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7真假鞏騫
407
過了半個小時後,兩人終於放慢了速度,大鬆了口氣,因為後麵那頭七級荒獸依舊緊追著那修者不放,雙方去了另一個方向,他們這個方向就安全了。
不過兩人也沒停下,依舊往外趕去,這片山脈裡被那頭七級荒獸一折騰,肯定不太安生了,趁早離開為妙。
太陽落山之際,他們終於趕到離這裡最近的一座城池,進城休整。
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起來後風鳴又活蹦亂跳的了,已將昨日逃命的事和那修者完全拋在了腦後。
兩人在客棧裡收拾一番,近午時分出去尋找美食了,金子和小蛇也很期待。
剛從客棧出來,對麵客棧裡也走出一修者,小蛇給兩位主人傳的音讓他們立即驚住了。
因為小蛇告訴他倆,對麵那修者就是昨日山裡招惹七級荒獸的家夥。
那修者也發現他們了,昨日白喬墨和風鳴有小蛇替他們注意後方情況,兩人就沒往後看,因而除了小蛇所說,並不知那修者其他情況了。
然而那修者卻是發現風鳴兩人的存在才改換方向的,因而對方也沒想到這麼湊巧,就遇上昨日差點被他連累了的兩個修者。
這修者見狀就大步走了過來,不能當不認識,而且那兩個修者似乎也認出他了。
待近了,風鳴眼裡露出驚歎之色,分明是個男修者,但這男修者未免長得也好看了些吧,是那種不分性彆的好看,與白大哥屬兩種類型。
雖說顯得有些陰柔了,但這種花樣美男,風鳴也欣賞得來的,不掩飾自己的驚豔之情。
那修者見狀倒是愣了下,然後露出笑容:“在下姓馬,馬固,見過二位道友,昨日差點連累二位,我該說聲抱歉。”
風鳴白喬墨也客氣回禮:“馬道友太客氣了,我們就是受了點驚,其他並沒有影響,以為碰不到馬道友,不想緣分真深啊。”
馬固也笑了:“也是,我繞了一大圈才甩開那家夥,因為有些事必須回到這裡。”
風鳴佩服道:“看馬道友並沒有受傷跡象,馬道友實力不凡。”
馬固笑了笑:“既然這麼深的緣分,不如我做東,請二位去酒樓吧。”
“多謝。”
風鳴對昨日的事情正好奇,再加上馬固昨日並沒有禍水東引的行徑,風鳴對他的觀感不錯,所以也沒推辭,隨同馬固一起前往酒樓。
馬固對這裡比風鳴他們熟悉,要了一桌好酒好菜,連三小都照顧到了。
小蛇將腦袋上的角收起來了,外人眼裡它就是條名副其實的小蛇。
馬固多看了他一眼後便移開了目光,沒點出這條小蛇的異常之處。
因為這可是條開魂境實力的蛇啊,昨日在山裡就發現了。
酒菜上來後,三人客套了番,馬固便說起昨日為何逃命。
“因為我是位煉藥師,有株靈草隻有那大家夥地盤上才有,我觀察了好些時間了,昨日終於讓我逮到機會摘得那株靈草,哪料被那大家夥發現一路追趕,幸好擺脫了。”
馬固一臉慶幸的模樣。
風鳴倒也沒奇怪對方的煉藥師身份,因為他嗅到馬固身上有股藥香味,就同他情況一樣。
“看來是馬道友非采不可的靈草了,那也值得冒險一試,否則沒辦法好好煉藥修行了。”
馬固覺得跟風鳴很有共同語言:“風道友所言甚是,我留在這裡,就是為了得到這株靈草,我剛嗅到風道友身上的藥香味,風道友也是六品煉藥大師吧,不久前才煉製過六品的七寶丹吧。”
馬固用的非常肯定的語氣,風鳴豎起大拇指道:“馬道友的嗅覺真靈敏,對,之前因為在山裡得到一株煉製七寶丹的主藥,就嘗試著煉製了一下。”
馬固:“風道友可彆謙虛,七寶丹可是六品高級丹,憑藥香味便可判斷出成丹品質可不低,風道友的煉藥術,是馬某平生所見最高的一個。”
短短時間,各自又揭了底,頓時誌趣相投,兩人就拋開了白喬墨,談得非常熱絡。
白喬墨有點小酸,倒不是不信風鳴,僅僅就是小酸了一把,隻能跟三小一起吃吃喝喝。
不然他還能怎麼辦,他又不懂煉藥術,插不進兩人之間的談話。
談起煉藥的種種,兩人越發覺得與對方相見恨晚。
馬固覺得風鳴的煉藥術非常高明,有真知灼見。
而風鳴覺得馬固的煉藥術對自己也有極大的借鑒作用,他連七品丹都有所涉及,眼界比自己還高,稍微點撥一下,風鳴就有種頓悟之感。
風鳴覺得,跟馬固交流上三日三夜,他的煉藥術也有不小的提升。
美食倒沒吃上多少,大多進了白喬墨和三小的肚子裡,風鳴決定和馬固明日接著聊,現在已太陽落山了,得回去了。
是的,兩人一聊就聊了整半日時間,非常投入忘我,一抬頭才發現天色暗下來了,還意猶未儘。
“沒能早日與風兄相識,真是憾事。”
“我也是,馬兄在煉藥術上的大膽探測,讓風鳴佩服。”
“哈哈,哪裡,我們明日接著聊,我去找風兄吧。”
“好,我在客棧裡等著馬兄。”
兩人出了酒樓,戀戀不舍地揮手道彆。
回去路上,風鳴還在感慨遇到一位良朋,此人在煉藥上的天賦和見解,風鳴沒覺得差自己多少,比起秋易來得高和深刻多了。
白喬墨就這麼一路附和著回了客棧,進了房間,風鳴捏捏白喬墨的臉:“白大哥吃醋了?”
白喬墨無奈笑道:“你沒懷疑過對方身份嗎?”
風鳴老實點頭:“其實有過的,不過我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是個值得一交的朋友。白大哥你是不是也懷疑他就是鞏騫?”
白喬墨笑道:“是啊,又是高明的煉藥大師,又是姓馬,大概是我們在下麵批馬甲批慣了的,對這樣的名字比較敏感,馬固一名,讓人很難不跟鞏騫聯係上。”
馬用的是“騫”字的下半部分,而固麼,就是鞏固的固。
當然也可能是他們多疑了,但兩人直覺,不可能是同一人的幾率並不大。
風鳴拍手樂道:“是他才好,這回還沒進風陵城,哈哈,真鞏騫和假鞏騫就先碰上了,白大哥,你說這不是更有意思麼。果然我白日沒有說錯,我跟馬兄的緣分,真的是非常深呢。”
白喬墨失笑,可不是麼,不是一般的深,真假鞏騫都撞到一起了,隻怕鞏騫本人都沒有想到吧。
風鳴道:“馬兄說了,他將采的那株靈草煉製好丹藥後,就會去風陵城,我跟他說正好同路,到時我們一起上路,路上還可以繼續探討煉藥術。”
白喬墨能怎麼辦?隻能同意:“好吧,聽你的。”
風鳴很高興:“這回馬兄采的靈草可是七品呢,他要煉的是一味七品丹,可惜啊,煉藥師煉藥時不太喜歡旁的煉藥師旁觀,不然我真想在邊上看著。”
白喬墨提議道:“你可以試著提一提,或許這位馬道友會同意呢。”
風鳴想了想,最終還是抵製不住誘惑,點頭道:“對,我明日問一問他,不行也沒關係,我能理解的。”
第二日一大早,馬固就來這客棧裡找風鳴了,如此癡迷煉藥術的程度,白喬墨覺得可與鳴弟媲美了。
他當然隻能帶著三小做好後勤了,且任勞任怨,讓馬固與風鳴交流時也難得抽了個空閒誇了下白喬墨。
風鳴擺手道:“沒什麼,我倆早就成了親的,白大哥做這些也是應該的。”
馬固道:“真羨慕你們感情這麼好。”
風鳴得意道:“那是,我們一起從下界上來的,還要一起繼續走很長的路呢。”
交流之間,風鳴也沒避諱他是從下界上來的,因為涉及到許多煉藥方麵的問題,他對中等世界的一些情況比較陌生。
他不說,馬固多少應該也能猜得出來,不如坦誠的好。
馬固笑了下,道:“我們繼續探討煉製這味渾元丹的問題吧,有風兄幫助,我對煉製這味丹藥的把握更大了,對了,我可否請風兄從旁協助我?”
