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平靜(1 / 2)

高能玩家[無限流] 奈橋 25516 字 6個月前

【——叮咚, 恭喜玩家成功擊殺三級玩家,獲得200積分(4小時生命時長)】

被鋪天蓋地藤蔓覆蓋的玩家原本還想使些其他手段,然而卻根本沒來得及, 便率先被藤蔓之中的黑氣籠罩, 短短幾息的時間, 便帶來了無儘的恐懼, 使其陷入了無儘的漩渦, 無儘的血色。

無論怎樣掙紮,都掙紮逃脫不出, 反而被吸走自己身上精神力、生命力,以及一切‘活’著的東西。

連玩家身上可能轉移到獵殺他的莫顏身上的技能,也被黑色覆蓋,然後像營養液一樣吸收,壯大。

不過轉瞬之間,這個等級不低的玩家,便失去了生命。

比公寓那次的萊桑, 死的還要快速簡單許多。

是‘陰’字壯大了的原因嗎?

在最初的【荒島求生】時,莫顏就得知在獵殺其他玩家時有一定的機率, 可以繼承對方身上的技能。

比如她的影子技能, 也是在那次副本中,獵殺玩家所獲得的。

但後來都沒有再得到過。

直到此刻她才忽然想起來,這好像不太對。

就算幾率再低, 也不至於一次都得不到。

再想一想, 這樣的情況,好像就是在,自從得了‘陰’字之後。畢竟過了這麼多局遊戲,她也殺了不少人, 但確實是一次都沒有再獲得過。

直到這一刻,莫顏無比清晰的感覺到對方的技能被黑色吞噬。

才終於反應過來,好像是因為這樣的原因。

被‘陰’字吞噬了。

見第一個對莫顏出手的玩家,這麼快就沒了之後,剩下的玩家便突然沒了動作。

因為追過來的幾個玩家,全都是這一批裡,等級達到最頂峰的那一批。

也就是說,都是包括但不限於三級的玩家。

畢竟都知道莫顏的等級不低,實力恐怕也不低,絕對不是等級和本事相差甚遠的那種,不然也沒辦法把那金發玩家弄得那樣狼狽。

但是這一刻,看到一個三級玩家轉眼就沒了之後,大家就意識到,這人的實力恐怕比他們想象之中的還要更高一些。

或者說高上很多。

畢竟,是三級玩家呀。

不得不說,他們都被這一手給驚到了。

這些人中,金發玩家的臉色最為難看,因為他開始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女人絕對不是他能夠對付得了的。

哪怕同為三級玩家,哪怕他一點也不想承認。

怎麼會突然之間,就變得這麼恐怖呢?

比起這個,之前對付他的都好像算是小手段了。

這次出手的這個玩家,卻連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明明這樣等級的玩家,還應該有更多的手段,更多的保命牌。

就像他之前遇到灰鳥襲擊時那樣。

但對方卻一樣都沒有使得出來。

一切不過是轉瞬之間。

此刻的莫顏,已經閃到了枯樹下,來到了那個雪一樣乾淨剔透的女生麵前。

跟隨著莫顏而來的那些花瓣也瞬間在到達枯樹下的一瞬間,凝結成了寒冰,然後像剛剛那樣,以同樣的方式一片一片的從半空中落下。

而莫顏眼前的女生卻是依舊安安靜靜的,她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那雙冰藍色的眼睛柔得像能滴出水一樣,又像仿佛在透過那飄飄灑灑的雪花,看著那彌漫在黑暗之中的絲絲縷縷黑氣。

“這種東西,會汙染這塊地方的。”女生輕輕的道,然後那雙冰藍色的眼睛便直直的凝望看向莫顏。

莫顏也同樣的以平靜的目光凝視向對方,然後以同樣有些溫柔的語氣回道:“這塊地方,不是早就被汙染了嗎?”

