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蒲公英(1 / 2)

我願與君相知 一零九六 23416 字 4個月前

因為臨時改簽,兩個人抵達時已是晚上。負責接待的導遊張青十分熱情,幫著搬了行李上車:“傅先生,傅太太,你們就叫我小張吧,我們運氣不錯,接下來幾天都是風和日麗。”

“好的。”丁念隱隱興奮。雖然線路早已規定,但若天公作美,也不枉她來前下的決心。

張青是個活潑開朗的大男孩,去酒店的路上便開始暢聊。丁念應答幾句,見傅紹恒隻閉眼沉默,便對張青示意,後者了然:“哦哦,我話太多了。”立刻做了個閉嘴的手勢。

到了酒店,張青替他們辦理入住,又幫著把行李搬上去。丁念從來沒住過總統套房,好奇地環顧四周,傅紹恒則打著哈欠問:“衣服在哪個箱子?”

“這個。”她把棕色的往他那邊推。

傅紹恒很快拿出換洗的衣物,丁念則簡單收拾一番,給家裡打了電話。彥寧已經睡下,張玉英讓她不要掛心,她答應完又給母親發了條安全到達的信息。孫麗梅很快回複:“累了一路,趕緊休息。”

丁念這才覺得有點疲憊,打開窗,對著海風伸了個懶腰。

對於傅紹恒來說,蜜月最大的好處,大概就是可以肆無忌憚地睡覺。公司的事再多,他也不能立馬趕回,加之他難得請了年假,又在朋友圈裡發了動態——於公於私,誰會這麼不識趣地打擾他?這麼一想,假期前超負荷的忙碌就變得格外值得。

他一覺睡到自然醒,懶洋洋地睜眼,屋內窗簾半開,蔚藍的天和海在遠處相接。天氣果真不錯,他心情大好,翻身下床,卻意識到房間裡少了一個人。

他拿過手機撥號:“在哪?”

丁念來不及收起笑意:“啊?……我在海邊,你醒了?”

“你旁邊有人?”

“對啊,小張。”

小張。

傅紹恒:“午飯怎麼解決?”

丁念尋求身邊人的意見,然後說:“可以去酒店二樓,或是去當地的特色餐廳。你喜歡吃炒飯嗎?”

“不喜歡。”

丁念哦了聲,摸不透他的想法:“那你還是在酒店吃吧,選擇比較多。”

“你呢?不回來?”

“我要去吃炒飯

。”

“……”

意見不統一,傅紹恒去浴室衝完澡,便換了套短袖短褲出了房間。二樓餐廳裡的食物種類繁多,他拿了份雞飯,要了碗湯,在窗邊的座位坐下。

不得不說,這家酒店的選址和設計都堪稱完美。隻是剛才還很餓的他,對著美食美景,卻胃口寥寥。

匆匆果腹,困意又隱約襲來,他決定再回去躺會兒。這樣的日子簡直舒服得讓人墮落,他把臉埋在枕頭裡,再一次睡了過去。

丁念回到房間就看見床上的一團隆起:“彆人都說老來覺少,你怎麼反過來睡個沒完。”

終於舍得回來了。

傅紹恒坐起,看她穿了件長袖:“外麵不熱嗎?”

“當然熱。但比起曬黑,我寧願多出點汗。”丁念拿了東西進浴室,傅紹恒等她洗完,進去幫她吹頭。

這是他在她懷孕以後才掌握的技能。她懷孕後期心情不好,做什麼都嫌煩,洗完頭濕漉漉的也懶得擦。他幫忙的前兩次不得要領,熟練了之後倒玩出點興致來。丁念的頭發細得出奇,洗完軟塌塌的,吹乾又蓬得厲害,剪短時像個小獅子,留長了重新變成馬尾才服帖些。

丁念看著鏡子裡的他,神色專注而嚴肅,好似麵前的不是她的頭發,而是一堆亟待擺弄的乾草——“好了好了。”她叫停,“差不多了。”

她理好吹風機的線,聽他問:“下午什麼安排?”