風鳴驚喜道:“馬兄真的邀我一起煉這渾元丹嗎?”
馬固點頭道:“對,我其實把握並不是很大,但有風兄相助,我覺得我定能成功的。”
風鳴喜道:“太好了,我昨日與白大哥聊時,還說起想要在旁圍觀,今日就想向馬兄提起的,不想馬兄先我一步說了,太謝謝馬兄了,我非常樂意。”
渾元丹並不在風鳴所接觸的煉藥術傳承的丹藥種類中,而是馬固根據得到的一些丹藥殘方而改良出來的一味丹藥。
他取名渾元丹,其功效是能讓修者實力短暫提升至融合境,發揮出融合境的戰力。
不論是風鳴還是白喬墨,聽到這丹藥功效時,認定他是鞏騫的可能性更大了,或許他就是要利用此丹大鬨風陵城呢。
風鳴當然希望馬固能煉製成功,到時讓他好好看看渾元丹的威力。
改良這一丹方可並不容易,因為這其中涉及到毒丹的丹理,他采集的那株七品靈草,就是一株毒草。
但使用得當,能煉製出七品渾元丹這樣有著奇效的丹藥,這也讓風鳴對馬固更加佩服,更視其為良朋益友。
408百草堂內幕
408
既然決定一起煉丹,風鳴和馬固就各自退了客棧,在城中租住了一間修煉洞府,對外宣稱閉關,但兩人其實還有不少準備工作要做。
主藥隻有一株,他們得準備得再完滿一些才開工。
白喬墨則將洞府的陣法加固了一番,確保七品丹煉製成功後,藥香味不會泄露出去,引起旁人的注意。
風鳴這回真的跟馬固沒日沒夜地探討起煉藥術來,白喬墨除了做好後勤外,也努力修煉和研習提升陣法術。
半個月後,馬固決定和風鳴開爐煉製渾元丹了,因為再這般研討下去也沒有多大進展了,那就不必再猶豫了,有時候需要果斷一點。
風鳴很有信心的:“我覺得我們一定會成功的。”
馬固也不是什麼缺乏信心的人,點頭說:“對,有風兄相助,這都不能成功,說明我在煉藥術上的天賦也一般般了,不必再做這煉藥師了。”
“動手吧。”
馬固有自己慣常使用的火,雖比不得風鳴的星炎火,但也沒比火靈遜色太多,而且看得出馬固平時很注重養火,因而將這火養得等級可不低,可謂油光水滑。
兩位天賦極高的煉藥師,在修煉室裡待了整整一天,白喬墨就在外麵守著。
三小也沒怎麼鬨騰,因為它們也懂得,這丹藥煉製成功,對風鳴煉藥術的提升也不小,會加快他成為七品煉藥大師的速度。
所以它們得大力支持,絕不能拖後腿。
小蛇如今可是越來越慶幸落在風鳴白喬墨手裡,甚至還洋洋得意,其他荒獸有它這麼好的運氣,有嗑不完的極品丹嗎?
它都想好了,雖然它出身是挺差的,肯定會被龍族無比鄙視,但它將來可不見得比那些龍族混得差。
將來有一天,它要到真正的龍麵前耀武揚威一番,讓那些龍羨慕妒忌它。
下晚,修煉室中漸漸飄出濃鬱的藥香味,白喬墨吸上一口便覺體內的元丹和魂力都沸騰起來,渾元丹的藥力果然不同凡響。
白喬墨立即掐動指訣,一層又一層的防禦陣啟動起來,將藥香味牢牢地鎖在陣內,而不會飄散出去。
他知道,風鳴和馬固兩人成功了,渾元丹很快會出爐了。
這時,外麵有一身形高大氣質冷厲的修者,以極快的速度在地麵行走,散發出來的氣息叫生人勿近。
因為這人的氣息太強悍了,那些開魂境修者都能判斷得出,此人修為還在他們之上,也就是說可能是位融合境修者。
這修者眨眼就出現在風鳴他們租住的修煉洞府外麵,動了動鼻子,懷疑地看向眼前的洞府。
停留了十幾息工夫,最終還是離開了,往其他方向而去,似在搜尋著什麼。
就在那修者停留在洞府外麵的時候,白喬墨和小蛇都察覺到了,一人一獸立即高度警惕起來,外麵出現的修者氣息太可怕了。
直到那人離開了,小蛇也鬆了口氣,告訴白喬墨:“就是他,他就是之前山脈深處暴走的那頭七級荒獸。”
白喬墨也有所感應的,他也鬆了口氣,能避開這樣的強者,以他現在的實力來說,還是避開的好。
除非動用傳送陣,否則他也無法保證自己和鳴弟在對方手下全乎。
白喬墨看看三小,說:“你們也需要多加努力了,看外麵七級荒獸都跑出來了,你們現在碰上了隻有挨宰的份。”
金子有點蔫巴,之前山裡就感受過一回了,它得承認,白主人說得對。
又過了兩刻鐘,修煉室內傳來風鳴的歡呼聲,白喬墨知道此次兩人合作煉丹的成果,應該非常不錯的。
又等了些時候,煉藥的兩人調息恢複了番後,從修煉室內走出來了,風鳴毫不掩飾他的興奮之情,向白喬墨跑過來。
“白大哥,我和馬兄成功了,猜猜我們一共煉製了幾顆渾元丹?”
白喬墨非常捧場地猜道:“五顆?六顆?”
“哈哈,”風鳴得意大笑,“六顆,我們煉製出六顆啊,我們是不是很厲害。”
“是很厲害,”白喬墨真誠地讚美道,“恭喜馬道友。”
馬固也是心情頗好,按他最初預估,這次就算能僥幸成功,出兩顆丹就算非常好的成績了,此次結果也超出他的意料之外。
不得不說,與風鳴交流探討煉藥術時,他頻頻迸發出新的靈感,又有風鳴從旁互補,補上他的不足之處,因而才能讓此次煉丹臻至完美。
大家興奮過一番後,白喬墨就將外麵出現過七級荒獸氣息的事說了出來。
馬固立即擰眉:“沒想到那頭大家夥還能追到這地方來,也許是白道友的陣法才能隔離他的嗅覺,否則這次就糟糕了。”
他還以為甩掉那頭大家夥了,不想竟找到這裡來了。
馬固說:“不行,不能再待下去了,我們得立即離開,儘快趕到風陵城去,這裡可沒有修者能製得住那頭大家夥,風陵城就不一樣了,就算七級荒獸去了,也不敢行事囂張,得受約束。”
風鳴道:“好,我們立即走,我記得離這裡不遠的一座城池裡有傳送陣,我們去那裡借用傳送陣,可以直接到達風陵城。”
“好。”
三人準備出發之際,白喬墨還丟給馬固一個他剛製作好的玉佩,裡麵有他刻入的斂息陣法,最大程度地收斂隱藏他身上的氣息。
馬固也沒有推辭,現在可不是客氣的時候,不然他會將這兩位朋友連累了的。
退了修行洞府,三人就往城外而去,出了城就放出飛舟。
不過這回用的是馬固的飛舟,不得不說確實比風鳴他們的好很多,速度也很快,或許是因為馬固也有借此舟逃跑的用途。
飛舟很快就將之前那座城池遠遠拋在身後,這時,那位身形高大的修者出現在了城門口,看向遠方的眼神透露出點迷茫。
他覺得那人應該出了城,偏來到這裡並沒能嗅到他身上的氣息,也無從判斷出他往哪個方向走了。
不行,他得繼續追下去,就不信那人能躲到天涯海角去。
拿了他的靈草,不想付出點什麼那可不行的。
這修者也選擇了一個方向離開了。
如果風鳴他們知道在城門差點就撞上那頭七級荒獸,會大呼運氣。
往下一座城池需要的時間並不長,靠這飛舟全速前進,隻需一日多的時間便能到達。
待一夜過去,下一座城池離他們越來越近了,馬固深吸一口氣,決定向他的朋友坦白,免得真將他們連累了,還讓他們蒙在鼓裡。
他遭到過許多背叛,但這回風鳴帶給他的感覺完全不同,風鳴的煉藥術與天賦,真的是少有能與他並駕齊驅的人,他希望這個朋友能一直保持下去。
於是,馬固就用他那麼長得過分好看的臉,擺出一副非常嚴肅的表情說:“風兄,白道友,我有件事決定對你們坦白。”
風鳴和白喬墨互看了一眼,難道是決定向他們坦誠他是鞏騫的事?
