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盛宴(4)(2 / 2)

這讓傑拉德想起了是十數年前,在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母親在家裡烘烤的麵包的讓人放鬆的迷人香氣。

毫無出息的底層混混傑拉德坐在昏黃的燈光下,忘記了他那庸俗平凡的,譬如獲得巨額財富,亦或是成為人上人的夢想。他的腦海裡逐漸浮現起了在他離家出走前,還是一個小姑娘的妹妹的身影。她有著和自己一樣的金棕色的卷曲頭發,眼睛是甜蜜的琥珀色,皮膚很白,臉頰紅彤彤的,點綴著一些令她煩惱的小雀斑。儘管如此,她依舊是個性格活潑,個性甜美的女孩兒,在學校裡有幾個追求者。那些男孩子後來都被不良少年傑拉德偷偷的堵在巷子裡,在暗地裡因為他揮舞著的拳頭給嚇跑了——傑拉德全然不覺得,自己一個高中生這樣恐嚇著這些年齡才到他一半大的小學生有什麼可恥的。

唯一令他遺憾過的是,在他離家出走後,再也沒回過家的傑拉德無法在妹妹上高中後,趕跑那些試圖拱他家白菜的野豬們。他隻能從鍥而不舍地想要聯絡他的妹妹那裡,偶爾從社交網絡的照片上,偷偷摸摸地看一眼已經長大成人的女孩兒後來的模樣。

這樣也好,傑拉德覺得這很合適。一開始是一些青春期的矛盾,他習慣性地和父母唱反調;後來,他自甘墮落,輟學後離開了家裡,打算與家裡人老死不相往;再後來,在哥譚紮根的小混混傑拉德自知混不出個人模狗樣,更不願回家裡擺出那副可笑的模樣丟人現眼了。

他那可笑的莫名自尊居然沒讓他徹底爛進泥裡,如今,他拋棄一切地混日子,大部分時候給催收公司當打手,從那掙不到幾個子兒的工錢裡維持著最低的生存需求,渾渾噩噩地在生死線上掙紮。雖然乾不出什麼驚天動地,泯滅人性的大事,他也算是運氣極佳沒有英年早逝,就這麼不好不賴地混著,偶爾幻想著自己穿著西裝在高級酒店端著酒杯,或者端著□□在前麵突突突地開道。現實就是,他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人,連混社會都是隻個普普通通的混混。

說個笑話,讀過高中的傑拉德說不定在那些混混裡還能算得上個知識分子。不過在哥譚這塊神奇的土地上,動不動就是個博士,教授水準的知名反派,把本地的混黑標準也拉扯得奇奇怪怪的。上麵是武裝力量訓練有素,堪比軍隊標準的正經黑幫,明麵上裝飾著幾家皮包公司或者幾條真的有在運營的產業;下麵是不比彆的城市好多少,甚至更墮落,更無序的底層。而層次鮮明,隔閡嚴重,外加一堆瘋瘋癲癲,損人不利己的超級反派,哥譚的地下世界還真不是外人可以隨便來摻和一腳的。

所以,像傑拉德這樣的人,終其一生也隻是顆默默無聞的灰塵,他的生不比任何人有意義,他的死也不比任何人更莊重。

此時此刻,這個普通得過分的人卻在心裡藏著一個瘋狂得過分的念頭,比他這十幾年來的哥譚流浪記都更有哥譚的味道。

傑拉德在幽幽茶香裡回味過了那些碎片式的記憶,翻完了陳舊的家庭相簿,最後的畫麵定格在了一片爆炸後的廢墟裡。

三年前,他的妹妹死在了一場爆炸裡。一開始,他一無所知,直到新聞報道最後整理出了受害者的名字,他才在雪花屏裡注意到了那個眼熟的名字。

他之後去打聽了那場爆炸案,看到了現場的視頻,照片,以及時候更詳細的報道。

他在一個模糊的鏡頭裡看到了一隻垂落的手,手的主人很明顯是位女性,手腕上帶著他在幾個月前的照片裡看到的同款手鏈。蓋著白布的擔架上,散下了幾縷卷曲頭發,是與自己相似的金棕色。

他默默地看著,就像是一個路人一樣冷淡,一個可怕的猜想在他腦海裡生根,發芽,而他始終不敢揭開那一簾幕布。

直到他妹妹的社交網絡再也沒刷新出新的消息,直到他躲在角落裡看到了蒼老的父母趕來認領他們女兒的屍體,直到他輾轉幾圈打聽到的那個消息:他的妹妹打聽到了他的下落,想要見見他,在結婚前邀請她的哥哥參加自己的婚禮。

這個平庸而膽小的男人終於直視了自己的罪惡。

傑拉德擱下了他的杯子,複仇的火焰在他眼底跳動:“我想要他死!”

罪魁禍首的照片在報紙上掛著,穿著紫色衣服,染著一頭綠毛,畫著小醜妝的男人瘋狂地笑著,眼裡是對一切生命的淡漠。

作者有話要說:Bug之後再修

定時標錯了,尷尬

彆急,小醜的戲份不在這裡,阿卡姆出場起碼還得過兩個副本

線索2:【一次通話】

——“布魯斯,最近的戰損報告實在太超標了,你(模糊)……最好收斂一點。”

——“盧修斯,這不是——”

——“停,彆以為我看不出來,這絕對不正常。我現在非常嚴肅地在警告你背後的那個。”

——“好吧,我會轉告他的……”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玩世不恭あ、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