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一百隻小蟲蟲(2 / 2)

藍澤比劃了一下,“想我這樣性格的蟲能乖乖聽話麼,我就拚命踢他,然後你猜怎麼著?”

褚燃當然知道,倘若此時他有一張麵孔,那他必定是沉默又溫柔的看著自己的幼崽,縱容他的一切胡鬨。

“怎麼?”

藍澤拍床而起,十分憤慨:“那家夥硬是抓著我的腳給我講了一小時的力學,他總是把我想的特彆弱,在他眼裡,我走個路就像走亡命繩索,踢他一腳就能骨折,摔個跟頭就能讓內臟移位,稍微吃點堅硬的東西就能被噎死,我是那麼脆弱的蟲麼我!”

褚燃:“......”

他想了想,對著眼前總是以為自己很強壯的小蟲崽說道:“可你就是很弱小啊。”

哪怕是代表蟲族巔峰力量的藍使也是弱小的,翅膀比剛抽出的新葉還要薄,很多東西都能傷害他,每一時每一刻都是需要精心嗬護的。

褚燃又看了看眼前剛長開那麼一點的小幼崽,他的時間接近永恒,藍澤這點變化在他看來十分微末,就像是鐘擺的秒針在表盤上微微移動了小小的一下。

藍澤拉長了臉,“你們是王蟲,看誰都弱小,我早晚都會成為王蟲的,倒是候一個打你們兩個,哼!”

氣呼呼的小蟲崽又開始不理蟲了,褚燃最怕他這樣,於是立刻低下聲音開始哄:“你會慢慢長大,會長成蟲族最厲害的王蟲。”

黑袍蹭了蹭藍澤蓬鬆的發頂,帶著討好安撫的意味。

藍澤一向很好哄,生氣也不是真的生氣,就是意思那麼一下,他從小性格嬌縱,家裡人把他寵的無法無天,除了做荒野直播讓家裡鬨得天翻地覆之外,他想乾什麼家人基本上都順著他,不敢讓這個作精有一點不順心。

藍澤小時候占有欲強烈,格外喜歡渣爹圍著他轉的感覺,要是不開心就拿渣爹出氣,三歲的時候就知道脫下小皮鞋朝著渣爹臉上扔。

哪怕是重欲寡情的渣爹也不敢惹他生氣,他兒子女兒一籮筐,卻對最小的兒子千依百順,城府極深的老狐狸遇上作天作地的小兒子瞬間化身抖m,這更讓藍澤的氣焰格外囂張。

除了喜歡上極限運動讓自己遭了很多罪,藍澤這個投胎係掛逼基本沒吃過苦,特彆擅長恃寵而驕。

他拍開黑袍蟲的袖子一臉不爽,滿臉都寫著“老子生氣了你要是識相點就踏馬趕緊過來哄我”

褚燃看見他這樣就想笑,他微微低下頭,聲音像夜晚拂過窗欞的微風:“你還這麼幼小,未來的路還很長,前途不可限量。”

藍澤快要被他認真的語氣逗笑了,那股突然湧上來的作勁也甩著尾巴慢慢走遠,拄著下巴懶洋洋的說道:“我知道你在敷衍我,你們王蟲都愛搞這一套。”

他在腦中將遇到的三隻王蟲做對比,渾然不知這三隻蟲是披著不同馬甲的同一隻蟲。

褚燃的聲音格外認真:“我從來不會敷衍任何事情。”

藍澤看著他,他的眼神有些複雜,很多情緒和感情都融化在裡麵,“我的監護蟲也是,他對待每一件事情都很認真,像一台設定了固定程序的機器,但他有時候也很突然浪漫一下,送我一個顏色漂亮的小玩意什麼的......”

閒聊總會讓精神放鬆,藍澤拽著黑袍蟲的袖子,講了一堆關於褚燃的事情,話匣子一打開就不太收的住,藍澤滔滔不絕的講著,一直講到眼皮打架。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說道最後眼睛已經半閉,困倦的小奶音哼哼唧唧的。

褚燃一聲一聲答應著,膩膩歪歪的小奶音發出最後一聲小小的哼唧後就安靜下來。

簡陋的石床上,那隻扯著他袖子的幼崽已經睡著了,濃密卷翹的扇麵睫毛鋪在眼瞼下方,稚嫩的皮膚在黑暗的光線中散發著淡淡的光輝,恍若高懸夜空的冷月灑下的溶溶月色。

這一刻,褚燃忽然清晰的意識到了藍澤的成長。

這個總是把雌蟲們萌到吐血的小家夥長大了,正在逐漸從那隻奶萌奶萌的幼崽成長為一隻光彩照蟲的漂小雄蟲。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彆忘了按爪【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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