小郎君(2 / 2)

言嬌語澀地喚了他一聲“郎君。”

正如他穿著喜服去易家娶走她時,兩人依禮數共飲那一盞四果茶後,新嫁娘眉眼盈盈,輕聲喚了他一句“郎君”。

郎君。你要好好待我啊。

杜常清驀然停下了走向她的腳步。

一時隻覺得神魂俱蕩,情不自持。

她喚這一聲,是什麼意思?是把他錯認成兄長?還是……

杜常清不敢再往前走,他剛才鄭重想過的“問心無愧”仿佛是個笑話,一句一句緊追著他問。

問心無愧嗎?你這是問心無愧嗎?

易楨有些尷尬地笑笑,正要糾正自己錯誤的稱呼,忽然見眼前的白衣男子往後退了幾步,月色稀薄,他的表情看不真切,瞬息之間便不見了蹤影。

易楨:“……”

易楨:“???”

她抱著滿腹疑慮進了屋子,喝了半盞熟水,見姬金吾和幾個大夫一起進來了。

“藥製好了。”姬金吾不知道又是幾天沒睡,氣色非常差,但神色倒是正常,看不出太多疲乏。

易楨其實不太理解他這種不把自己命當命的活法,怎麼說呢,她感覺這個人簡直是盼著他自己去死一樣……

醫女捧著藥進了裡間,婢女合上樓閣正門,放下珠簾,關上窗戶,張開屏風,然後上前來為易楨脫去外衣。

易楨:“你怎麼還在這兒?”

姬金吾波瀾不驚:“看看藥有沒有用。”

易楨:“……”

你最好說的是真的。

可能是因為姬金吾就在旁邊看著,易楨有點無所適從,她甚至覺得給自己上藥的醫女有點像張蒼……

說起來她是不信張蒼一次沒得手就放過她了,天知道這變態躲在哪個角落裡謀劃著搞死她。

易楨覺得張蒼這種人,哪怕去愛一個人,他表達的方式都是“你死在我懷裡好不好”。

上藥的過程易楨沒什麼感覺,她的蠱紋這幾天其實略有消退,但大體還是長滿了整片鎖骨和脖頸。

謝天謝地沒往胸上長。

“琥珀太多了。”醫女觀察了一下,說:“藥效是起了,但是琥珀留下了赤色痕跡。”

她身上凡是用過藥的地方,隱隱約約浮起了赤色的點點印痕,過了一會兒淡了下去,隱約有豔色。

這下不是像吻痕了,簡直就是吻痕。

“過幾日會自己消退的。”姬金吾瞥了她一眼,繼續和醫女對話:“既然如此,那藥方子的用量我應該確實記差了些,要再減去半厘琥珀屑。”

身後的婢女幫易楨捧了件輕薄外套來,小心避開了剛才上過藥的地方。

易楨:“這藥方子是你給的?”

姬金吾點點頭:“多年前偶然看到的,便記了下來,藥材分量上有些出入。”

這位姬家郎君的年少愛好不會是記藥方子吧?不然他把一封十幾年前的藥方子記那麼牢乾什麼?

他不打算久待的樣子,見醫女收拾藥箱準備離開,便對易楨說:“你早些休息,我還有事要忙。”

真是個通宵小達人。

易楨送他出去,夜間的冷風稍微小了些,徐徐拂過還在發熱的蠱紋,她其實想在路上問問他那位雙胞胎弟弟的事情,但是一直沒抓到機會。

姬金吾還沒走出頡頏樓,有個侍衛跑來通報:“小郎君回來了,在主樓等著見您呢。”

大家都知道他們這對同胞兄弟關係好,來通報的侍衛也滿臉笑容,是通報喜事的模樣。

姬金吾不自覺微微笑了一下,他住的主樓離頡頏樓不遠,幾步就到了。

他快走了幾步,忽然回頭,看見易家那位姑娘站在頡頏樓前,在目送他離開。

她衣服穿得著實單薄了,不該在冷風中繼續站下去,要是身子不舒服明天又得見大夫。

姬金吾暫且停下腳步,對她說:“你快回去吧,外麵風大。”

他話音未落,忽然聞到空氣中濃烈的血腥味,隨後便聽到尖銳的鳴叫從海底湧來,刹那之間便到了耳邊,仿佛是餓久了的狼聞到了風中流血的誘餌。

月色暗晦,幾乎是在瞬息之間,狂風暴起,雲埃四合,方寸海域中殺機頓起,一條黑影從海浪中衝出,直接將頡頏樓的邊角撞毀,銜著紅衣美人,要重新潛入海底。

作者有話要說:本文將在星期六(22日)入V,屆時萬字更新奉上,請大家多多支持!你的訂閱對我真的很重要!給大家磕頭了!

夾子前在第20章評論留言均有紅包,謝謝大家捧場!

感謝在2020-02-2011:53:20~2020-02-2023:27: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水蜜桃芋泥**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infinite團飯、塑料20瓶;愛哭的貓、哈10瓶;畫舞芷境、→_→5瓶;黑湖蘆梢3瓶;kk不要2瓶;莫自安、清陽晚照、bigughs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