“先給彥寧打電話,打完——我要休息休息,等太陽快落山了再去海邊。”

“好。”傅紹恒應了,出去開視頻。畫麵裡,張玉英抱著孫子笑得開心,小家夥卻一見父親就皺眉嘟嘴。傅紹恒逗了會兒沒成功,丁念隻是過來叫了聲陶陶,小人兒就立馬樂了,伸出小手來抓屏幕:“媽媽。”

“誒。”丁念笑,“陶陶吃過飯了嗎?”

“吃了。菜菜。”一歲多的孩子,聲音糯糯的,朝屏幕裡的媽媽賣乖,張玉英笑道,“今天中午吃了可多,尤其喜歡蒸蛋和青菜,麵片也吃了小半碗。”

丁念放了心:“媽,這幾天辛苦你了。”

“說什麼呢,你難得出去一趟,我也難得幫你帶幾晚。他昨天晚上也乖,沒哭沒鬨,我跟他說睡醒了就能見到媽媽,他

倒能聽懂似的,眨巴眨巴眼就睡了。”

丁念聽得寬慰,和孩子又聊了幾句,就聽那頭傅天森說:“玉英,午睡時間到了。”張玉英便讓小彥寧跟媽媽說再見。

懷胎十月,哺乳一年,斷奶半年,丁念從未有一天離開過孩子。去年九月她銷假上班,白天無暇顧及,但不論多晚都會回到孩子身邊。生完後她幾乎沒睡過一個整覺,和傅紹恒商量好了他上半夜,她下半夜,遇上他出差,她就一個人堅持。張玉英心疼她睡不踏實,孫麗梅知道情況後也提出幫忙,她不肯,到後來,聽不見孩子哭她也要爬起來看一眼。也正因此,不用費儘心思地節食運動,她就比懷孕時瘦了一大圈。

方鈺對此大為不解,她女兒一出生就給了婆婆帶,斷奶也早,自己和老公兩個人樂得悠閒,臉上多了幸福肥,看著丁念的胖瘦變化,忙勸道:“你彆操心過頭累壞了,太瘦了可容易顯老。”

丁念被她這麼一說,就總是去照鏡子。她自己看不出來,稱體重卻是比婚禮時還重了四斤。她問傅紹恒,傅紹恒說她臉瘦了,身上卻沒有,她沒理解,直到晚上他一遍遍探索她的身體而不知滿足,她才明白緣由,羞得直去推他掐他。

其實她也知自己操心,可操心的甜蜜遠遠勝過了煩惱。小家夥一天天長大,會叫媽媽了,會站了,會走路了,雙手圈著她的脖子粘著她時仿佛能把她的心化了。這回要不是傅紹恒堅持要把一拖再拖的蜜月補上,她才不會狠心坐飛機跑到南半球來過二人世界。

傅紹恒見她打完電話就悵然若失,心疼的同時又難免吃味。小家夥的出生吸引了全家人的注意力,也把她的一顆心完完全全地占了去,他伸手摸她柔順蓬鬆的發尾:“那什麼……等彥寧大些,我們帶他一塊出來。”

“一塊出來睡覺嗎?”她揶揄道。

傅紹恒乾乾地笑,過去嗅她:“我昨天太累了……早上你也沒叫我。”

“我才不要跟懶豬去看日出。”

傅紹恒一頓:“你去看日出了?和那個小張?”

“……是啊。”

傅紹恒的心被她撓了一下,把她壓在沙發上:“蜜月旅行,你倒是和彆的男人玩得很開心。”

沒有很開心,但感覺還不錯。”她怕癢,躲不開他故意逗弄的手,咯咯地笑出了聲,“喂!……大白天的,彆鬨。”

“怕什麼,合法的。”他低頭親她,親了好一會兒再把她抱到床上,丁念承受著他的吻,提醒道,“窗、窗簾……”

傅紹恒忙下床去拉,想到什麼,又轉身去小箱子裡翻找,丁念等了會兒,坐起身來,和他目光相遇:“你找什麼?”