風鳴:“馬兄請說。”
鞏騫說:“其實馬固隻是我的化名,我真正的名字,也許你們聽說過,我就是鞏騫。”
果然如此啊,風鳴和白喬墨不僅沒露出丁點驚訝之色,還一副果然被他們猜中的表情。
鞏騫可是帶著一股決然的想法坦白的,但萬萬沒想到兩人竟是這種表情。
這讓他露出迷茫之色,接著又了然道:“難道二位見過我的影像?”
他這張臉是真的,隻有名字是假的。
風鳴擺手:“才沒見過,隻知道馬兄,不對,鞏兄的名字和事跡,我們是從馬固這個化名中推敲一二,猜出馬兄有可能就是鞏兄。”
“為什麼我們能猜到,或許與鞏兄此行去風陵城的目的有關,不如鞏兄先說說此次為何去風陵城吧。”
馬固吃了一驚,就從馬固這個化名,便能猜測出他是鞏騫的身份?
他這一化名用了不短的時間了,碰見過的修者也無數,但從沒有人起過疑。
是彆人太笨,而風兄二人太過聰明的緣故嗎?
身份都坦白了,此行目的也不必隱瞞,鞏騫如實道:“因為最近風陵城有批煉藥師對鞏某大加批判,搞出些莫虛有的事來。
哼,我知道我在他們心目中就是個大惡人,可也不是他們可以隨便將什麼事都往我身上推的道理,我鞏騫就不是怕事的人,得找他們好好理論理論。”
“一個個煉藥本事沒多高,成天就知道算計這個評價那個,有這時間不去好好地提升自己的煉藥水平,當然也許他們是根本沒辦法提升了,才有大把時間做旁的無聊事。”
風鳴……風鳴對鞏騫豎起了大拇指,好家夥,鞏騫對那群煉藥師的點評,可真夠毒舌的。
不過他喜歡,很對他的胃口,他跟鞏騫果然誌趣相投。
“鞏兄說得太好了。”
鞏騫雖然將那些煉藥師噴了一通,但心裡也忐忑的。
他知道自己在那群煉藥師心目中就是個異類,但不希望風鳴也如此看他,他真的很珍惜風鳴這個煉藥師朋友。
風鳴的態度讓鞏騫大鬆了口氣,還不好意思地紅了臉:“也沒那麼好,隻是太煩他們了。”
風鳴哈哈大笑,也對鞏騫揭露真相,他指指鞏騫說:“你就是那個真鞏騫,而我呢,”又指指自己,“哈哈,你恐怕沒想到吧,我就是臨桑城江城主背後的那個假鞏騫,這下鞏兄明白我們之間的緣分有多深了吧。”
鞏騫驚得瞪直了眼,他是真的沒想到,風鳴就是外麵傳言中頂了他身邊的那位煉藥師。
風鳴繼續笑道:“就因為頂了鞏兄的身份,所以在碰上一個叫馬固的人,加上煉藥術又如此高明,我跟白大哥就難免多想了些。”
鞏騫呆呆地點頭,原來就這麼簡單的嗎?
風鳴得意地笑:“我們現在真假鞏騫聯手,一起闖蕩風陵城去。”
鞏騫也突然生出一股豪氣,是啊,他怕什麼,就算在蒼南境背負再大的汙名,可他有如此煉藥術,天下之大,哪裡不可去。
就算整個蒼玄大陸都沒有他的容身之處,他還可以去往其他大陸。
鞏騫跟著握拳道:“對,我們真假鞏騫,大鬨他風陵城一場,讓人知道不論真鞏騫,還是假鞏騫,都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表了決心後,鞏騫就好奇了:“那些煉藥師為何這般針對你?”
風鳴就將他們在臨桑城經曆的事告訴了鞏騫,鞏騫很快就明白了,原來是風鳴這個新大師壞了兩位老煉藥大師的好事。
於是他們將就風鳴恨上了,為了將風鳴激出來,就有了風陵城如今的局麵。
風鳴說:“其實還是我將鞏兄給拖累了,如果不是他們要對付我,不可能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鞏騫鄙視道:“這哪裡怪得風兄,分明是他們自己無能,仗著一個煉藥大師的身份,就敢將一城的六品靈草資源給壟斷了,真是好大的臉,風兄對這姓鬱的家夥夠客氣了。”
“這什麼鬱大師孟大師,就是煉藥師界的兩顆老鼠屎,成天正事不乾,上躥下跳的,再讓他們這麼攪下去,百草堂昔年為煉藥師創下的名聲和環境,都會被他們攪壞的,偏偏還有許多人看不清形勢,跟著他們鬨騰。”
“哼,煉藥師靠的是什麼?靠的還是自己的真實煉藥水平說話,而不是人多聲音大,聲音再大有屁用。”
鞏騫對百草堂最初創立的百位前輩是非常敬重的,後來的煉藥師也多有得益於這百位前輩和他們創立的百草堂。
可以說,蒼玄大陸煉藥師界的環境,要比其他大陸好上不少,鞏騫心裡也是感激的。
可時間過去太久了,有些煉藥師都忘記當年那百位煉藥師前輩,經曆了怎樣惡劣的環境,整日就知道指手畫腳。
想到百草堂,鞏騫就垮下臉說:“現在百草堂也變了許多,我研究毒丹和毒術又怎麼了,他們難道忘了,最初百草堂創立的百位前輩裡,就有一位前輩是毒煉藥師,一手毒術可是震懾了當時許多勢力,為百草堂的創立立下了汗馬功勞,結果後人卻排斥起毒師來。”
風鳴和白喬墨聽得驚訝不已,彆說風鳴了,就連知道百草堂存在和地位的白喬墨,也從不知道這一內幕。
鞏騫道:“我原本想進百草堂,就是想看看能否有機會得到那位前輩留給後人的傳承,現在他們估計連百草堂的大門都不會讓我踏入。”
風鳴聽得都替那位前輩和鞏騫抱不平了,他想了想說:“鞏兄,你絕不能氣餒,現在估計外麵沒多少人知道這一內幕吧,那麼將來就由你來揭開,打那些敢否認這一切的所有煉藥師的臉,還要用你的煉藥術,打敗其他所有的煉藥師,堂堂正正地站在所有人麵前。”
“鞏兄說得不錯,煉藥師憑的就是真正的煉藥水平,抱團求生是很有必要,但不是他們可以排擠其他煉藥師的理由,如今他們所做的一切,肯定有背最初百位前輩的初衷。”
鞏騫聽得眼睛亮了,他就知道風鳴跟其他煉藥師不一樣的,鞏騫激動道:“對,風兄說得太好了,其實我最初也是想這樣的,他們越是排擠我,我就越要用我的煉藥術來證明一切,其實這次煉製渾元丹的用意也在此。”
“哈哈,就該這麼做,渾元丹絕對會驚豔許多人的。”
飛舟上的氣氛越來越好,白喬墨笑看著這一切,有風鳴和這位鞏騫在,風陵城的一眾煉藥師屆時會非常頭痛的。
可他們也是該的。
到達前麵的城池,在白喬墨幫助下,鞏騫換了副形象,畢竟風陵城可有不少認識這位曾經十分天才的煉藥師。
三人沒有一刻耽擱,在鞏騫領路下,三人直奔此城中的傳送陣,花了筆在旁人看來不低的元晶,踏入傳送陣中。
傳送陣啟動,下一站就是風陵城。
鞏騫這一刻心中十分激動,這一回他可不是孤軍奮戰了,而是有誌同道合的朋友相助。
風陵城。
這裡是蒼南境煉藥師的彙聚之地,此時更有許多煉藥師因為鞏騫的消息,而從各地趕來,為的是聲討鞏騫這個惡人。
還有更多的修者從外麵趕來,就因為想要圍觀風陵城的熱鬨。
而且此時風陵城彙聚了這麼多煉藥師,是不是可以向煉藥師求一求丹。
甚至有的長輩將自家孩子帶過來,指不定能讓自家孩子入了哪位煉藥大師的眼,收孩子為徒呢。
傳送陣處,不時有修者和煉藥師從傳送陣中走出來。
有幾個明顯是煉藥師身份的修者走出來,一眼就見到提前在傳送陣外等著他們的同道,見麵就問:“鞏騫來了沒?鞏騫他這次會來嗎?”
