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個故事(2 / 2)

彆看季言之寬慰了章茂成幾句,讓他‘身正不怕影子斜’。事實上隨著光陰一天天流逝,白鷺學堂的氣氛隨著越鬨越大的科場舞弊案而風聲鶴唳的時候,

就如章茂成原先隱隱所不安的那樣,科場舞弊案到最後還是牽扯到了白鷺學堂,牽扯到了章茂成三人。

憑借著對章茂成、劉朔、林銘三人的了解,季言之自然相信他們是根據真材實料成為舉人的。

隻是此次科舉舞弊的波及麵積之大,不是隻憑季言之相信就能解決得了的。

而且隨著章茂成、林銘、劉朔三人和白鷺學堂其餘參與科考卻有幸高中的學員被和縣差役不由分說的帶到衙門裡文化的時候,白鷺學堂便開始麵臨關閉的危險。

“夫子,鬆陽三人絕無作弊可能。”季言之看著一貫板著臉,此刻眼中卻充滿沉重的夫子,斬釘截鐵的道:“依他們經綸之才,需要做這種會敗了自己名頭的事情來嗎。”

夫子:“言之啊,老夫慶幸因為你大病一場,從而錯過去年的科舉。”

“夫子?”季言之有些愕然。

“老夫沒有其他的意思,隻是感歎。”夫子歎息著道:“此次科舉舞弊牽扯麵甚廣。老夫實話實說,就連老夫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將鬆陽他們撈出來。即便他們和科舉舞弊案無關。”

季言之蹙眉:“夫子的意思是……朝廷想借科舉舞弊案的機會打壓天下士子?”

夫子緘默以對。

見此季言之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心情來麵對當今聖上難得的聰明之舉了。

這種借機打壓某個‘勢力團體’的事情,季言之身為上位者的時候不要做得太多,不要做得太過熟練。

可這種借機打壓某個‘勢力團體’的手段,以往都是季言之用在彆人身上的,如今成了地地道道無權無勢的農家子,恰好就碰到彆人借科場舞弊的事情打壓天下士子……

要知道季言之如今就屬於‘天下士子’中的一員,你說他除了哭笑不得外,還能夠有什麼其他的情緒。

季言之搖搖頭,斂去因為哭笑不得所起的複雜情緒後,鄭重其事的又問夫子:“夫子想到的辦法,可是暫時關閉白鷺學堂,親赴京師重地為鬆陽幾人鳴冤。”

夫子:“現在叫白鷺書院了。”

季言之哭笑不得的喚了一句夫子。於是夫子又道:“你猜得沒錯,老夫的的確確是有此打算。”

季言之不假思索的拱手一拜:“夫子,還請讓學生侍奉夫子左右,與夫子一同入京。”

夫子深深的看著季言之,見他神色認真,根本不是在說假話,便歎息著道:“有你這位忠義兩全的學生,老夫也不枉此生了。”

“夫子繆讚,學生隻是文弱書生,當不得忠義兩全的讚揚。”

季言之從來不認為忠義兩全是好話。正如伴君如辦事,自古被評價忠義兩全者下場都不怎麼好。季言之的目標是做權臣,而不是忠臣,所以他拒絕‘忠義兩全’這樣的稱讚。

隨後季言之又和夫子談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便告辭出了學堂,不,現在已經改名成白鷺書院,回了依山傍河流修建的三溪村。

季言之準備和家裡人略微說一下白鷺書院暫時關閉,而他將隨著夫子上京為摯友洗刷汙名奔波之事。

要知道小山村,消息總是要落後閉塞一點,所以直到季言之主動提起去年參加科舉考試的學子大多都將遭受牢獄之災的時候,老季家的人才知道最近和縣城裡氣氛緊張的原因竟然是因為科場舞弊案。

“這……”到底是愛子之心占了上風,已經平安產下一女的季阿娘率先開口道:“言哥兒啊,我知道你和章公子、劉公子、林公子他們私交甚好。可也沒有必要……”

“老大家的,你閉嘴。”季老頭不悅的打斷了季阿娘的話:“我知道你是害怕言哥兒因此受到牽連,所以愛子心切。可老大家的,你可彆忘了讀書人都有所謂的氣節。摯友當救。隻是言哥兒啊,你可要答應阿爺,當事事小心,不要沒有救出摯友反而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季言之點頭:“放心吧阿爺,孫兒保證做事情之前後悔三思而後行,事事以自己安全為主。畢竟聽天命儘人事,孫兒有多大能耐就做多大的事,即便不成功,孫兒至少努力過,無愧於心。”

季老頭滿意的頷首:“的確,咱們莊稼把式雖說窮,但卻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一直沉默著的季阿爹這時插言道:“什麼時候走?”

季言之:“就在這幾天吧!”

季二叔、季二嬸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由季二嬸開口道:“阿爺,這…言哥兒的親事,是不是繼續定下?”

季言之愕然:“親事?什麼親事?”

