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小皇帝風流無雙3(2 / 2)

快穿之殊色 狐陽 18626 字 6個月前

“是,”太監接過信封匆匆退下。

林曜一個人待了數日,卻隻等到了頒發聖旨的回應,可他空有憤怒卻無可奈何,隻能在明黃色的聖旨之上照著那信封上的內容謄上自己的字跡。

“拿去吧!”蓋上印章以後,林曜直接一甩手扔在了地上,轉身離開,完全一副要氣炸了的模樣。

諸王聯合要征討溫莊晏自然需要名正言順,清君側是最好的口號,可是帝王檄文一出,任你是再名正言順,也變成了反叛的賊子。

親手寫下這樣征討親族的檄文,也無怪乎小皇帝會生氣。

溫莊晏看著檄文上麵的字跡,就好像看到了小皇帝那張漂亮清冷的麵孔,字字俊逸隱有鋒芒,一手的瘦金體寫的極是不錯,可他怎知,若是他贏了,暫且還能留住他的性命,若是他輸了,皇位爭奪從來不顧忌父子兄弟情義,又怎會管區區一個皇侄的性命,反倒是那副漂亮的外表會讓人成為某人的禁.臠。

就如同他最開始的心思一樣。

諸王征討,溫莊晏應戰,民心所向者本就占了先機,一戰大獲全勝。天下傳言,攝政王天命所授,該為新朝之主。

諸王隊伍所到,百姓自覺的堅壁清野,不留一絲糧草,不過三月,諸王軍隊潰散,紛紛被殺。

大軍得勝而歸,之前還有些起伏的朝堂成了一片恭賀的海洋。

“溫大人果然神勇無匹,那些個亂臣賊子怎可爭鋒。”

“恭賀溫大人。”

“……不知溫大人對於女子有何要求。”

之前因為戰事暫時擱置的問題又被這群人提上了議程,溫莊晏麵對一群大臣的催婚,感覺打仗都沒有這麼累過。

偏偏他剛入府邸還沒有來得及梳洗換衣,卓蒙就興衝衝的抱了一堆的畫軸進來:“主上,這是大臣們給您……”

溫莊晏目光一瞪,他後麵的話沒聲了。

“他們打的什麼主意你看不出來?”溫莊晏頭疼的揉了揉眉心,點了點案幾道,“好了,放下吧,我稍後會看。”

“是,”卓蒙放下東西出去了。

諸王之戰已經勝利,民心所向,沒有什麼東西能夠阻礙他登上帝位,現在若能將女兒嫁進來,對於日後官職升遷都有大大的好處。

家族的榮辱係於女子的身上,朝堂的平衡也係於這些女子的身上,他奪了江山,想要這江山千秋萬代,就必須有子嗣傳承。

溫莊晏取過了那些女子的畫軸,好的壞的總要選上一個,家世地位最是要緊,品行其次,樣貌反而是最不要緊的。

可他翻了一副又一副,卻無一人能夠入他的眼,個個雖也算出眾,可是跟小皇帝一比,不知道差了幾個十萬八千裡。

他本無心,可是畫軸翻到底部的時候,畫上的女子卻令他狠狠的蹙起了眉頭。

齊家內院之中,齊家家主那樣好脾氣的人第一次對著夫人大發雷霆:“婉兒是陛下曾經的皇後,你把她的畫像送過去給攝政王挑選是想讓我齊家翻的更快一些麼?”

“可是女兒還是完璧之身啊,有何不可?”齊夫人也生氣的很,“陛下連碰一下都沒有就給送了回來,總不能讓女兒的後半生守活寡吧,要論嫁的好,自然是嫁給如今的攝政王,日後的皇帝最好。”

齊家家主一時竟不知道該震驚於女兒的完璧之身,還是該震驚於連那深宅的婦人都知道那接下來將發生的事情。

“女兒怎會是完璧?”齊家家主詢問道。

“那是因為當今的皇帝乃是天閹,不止咱們女兒是完璧,那些被放歸回來的妃嬪也是沒有一個被碰過的,京城之中都流傳遍了,”齊夫人用帕子蹭在鼻下說道。

齊家家主木愣當場:“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陛下後宮嬪妃那麼多,可這麼多年不說生下一個,連個懷孕的都沒有,”齊夫人拍了下桌子道,“明明是天閹還霸占著我女兒,活該他被奪了江山!”