剛巧,身後的傳送陣再度亮起,又一波修者被傳送過來。
有人看去,這次出現在傳送陣裡的隻有三人。
頂著張陌生麵孔的鞏騫,剛落腳就聽到這樣的問話,很想挖挖耳朵,喊上一嗓子:
鞏騫在此。
不僅真鞏騫來了,就連假鞏騫也來了,就問他們怕不怕。
409齊聚風陵城
409
風鳴和白喬墨沒想到,鞏騫在風陵城如此出名,剛出傳送陣就聽到好幾撥人,在談論他是否會來了。
在臨桑城,他們還是從江城主那裡頭一次知道此人。
鞏騫不僅沒惱,還跟風鳴一起頗有興致地湊到人家邊上,聽他們怎麼談論他的。
鞏騫的真實麵容是遮了起來,可風鳴和白喬墨沒有啊,因而就在三人正聽得起勁時,竟有人高聲叫喊他倆的名字,兩人驚得連忙回頭看去。
就見傳送陣又傳來一波人,一人正興奮地朝他們這裡揮手叫人的,可不正是在臨桑城見過的海兆淩海大少麼。
他身邊還有好幾人,不過江如昭也在其中。
鞏騫見到海大少也很驚訝,他竟然跟風鳴白喬墨認得。
風鳴低聲告訴了他一句:“海大少未婚妻是臨桑城城主千金。”
鞏騫頓時明白剛從臨桑城那邊過來的風鳴和白喬墨,為何會認識碧海城的少城主。
風鳴說完就和白喬墨一起大步過去,就擔心海大少心直口快地爆出他們是來自臨桑城的煉藥師。
海兆淩正高興著呢,在碧海城沒等到風鳴二人過去找他,這回一出傳送陣,竟然就見到他倆了。
“海少,真巧啊,你來也風陵城了,最近和江小姐還好嗎?”風鳴搶在海兆淩前頭開口,並同時用魂力傳音,“不準說出我和白大哥是從臨桑城來的。”
海兆淩鄙視了風鳴一眼,當他那麼傻的嗎?不知道風陵城為何聚集了這麼多煉藥師嗎?
作為知情者之一,他還為風鳴生過氣。
海兆淩衝風鳴使眼色:“你也是因為風陵城發生的事來的嗎?”
風鳴挑眉道:“當然了,我也想看看那位藏在臨桑城不敢露麵的鞏騫大師,長什麼模樣啊。”
海兆淩差點捧腹大笑,那人是誰,他還不知道嗎?人就在他眼麵前啊。
當然如果他知道真鞏騫也來了,並且還和風鳴待在一起,不知是會嚇一跳,還是更歡樂了。
江如昭也走了過來,聽到風鳴的話,微抽了下嘴角。
聽到這裡傳出去的流言,她就猜到風鳴肯定會生氣,因而宗門有煉藥師過來時,她爭取到了隨行的任務。
想著如果有需要的話,她這江城主千金,可以出麵為風鳴澄清一下。
江如昭開口道:“風……道友,這件事很抱歉。”
是他們父女倆將風鳴連累了,不過未免暴露風鳴身份,江如昭在開口的時候,生硬地將風大師改成了風道友。
想必沒幾人覺得風鳴一個剛晉級開魂境的煉藥師,已是六品煉藥大師了了。
鞏騫在一旁看明白了,原來這位就是臨桑城江城主千金,心裡點了點頭。
能為風兄的事趕來風陵城,此女也值得一交,海大少運氣不錯,找著這樣的未婚妻。
風鳴擺擺手,一副不在意的模樣,且說:“江道友不覺得這次的事情非常有意思嗎?”
海兆淩在邊上配合道:“對,對,太有意思了,師妹你說是吧。”
江如昭哭笑不得,同時心裡鬆了口氣,風大師沒有因此怪上他們父女。
風大師真的是和鬱孟兩位不一樣的大師,後兩者的行為,真讓人無法評價。
江如昭為雙方作了介紹,隨同海大少和江如昭前來的,有碧海城的煉藥大師,還有天音宗的煉藥大師。
聲討鞏騫是次要的,主要是想利用這次機會,與同道交流一二的。
江如昭隻說風鳴是她和海大少在外結識的一位煉藥師,而馬固是風鳴的朋友,同樣是煉藥師。
那幾位大師矜持地朝風鳴三人點點頭,顯然沒認為他們在煉藥術上有太大的建樹,否則外界怎會沒有聽聞他們的大名,因而無需太過關注。
海大少迫切想要同風鳴白喬墨交流此事的感想,因而對江如昭說:“江師妹,你陪同他們去住的地方吧,我和風鳴他們聊聊,我們就在酒樓裡碰麵。”
海大少報了個酒樓的名字,顯然這裡是常來的,非常熟悉。
江如昭微笑著點頭,並不介意未婚夫拋下她單獨行動,因而朝風鳴三人揮揮手,便陪同其他人離開了。
天音宗的煉藥大師,看看海兆淩不顧未婚妻,興奮地跟其他修者說著什麼,心中暗暗歎氣。
在他們看來,已被未來宗主收為親傳弟子的江如昭,有著大好前程,與海大少的這門親事,實在有些低了,不認為海大少能配得上江如昭。
可惜啊,這件事江如昭就是聽不進彆人的勸,他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海大少身邊就帶了兩名修者隨行,一個是融合境初期,一個是開魂境巔峰,不得不說不愧是碧海城的少城主,隨身護衛都如此了得。
“走,走,我們去酒樓找個包廂,坐下來具體說。”
“好啊,我們去吃大戶。”
海大少表示這當然沒問題了,吃得再多還能將他海大少吃窮嗎?他向來最大方了。
路上不好說鞏騫的事,海大少就嘀嘀咕咕他回去後多辛苦,被江師妹和他爹一起催著修煉,都沒多少時間和朋友出去玩了,還抱怨風鳴白喬墨這麼長時間不去找他玩。
鞏騫在一旁聽得好笑,他算看出來了,以前聽人說這位海大少驕縱跋扈,現在看來,就是個傻大少,難怪風鳴白喬墨二人都樂意跟他往來。
風鳴跟鞏騫說了與海大少結識的淵源,是沒給海大少麵子,飆飛舟飆出來的,叫鞏騫也好笑不已。
到了酒樓,進了包廂,將陣法啟動後,海大少就再忍不住了:“外麵煉藥師竟然說你是那個臭名昭著的鞏騫,就是那個迷女乾他師娘的惡心人,那些混蛋竟然如此敗壞你的名聲。”
鞏騫額頭青筋跳了跳,決定收回對海大少的觀感,而且這家夥果然就是個傻子。
鞏騫很想給他一拳頭,將他的嘴巴給堵上,可看看一旁的兩名隨行修者,他又忍下了。
風鳴看看海大少,又看看一旁吸氣的鞏騫,差點趴在一旁的白喬墨身上大笑起來。
風鳴趕緊說:“多謝海大少為我抱不平啊,沒事沒事,由他們說去,不過你也相信外麵指證鞏騫的話,以為他真是那樣的人?”
海兆淩眨眨眼:“難道不是嗎?”
風鳴攤手:“看來說的人多了,又加上是他原來師父指證的,所以相信的人不少吧,可你有沒有想過,他那師父師娘,不見得是個好人吧。”
“我們來的路上也搜集了些信息,鞏騫少年得誌,煉藥天賦極高,追求他的修者不在少數,又沒傳出過什麼花名,說明他在女色上麵並不怎麼看中,怎就會犯下那樣致命的錯誤?”
鞏騫聽得感動,他從未跟風鳴談論起這些過往,沒想到風兄如此信任他並了解他,不愧是他的知己。
他的時間花在煉藥術上都嫌不夠,哪裡有閒心關心旁的事。
海兆淩想了想說:“有沒有可能,他就是這樣的怪癖呢?”
