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還跟阿衍吃醋呢?”駱淑慧展開衣服在她身上比劃了兩下,說,“這是店裡新做出來的樣式,曼茜讓我拿回來送給你穿。”
上月初徐春妮就複工了,駱淑慧將工位還回去,按照約定到蕭曼茜的店裡上班。剛開始她天天回來得晚,卻藏不住臉上的喜悅,說刺繡師傅表揚她悟性高,學得快,每天上班比以前去搶限時肉還積極。
服裝店雖然現在規模不大,但蕭曼茜畢竟有經驗,相比第一次創業分工規劃更加清晰,還不忘記各種宣傳渠道。
“送我?沒說彆的?”
駱淑慧不解:“沒有啊,就是為了感謝你幫忙。”
駱窈頷首,開始打量那件衣服。
是一條素色的旗袍,削肩袖水滴領,麵料不似純棉,份量不輕很有垂墜感,繡上去的團花並不張揚,反而有點像本身的暗紋,開衩不高,大概在膝蓋上幾公分。
“上頭的圖樣是媽自己繡的,肯定沒有師傅繡得好,不過樣式都是一樣的,你去試試,應該沒記錯尺寸。”
旗袍如今在燕城並不流行,或者說北方市場肯定是比不過南方市場,駱窈對此有些意外,但也沒多問,回屋換上,出來時其他人都眼前一亮。
她皮膚白,素色非但沒有壓她的膚色,反而更加顯俏,腰部分外貼合,胸臀的曲線也撐得起來,走路時纖細的小腿若隱若現,嫋嫋婷婷,搖曳生姿。
“你身段好,穿旗袍很合適。”老太太眼中透出幾分向往,顯然很喜歡這件衣服。
薛翹也上來摸了摸,說:“就是太挑人。”
駱淑慧立馬道:“還有彆的款呢,改明兒我帶圖冊來給你們看看,店裡的衣服我們都拍了照的!”
聞言,駱窈了然地揚了揚眉。
瞧瞧,送她衣服可真值,這麼高質量的買家秀,比純吆喝有用多了。
但打台球肯定是不能穿旗袍去的,第二天駱窈換了寬鬆休閒的衣服,按約定的時間和塗涵珺碰麵。
昌盛街臨近電影院,駱窈來過幾次,周圍多是娛樂場所。台球室那塊原先是一家歌舞廳,老太太和老爺子還來參加過交誼舞會,後來人家搬到了更大的場地,這地方就空了出來。
裡麵的裝修倒沒怎麼變,老板大概心存沒有競爭者的自信,隨意裝飾了些海報,在寬敞的舞廳擺上數十張台球桌,右側牆立上架子擺滿飲料,櫃台轉著一台留聲機,個性、情調、服務全都有了。
就是風格各異,風馬牛不相及。
塗涵珺卻很喜歡,畢竟乖乖女沒見過這些新奇玩意兒,也不敢一個人來,卻永遠保持最大的好奇心。
“像不像電影裡便衣警察埋伏的場景,故意打扮得流裡流氣,實則默默觀察。”
駱窈:“……”
是啊,最好還得叼根雪茄,經費不足的話牙簽也行。
……
駱窈以前愛玩,台球自然是會的。球杆一擺,腰往下壓,光是架勢就足夠唬人了。
幾杆進洞之後,耳邊響起起哄的口哨聲,然後一道男聲傳來:“看不出來啊駱窈,你還會打台球呢!”
得,叼牙簽的來了。
駱窈靠在桌邊,沒好氣道:“怎麼哪兒都有你啊。”
溫海洋不樂意了:“我開的店我還不能來嗎?”
算你狠。駱窈歎了口仇富的氣。
塗涵珺不知道他倆之前的淵源,僅憑著慶功宴那天的印象,對溫海洋比較有好感,聞言便說:“你開這麼多家店啊?”
“多麼?”溫海洋聳肩,擺手道,“看在你倆來捧場的份兒上,今天我請你們玩兒。”
所幸他沒有多打擾,擁著一幫哥們兒到彆的桌玩去了,那些男生的眼神簡直要黏在駱窈身上,全被溫海洋擋了回去。
“那位誰啊?同學還是朋友,介紹咱們認識認識?”
