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小皇帝風流無雙3(1 / 2)

快穿之殊色 狐陽 18626 字 6個月前

在朝為官, 方知能臣清官難做, 領兵打仗,方知將士沙場百戰飲血半生。如今做了這萬人之上, 彆人看著他溫莊晏翻手為雲, 覆手為雨,好像輕而易舉就能夠讓整個天下起死回生, 可是其中付出的心血卻不足為外人道。

一步一步都要計算的清清楚楚,曾經跟隨的老臣,擁戴的將軍還有朝堂遺留的舊臣之間的平衡都要維係。作為人上人, 即使心煩意亂, 也不能表現出自己的疲憊來,要時時刻刻顯得遊刃有餘,才能夠令彆人惶恐臣服。

溫莊晏偶爾休息之時也會在想小皇帝從前的生活, 並非政令下達就會達到目的,他這皇帝雖是做的不好, 卻總是讓他自己開心的。

溫莊晏撐住了額頭,半晌才發覺卓蒙並未下去, 抬起眼道:“怎麼,還有什麼事麼?”

卓蒙低頭道:“主上,臣無能, 隻搜到了這些銀子, 齊大人這裡還有彆的東西說是要呈給您看。”

“什麼?”溫莊晏詢問道。

卓蒙皺著臉道:“屬下也不知道, 齊大人就說了讓您看了能夠寬宥皇後的過失。”

“拿過來, ”溫莊晏接過那奏折靜靜看著上麵的內容, 手指卻不斷的收緊。

上麵不是彆的,正是曆年來朝堂撥下去用來賑災的銀子,數十萬兩,數百萬兩,筆筆記錄時間年限,可隻有些微的能夠到達百姓的手上。

皇帝昏庸,官場腐敗,小皇帝雖然貪慕享樂,但到底不是麻木不仁之人,隻可惜為帝王者若想守住這萬裡江山,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蠢。

聽信讒言,無法懲治佞臣,無法恢複朝綱,功過當然都要係在那一個人的身上。

“你去告訴齊譽,這次我不會追究他女兒的過錯,但是下一次若是再教女無方,就彆怪我無情了,”溫莊晏將那份奏折合上道。

“是,”卓蒙仍然滿肚子的好奇,但是隻能話往肚子裡麵咽,轉身跟齊譽通知情況去了。

待他離開,溫莊晏反複看著那奏折上的內容,手指劃過那些字跡時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小皇帝的昏聵是的的確確的,但他從未想過苛待百姓,十歲登基,溫莊晏猶記得那個時候他還是個孩子,新朝新皇,那個緩緩登上帝位的小皇帝一身龍袍,十二毓的流冕似乎能把他整個人壓垮一樣,他就坐在那個高大的龍椅之上,顯得有幾分的可憐。

溫莊晏記得那個時候,他想儘心輔佐,可惜朝廷黨派爭執,小皇帝耳根子軟的厲害,也迷糊的厲害,他被判流放的時候,小皇帝也不過堪堪十五歲。

十五歲的年齡,即使那個年齡的自己已經奪了魁首,入了朝廷,初初學習政務時也會有很多的磕絆,更何況那個時候的皇帝。

在意識到自己竟在給小皇帝的昏聵找借口時,溫莊晏的心頭微微震動,三年苦役征戰曾經刻骨銘心,因著這天下的百姓,因著那些被殘殺的忠臣良將,擁有著最高的權力卻成了彆人手中的刀,小皇帝難以抹去那些罪過。

內心微微交戰,溫莊晏將那奏折啪的一聲合上丟在了桌子上,然後起驟然起身朝外走去。

乾元殿外把守一如既往的森嚴,溫莊晏看進去的時候小皇帝正坐在桌前安靜的吃著飯,一葷一素一道米飯,他之前吃的總是難以下咽,現在卻吃的極其認真。

眉眼微垂,安安靜靜,簡單的動作身邊卻好像籠罩了流雲清風。

溫莊晏覺得這樣的場景他好像能夠看上一輩子,手朝旁邊招了招,太監輕手輕腳的湊了過來輕聲道:“溫大人,怎麼了?”

