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到後麵都是這樣,你再忍忍,還有一個月,等孩子生下來就好了。”沈靖婉安慰她。
越臨近生產,葉嵐越是緊張擔憂,見沈靖婉來了,趁機問了她一些生產時候要注意的事,為了讓她放鬆一些,沈靖婉儘量和緩婉轉的答了,最後笑著道:“其實生產並沒什麼可怕,最重要的事請個經驗豐富的穩婆還有穩妥的大夫。相信這些姨娘都會替你準備好的,不用你擔心。”
葉嵐表情放鬆了一些,含笑點點頭:“穩婆和大夫姨母早就有了人選,本來想在管家那裡支了銀子就先去把穩婆和大夫請了來,但管家最近一直在為了王爺身體的事情忙著,姨母找了他幾次都不得空,所以才耽擱了下來。”
他們和薛崇還有沈靖婉不同,在王府內的支出都要從管家那裡支銀子,特彆是生產這種大事,請穩婆和大夫都應該王府出銀子。葉氏和薛遠雖然都有積蓄,但既然王府會出銀子,他們又何必自己掏腰包?
沈靖婉正是為了慶王爺的事情來的,聽她主動提起,順勢問道:“王爺身體怎麼了?不是一向康健,沒聽說有什麼毛病。”
這王府內的八卦,葉嵐一直沒機會和彆人講,何況這也並不是什麼秘密,雖然世子和王爺的關係冷漠,但大家都在王府住著,說出來也無妨,便開口道:“我也是聽表哥和姨母說的,王爺從年輕的時候起就有胸口疼的毛病,隻是以前一直靠吃藥緩解,這麼多年都沒什麼大礙。但去年王妃去世,王爺悲痛之下忘了吃藥,斷了一段時間的藥,他的病情就加重了。之前王爺讓表哥去宮裡請太醫回來,太醫似乎也束手無策。本來平京城內有一位神醫的,但那位神醫前些天突然離開了平京城不知道去了哪裡,管家正忙著到處派人找。”
“而且啊,我聽下麵的丫鬟說,王爺的病情原本不至於加重的禦醫都醫治不了的,是因為自從王妃去世後,王爺就一直鬱鬱寡歡,沒有舒展眉過。他一直思念王妃,鬱積在胸,對吃藥又不上心,可不就變成現在這樣了麼。”葉嵐頓了頓,壓低了聲音,有些替葉
氏不是滋味道:“沒想到王爺對王妃竟然這樣深情。”
聽了葉嵐的話,她也有些不是滋味,沈靖婉想起薛崇和他娘曾經經曆的一切,慶王爺對王妃深情,卻讓薛崇和他娘遭受那樣的對待,她頭一次感同身受的對慶王爺憎惡起來。
從葉嵐院子裡出來,經過花園,正好看見薛清在前麵跑,他的貼身小廝在後麵氣喘籲籲邊追邊喊道:“哎喲,我的小公子,你可慢點跑,要是摔傷了讓王爺知道了,可饒不了我們這些做下人的。”
沈靖婉聽了心中有些為薛崇感到酸澀,當年薛崇失蹤的時候比薛清還要小,也曾這般被爹娘寵愛過,而現在他爹有了新寵愛的兒子,早已把他這個失蹤過的兒子拋到了腦後。
晚上薛崇回來,抱著兒子就不舍得鬆手,用晚飯的時候還一直抱著他,讓小家夥扯自己的頭發玩兒。用了晚飯又抱著兒子去院子裡轉了一圈,小家夥餓了,才抱他回來,讓他娘親喂他吃,自己去側室沐浴洗漱。
沈靖婉喂好兒子,哄睡後讓乳母抱走,然後去了側室,卷起衣袖俯身到浴桶前,舀水澆到薛崇身上,替他沐浴。
薛崇正靠著浴桶閉目養神,聽見動靜,睜開眼伸手摸了摸她的胳膊,柔聲問道:“安兒睡了?”
“睡了,乳母抱走了。”沈靖婉的手指從他寬闊的肩膀滑到結實的胸口,在一處長長的陳年舊傷痕上停了下來,她伸手輕輕蹭了蹭,又滑到彆處。
見妻子今天比往日安靜了許多,薛崇握住她的手放到唇邊親了親,輕聲問道:“怎麼了?”
沈靖婉搖搖頭沒有說話,她不知道應不應該把慶王爺的事情跟他說,他或許並不關心慶王爺的病情,但讓他知道慶王爺能對王妃深情至此,卻對他和他娘那般冷漠無情,他該會有多傷心啊。
“我有些累了,沐浴完就歇息吧。”不顧他身上布滿水珠會把自己的衣裳打濕,沈靖婉摟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聲喃語道。
妻子頭一次對他這般依賴,薛崇胸口一熱,轉過頭來親吻妻子,起身順勢把妻子抱入浴桶中。
第二日一大早薛崇精神抖擻的醒來,低頭就看見妻子還在他懷裡睡的正香,睫毛卷翹,臉蛋白裡透紅,紅唇微張,他忍不住低頭親了一口。
抱著妻子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才起身洗漱,用完早飯,又去看了看還在熟睡中的兒子,薛崇才出門。
走到花園正好碰到匆匆從前院過來的管家,管家停下來向他行禮,薛崇卻是目不斜視徑直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