鞏騫真要控製不住給這蠢貨一拳頭了,讓他閉嘴吧。
風鳴滴汗,順著海大少的邏輯來:“那有沒有可能,他那師父師娘就不是個好的呢。”
海兆淩“噢”了一聲:“也對,是有這可能性,不過外麵人不相信啊,都認為他那師父是個好人。”
“假正經,道貌岸然唄,這些詞發明出來,不就是用來描述這些表麵是好人的人麼。”
海兆淩還認同地點頭:“好有道理,真沒想到啊,鞏騫他那師父,還真有可能是個表裡不一的東西。對了,你倆準備怎麼辦?要不要我和江師妹做什麼?江師妹最能證明你的身份。”
風鳴道:“那他們說我們和江道友是一夥的呢?畢竟江道友可是江城主的親女,肯定幫她親爹。”
海兆淩有點傻眼,最後道:“那讓我爹出麵?”
有什麼事是他爹出麵都解決不了的嗎?就是這風陵城的煉藥師們,也得給他爹麵子。
風鳴失笑,這位是有什麼事就喊他江師妹,江師妹不行再讓老爹出馬嗎?
風鳴趕緊擺手:“區區小事哪敢勞動海大城主大駕,你可彆給我們添亂。”
海大少以及跟著他的兩位修者,都以為風鳴所說的“我們”,是指他和白喬墨。
哪裡會想得到,他說的是他這個假鞏騫,和旁邊化名馬固的真鞏騫。
“你等著吧,我們不會讓那些上躥下跳的惡心家夥好看的,尤其是鬱孟二人,不過,”風鳴有件事比較好奇,“也許海大少能幫到我們一個忙。”
海大少拍胸口:“你說,我肯定辦得到。”
風鳴笑,也不怕他獅子大開口啊,他說:“我聽江城主說,他從海城主那裡得到消息,鬱福此人跟百草堂之間有些嫌隙,能打聽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如果矛盾深的話,百草堂能容得他這樣在外麵蹦達嗎?”
雖然這事以孟大師在前台的動作多,但背後離不開鬱福的指點和推波助瀾。
原來就這麼點小事?海大少一口應下:“行,我幫你們打聽,一定會打聽出來的,那家夥的確怪惡心的,正好給江師妹和我未來嶽父報仇。”
410腦洞大開的風鳴
410
江如昭過來與海兆淩彙合後,得知風鳴的想法,江如昭也以為非常有必要。
她了解到的風陵城情況比風鳴更詳細,此事鬱福並沒怎麼露麵,或者說一直隱在後麵,知情者很少。
反而是孟大師在前麵使勁蹦達,再加上鞏騫此人非常有話題性,因而一經炒作便非常火爆了。
至於鞏騫此人,江如昭有話說:“我對這位煉藥大師也有些了解,據我所知,這是位非常癡迷煉藥術的大師,很難讓人相信他會犯下這般致命的錯誤。
我之所以了解,是因為我天音宗也曾有位師姐,下過狠力氣追求鞏大師,卻被鞏大師認為師姐的行為太過打擾他了,乾擾他研究煉藥術的時間。
那事出來後,我師姐還說過根本不可能,說那個癡子根本就不會將時間,浪費在這種事情上。”
風鳴忍笑,控製住自己扭頭去看鞏騫的表情。
鞏騫兩眼迷茫,他根本不記得江如昭提過的那位天音宗的女弟子。
不過在得知她還為自己說過話,相信自己的清白時,心裡有些感動的。
到底還是有些人,沒有被他那個師父的言論誤導的。
江如昭還說:“鞏大師的煉藥天賦極高,修煉資質也不差,相比起來,反而他那師父就被鞏大師襯托得有些失色了,他那師父,如今雖是融合境初期修為了,但煉藥術,也勉強算是跨進七品的行列,便是煉製的六品丹,其實品相也要比鞏大師出手的低些。”
“在鞏大師沒有出事逃離宗門之前,其實前去風清門向鞏大師求丹的修者,比求他師父傅容的更多。”
風鳴摸下巴說:“這麼說來,很可能是鞏大師的師父氣量太過狹小,容不得自己被徒弟反超過來,因而就搶先下手,將他天賦卓絕的徒弟打壓下去。
那以後彆人提起他,就不會說他有個青出藍而勝於藍的徒弟,隻會幫他罵那個叛師背祖的孽徒了吧。”
江如昭攤手說:“具體如何我也不得而知。”
海大少罵罵咧咧:“沒想到那老家夥真不是個東西,居然栽贓汙蔑自己徒弟。”
白喬墨問道:“那為何他夫人願意配合他?這對他夫人的名聲有很大影響吧。”
風清門傅容給孽徒扣上的罪名,可不是什麼迷女乾未遂,而是實施得逞了的。
一個女修,竟然願意為自己的伴侶在名聲上犧牲如此之大嗎?
風鳴也想不通,這事之前不好問鞏騫本人,或許他自己也不甚清楚。
現在碰上海大少和江如昭,風鳴就想吃上一口瓜了。
至於話題中心人物鞏騫,他坐在一旁非常無奈,其實風兄可以問他本人的,他真的一點不介意談論自己的過往。
風兄的好奇心竟然如此旺盛。
江如昭搖頭:“我也不知了,這是最讓人迷惑的地方,也是讓人沒法相信鞏大師清白的原因。”
就連當事受害人都出來指證了,所以怎可能不是真的。
海大少也生出興趣,提議道:“要不我找人打聽打聽?”
馬固無奈出聲道:“其實我知道一點情況。”
幾雙眼睛立即轉移到馬固身上,海大少還一副不見外的模樣催促馬固趕緊說。
馬固無奈道:“外人眼裡,那對夫妻是一對賢伉儷,其實並非如此,他們早就貌合神離了,不過因為利益關係而沒有分開,私底下卻各過各的。
傅容跟自己的大弟子牽扯不清,他夫人趙映舒一點不輸於傅容,跟好幾個男人保持了關係。
我猜測,趙映舒可能被傅容抓住了什麼把柄,才讓趙映舒站出來這麼指證。”
風鳴透過馬固的假相想到他的真容,忽然說:“你有沒有想過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趙映舒早就盯上了鞏騫,可惜鞏騫就沒長這顆腦袋,不解風情得很,因而趙映舒因愛生恨,站出來毫不留情地毀了鞏騫,既然我得不到,那寧可毀去。”
海大少聽得打了個顫,喃喃道:“好可怕。”
風鳴的腦洞大開,讓白喬墨聽得也失笑。
江如昭也驚得瞪圓了眼,但因為她對一些女人強烈的妒忌心更加了解,覺得風鳴所說的這種猜測,不是真的沒有可能,天音宗內就曾發生過類似的慘劇的。
當事人鞏騫也是一臉震撼之色,這怎麼可能。
但似乎風鳴這番話喚醒他一些回憶,臉色漸漸轉白,可能……真的是他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將趙映舒得罪狠了,以至她和傅容狼狽為奸。
海大少一言難儘:“沒想到風清門內竟如此的亂的嗎?這位馬兄弟,你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你有證據嗎?如果爆出來那就有意思了,外界尤其是煉藥師中間,對傅容這個煉藥大師的風評可是很不錯的。”
鞏騫下意識地抱了下自己,想到那女人可能對自己抱有這種心思,鞏騫真的有點受不住。
他很想將時間往回撥,在風兄說出這些猜測之前,先堵住他的口。
他之所以知道這對夫妻私底下的一些情況,那是出事逃離後因為不甘心,想方設法潛回去查明真相的,結果就查到這些不可思議的亂七八糟的事。
他以前醉心於煉藥術,對於旁的瑣事向來不愛搭理,因而就以為傅容和趙映舒真是一對恩愛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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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陣子,他覺得自己的三觀真的被重組了。
鞏騫連忙點頭說:“有的,我有鐵證,傅容的最小徒弟傅明啟,其實就是他和他大弟子的親生兒子,對外卻宣稱他從外麵抱回來,收為親傳弟子親自教養。
而他和趙映舒明麵上的孩子傅行舟,卻是趙映舒跟彆的男人生的,和傅容沒有丁點血緣關係。”
包廂裡發出好幾道抽氣聲,包括之前一直在邊上抱臂閉目養神的兩位修者。
他們眼睛也閉不下去了,露出一臉驚色。
真是好大一口瓜,沒想到傅容夫妻竟是這樣的一對夫妻。
這位馬固道友既然敢說出來,基本就沒可能是假的了。
這件事爆出來,不說外界了,單風清門內就會引起不小的震蕩。
世界之大,真是無奇不有啊。
風鳴沒忍住豎起大拇指:“這倆夫妻真會玩,可以的。”忽然他又靈機一動,“傅容拿住的趙映舒的把柄,不會就在他們明麵上的這個兒子身上吧,他們的兒子是不是出了什麼岔子,需要傅容出手?”