女生眨了眨冰藍色的眼睛。

在有一個女子死在這裡的那一刻……

在有無數的玩家進入這裡的那一刻……

又或者,在那一個不想死去的嬰兒存在的那一刻。

這裡原本該是一塊乾淨的地方,這裡有會帶來賜福的雪鳥,有美麗的雪域。

可是雪鳥死了,被它那想要活下去的朋友殺死,還吃掉它的血肉。

純潔的雪地被汙染了,白色染上了數之不儘的紅色的鮮血。

積雪之下,是一具具冰冷的屍體。

雪鳥也變成了會帶來不幸的灰鳥,連冰藍色的乾淨的眼睛都變成了混沌汙穢的血色。

這裡早就被汙染了。

聽到莫顏的這句話,眼前的女生看著她,然後一點一點的露出了傷心難過的目光,是真的很傷心,有著無儘的悲哀,悲哀中又好像隱隱的浮現出一絲絲憤怒。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她問。

為什麼她會變臟呢?

為什麼她的世界會成為遊戲的世界?

那些人總是帶來無儘的殺戮,來了一批又一批,一批又一批。

他們將屍體留在了這兒,將死亡留在了這兒。

但她是強大的,她存在了很長的時間,在這片純淨潔白的世界存在時就存在著。

所以她也是寬容的,憐憫的,甚至是無奈的看待著這些奇怪的人。

所以最初她是將他們驅逐,從來沒有想過傷害他們。

可是驅逐掉一批,還有一批,驅逐掉一批,還有一批,仿佛無窮無儘,讓她本來就想儘辦法驅逐不掉的汙染,變得越來越重越來越重……

所以漸漸的,她開始有些生氣了。

她開始變成他們中的一員,觀察著他們,看著他們進來,再看著他們死去,再看著幸運的那一部分人離開。

她漸漸弄清楚他們是什麼樣的存在,然後在他們那所謂的遊戲中,偶爾給予提示,設下陷阱,但更多的時候是什麼都不做。

她是討厭這些人的,但即便如此,她依舊疼愛那些的孩子,那些純潔乾淨的孩子,還有心中懷有善意的人。

她也知道,身上的臟汙,可能永遠也驅逐不掉……

眾人身後的灰鳥終於到達,它們往地上不在奔跑的玩家身上撲去,隻是轉瞬又被那些玩家殺死。

紅色的鮮血灑在了雪白的地上。

從雪地中鑽出來,那些僵冷的屍體身上也被濺上了這樣的血。

也有灰色的鳥朝莫顏撲來,不過轉瞬之間便被黑氣覆蓋,最後剩的連渣也不剩。

“那個誰,那位大姐,你有辦法對不對?”有玩家看到這一幕,靈光一閃,特彆機靈的便衝莫顏這邊喊岀了話來。

對方是茶茶那一隊的人,那三個男玩家中的一個,名字似乎叫霍雨,是個很會抖機靈的,性格也較外放的小夥子。

那個小隊的領隊人時樓也在,對方倒沒怎麼出手,隻是周圍燃著一團火,所有的灰鳥都無法靠近。

也沒有阻止隊友的發聲。

“剛剛看到你和我們茶茶在一起,所以起碼我們幾個過來絕對不是對您下黑手,也絕對不會對您存有惡意,所以如果你有辦法的話,求幫個忙吧!”

莫顏並沒有回話,沒有絲毫反應,好像並沒有聽到對方的聲音,就隻是安靜的對著眼前枯樹下的女生。

枯樹下的女生也看著莫顏,冰藍色的瞳孔之中好像存在著一片無邊無際的雪域,冰冷又寂靜,就如同她整個人帶給彆人的感覺。

在她說出剛剛‘已經汙染了’的那句話後,女生就沒有再開口說話了,隻是靜靜的看著她。

雪地中又響起了嬰兒的笑聲。

那個早就應該死去的嬰兒終於又出來了,那個汙染的源頭。

與此同時,風雪中也傳來了女人的歌聲。

而一聽到女人的歌聲,原本笑著的嬰兒又變成了哭聲。

而莫顏眼前。

女生雪白的臉上平靜無波的表情終於鬆動了一下,冰藍色的眼中再次透出了一些悲哀和難過,還有一絲絲無可奈何,明明是十七八歲的模樣,容貌都是稚嫩的,那目光卻像一個活了很久的慈悲的長者,對著一個犯了錯的小孩子,不知究竟該如何。