“你住口!禍從口出的道理你要懂得,”齊家家主皺著眉道,“雖說陛下是天閹,但女兒畢竟算是嫁過人,深宅婦人懵懂無知,你可知君心難測,若是攝政王以為我們齊家戲弄於他,後果如何。”

“那……”齊夫人也有些慌,“我就是一時氣憤,而且女兒……那我明日去給攝政王賠罪行了吧。”

“不止賠罪,事情也要言明,”齊家家主歎了口氣道。

曾經的皇帝聽信讒言,不理朝政,昏聵無能雖是讓人覺得無力,可是攝政王卻是讓他們這群人摸不著心思為何,可能他當麵在笑,轉頭就會將人處理掉。

齊家雖是清正廉潔,但難保有些地方做了錯事,一旦觸碰了逆鱗,隻怕也會覆水難收。

“是,我知道。”齊夫人剛剛說完,就見家丁一路小跑的進來道,“啟稟老爺,啟稟夫人,溫大人的命令,所有遞上畫像的女子明日將由溫老夫人親自挑選。”

“這……”本是高興的事情,可齊夫人跟齊家家主對視一眼,都是愁雲慘淡。

“也許女兒能夠選上呢,”齊夫人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一朝選妻,溫家宅邸門庭若市,誰都知道現在攝政王的妻子將會是日後的皇後,可清白女子也就算了,連曾經的皇後齊婉兒也來了就讓更多的人議論紛紛了。

“聽說齊家的女兒還是完璧。”

“那是不受寵愛吧,說出來真是貽笑大方。”

“聽說不是那麼回事,好像所有放歸回來的都是完璧之身,好像是當今的皇帝陛下是天閹。”

“難怪江山保不住呢。”

“……”

深宅婦人無事可做,就是喜歡在背後嚼人舌根,而流言的力量也越發的強大。

林曜走在宮廷之中都覺得那些宮女太監看他的神色有幾分的不對,似乎在打量著什麼,又是搖頭歎惋。

“站住,你們剛才在議論什麼?”林曜看著在牆角議論的宮女蹙了眉頭道。

雖是人人都覺得他這皇帝命不久矣,可隻有跟在他身邊的太監才知道,這位主子現在可是被放在那位的心尖上的。

大太監一聲嗬斥,那兩個宮女走過來跪下道:“陛下,奴婢們沒說什麼。”

她們隻是在可惜像陛下這麼好看的人竟是天閹的身子,江山沒了子嗣也沒有,比她們這些奴才還要可憐。

“如實回答,否則朕還是有權力要了你們的命的,”林曜咬著牙道。

兩個宮女紛紛磕頭請罪:“陛下饒命,不是奴婢們不肯說,不過是一些宮外的傳言,說是……攝政王大人要選妻子。”

這也是流言之一,說這個總比說陛下天閹要好。

“他要選妻子?”林曜怔了一下,竟有片刻的不知所措。

他喜歡女子?是了,堂堂男兒怎會喜歡一個男人,之前的肆意輕薄不過是戲弄罷了。

“正是,就是今天,請陛下饒命,”兩個宮女紛紛求饒。

林曜揮了揮手讓她們離開,花園也不逛了,轉身就往回走。

太監瞪了那兩個宮女一眼,連忙跟上輕聲問道:“陛下,您這是要去哪兒?”

“溫莊晏的確是今天要選妻?”林曜停下,側頭問著他道。

宮女聽說的可能隻是流言,但是他身邊這個太監知道的絕對是實情。

“她們都說了是流言,”太監笑意盈盈的翹著蘭花指道,“流言不必當真,溫大人怎麼會選什麼妻子呢。”

“哼……”可林曜聽了他的話卻冷哼一聲大步離開,明顯沒有相信。

這可怎麼辦好?太監神色慌亂了一瞬,轉頭對著身後的宮女侍衛道:“還不快跟上。”

林曜哪兒也沒去,隻是進了乾元殿之後將殿門甩上,說了一句誰也不許進來以後便將自己關在了屋裡。

屋門關閉,他剛才滿臉的怒氣消失,變為了若有所思,溫莊晏那樣的人怎會突然選妻?

那人即便有三宮六院,也不會任由彆人掌控,諸王之戰以後,最明智的不是如此張揚的選妻,而是除掉他這個皇帝,既然跟平時的行為不符,也就是說他曾經的小皇後答應幫他做的最後一件事情即將做成了。

彆人誤以為他是天閹不要緊,溫莊晏絕對不會以為,而與之相對的,那些放歸的女子都能找到新的歸宿,這是他當時與小皇後的交易,而她將會完成的非常好。

各府的女子一個個入內讓溫母看過,匆匆兩眼,隻要溫母搖頭,那些女子就隻能遺憾而去。

一直到了齊婉兒這裡,她畢竟是做過皇後之人,一舉一動皆有章法,行為舉止也挑不出任何的錯漏來,溫母含笑點了點頭道:“留下來說會兒話吧。”

這就是有所中意了。

身旁陪著的齊夫人退了出去,溫母也由旁邊的侍女攙扶退出,屏風之後,一道高大修長的身影從屏風後邁步而出,看著對麵端莊秀麗的女子道:“你似乎並不意外我會見你。”

“溫大人恕罪,家母莽撞將婉兒的畫像送進了溫大人家中,臣女今日不敢妄想,隻是來請罪的,”齊婉兒垂著眉眼道,“請溫大人體諒家母愛女心切,能夠予以寬宥。”

“齊家將二嫁的女兒送來實屬羞辱,想要我不計較,你就要如實回答我的問題,”溫莊晏沉聲說道。

“臣女必定知無不言,”齊婉兒應聲道。

溫莊晏打量她片刻道:“你當日離宮之時說陛下與我想的不一祥,是什麼意思?”