包廂裡幾人互相望望,鞏騫沒辦法給出答案,因為他的確不知道這件事。
那位融合境初期的修者按捺不住了,這口瓜不吃到底怎能行。
他主動道:“這對夫妻和他們的兒子目前就在風陵城,我去去就回,我親自探一下那小子身上的情況。”
風鳴幾人大喜,尤其是海大少,立馬說:“鄭叔快去快回,我們就在這裡等鄭叔啊。”
“好。”
鄭修者一聲應下後人就不見了,這位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探究真相,來驗證風鳴的猜測。
風鳴樂得合不攏嘴,他也沒想到這位前輩會主動跑一趟,很快就能滿足他的好奇心了。
海大少看看風鳴:“你怎會有這麼多奇怪的想法的?”
風鳴挑眉:“奇怪嗎?不就是見得多了,見怪不怪了。”
白喬墨:嗯,看小說看得太多了,再奇怪的情節和套路,小說裡都見過。
鄭修者回來之前,幾人在包廂裡繼續八卦外麵的趣事。
這回風清門的內幕讓他們開了眼界,海大少於是也說了幾件他知道的不得了的事。
因為他結識的狐朋狗友多啊,那些個世家裡,太過清靜沒點事情發生的,幾乎不太可能。
鄭修者果然去得快,回來得也快,不過半小時,他就敲響了包廂的門,另一個修者立馬開門放他進來了。
這人從容地走進包廂,但看他眼神,便可以猜到真的發現什麼了。
待包廂門關上,沒用海大少催促,鄭修者就開口說了:“那叫傅行舟的小子,魂海出問題了。”
他說的時候還特地看向風鳴,鄭修者也沒想到,真被風鳴隨口一個猜測給猜中真相了,發現那小子的問題。
鄭修者就知道,鞏騫那事,有七八成可能是傅容以此為把柄,讓趙映舒配合他行事的。
答應的條件就是想辦法給這小子治好他魂海上的傷,不然那小子休想談以後的前程了。
鞏騫……鞏騫已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曾經讓他無比費解的事,原來背後的真相就如此簡單嗎?
他喃喃道:“原來這夫妻倆,就因此聯手坑害了鞏騫是吧。”
海大少總結道:“這鞏騫太慘了點吧,沒想到遇上這麼一對惡心的夫妻,鞏大師本人知道嗎?我們雖然知道了,可要怎麼揭穿他倆的真麵目?”
風鳴摸下巴說:“隻要在公開場合,揭穿那兩個孩子的身世便可以了吧,對了,傅容那小弟子來了嗎?”
鞏騫十分肯定道:“傅容十分寵愛這個小弟子,走到哪裡都會帶上,此次又眾多煉藥師聚集風陵城,他更不會錯過這樣的帶小弟子拓寬人脈的大好機會。”
鄭修者道:“確實也在,就是傅容身邊,那傅行舟,則在趙映舒身邊。”
果然是兩家子是麼。
“可要如何指證他們的血緣關係?他們肯定不願意親自測試給眾人看的吧。”鞏騫擔心道。
風鳴拍拍白喬墨的肩:“這點小事,交給我白大哥就行了,隻要找一個他們都露麵還有眾多煉藥師參與的公眾場合就可以了。”
白喬墨點頭微笑:“我可以用陣法解決這個小問題。”
江如昭立即提供消息:“就在兩日後,前來的這些煉藥師會有一個聚會,我和師叔他們剛剛安置下來時,便接到這一消息了。”
風鳴哈哈一笑:“那就等著兩日後好戲登場吧,你們可都要到場啊,到時肯定會很精彩。”
幾人果然都露出一臉期待之色。
411嶽不群式的偽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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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大戶後,風鳴白喬墨以及鞏騫,就找了家客棧住下來。
風鳴之所以知道白喬墨一定能解決血緣檢測的問題,是因為當初黑獄嶺中黎大長老帶來的血緣檢測盤,讓白喬墨產生了興趣,之後就研究了一番。
當時有黎錦川在,就算白喬墨將血緣檢測盤完全拆散了拆廢了,也沒有多大關係。
弄清了其中原理後,白喬墨對之進行了一番改造,可以在不使用滴血的情況下,就由檢測盤檢測出一人的血親。
關係越近的直係親屬,出現的反應也越加明顯。
反正風鳴是挺期待兩日後的現場情況。
當晚白喬墨就將這一血緣檢測製作好了,剩下的兩天,白喬墨就陪著風鳴,再加上鞏騫,三人在風陵城內逛各色出售靈草與丹藥的鋪子。
風陵城既然作為一處煉藥師的彙聚之地,這裡不僅平時就有不少煉藥師停駐,更有許多商家在此開設為這些煉藥師服務的鋪子,也因此吸引了更多的修者來此選擇合適的丹藥。
來風陵城之前,風鳴和白喬墨就走過了好幾個城池,見識了那些城裡的靈草與丹藥資源。
現在來了風陵城才知道,這裡的靈草資源不要太豐富,根本不是之前幾座城池能相比的。
風鳴可不僅買六品靈草,六品以下的以前沒見識過的靈草,也是買買買,花元晶如流水,痛快極了。
他現在明白了,為何從飛虹大陸出去的修者,都不愛再回去了。
在飛虹大陸上,他能如此痛快地買六品靈草嗎?那時他還需要動番腦筋,才能謀來需要的六品靈草。
又逛完一家鋪子,撒了筆元晶,風鳴如同掉進米缸的老鼠般快樂,對白喬墨說:“不知師父什麼時候才能丟下四虹書院來這裡,等師父來了,估計會恨不得長駐飛陵城,再舍不得離開了。”
白喬墨想想也很有可能,餘師父是位很能耐得住性子的煉藥師,來了這裡很可能真的舍不得離開的。
鞏騫好奇道:“風兄的師父也是很厲害的煉藥師吧。”
風鳴一臉驕傲道:“當然是,我師父在條件非常艱難的下麵,也在我之前就成為六品大師了,可惜四虹書院還需要師父老人家坐鎮,不能像我和白大哥這樣任性地離開。”
鞏騫有點羨慕風鳴和他師父的感情,從風鳴的表現就能看得出,師徒兩人感情很深,又互相信任。
也是,像他和他那師父間這般糟糕透頂的師徒關係,在蒼玄大陸也是難得一見的。
好在他那師父的真麵目,很快就能揭穿了,到時還會有多少人相信那對夫妻對他的指證?
白日逛各個鋪子大采購,晚上就在客棧裡煉丹藥,日子過得非常充實。
風陵城很大,光是兩日時間遠沒能將整個風陵城逛下來,最重要的地方風鳴還沒去呢。
第三日天一亮,三人就直奔此處,也就是百草堂在蒼南境設立的分堂。
雖然天才剛亮,但彙聚在此的煉藥師人數已頗多了。
如此多的煉藥師,風鳴這個從飛虹大陸來的土包子,可是第一回見識到,大大開了眼界。
從這處分堂的盛況,風鳴就可以想像到,蒼東境的百草堂總堂,會比之更甚。
許多人將那裡奉為蒼玄大陸煉藥師的聖地,真的一點不為過了。
風鳴很是興奮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煉藥師彙聚一堂。”
旁邊響起嗤笑聲:“哪來的土包子,沒見識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了。”
風鳴轉頭一看,嘲笑他的竟然還是個四品煉藥師,這家夥哪來的膽量來笑話彆人的?
風鳴直接朝對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連話都懶得與這種隻會在彆人身上尋找優越感的家夥說,然後扭頭就拉上鞏騫白喬墨鑽進人群裡了。
那煉藥師氣得跳腳,可想要找風鳴算賬,哪裡還找得到對方的身影。
鞏騫也是不會在這種人身上浪費時間的人,他對這裡熟悉得很,帶著風鳴和白喬墨去了最有意思的地方。
風鳴看到前麵掛著非常大的玉璧,占據了整個牆麵,上麵不停地翻滾著各色內容,仔細一看,可以看出都是關於煉藥方麵的問題。
風鳴看了會兒有點明白了:“這裡是供煉藥師交流的地方?誰有問題都可以在這玉璧上提出來嗎?”