然後她看著莫顏,唇瓣動了動,開口說:“……想不想要一個通關的機會。”她抬頭看向半空中那些絲絲縷縷的黑氣,聲音逐漸變得飄渺。

……

莫顏好像進入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她聽著耳邊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的女人的歌聲,還有嬰兒的哭聲,這樣的聲音,好像覆蓋了整個世界。

然後,她一腳踏進了一處滿是花香的木屋。

是那裡,是那處不同於破爛木屋的,溫暖的小屋……

天空飄著雪,但這個地方卻一點都不能,四處盛開著不同的鮮花,然後隔著眼前的窗戶,她看到了一個女人的影子,一個穿著德國中世紀衣裳的,女人的影子。

莫顏走了過去,然後漸漸的聽到了裡麵似乎還隱隱傳來說話的聲音。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緩緩的,一聽便能夠想象得出來,那應該是一個十分溫柔嫻靜的女子。

“你們怎麼走到這裡來了?也是迷路了嗎?”是德語,隻是很明顯和莫顏現在聽到的德語不同,她隻能隱隱約約地辨認出來裡麵的意思。

“呃,好像,是的吧……”有一個少年的聲音忐忑的回答。

聽到這個聲音的莫顏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這個聲音……

她繼續走了上去,然後走到眼前這處木屋的門邊,頓了頓,才伸出手,禮貌的敲了敲門。

屋子裡麵在敲門聲後傳來輕微的動靜,即便是莫顏的精神力到達不了裡麵,聽到這輕微的動靜,也似乎看到了裡麵的女人動了動,從原本的位置上起來,然後慢慢的,毫無防備的走到了門邊。

莫顏眼前的門開了。

然後她看到了一個和她想象中並沒有多大出入的德國女人。

有著溫柔的茶綠色的眼睛,金色的頭發梳得整整齊齊,她的皮膚很白,臉頰上可能有一兩顆雀斑,但那張臉一定很美麗,嘴角邊總是帶著淡淡的溫和的微笑,穿著並不華麗卻很乾淨的蓬蓬衣裙,整個人都透著柔和又溫暖的氣息。

女人看到她愣了愣,然後又很快露出笑容。

“你也是在森林裡迷路的孩子嗎?”

“是的。”莫顏道。

女人:“那快進來吧,外麵太冷了,可憐的孩子。”

看著屋子裡溫暖的光,餘光又掃了一眼,身後無儘的黑暗,還有漫天的鵝毛大雪,莫顏沒有拒絕的走了進去。

然後走進去,迎麵就傳來了她無比熟悉的聲音。

“姐!”

是莫寒那小子。

漂亮的少年原本盤腿坐在火爐邊上,屁股下是一個軟軟的墊子,放在毛毯上的墊子,手裡還捧著一杯冒著騰騰熱氣,一看就能讓人整個身體溫暖起來,綠色的熱茶,一看到走進來的人影,立刻便站了起來,雙眼瞬間熱淚盈眶。

他膝蓋上的貓也隨之落下。

而在他的旁邊,挨著坐的一個位置上,還有一個同樣漂亮的少年,薑白,對方的手裡,也同樣捧著一杯熱茶,茶水的表麵好像還輕飄飄的漂浮著兩片碧綠的茶葉子,像剛剛從哪裡摘下來的茶葉一樣。