“去請皇後過來,就說陛下讓她過來有要事商談,來了請她在偏殿等候,”溫莊晏輕笑了一聲道。

太監知道這位主子對裡麵小皇帝的念頭,卻也不敢亂猜,隻派人匆匆的去了。

而這邊溫莊晏推門輕入,那本來安靜吃飯的小皇帝卻在看到他時下意識的停住了手上的筷子。

“陛下的飯菜太過於儉樸了,”溫莊晏在座位上坐下,看著桌子上的兩道菜品評道。

“夠吃了,”林曜輕聲開口道。

溫莊晏輕笑:“臣雖說陛下從前奢靡,卻也不是讓陛下節衣縮食,陛下龍體安康也是百姓關心的事,以後這菜添到三菜一湯,陛下覺得可行?”

“朕吃不下那麼多,”林曜張口道,他胃口小,從前幾十道菜有的菜隻吃上一口,有的菜卻分毫未動就撤了下去,如今兩道菜,他都不一定真的能夠吃完,若是再添,隻怕要剩下很多。

“陛下怕浪費?”溫莊晏笑道,“臣倒是有一個法子,陛下可願意聽聽?”

林曜連拒絕的餘地都沒有,隻能輕輕點頭。

溫莊晏擊掌,外麵的門被推了開來,新的兩道菜和一碗米飯被擺在了他的麵前,侍候的人識趣的退下,溫莊晏執起了筷子將飯菜送進嘴裡,待到咀嚼過後道,“既然咱們都怕浪費,那就湊在一起吃,陛下以為如何?”

那他怕是日日都要吃不好飯了,林曜胃裡一陣的糾結,卻不知道該如何拒絕。

“朕怕委屈溫大人,”林曜開口說道。

“不委屈,”溫莊晏給他夾了菜道,“臣曾經饑餓之時也嘗過樹皮草根的味道,現在仍然不敢忘本,也算是居安思危了。”

林曜滿肚子的糾結,可是看著碗裡的飯菜卻不能不吃,本來覺得可口的飯菜在此時味同嚼蠟,更是覺得吃上兩口就飽了。

可他飽了,剩下的飯菜還剩下很多,溫莊晏吃飯雖然斯文,卻吃的比他快的多,自有男子的豪氣,待他吃完自己的以後看著林曜碗裡的大半的米飯輕輕挑了一下眉。

林曜以為他要譴責,輕輕蹙了一下眉道:“朕真的吃飽了。”

他那模樣真是看著委屈的很,溫莊晏笑了一下,將他麵前的碗端了過來放在了自己的麵前道:“臣還沒有吃飽,多謝陛下體桖。”

他配著那大半碗的米飯將剩下的菜吃的一乾二淨,絕對沒有絲毫的浪費,可是林曜卻在看著他漱口時不知道說些什麼。

臣子怎能跟皇帝同桌用食?這人分明沒有將他當做皇帝,彆人吃過的再吃,他不嫌棄麼?

“不嫌棄,”溫莊晏回答了他未問出口的話,笑道,“臣連陛下的口水都吃過,還害怕吃沾了陛下口水的飯菜麼?”

他這話說的輕佻,林曜一時竟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羞憤:“你!”

“陛下可知臣今日前來所為何事,”溫莊晏話語一轉,將一張紙條放在了林曜的麵前。

林曜伸手去取,卻在看到上麵的內容和字跡時麵色有幾分的發白:“皇後她並非有意,她……”

“陛下倒是維護的緊,從宮內私傳紙條到外麵,即使她是皇後,我若想參她一個私通外臣,惑亂朝綱的罪名也是可以的,”溫莊晏看著小皇帝蒼白的臉色微微沉了眸,剛才因為獨處的愉悅因為小皇帝這關切的態度而徹底的壓了下去。

他關心她,愛護她,她是他的妻子,所以即便齊家已經投靠他,她仍然事事為她的夫君謀求福利。

從前隻聞帝後不和,可如今他們夫妻一心,倒還是他一手促成。

坐在那裡的人被輕輕一抱抱進了懷裡,林曜驟然反應過來,剛要掙紮就被那大手扣住了腰跡,溫莊晏溫熱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陛下若想讓臣放過皇後,就乖一點兒,畢竟她可是為了你才冒得這個險。”

“你若想因為這個……”林曜神色中劃過驚慌。

“彆動,”溫莊晏的視線掃過了偏殿的門縫,廝磨上了他的唇,話語輕的幽微,“我現在心情不好,隻想親親你,你要惹毛我了可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林曜呼吸微微急促,卻下意識的放軟了身體,修長的手從他的頸後穿過,男人的吻順著唇縫深入了進去。