這不就相當於一個交流平台麼,對於經曆過網絡世界的風鳴來說,很容易能夠理解並接受。
鞏騫就知道風鳴會很喜歡這樣的交流的,領著他去有工作人員接待的地方,說:“需要有一個媒介,隻要成為百草堂的編外成員,就可以領取一塊這樣的媒介,可以在這樣的平台上解答彆人的問題,獲得積分。
也可以提出自己的疑難之處,付出一定積分,便可等待彆人的解答。
這種不需要麵對麵的交流方式,為許多煉藥師喜歡,尤其是那些出身不太好沒有太大背景的煉藥師,他們不需要受人鄙視。”
風鳴明白了,就像網絡一樣,大家通過這個平台無接觸交流,誰也不知道背後是人是鬼。
也就用不著碰上之前那自以為是的四品煉藥師,提出再幼稚的問題也不必擔心被人取笑。
風鳴還等什麼,立即問:“怎麼才能獲得這一資格?”
鞏騫道:“簡單,隻需要一百塊中品元晶。”
隻要交元晶就能獲得了?那不要太簡單,能用一點點元晶解決的事,根本就不算事。
風鳴立即掏出一百塊中品元晶,就順利地從工作人員手中領取到一個玉牌。
按照工作人員所說,注入自己的魂力,留下烙印,這塊玉牌就隻能為他持有,之後用魂力來溝通玉牌便可以了。
風鳴在玉牌中留下自己的魂力烙印,同時也明白這玉牌的使用方法了,簡單說,這玉牌就相當於交流平台的接收終端,確實方便得很。
風鳴看看手裡的玉牌問:“這玉牌能在多大範圍內連接上交流平台,不影響它的使用。”
鞏騫發現風鳴領悟得很快,果然是聰明人:“這玉牌隻能在風陵城範圍內使用,連接的也隻是這裡的玉璧平台,去了其他分堂和總堂,也需要領取新的玉牌,不過聽說總堂已經請了不少陣法大師,想要研究製作出供整個蒼玄大陸地界煉藥師交流使用的平台與玉牌。”
風鳴越發覺得,這不就是修煉世界的網絡麼,不過被限製了功能範圍,目前隻有煉藥師使用。
如果將之推廣開來,擴大使用功能,一定會受到廣大修者的喜愛的。
不過也許那時候不少自製力差的修者,會沉迷於網絡世界中,連自己的修煉都疏忽了吧。
反正他和白大哥就是兩個小散修,因而這事與他們無關,他們既不會提出這樣的建議,也不會說出這東西的弊端。
三人就留在這大廳裡,也有其他新來的煉藥師,前來辦理編外成員的資格。
風鳴一直用魂力連接玉牌,很快就摸清了使用方法,並給自己注冊了一個“001”馬甲,這頭銜竟然沒人使用,真是便宜他了。
然後他就開始賺取積分,沒有積分,都沒辦提交問題。
風鳴隻顧著解答問題賺取積分,也不去考慮問題難度。
因而其他持有玉牌並關注交流平台情況的煉藥師,就發現有個新冒出來的叫001的煉藥師,正在以極快的頻率橫掃了不少中低等煉藥師的問題,名下的積分在飛快地上漲,引得風陵城內的煉藥師議論紛紛。
“這001煉藥師究竟是哪裡冒出來的?這麼能的嗎?”
“是哪裡跑出來的愛現的家夥吧,看看,掃的都是些簡單問題,也就能回答些簡單問題吧。”
“好家夥,我怎麼沒想到給自己取這樣一個代號的?這代號一取就改不了了,除非重新領取一塊玉牌,但這樣就代表原來的積分都清零了。”
“哈哈,我要重新去領一塊,反正我裡麵也沒多少積分,浪費得起,我要直接用一號這個代號,哈哈,我就是一號煉藥師了。”
“無恥啊。”
鞏騫也在翻看交流平台裡的內容,挑自己有興趣的問題研究,興致上來了會回答一番。
當提交了一個有些深度的疑難問題後,他就發現平台上的動靜了,且是一個叫001的新人鬨出來的。“
鞏騫抽取出自己的魂力,看看旁邊還在專注解答疑問題的風鳴,低聲問:“001就是風兄吧。“
他這用的是肯定的語氣,就算是那些中低等級的煉藥師提出來的問題,有些也不好回答,而且不可能答得如此快速。
所以這人選就非常有限了,他肯定就是風兄。
風鳴一心兩用:“對,就是我,我還以為有人用了呢,沒想到等著我呢。“
鞏騫失笑,果然是風兄會乾出來的事,解釋了一下平台上因為風鳴而引起的動靜。
風鳴挑挑眉,他這樣的天才,無論怎麼做,都注定不會默默無聞的。
因為兩人過於投入,這都快一個時辰過去了,白喬墨替他們留意著外麵的動靜,這時提醒道:“那些大師要登場了。“
風鳴立即拋開交流平台了,興奮道:“終於來了?我們趕緊出去看看,好戲要開場了,海大少那邊應該都準備好了吧。“
昨天他倆將製作好的血緣檢測盤交給了海大少,讓他安排人於關鍵時刻發揮作用,他們就跟著其他人一起圍觀好了。
激動人心的時刻要到了,鞏騫也有些按捺不住。
三人從大廳裡出來,建築外麵有個廣場,這會兒聚在廣場上的眾多煉藥師和修者,為那些要登場的煉藥大師們讓開了一條寬敞的通道。
然後混在人群裡的風鳴三人,就看到有二十多位煉藥大師聯手而來,身後是他們得意的門生弟子。
這些大師互相間說說笑笑,於萬眾矚目之下,走到了廣場中央的一處高出地麵的平台上。
海大少帶著江如昭也擠到了風鳴三人身邊,同樣是激動期待之色:“看到了沒?那中間身穿青色藥袍長得人模狗樣的家夥,就是那傅容。“
穿青色藥袍的有好幾個呢,但衝著海大少形容的“人模狗樣“,風鳴迅速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看其外表,麵白無須,約莫三十的模樣,不是多英俊,但透著一股儒雅範。
當然這是外人的感覺,在風鳴看來,同樣的儒雅,此人哪裡及得上他師父那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氣質,此人身上有股子虛偽的親和。
然而他師父往那一站,彆人都會覺得那就是高人。
儒雅中帶著淡淡的疏離,讓人見了就心生敬意。
見了本人,風鳴可以無比確定,這人就是嶽不群式的虛偽君子。
海大少還衝後麵跟著的那群被大師們帶著的得意弟子說:“後麵穿紫色藥袍的女子,就是那家夥的大弟子,她旁邊那小白臉,就是她那名份上的小師弟,實際上的親兒子傅明啟。
風鳴聽到小白臉這三個字就想翻白眼,之前在臨桑城海大少也是這麼形容他白大哥的,可那叫傅明啟的,連給他白大哥提鞋都不配。
風鳴看過去,與他老子虛偽的親和相比,這叫傅明啟的,就顯得傲氣得很。
他當然傲氣了,因為有親爹和親娘為他保駕護航呢。
風鳴往四周搜尋:“那趙映舒母子倆呢?”
海大少早做好功課了:“就在台下麵南邊那塊,身穿淺藍色袍子的女人,就是她了,旁邊就是她那好大兒傅行舟。”
風鳴暗道,這幾人真是白白浪費了這麼好聽的名字,誰能想到他們能做出這麼惡心的事呢。
江如昭則將那位孟大師指給風鳴看,風鳴看去,這位孟大師的形象,比起姓傅的來得糟糕多了,是個顯得有些倨傲的小老頭。
就連鬱福也在,不過並不在台上,而是在台下趙映舒那群人中間,膚色顯得蒼白,不太健康的那種,而且整個人有些陰沉。
鞏騫則道:“他們也是煞費苦心,將此處分堂的一位七品煉藥大師範大師給請來了,就是台上那位發須皆白的老者。”
風鳴問:“此人人品如何?”
鞏騫道:“據說是個挺願意培養煉藥師給新人機會的一位前輩,沒傳出過不太好的事情。”
之所以用上“據說”,就是因為他在他那師父身上栽的跟頭太大了,讓他對彆人也持保留意見了。
台上的範大師抬手壓下下麵嗡嗡的聲音,整個廣場上頓時安靜了不少。
範大師剛要開口,下麵人群中就有人喊出聲:“傅大師,你是為你那孽徒鞏騫來的嗎?躲在臨桑小城不敢露麵的那位煉藥師,真的是鞏騫嗎?”