對方雙手抱著熱茶,看到前麵的動靜,麵無表情的抬了一下眼皮子,在看到是莫顏時,眼中也好像並沒有多大的波動,隻是僵硬的身體似乎鬆了一些,隨之就是目光掃向一旁的莫寒時,看到對方的那激動的樣子,似乎沒忍住翻了一個白眼。

莫顏又掃向火爐的另一邊。

臉上長著雀斑,亞麻色的頭發紮成辮子的女孩——莫顏那個火堆的,第3個普通小孩。

棕色的有些毛茸茸的自然卷紮成兩個小啾啾,藍色的眼睛好像隨時隨地都浮著一層水霧,好像有些膽怯的丹麥小姑娘——梵妮那個火堆的普通小孩。

金色的頭發梳得十分整齊,麵容也十分精致,好像一個小紳士的十四男孩——依舊是梵妮那個火堆的普通小孩。

長得有些憨頭憨腦,牙齒特彆白,眼睛像黑葡萄,頭發像毛刺一樣的十六黑人男孩——枯樹一角那個火堆的普通小孩。

還有……黑發黑眼,長的玲瓏可愛,臉上卻一直緊繃著,冰冰冷冷的莓莓。

一二三、四五六……七,除了那個壯得像座小山一樣、強.奸.殺人的男孩,從木屋裡出來的所有小孩,全部都在這兒了。

每一個小孩手中,都捧著一杯熱騰騰的熱茶。

雖然沒有一個人喝。

每一個小孩,都是差不多的慫著,因為知道這裡的古怪,拚命的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

除了莓莓,挺直著腰板,還時不時的觀察著周圍,看上去並沒有害怕。

還有就是,莫寒那裡有一隻存在感極強的貓。

雖然女主人並沒有注意過這隻貓,就好像沒有看到它一樣。

而在火爐的另一邊,還有一個木頭做的,小小的搖籃嬰兒床,裡麵鋪著厚厚的柔軟的毯子被子,而在最中心處,有一個小小的凸起來的一團。

搖籃床的一周還綁著幾個小小的玩具,碎布縫製的小兔子、小老虎玩偶、木頭做的小魚,小狗,還有灰白枯藤編成的小球球……

按照正常情況下,那裡應該躺著一個熟睡的嬰兒,一個很受母親疼愛的嬰兒,隻是莫顏此刻無法確定,因為那小小的一團被包裹的嚴嚴實實,根本看不到臉。

更因為她已經看到過了一個嬰兒,一個渾身烏紫,牙齒尖尖,吃人血肉的嬰兒。

當然,可能那裡也真的有一個漂漂亮亮的,軟軟乎乎的無比正常的一個白淨嬰兒。

沒掀開那塊包裹著他的厚厚的毛毯之前,誰又知道呢?

而這個屋子裡的女主人讓莫顏也坐在了溫暖的火爐邊,給她捧來了一杯冒著冒著騰騰熱氣的茶,溫柔的對她說:“哦,親愛的,喝口茶,暖一暖身體吧。”

“那是您的孩子嗎?”莫顏的目光從木頭做的嬰兒搖籃床那裡收回,雙手接過對方捧過來的茶水,開口問道。

旁邊的小孩們見她直接問出這樣的問題,立刻就驚了。

姐姐,你就這樣問了嗎?

沒有問題的嗎?

雖然這裡看上去很溫暖也很安全,一點也沒有危險的樣子。

但是女人卻並沒有露出任何的異樣,聽到這句問話,隻是像個平常母親一樣,彎了彎眼睛,格外溫柔的笑道:“對呀。”說著,她還看了一眼木頭搖籃床的方向,再次微微彎了彎眼睛,露出了慈愛的目光。

莫顏捧著熱茶,手指撫摸著有些滾燙的杯身,感受著這無比真實的觸感,微微笑了笑,抬起腦袋再次問道:“這裡就隻有您和您的孩子嗎?”