懷中的人乖的很,可以說第一次這麼乖,溫熱的呼吸,偶爾響起的輕輕的嗚咽聲像是撓在心尖上的羽毛,可他越是乖順,溫莊晏心頭的火氣就越盛,伴隨著的動作就越大。

懷裡的人不是因為他而乖順,而是為了保護一個女人,微微吃痛的聲音傳來,溫莊晏鬆開了那唇,看著小皇帝眸中的水汽再度覆了上去。

側殿的門輕輕推響的聲音傳來,伴隨著慌亂的腳步聲,外麵太監的聲音突然響起:“皇後娘娘,您不等陛下了,皇後娘娘……”

林曜微闔的眸猛地睜開,努力推拒之下竟將抱著的男人推了開來。

兩廂對望,林曜能夠察覺到自己唇上和臉頰上的熱度,而身體的某處反應更是讓他惶恐不安。

“陛下怎麼了?”溫莊晏恍若不知。

“皇後怎麼會來?”林曜揪著他的領口問道,“你叫她來的是不是?”

“臣冤枉,”溫莊晏扣住了他的腰以防他逃走,一邊欣賞這美人春.潮的美景,一邊用用鼻尖蹭著那敏.感的耳垂道,“說不定皇後知道事情敗露想要找陛下向臣求情,恰好撞見了。”

“哪有那麼恰好的事情?”林曜縮著耳朵想從他懷裡下去,可是力量的對比讓他看起來像個孩子一樣白費力氣。

“那如果她是故意,撞破了臣與陛下的醜事,恐怕留她不得,”溫莊晏的心情在觸碰到他有反應的某處時意外的好了起來,之前的親吻並不是他一個人動了情,即使有脅迫的成分在,懷裡的這個人也不是完全的應承。

“不,她是無意的,”林曜第一次覺得自己笨嘴拙舌的,“她不會說出去的,真的……”

“可往宮外遞消息的的確確是她剛做出的事情,”溫莊晏眸色沉沉,“臣實在很難相信她。”

“你剛才說我……”林曜著急的連自稱都改了。

“我說陛下什麼?”溫莊晏愛極了他這副著急的模樣,這樣輕輕的逗弄的感覺甚至比得上親吻的感覺。

“你說若我乖一點,你就放過她,”林曜一臉緊張的盯著他看,似乎生怕他反悔一樣。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前麵那件事臣答應您了,自然會放過,”溫莊晏笑道,“可是一件抵一件,前麵是前麵,後麵這件事是要另算的。”

“你還想怎樣?”林曜看著他掃視的目光微微抿了一下唇,那唇本就被親的有些飽滿水潤,此時的微抿的的確確讓溫莊晏沒忍住又過去親了一口。

溫莊晏看著他努力抑製後退的舉動微微笑道:“臣不喜歡乾強迫人的事情,可是陛下後宮的妃嬪實在眾多,保不齊哪一天臣一時興起在哪裡要了陛下被彆的妃嬪看見,到時候若是撞見了,也一樣要處理掉,臣鬥膽建議,陛下這三宮六院現在用不上,以後更用不上,不如將這些女子放歸,陛下以為如何?”

“你要朕解散後宮,她們已非完璧,說是放歸,實為廢黜,你讓她們日後如何做人。”林曜的火氣湧了上來。

“想不到陛下如此仁心,竟無一絲當年強搶民女的氣勢,還真是憐香惜玉,”溫莊晏的情緒變化極快,讓林曜好像永遠都摸不清他到底是在高興還是在生氣。

“陛下若不願意廢黜,那臣就隻能自己處理了,”溫莊晏淡淡說道,就好像他說的不是上百條人命一樣。

“彆,”林曜呼吸粗重,終於下了狠心道,“朕答應你就是了,朕明日就寫聖旨將她們放歸。”

“陛下真乖,那臣也能暫且放過皇後了,”溫莊晏親著他的鼻尖道。

聖旨新下,卻是將宮中嬪妃放歸的消息,連帶著那正位中宮的皇後也將一並被送出皇宮。

“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請齊姑娘日後謹言慎行,”溫莊晏看著重新恢複素雅裝扮的女子道,“凡事做之前還請思考一下齊家上下一百多口人,若是消息傳出去,不論誰傳的,都會算在齊家的頭上。”

他的威脅十分有效,齊婉兒咬了咬唇恭敬行禮,剛要走出卻轉身回來道:“可否讓我再見陛下一麵?”