季二嬸有些緊張的搓了搓手:“那個翻了年,言哥兒不是要滿十六了嗎,所以二嬸就和你二叔、阿爹、阿娘商量是不是提前給你定下親事。”

季阿娘這時也開口附和道:“人選我們已經看好了,言哥兒,你覺得你二嬸娘家的春花怎麼樣?”

季阿娘口中的春花,是季二嬸大哥家的小女兒,比季言之大了一歲。

說起來季二嬸和娘家並不怎麼走動,而季二嬸娘家對於季二嬸巴心巴肝和著季阿爹、季阿娘一家死命供養原主季言的事情一直薄有微詞。所以季言之對於季二嬸其實並不怎麼親近的。而且春花此人,季言之對她的大概印象,怕是隻有模樣清秀了。

季言之難得的蹙起了眉頭。

“阿娘,孩兒還小,成親之事不急。”

說道這兒,季言之見季阿娘好像還有話要說,不想聽季阿娘說春花此人多好多好的季言之乾脆就換了一種方式,拒絕道:“阿娘,都說高門娶媳,低門嫁女。孩兒好歹是讀書人,難道還不能為你娶一位出生大家的閨秀做兒媳婦?”

季言之隻差沒明說自己不想娶村姑的話語,當即季阿娘就陷入了沉默,也讓季二嬸尷尬起來。畢竟和娘家大哥說親的事,就是季二嬸提議的。

“俺就說春花那妮子配不上咱言哥兒,大嫂你偏偏就受了我家那口子娘家人鼓吹,真要那麼好,早就定給那張員外家的小公子了。”

季言之可沒有料到在自己縣城白鷺書院求學期間,家裡還發生了季二嬸娘家人親自上門求親的事情。

而且憑借著季二叔平日裡沉默寡言,不輕易開口,但每回開口並言之有物的性格,季言之敢擔保季二叔話中所提到的‘張員外家的小公子’,並不是無意義的。也就是說……

“二嬸娘家大哥的小閨女,最開始相中的鎮上張員外家的小公子?”

季言之的話語,讓季二嬸更顯尷尬,也更加的無從反駁。

因為季言之猜中的是事實,季二嬸娘家大哥先相中的、的的確確是鎮上張員外家的小公子。要知道那張小公子雖說滿臉麻子,長得又矮,但能和他家結親,也是季二嬸娘家大哥高攀了,所以最開始季二嬸娘家大哥可是哥哥喜上眉梢,平日裡的行事派頭那是越發的高調起來。

不過成也蕭何敗蕭何,當初是張員外家主動要和季二嬸娘家大哥說親,也是張員外家主動要和季二嬸娘家大哥家退親。

總之這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沒錢沒權的小老百姓自然鬥不過家有薄產的鄉間土紳。即使季二嬸娘家大哥家的小閨女因此名聲壞了,也隻能乾巴巴的忍著。

可是他家的閨女比季言之還要大了一歲,如今十六花季,正是出嫁的年月。於是就這麼著,季二嬸娘家大哥便將主意打在了他一向看不上,覺得根本就不會有高中狀元那麼一天的季言之身上。

季言之冷笑了一下,他這一世的確不在意娶什麼樣的妻子,不管是小家碧玉還是大家閨秀,總之不過是一世一雙人,以真心換真誠相待。

可是季言之在意,旁人的算計。

嚴格來說,季二嬸娘家大哥一家的算計根本拿不上台麵,根本不算算計。

可首先,原主的記憶告訴季言之,季二嬸的娘家人根本就看不上他,甚至對他各種鄙夷,認定他是一個打著會讀書的幌子,讓老季全家人供養他的廢物點心。

而如今,即便是毫無辦法的情況下選擇了他,季言之也不會同意。

“二嬸,不要嫌棄侄兒說話難聽,而是春花姑娘於我,真的不是良配。”季言之儘量使自己語氣顯得平和的道:“我不要求未來妻子能夠讀書識字,能與我一起煮茶論道,談詩詞歌賦,但至少也要知禮懂進退。而春花姑娘,恕侄兒明言,她的名聲有點……”

“不是有點,而是太差。”

這這話的卻不是季二叔,而是季根。隻見他搖頭晃腦,很是可愛的道:“大哥啊,阿娘這是腦抽了,根本就忘了春花根本就配不上大哥你的問題。”

季二嬸打了一下季根:“怎麼說話呢,你這兔崽子才腦抽了呢!當時我和大嫂隻是說考慮考慮,可沒直接應下這門親事。”

“嗯,那就算你聰明。”

季根嬉皮笑臉的表揚了季二嬸一句。

季二嬸那叫一個哭笑不得:“憨子,瞧瞧你這皮猴兒,連自己親娘的玩笑都開。”

被親切稱呼了一句‘憨子’的季二叔懵然:“根哥兒沒說錯啊,你的確聰明了一回。”

“……”

季二嬸無語以對,一時之間氣氛陷入了沉默。過了一會兒,季二嬸率先哈哈大笑起來,然後季阿娘,大家也跟著笑了起來,一時之間,老季家的二進茅草屋裡充滿了歡聲笑語。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o(* ̄︶ ̄*)o

[綜快穿]原來我是男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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