“範大師,諸位大師,你們就由得這姓鞏的惡賊如此囂張下去嗎?這樣的惡賊就應該踢出煉藥師的隊伍。”
“對,對,我們恥於與他為伍。”
一人喊出這話,立即得到不少附和響應聲。
風鳴暗暗翻了個白眼,他一直留意鬱福幾人的情況,沒有意外地沒錯過他們眼裡閃過的一絲得意之色。
風鳴低聲說:“這是他們早就安排好的吧,可惜了,範大師被他們利用了當槍使了。”
鞏騫眼裡閃過一絲冷色:“他們現在鬨得越凶越大才越好,到時他們就會跌得更慘。”
四周仍有人在人群裡叫喊:“鞏騫那惡賊肯定來了,鞏騫惡賊快出來!”
台上的範大師心裡生起不快的情緒,有種被人逼著做事的感覺。
依他之意,臨桑城的事情應該先調查一番,江城主本人都沒站出來承認背後的煉藥師就是鞏騫,外人又怎能如此確定?
他是因著碧海城與臨桑城聯姻一事,對待此事多了幾分慎重,雖說不怕真的得罪了那位海城主,但走到這一地步,大家做事互相都會給對方幾分麵子。
就在這時,又一聲音在人群中響起:“傅大師,當初鞏騫真的做了那樣的事嗎?就不會是你這師父因為徒弟資質太高,心生妒忌想要打壓毀了自己的天才徒弟嗎?”
來了,來了,安排的戲要開始了。
412百曉堂
412
人群中的這聲音異常清晰響亮,可以傳遍廣場的每一個角落。
話語中的質疑意味,讓現場的吵嚷聲沉寂了那麼一刻,接著便有不少煉藥師開始憤怒地尋找聲音的主人。
會有煉藥師用如此方式來汙蔑自己的徒弟嗎?傅大師為人如何,難道大家不知道嗎?
凡是風陵城這樣的煉藥師集會,傅大師向來是樂於助人,指點前來求教的煉藥師的。
台上,傅容心裡閃過一絲怒意,但麵上立即露出沉痛之色:“傅某不知質疑在下的修者是誰,還是那小畜牲請來的人?傅某隻後悔沒有當場將他擊斃。”
台上的趙映舒則配合地露出一臉欲泫之色,旁邊立即有人出聲安慰她。
趙映舒那形象就屬於小白花類型的,給人一種需要保護的感覺,因而現場不管男修者還是女修者,為她說話的不少。
趙映舒身邊的兒子傅行舟更是站了起來,憤怒地瞪向四周:“誰?是不是鞏騫來了?鞏騫你有本事出來,我傅行舟絕對不會放過你這畜牲,無恥敗類,我要為母報仇!”
傅行舟及時站出來維護他的母親,頓時為他贏得不少修者的好感。
這也就是憑拳頭說話的修行界,修者對於女子雙兒的貞潔可不會看得太重。
尤其這事又非趙映舒的錯,因而不僅對她沒有指指點點,反而因為她敢於站出來指證鞏騫,讓許多同情她的修者都站在她一邊。
傅行舟發聲後,傅容的其他弟子也站出來,大聲聲討鞏騫。
這次所謂的聚會,立馬就變成了針對鞏騫的聲討大會。
這時人群中那道聲音再度響起:“你們一家子確定需要我站出來給出證據嗎?”
這時風鳴好奇起來,壓低聲音問海兆淩:“你找的是什麼人?不會遭到風清門還有那些煉藥大師的壓製吧?”
海大少得意洋洋道:“你對咱們蒼玄大陸了解太少了,你知道百曉堂吧?我把那件血緣檢測盤找人交給他們了,由他們出麵,必定馬到功成。”
百曉堂?風鳴知道百曉生,這裡還有個百曉堂?
“消息販子?”跟琉陽閣一樣販賣消息的組織?
白喬墨露出恍然之色,先前不知道海大少有百曉堂的門路,他也無緣結識那裡麵的人,所以就沒往這方麵動腦筋。
白喬墨點頭道:“有百曉堂出麵,事情的確變得容易多了。
百曉堂,除了販賣消息外,還因為一個百曉榜而聞名整個大陸,百曉榜是針對修者實力的一個排行榜,下麵有不少子榜。”
風鳴立即露出感興趣的目光:“竟然還有這樣一個百曉堂,海大少你這次事情辦得太好了。”
海兆淩更得意了:“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
就在他們在下麵說話的時候,那傅行舟就憤怒出聲:“有本事出來啊,就知道鬼鬼祟祟藏在後麵,乾見不得光的事,跟那鞏騫一丘之貉。”
“傅大師也是如此嗎?”那聲音主人不依不饒問道。
他這可是給了傅容機會了,如果傅容堅持到底,他可不會留情麵的。
得知這一內幕時,這聲音主人也是驚呆了,雖對鞏騫一事抱有懷疑態度,但也沒想到背後竟是如此。
他對這對夫妻的認知也來了個大顛倒,徹底逆轉了。
不得不說這對夫妻真會做表麵工夫,就連百曉堂也沒能查出這些內情,給出這些情報的人,肯定對這對夫妻非常熟悉。
聲音主人懷疑很可能跟鞏騫有關,這是來自鞏騫的報複。
傅容也是憤怒地站出來:“傅某問心無愧,定會追究到底。”
“好,好一個傅大師,那我可就出來了,當麵與你們一家子對證。”
這聲音落下後,就有一人從群中飛了出來,向中央的平台飛去。
看清這人身著打扮時,人群中就有許多人驚呼出聲:“百曉堂!”
“竟是百曉堂的人?”
“難道……”
發覺來人竟是百曉堂的成員時,傅容和趙映舒的表情僵了那麼一瞬。
但他們很快就鎮定下來,就算鞏騫本人出來對質,也無法將他們駁倒。
因為他們本身的身份就讓他們獲得了優勢,何況還有那麼多修者站在他們一邊。
而現場許多修者發現竟是百曉堂的人時,心中也漸漸懷疑起來。
百曉堂在一眾修者心目中的公信力,可是相當高的,這也是百曉堂數百年來的行事帶來的結果。
以為板上釘釘的一件事,百曉堂竟出來了,還質疑傅容一家子的行為,難道這件事背後真另有他情?
底下修者嗡嗡一片,說什麼的都有,還有不少修者露出感興趣的八卦之色。
百曉堂的出麵,讓整件事變得更加有趣了,他們期待百曉堂能帶來勁爆的內幕消息。
落到中央平台上的男修者是中年模樣,所著衣衫乃是百曉堂特製的,上麵繪製的符紋不說很難模仿,其他修者也不會去得罪百曉堂,穿百曉堂的成員製服。
男修者上台後就先向範大師等人行了一禮,恭敬道:“範大師,各位大師,並非百曉堂故意破壞此次聚會,隻是在下實在有些疑問,想請傅大師夫妻回答。”
範大師本就因為有人搞事而心生不快,現在有人跟剛剛的局麵唱反調,他反而心情轉好。
因而也微笑道:“百曉堂行事,範某人也是知道的,範某人也希望此事能快快解決,將風陵城還給所有的煉藥師。”
言下之意,風陵城可不是屬於個彆煉藥師在此鬨事的地方。
風鳴低聲對白喬墨說:“白大哥,聽這位大師說話,應該是個不錯的。”
白喬墨也點頭,至少他不是站在傅容一邊又或是孟大師他們一方的。
來人笑著謝過,範大師都沒意見,其他人哪敢。
孟大師有一肚子的意見,可這時候他也不敢提,因為這可是百曉堂。
誰知道得罪了百曉堂,會不會將他做過的一些見不得光的事給曝光出來。
百曉堂以前又不是沒乾過這樣的事。
男修者站直身,麵向傅容和趙映舒,他麵容普通,丟在人群裡容易讓人忽略的那種。
但當他站在台上,那身氣勢又讓人無法忽視,存在感極強。
男修者微笑道:“不如請趙夫人和傅少爺上台一敘吧。”
趙映舒儀態極好地衝男修者行了一禮,聲音柔柔道:“好,映舒願意配合百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