“齊姑娘不再是陛下的妻子,男女授受不親,還是不要多見了,以免有辱姑娘的清白,”溫莊晏淡淡拒絕道。

人人皆說他是芝蘭玉樹的君子,又說他是救百姓於水火的聖人,可齊婉兒卻覺得他更是一個野心勃勃的奸人,想要這天下,還想要那曾經擁有天下的那個人。

“若你真的喜歡陛下,就請對他好一點兒,他並非你想的那樣,”齊婉兒眸中微有遺憾閃過,然後在丫頭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馬車搖晃,曾經的深宮遠離,她曾經的丈夫的話卻被她牢記在了心底。

他說:“謝謝你幫我的忙,你是一個好姑娘,若我喜歡女子,必然與你廝守一生,隻可惜天意弄人,差點兒耽誤了你的一生,我會送你出去,希望你能找到真正陪你共度一生的那個人。”

絲綢的衣袖被緩緩挽起,小臂上那一枚鮮豔的朱砂仍然鮮紅的刺目。

那馬車已經出了宮牆,溫莊晏卻還靜立在原地,喜歡?

他不做逃避之人,直麵內心卻微微歎氣,人心難控,他到底有些栽了。

喜歡這張臉?的確喜歡,那樣漂亮的一張臉若是說不喜歡才是騙人,可沙場渴血,手下人命無數的人最是知道紅顏枯骨,區區幾十年,所有的人都是一個樣子。

小皇帝也會是一個樣子,可是若等他老了,不再擁有那副容顏,他竟也是願意的。

後宮清肅一空,群臣議論紛紛,表麵上在議論小皇帝這突然的壯舉,實際上誰都知道這後宮朝堂都是由溫莊晏一手把控的,他下此命令,是否已經打算除掉皇帝自己上位了?

可流言就是流言,小皇帝仍然安安穩穩的坐在屬於他的皇位上,而溫莊晏卻是不見了蹤影。

皇宮之內空空蕩蕩,林曜頂多就是去禦花園坐坐,路走的多了,自然也就不存在迷路的問題,隻是皇宮不愧為皇宮,戒備森嚴,處處的高牆讓人有一種插翅難飛的感覺。

林曜親眼看見飛進宮牆的信鴿被人隨手射下,咕嚕嚕的被人拆了信筒,隻留下幾滴血液。

就算是誰想要往外麵傳遞消息,或者是往宮內遞消息都如此的艱難,更彆說一個大活人逃出去了。

“溫大人呢?”這是林曜在用餐時突然問起的一句話,這句話來的突然,讓旁邊侍奉的太監都愣了一下。

“溫大人前朝事務繁忙,恐怕無法陪伴陛下您用膳,”太監還算反應快的。

林曜問完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妥,說了一聲知道了就默默低頭扒飯。

桌子上的菜成了三菜一湯,可是溫莊晏那個出主意的卻是從第一次陪過以後就再也沒有來過,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的話果然都是騙人的。

可他這麼久不來,除了齊婉兒告知的話讓他卻步以外,一定是分身乏術才會不來。

蕭國之前本就岌岌可危,餓殍遍野,雖然起死回生,但是皇帝哪裡是那麼好做的,不說政令推行,就是他的幾個皇叔恐怕也不會輕易的善罷甘休。

大夢初醒之前腦子就是漿糊,大夢初醒以後很多事情能看的明白了卻無能為力。

“他真的這麼問?”溫莊晏本是低頭批示著什麼,聽到稟報時卻是抬起了眼,那被忙碌壓的無法去想的心緒再次翻湧了起來。

齊婉兒說他是喜歡小皇帝的,這是事實,可古往今來帝王皆是無情,想要平衡朝野必須要有三宮六院,要有子嗣綿延。

他府內無妻妾,膝下無子嗣,普通人十三四歲便會成親,到了他這般年齡已經兒子遍地跑了。群臣推薦,一幅幅女子的畫像堆放在案頭,可每每動念,總會想到以小皇帝的那身傲氣若是知道他有了妻妾,隻怕再無親近的可能。

可他們本就沒有什麼可能,喜歡不過是一時的,待到時間長了,人都會變得麵目全非。

或許是他從前去的太過頻繁,就他還能跟小皇帝說上幾句話,他不去了,就隻剩下他一個人,難免孤寂煩悶。

“既然陛下心頭煩悶,那就讓陛下做點兒事吧,”溫莊晏將書寫好的信封遞了過去,“征討檄文按照這上麵來寫,後麵怎麼做你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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