女人依舊平常的微笑,點了點頭:“是的,這裡隻有我和我的孩子。”

“您的丈夫呢?”

女人終於露出了暗淡的光,但依舊微笑著,然後聲音依舊溫柔的回道:“我……沒有丈夫。”

“我隻有愛人……”

“但他也不在這裡,所以,我在等他。”

說吧,女人便站起了身,溫柔的說了一句,“親愛的孩子們,你們先在這裡坐著,不著急出去,外麵很冷,天也很黑,等雪停了、天亮了再一起結伴回家吧。”然後便走到了旁邊的另一個房間中,那裡有一個織布機前,女人坐在了織布機前,織起了布來。

女人走後,小孩們麵麵相覷,然後都齊齊的看向了這裡的唯一的一個‘大人’,也是唯一一個玩家。

莫寒也跟著湊到她的邊上來,然後一邊看著隔壁的影子,一邊像做賊一樣特彆小聲的問道,“姐,姐!這究竟,什麼情況啊?”

“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什麼,吞吞吐吐半天,還是沒有說得出來,似乎是不敢在這個地方說出來。

莫顏看了他一眼,並沒有給出回答,她在想著,那個女生把她帶到這裡來,究竟是什麼意思?

想要她做什麼?

她那話,聽上去似乎給了她一個通關的機會。

但是在這裡,又該怎麼通關?

還有她那小堂弟問的那句話,這裡究竟是什麼情況?

想著,她抬起頭來,她看了一眼隔壁專心織著布的女主人,看向周圍的小孩們,問道:“彆害怕,這裡應該……確實沒什麼危險。”她頓了頓,話音一轉,“不過沒危險,並不代表沒事了,雖然這裡很溫暖,還有熱茶。”

她看了一眼手裡的熱茶。

“但如果我們無法離開這裡,那就是依舊是困在遊戲裡麵,那麼這裡再美好,都沒有意義。”這句話,她用了精神力來傳播,以此不讓屋子裡的女主人聽到,雖然她不知道這有沒有用。

說完,她看了一圈周圍的小孩,看到幾個小孩一下子緊張起來,微微笑了笑,又道,“不過不用緊張,你們不會有事的。”

她就不一定了。

小孩們的表情這才又稍微鬆了鬆。

莫顏繼續道:“你們可以先說一下,你們什麼時候來到這裡的,誰是第一個,誰是最後一個?”

小孩們在溫暖的火爐旁坐成一圈,聽到這句話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然後第一個小孩開口,道:“我是第一個到的。”

開口的是那個頭發毛紮紮,牙齒白白,眼睛像黑珍珠一樣的黑人男孩,對方悄悄的看了一眼隔壁織布的女主人,然後用英文開口道:“我來了好久。”

莫顏:“有多久?”

黑人男孩:“不,不知道。”

“不知道?”

黑人小孩怯怯的點了點腦袋,抿了抿嘴唇,黑珍珠一樣的眼珠子移了移,又看了一眼隔壁的女主人,然後有些害怕的道:“她剛剛在說什麼?我沒有太聽得明白。”

其實他聽懂了一兩句,但也隻有一兩句,所以不是很確定所有的意思,所以他在莫顏的反應後問出了這句話。

莫顏也感覺到了這個雖然有些害怕,但應該很聰明的黑人男孩話裡有信息,便頓了頓,將剛剛女人的話用英文重複了一遍。

聽完莫顏重複翻譯的話的黑人男孩黑色的眼珠子睜得大大的,他道,“她讓我們天亮了雪停了再走嗎?可是,這裡的天,就沒有亮過,雪也沒有停過……”

這句話一落,莫顏便立刻看了一眼外麵的黑夜,不停的飄灑著鵝毛大雪的黑衣。

“我覺得我在這裡待了很久了,可是外麵的天根本沒有亮過。”

莫顏又看了一眼隔壁的女人,對方沒有任何的反應,隻是安靜的織著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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