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姻緣線(2 / 2)

“怎麼回事?”陳婉華驚疑。

“大概是我看錯了。”重櫻揉揉眼睛。

陳婉華從腰間的錦囊裡取出一枚朱紅色的果子,放在重櫻手心:“這個給你。”

“這是什麼?”

陳婉華下巴擱在她肩頭,大眼睛裡閃著晶亮的光芒:“這叫靈犀果,百年開一次花,百年結一次果,我摘明月花時在附近看到的,吃了能強身健體,延年益壽,共有四枚,兩枚給了我爹我娘,一枚我自己吃了,這枚是特意留給你的。”

***

三日後。

剛開學,課業不重,重櫻坐在窗邊,手裡握著一枚沉香木的身份牌,望著左側前方的空座位。

那座位是木牌的主人的,那位傳說中的丞相家的公子師千羽。自開課後,重櫻就沒見過他,約莫又是病發了。

下學後,重櫻去了一趟膳堂,吃完飯,洗了澡,躺在床上望著窗外的星空。

漆黑的天幕宛若被人撒了一把銀沙。

風從窗口拂進來,撩起疏淡的清香。香氣是從重櫻腰間的銀色熏球裡散發出來的。

暮春時節,山中蚊蟲多了起來,多虧有這香丸,蚊蟲不敢近重櫻的身。

重櫻的意識逐漸模糊起來。

眼前的星空,變成了瓦藍的晴空,她坐在日頭下,手裡拿著個小球,砸了出去,“砰”地砸中了坐在樹下捧著書卷小寐的宮明月。

重櫻慌得站起來,才發現自己四肢都短了一截,變成了個小豆芽菜,風吹一吹,都站不穩。

宮明月睜開眼睛,手裡拿著她的藤球,輕聲斥責:“櫻櫻,調皮。”

重櫻縮著腦袋。

“過來。”宮明月衝她招手。

重櫻乖乖走過去,宮明月一把將她扯入懷中,握著她垂下的頭發,說:“發髻散了。”

重櫻這才發現綁在雙丫髻的紅繩子不知何時散了開來。

宮明月從袖中取出一把小梳子,替她梳著頭發。

重櫻想起那日山門前宮明月說的話,驚訝道:“師父原來真的會梳頭發。”

片刻後,宮明月鬆開她:“好了,莫要再胡鬨。”

重櫻走到水池前,趴著往水裡看。宮明月給她梳了兩個小發髻,紅繩綁成小花。庭前飛過的蝴蝶以為是真的花,停在她的發髻上。

她的嘴巴張成了o型。

宮明月站在她身後,紅衣豔豔,映在水裡,宛如灼灼盛放的桃花。

重櫻醒來時天已大亮,窗外一樹花影簌簌而落,堆了滿地殘紅,與夢中所見的顏色所差無幾。

她扶著腦袋坐起,望著花影發呆,想不明白,剛從宮明月的幻境裡出來沒多久,怎麼又夢見他了。

重櫻趕走腦海裡的宮明月,披衣梳洗,抱著書本去上課,剛在自己的座位坐下,就見一隊官兵呼啦啦地衝了進來,圍住了書齋。

隨後,官兵分成兩列,讓出一條路。一身雪衣的衛無歡,領著數十名獵妖師,出現在重櫻的視野中。

“都圍住了嗎?”衛無歡問。

院中綠樹紅花,他站在暮春的風裡,白衣翩翩而飛,滿身無瑕的雪色,反而是這滿目五顏六色中最惹眼的一抹顏色。清清冷冷的嗓音,更是給這身冰冷添上三分不近人情。

“已經將書院前後都包圍了,保證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一名做領頭打扮的青年回道。

此事很快驚動山長。

山長和一群夫子氣喘籲籲地趕過來,拱手道:“見過衛大人,不知衛大人一大早如此大張旗鼓地到訪,是發生了何事?”

“書院內有妖。”衛無歡說。

“這……”山長抹著頭上因趕路出的汗,一臉的為難,“眾所周知,淩雲書院有曆代靈女親自設下的護山大陣,不可能有妖怪混進來的,衛大人是不是搞錯了?”

“有人舉報。”衛無歡頓了一頓,“是不是,抓了,便知。”

重櫻掰著手指頭,數衛無歡嘴裡蹦出的字。還真如宮明月說的那般,他天生口吃,說話超過五個字,就會結巴。

“書院內都是涉世未深的學子,大人這樣的大手筆,怕是會嚇壞學子們。”衛無歡帶來的官兵和獵妖師,個個都是凶神惡煞的,山長愛護學子,自然要從學子的角度著想,“不如大人說說那妖孽生的是何模樣?”

“陳婉華,腹中有孕,妖胎。”衛無歡一字一句說道,自始至終,俊美的麵孔覆滿寒意,表情毫無變化,就跟冰雕出來的似的。

重櫻轉頭看蕭芊芊身邊的楊施施,楊施施眉目間藏著得意之色。她恍然明白過來,那天她在藏書閣裡看到的藍衣女子,是楊施施。

山長問身邊的人:“陳婉華呢?”

那人吩咐一句下去,很快有一名男子匆匆趕來,喘著氣道:“山長,陳婉華她、她跑了。”

“怎麼跑的?”這衛大人不是說把山門都圍住了嗎?

“後院有堵牆,被人砸出了個洞,約莫、約莫就是從那裡跑的。”

衛無歡神色更冷:“果然是妖胎。”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佛爺的小花97瓶;莫言一80瓶;韓雲溪陵砂20瓶;月亮在攬件中15瓶;翁子10瓶;默墨喜歡你6瓶;來一杯可可、透明的我、我就看看5瓶;臭魚爛蝦也配上得廳堂、小迷糊3瓶;愛吃堅果的小鬆鼠2瓶;吟遊詩人妮娜1瓶;

麼麼麼!

——

陳婉華:臥龍嶺救了你的,是你的命定之人。

重櫻:誰?

宮明月:我救你出了幻境。

師千羽:雖然你沒見到我,但我幫你趕跑了檀七郎,有你撿到的身份牌和箭矢為證。

晚上九點還有一更(*^▽^*)

2(師尊,你尾巴壓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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