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慶王爺下葬,依薛崇還有他生前的意願和唐氏合葬到了一處,傍晚黃昏的時候,慶王府終於恢複了寧靜。
慶王爺去世,他們身為慶王府世子和世子夫人要在府中守孝一段時日,不得外出拜訪親朋好友不得參加任何宴請,薛崇樂的清閒,整日陪著安兒玩耍,要把前一段因為要料理喪事不能陪兒子的日子都補回來。
沈靖婉卻沒有他這麼清閒,王府裡一下沒了主事的人,大大小小的事都要沈靖婉來過問,她對王府中的諸事又不熟悉,幸好管家王伯儘責,還有身邊的王嬤嬤得力,她才沒有忙的焦頭爛額。
這日洗漱後,兩人上床歇息,沈靖婉和薛崇說起他師父認識她娘的事情,“明日請我娘過來問問她認不
認識你師父,我記得我娘說過,她給我的那塊玉牌,似乎是什麼人給她的。”
“嗯,明日我讓九源去請。”薛崇點點頭,摟著妻子溫存了會兒,兩人才漸漸睡去。
第二日用完早飯後,薛崇讓九源去學士府請方氏過來,沈靖婉讓翠容把她那塊玉牌從櫃子裡拿了出來。沒多大會兒,方氏就和沈靖柔來了。
薛崇和方氏還有沈靖柔剛見過,管家王伯就有事找他,他隻好先去前院,留妻子和母親還有妹妹說話。
自從從蒼山回來平京城後,沈靖婉和薛崇就帶著安兒一直在王府裡料理喪事,方氏還沒來得及好好看一看乖外孫,一進來就從乳母手中接過安兒,笑吟吟看著懷裡白白嫩嫩的小家夥,“安兒又重了不少。”
沈靖柔也過來看小外甥,摸摸他圓嘟嘟的小臉,笑眯眯地問他,“安兒有沒有想小姨?”
安兒哪裡聽得懂,大眼睛骨碌骨碌看著麵前的兩個人,咿咿呀呀笑了起來,小胖手淘氣的一抓,就把沈靖柔的頭發拽住了。
“哎呀。”沈靖柔吃痛,忙抓住安兒的小手,求饒
道:“壞家夥快鬆手。”
方氏瞧著有些哭笑不得地哄懷裡的小家夥,“安兒快鬆手,把小姨弄痛了。”
安兒抓的更緊了,大眼睛彎了彎,咧開小嘴笑的更開心了。
沈靖婉無奈,過來幫忙從安兒手裡把妹妹的頭發解救出來,然後從方氏懷裡接過安兒,在他小屁股上用力拍了一記,瞪眼看他,“讓你淘氣。”
安兒瞅瞅娘親生氣了,扁扁小嘴,把小腦袋埋進了娘親懷裡。
沈靖柔看了有些心疼,過來把安兒從姐姐懷裡接過去,“哎呀,姐姐你打他做什麼,安兒還小呢,還什麼都不懂。”說完抱著他放到床上,她在床邊和安兒玩兒了起來。
“都說外甥像舅舅,安兒啊,真是和靖庭小時候一模一樣。”看著在床上一下子又高興起來了的安兒,方氏笑著搖搖頭,和女兒在窗邊的榻上坐下,問道:“這次去可見到世子的師父了?九源說你和世子有事問我,何事?”
“就是和世子的師父有關,娘,世子的師父似乎認識你,他還知道這塊玉牌。”沈靖婉從袖子裡掏出玉牌,放到麵前的案幾上。
“認識我?能教出世子和木雲那樣的徒弟,又精通卜算之術這樣神通的人,我要是見過或認識,一定記得。”方氏疑惑的想了想,問道:“他師父名諱是什麼?長什麼模樣?”
“名諱不知道,隻知道姓傅,一直都叫他為傅先生。”沈靖婉說完,形容起傅先生的模樣,“大概五十來歲的樣子,看外表像文質彬彬的教書先生。”
方氏蹙著眉喃喃自語,“姓傅?像教書先生,還知道這塊玉牌?”想了一會兒,方氏突然一怔,握住女兒的手道:“婉兒,你可還記得你當年和宋宣退婚之前曾經大病過一場,你醒來後問過我這塊玉牌的來曆。當時我忘了告訴你,在回江州路上遇到的那位送玉牌給你的先生,就是姓傅。”
沈靖婉愣怔住,“什麼?”
方氏拿起案幾上的玉牌,高興極了,“真是沒想到你和世子竟然還有這樣的緣分,若是沒有傅先生的這
塊玉牌,你也不會從那場大病中好轉。我一直遺憾沒能找到他好好的感謝他,沒想到他竟然會是世子的師父。現在既然知道了,你快讓世子給他師父寫一封信,請他到平京城來住幾日,我和你爹要好好感謝感謝他。”
說完見女兒一直愣著沒有反應,方氏拍了拍女兒的手,“怎麼了?你和世子這麼有緣分的事,你怎麼不高興?”
“沒有,我挺高興的。”沈靖婉掩飾住心中的驚濤駭浪,回過神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