“就是海洋,彆那麼小氣,你都有沈卉了。”
“去去去,人家有對象了都給我滾蛋!”
“玩兒不玩兒,不玩兒我也不伺候了!”
“成成成不問不問,玩兒總行了吧?”
駱窈不以為意,開始教塗涵珺打球,對方大概空有好奇沒有天賦,不是把球打到彆人桌上,就是差點砸到她,球和杆像一對仇人,不肯按意願辦事。
“我怎麼這麼笨啊!”塗涵珺自己也不好意思了。
駱窈哭笑不得,但還是說:“初學者都這樣,找到手感就好了。”
聽了這話,塗涵珺越挫越勇,雖然水平沒有提升,但好歹玩得足夠儘興。
遊戲嘛,開心就行了。
感覺有點口渴,兩人準備買飲料喝,架子上的飲料五花八門,除了礦泉水北冰洋還有嶗山可樂,汾煌可樂,駱窈以前聽都沒聽過。
“小香檳?你們這兒還賣酒啊?”
一旁的服務員解釋道:“不是真的香檳,和果汁一樣的,小孩兒都能喝。”
塗涵珺也沒喝過,攛掇駱窈:“買兩瓶嘗嘗?”
“成啊。”
她還能比不過小孩兒?
事實證明,這具身體真的不能喝酒,這麼低的度數都能醉也是沒誰了。塗涵珺也沒想到她酒量這麼差,擔心地問:“窈窈?難受嗎?”
“沒事兒。”隻是比較暈,還能思考。
“我送你回家吧?”
“咋了這是?醉啦?”送走一幫哥們兒的溫海洋回到店裡,看見駱窈這副模樣有些不可思議,“我店裡也沒賣酒啊!”
“喝了一瓶小香檳。”塗涵珺說。
說起來量也不少。
“就這?”溫海洋都無語了,對駱窈豎起大拇指,“您可真行。”
好在沒醉糊塗,塗涵珺送她到家屬院,正好在門口碰到提前下班的紀亭衍。
“窈窈?”
“她喝酒了,估計有點不舒服。”塗涵珺解釋。
小姑娘眼皮耷拉著,焦距時有時無,臉頰酡紅一片,還笑著和他打招呼:“阿衍哥?你不加班啦?”
聲音黏黏糊糊,紀亭衍深吸一口氣,伸手把人接過來,道:“謝謝你送她回來。”
“不客氣不客氣。”塗涵珺還有些不好意思呢,畢竟是她攛掇駱窈買小香檳的。
許是聞到了熟悉的氣息,駱窈還崩著的那根弦驟然放鬆下來,腦袋和眼神一樣迷迷糊糊,往紀亭衍懷裡鑽。
紀亭衍抓住她亂摸的手,清了清發緊的嗓子,低聲帶哄:“坐後車座……”
後麵的話駱窈沒有聽清,抬起頭麵露疑惑。
車?什麼車?她眯起眼睛看著紀亭衍。
嗯,我男朋友很帥,然後嫣然一笑:“阿衍哥,你也喝酒了?”
臉好紅。
不對。過了幾秒她又自我否定。
阿衍哥酒量好,都不臉紅的。
想到這兒,駱窈下巴靠在他胸膛上,有些失望地喃喃自語:“好想看……”
紀亭衍低下頭:“什麼?”
駱窈閉上了眼。
好像看你喝醉後眼紅臉紅渾身都泛著紅,然後被本能驅使卻又不得不遏製時隱忍又掙紮的模樣。
不對,這好像不是喝醉的反應。
酒醒以後,駱窈腦海裡第一時間冒出來的就是這句話。
她對著天花板發呆半晌,然後裹著被子翻了個身,揉著太陽穴仔細回想。
“應該沒有說出來吧?”
咬著唇又翻了個身,呈大字狀自我反省。
“唉,我果然隻能做個俗人。”
作者有話要說:一蠱司的預防勝過一磅的治療——蘭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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