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2 / 2)

之前還是聽鄭寶秋說的,牧清借助戚同舟家裡的資源,算是找到了藝術圈裡引路人,有一陣子的確處在炒作風頭上,報道裡給他貼的噱頭是美少年天才畫家,幾乎是顆肉眼可見冉冉上升的新星。直到猝不及防被李紅瓊扒了回皮,突然塌房,本來很多已經伸到麵前的橄欖枝又收了回去,據說原本還有機會把作品送往國際參賽,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

再想想,說很久沒見也不貼切,上次訂婚宴會對方還露了一麵。

牧清當時很低調,全程沒什麼存在感,隻是當眾規規矩矩跟鄭秉義和霍美潔打了招呼,證明舅甥情分還是在的——到如今他是名聲不好,又不至於判死刑,直接不分青紅皂白把人劃去也不妥當。藝術圈本來就不算乾淨,私德有虧的藝術家多了,吸毒出軌□□的都不罕見。

小高不理解:“陳哥,這人有什麼問題嗎?”

陳文港頓了頓說:“沒有,就按正常流程辦吧。”

這樣一來,他主動去藝術畫廊盯場地的時候便不期然和牧清撞了個正著。

牧清穿了條牛仔褲,黑色長衛衣,神色跟以前一樣,冷冷淡淡的,但還是給人感覺哪裡變了一點。如果戚同舟在場,或許能分辨出來,他和陳文港沒有以前住一起的時候那麼像了。

兩人在走道上相遇,牧清率先拿下耳朵裡的耳機:“聽說你跟霍念生出海了?”陳文港問:“你以前不是喊他霍哥嗎?”

r/>

牧清在他背後開口:“你知道我是怎麼聽說的麼?你們那條船上看起來沒有狗仔,但記者消息靈通得很,隻要想怎麼都有辦法知道的。這次你跟霍念生公開,你們那點桃色故事也夠寫一陣子了,你想清高,你清高不起來的,隻要你跟他在一起,沒人會覺得你們平等!"

陳文港莫名回頭看他:“那就寫吧,我又不在意。實在過分的發一封律師函就是了。”

牧清意味不明地盯著他看。

兩人之間的氣氛有點微妙,有個打扮入時的年輕男人追過來,像個富二代,殷勤站在牧清身邊,同仇敵愾地瞪向陳文港。陳文港反而怔了怔,有點吃驚,不太確定這兩個人的關係。

晚上,鄭寶秋在電話裡說:“我也很驚訝!以前沒人知道他喜歡男的吧!”

陳文港不免好奇,甚至連上輩子都沒聽過風聲:"你以前也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她說,“當然,這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他本來就這個取向,隻是以前在爸爸

麵前不敢暴露,第二種可能是他覺得你跟我表哥感情太好,忍不住這個也要學你。"

陳文港失笑,叫她不要胡說八道。

畫展籌備期間,陳文港覺得有意思,經常去畫廊旁觀,有時還上手幫忙乾活。

他在這裡,霍念生自然也成了常客。陳文港有意把牧清的事拋到腦後,但還是又碰見他和那個富二代幾次。對方不知是追求者還是已經轉正的,對牧清倒是很殷切,每次見陳文港總是橫眉豎眼的態度。直到發現他和霍念生是一家人,態度突然有了一百八十度轉彎。

陳文港有次去安全通道搬東西,聽到這兩個人在吵架,他又無聲無息退了回來。

這樣忙了一個多月下來,畫展舉辦順利,義賣所得用於捐贈白血病公益機構。最後一篇通稿交給媒體發出,方琴作為理事長很高興,打電話給陳文港說今年這項工作做得很成功。

她的意思是一起出去放鬆一下,加上兒子霍予翔央求,找了個周末決定要去趕海。

天越發冷了,初冬趕海,要在中午到下午的低潮期間。

方琴肚子又明顯了很多,她怕摔,隻是遠遠坐在停在路邊的汽車裡等著。因此霍予翔是陳文港他們帶下去的,他樂瘋了,穿著厚實的衣服和

高筒雨靴,提著小鐵鏟和小水桶,蹲在灘塗上挖蛤蜊。海蠣子是長在礁石上的,需要用小榔頭分開。

江彩也穿了雨靴,滿臉嫌棄地站在後麵。她是因為逃課回家,被陳文港抓個正著,強行帶過來參加家庭活動的。如果不是陳香鈴學習辛苦,這會兒也應該高高興興地出現在現場。

陳文港蹲在地上,帶著尼龍手套,搬開石頭找到一隻螃蟹。

霍予翔崇拜地發出“哇”的驚歎。

江彩忍不住多瞥了幾眼:"這個螃蟹你是怎麼找的,我怎麼抓不到?"

陳文港眼睛盯著地上:“那你看嘛,螃蟹一般都在石頭底下,要找它們的腳印。”

江彩扶著膝蓋,弓成蝦米一樣擰著眉頭往地上瞧,猛然回頭,霍念生無聲無息跟在他們背後。

江彩一怔,見他身披陽光,難能可貴地在這一刻沒有任何攻擊性。霍念生也在看地麵,時不時側過頭去,目光溫柔地灑在陳文港臉上。陳文港搬開石頭,把螃蟹扔到他提著的桶裡。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