小皇帝昏聵,宮中招攬無數美女,日日飲酒作樂,還鬨出什麼強搶民女的事情出來,可到了最後竟無一個女子破身,若說是天閹,可那日他分明見他情動。

除了天閹,那就隻能是喜歡男子,可他若是喜歡男子,堂堂帝王連名聲都不顧忌,斷袖之癖從前在文士之間也被穿為風雅之好,他的身邊又怎會無一個男子流言傳出。

溫莊晏的心情跌宕起伏,先是為驚喜於他從未觸碰女子,又是擔憂他碰了其他男人,然後是在知道他從始至終的潔身自好以後的狂喜,再到察覺不對之處。

“外界流言可是真的?”溫莊晏又問。

齊婉兒伸手挽起了自己的袖口,露出了手臂上那顆鮮紅的朱砂痣道:“外界的流言半真半假,陛下雖然日日飲酒作樂,但從未與女子有過交.歡,但他卻不是天閹。”

“怎麼說?”溫莊晏負在身後的手握緊道。

齊婉兒低頭道:“因為陛下喜歡男子,但溫大人放心,陛下也從未親近過男子,除了您。”

“你倒是對他癡心一片,”溫莊晏觀她維護神情,雖是知道這個女子跟小皇帝並無夫妻之實,可一個女子這般維護一個男人,隻能是心慕,“那他為何不親近男子,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臣女知道的不甚詳儘,可能隻是猜測,”齊婉兒咬著唇道,“若是說錯,恐……”

“你但說無妨,至於真假,我自會明辨,”溫莊晏緊緊的盯著她道。

“陛下姿容絕世,即便是幼時也足以窺見日後風姿,”齊婉兒說時眼角竟含了淚,“先皇二十五年記事,上獨寵幼子,同吃同食,同寢而眠。那時陛下不過七歲稚童,可幼童卻享妃嬪待遇,記事有被修改過的痕跡,先帝皇子諸多,陛下區區幼童又如何活到最後,其中緣由,溫大人明白了麼?”

“他們竟敢如此!”溫莊晏一手拍在了桌上,沒有絲毫收斂的手掌直接將桌子拍的斷裂掉,顯然怒極。

難怪他抗拒他的靠近,原來在他的幼時便被男人輕薄侮辱過。

溫莊晏隻要一想到那種場景,就恨不得那些已經死掉的人重新活過來,享受一番這桌子的待遇。

齊婉兒觀他神態,眸中有片刻的鬆緩,若情至此,陛下的性命或許真的能夠保住了。

“此事不足為外人道,你可明白?”溫莊晏極力恢複了冷靜道。

“是,臣女將一生守口如瓶,”齊婉兒磕頭行禮道,“隻求溫大人看在陛下曾年幼無知的份上,能夠善待於他。”

“你回去吧,”溫莊晏沒有給她明確的答案,隻是等她出去後靜坐良久。

雖是選妻,但他若無一中意之人,彆人也不能要求什麼。

角門之處,溫母被人通報齊婉兒離開後走了進來道:“晏兒,為娘覺得齊家這姑娘甚是不錯,你若中意,便是嫁過一次也無妨。”

“娘今後當為太後,不應該去偏聽偏信外麵的流言,”溫莊晏起身道,“孩兒的決定就不勞娘操心了。”

他起身離開,禮數雖是周全,可處處透露著疏離。

溫母看著他的背影神色黯淡:“他到底是怪我的。”

婚姻講究的是門當戶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卻全然不顧子女喜不喜歡,她年輕時嫁入,丈夫卻有心悅女子,即使生下孩子,所有的精力也拿去跟女人鬥了,仿佛鬼迷心竅一般,簡直無所不用其極,連兒子也是爭奪的籌碼。

“老夫人,大人他不是有意的,他也對您敬愛有加,母子哪有隔夜仇的,”丫頭無力的安慰道。

“但願吧,”溫母坐下,繼續開始那些無謂的選妻,每個一見卻無一人選上,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而溫莊晏上了馬,在下意識的進了皇宮,下意識的走到了乾元殿外看見裡麵的小皇帝的時候才有所回神。

數月未見,小皇帝的五官似乎更長開了些,比那綻放到極致的白牡丹還要漂亮冷清,他分明不願,卻被推上帝位,聽信讒言實則是被奸臣當做傀儡一樣的存在,那曾經應該給他保護的先帝,卻是造成他幼時痛苦的根源。

他本該察覺這一切,卻偏偏下意識的忽略了那些細節,若他幼時他就能在他的身邊,他登上帝位時他能夠再強大一些,是否就不會造成今日這樣的結局。

可若是那樣,溫莊晏知道自己不會甘心的,因為看著那眉那眼,即便分離數月,壓製念想,他自己知道他想要他,想看他千嬌百媚,想看他春.情綻放。

而想得到最高的那個人,就隻能將他從那個位置拉下來,自己坐上去,才有那個權力地位擁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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