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管家走了,慶王爺從床上起身,走到側室推開了門,門後是個小房間,裡麵供奉著唐氏的牌位,燭香繚繞。他走到案桌前拿起唐氏的牌位,手指在上麵輕輕撫摸。
“玉兒…”他輕呼唐氏的閨名,眼中深情又痛楚。王禦醫說得對,自從王妃去世後,他就一直鬱積在胸,沒有一日真正開懷過。
“玉兒…”他又輕喚了一聲,胸口一陣劇痛忽然襲來,他急忙捂住胸口,撲倒在案桌上。
慶王爺的病不容耽擱,第二日管家就派了人去木家宅子找鬱大夫,結果卻發現他已經離開了平京城,得知消息後,管家急忙來書房向慶王爺稟告。
“王爺,那位鬱先生前幾日剛離開平京城,我讓人向木家宅子裡的人打聽過,他們也不知道鬱先生去了哪裡,什麼時候會回來。”管家稟告完,有些著急道:“王爺這可怎麼辦,鬱先生是我們最大的希望,若不能找到他,王爺的病就…”
慶王爺自己卻是一點都不著急,合上手裡的書卷,慢條斯理地吩咐道:“把鬱先生的畫像分發下去,派人去找,找到了請他回來,記得客氣一點。”
“是。”管家看著慶王爺淡定的模樣,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他退到書房門口,欲言又止的停了下來,看了看慶王爺終還是開口道:“王爺,其實鬱先生不是一個人離開,他是和木家的小公子木雲一起離開的。木雲和世子是師兄弟關係,說不定世子知道鬱先生去了哪裡,不如…”
“夠了,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許去找他!”慶王爺臉色一沉,厲聲打斷他,“聽到了嗎?!”
“知道了。”管家急忙點頭,他知道王爺和世子芥蒂頗深,隻是為了王爺的身體想要僥幸試一次,果不其然被拒絕了。
管家從書房退出來,和他一起出來的侍衛統領小聲道:“既然王爺不同意去問世子,不如去找木家小公子的姐姐問問,他姐姐也在平京城,說不定他姐姐也知道他和鬱先生的行蹤。”
管家沉吟片刻點頭道:“他姐姐現在嫁去了白家,
是白家的少夫人,不能隨隨便便去問。讓下頭的人備好禮,我明日去白家拜訪。還有王爺說的畫像的事情,我馬上讓人畫好畫像,你多派些人出去,從平京城沿途開始找起,一定要找到鬱先生的下落!”
“是。”侍衛統領領了命,兩人很快分開各自忙去了。
書房內,慶王爺麵色深沉坐在書桌後。他和薛崇的父子情分早就在薛崇的娘去世,他任薛崇跟著林乾去漠北的時候就斷了,他清楚得很。當年薛崇回來,他沒有管他,現在他的事情,也不需要去求薛崇幫忙!
這日木蓉在趙氏屋裡說話,白晴的兩個孩子長得快,之前的小衣裳穿著已經有點小了,趙氏又給他們做了兩件,正拿出來給木蓉看,屋外丫鬟突然進來稟報道:“夫人,少夫人,慶王府的管家來了,說是找少夫人。”
“慶王府的人找你做什麼?你認識慶王府的人?”趙氏有些驚訝,看著木蓉問道。
木蓉蹙著眉搖搖頭,“除了世子和世子夫人,我並不認識慶王府其他的人。”
“這就奇怪了,世子他們一向和慶王府其他的人涇渭分明,不可能讓管家來找你。我們和慶王府也沒什麼來往,突然來找你做什麼?”趙氏凝眉想了想,吩咐丫鬟道:“帶他去前廳,我和蓉兒一會兒就過去。”
“是。”丫鬟應聲退了下去。
“走吧,我陪你一起過去,看看慶王府的管家來找你究竟所為何事。”等丫鬟走了,趙氏和木蓉起身,各自回屋換了一身見客的衣裳,才一起去前廳。
“白夫人,少夫人。”管家正在前廳喝茶,見她們來了,急忙起身行禮道。
趙氏微微點了點頭,領著木蓉在主位上坐下,丫鬟上了茶,趙氏才微微笑著問道:“不知管家來找我家蓉兒所為何事?”
“實不相瞞,我來找少夫人是想問問令弟和鬱先生去了何地?何時能回來?我家王爺有疾在身,想要請鬱先生回來給王爺看看。”管家拱著手,開門見山說明來意道。
趙氏和木蓉對視一眼,原來是為了鬱大夫的下落來
的。趙氏笑著有些稀奇道:“王爺有疾,為何不去宮裡請禦醫來看一看?鬱大夫雖然醫術高超,但他不是什麼人什麼病都看的,何況現在鬱大夫不在平京城,請禦醫不是來的更簡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