傅紹恒停下動作。

“整理行李時我就把它拿出去了。”丁念坦言。

傅紹恒意外,走過去坐到床邊:“為什麼?”

“你還是不準備再要一個,對嗎?”

傅紹恒沒有回答她。兒女雙全是他坦承過的願望,但眼下有了她,有了彥寧,他不敢奢求更多,所以這一年多來他每次做都準備充分,他親她:“你為了彥寧吃了很多苦,我現在已經很滿足了。”

“我也很滿足。”丁念說,“可我總是怕彥寧一個人會很孤單。你想想,你和我都是獨生子女,從小到大,我們除了父母,很難再無條件地相信彆人。可兄弟姐妹不一樣,他們在某種程度上是由血緣背書的合夥人,他們一起長大,玩鬨,等我們年紀大了,他們還可以彼此支撐,彼此照顧,這樣不好嗎?”

“可並非所有的兄弟姐妹都能友好相處,萬一他們關係很差呢?如果彥寧不喜歡,或是彥寧的弟弟或妹妹不喜歡……”

“你這借口太蹩腳了。”丁念打斷他,彥寧還小,他能懂什麼?她審視他,忽然問,“你怕了,是不是?”

他一怔,隨即看清她眼裡的執著:“……是。”

丁念心頭一澀:“那隻是意外,誰也預料不到。”

“所以意外才可怕。”傅紹恒又記起那個難忘的夜晚,即使他們嚴格遵循所謂的科學方法待產,到了最後一關,她的分娩也並不順利。

他記得父母焦急的臉龐,記得嶽母差點奪眶而出的淚水,也記得自己候在手術室外看著秒針一圈圈轉,全身的力氣也隨之一點點渙散的感覺。那種無力、絕望、以及在絕望中死命冒頭的希冀,成了橫亙在他心中的一根刺。

丁念見他久久沉默,輕聲喚他:“好了,不提了。”

傅紹恒不明白她明明

是親曆者,為何還會生出如此大的勇氣:“傻瓜,難道你就不怕嗎?”

“我不怕。”她不知第幾次跟他強調,“真的,包括後來我在病房休息,我也沒感到後怕。成為一個母親不是容易的事,我必須勇敢,而以後,為了你和孩子,為了愛我的家人,我會越來越勇敢。”

她微微笑了:“我不知道你是年紀又增長了,還是和我相處久了把一部分勇氣給了我,你現在做事比我還要畏首畏尾。”

她雙手捧住他的臉,在他嘴上親了一下,“傅先生,我們要成為合格的父母,就要保持樂觀進取的精神,隻要我們有愛,有恰當的方法,問題總會解決的。至於你剛才提到的相處和關係問題,彥寧還小,他的弟弟妹妹甚至還沒有來……難道你對我們的家庭教育這麼沒信心?”

傅紹恒心裡的防線被她的柔情蜜意一層層攻破:“我當然有信心。”

“那就好。”丁念又笑,帶點得逞的俏皮,小雞啄米似的親了他好幾下。這個男人,曾經那麼自以為是,果斷決絕,卻因為她,變得有那麼一點小心和內斂。傅紹恒受不了她的主動,將她一把摟過,深深吻住,“我們待會兒去看日落,明天再一起看日出。”

“好啊。”

“你和他在哪裡看的?”

他?

丁念笑:“我騙你的,我自己在陽台上看的。”他遲遲不醒,她等得都快餓死了,九點多才下樓吃了早餐。

傅紹恒動作頓住,懲罰似的在她唇上輕咬一口,丁念笑意不減,安慰說:“你不要有心理負擔,我們就這幾天試一試,要是不成功,以後也就算了。我們好好疼彥寧,行嗎?”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他推高她的衣服,她挺起她的腰,繾綣中,傅紹恒和她約法三章,“說好了,這回不準掐我,不準喊停,不準哭著耍賴。”

瞧不起誰啊,丁念自信:“我才不會。”

傅紹恒笑了下,開始專心進攻,過了不久,也可能是很久,床上響起某人嬌軟的聲音:“彆,輕點……求你了……”

“不是嫌我老了嗎?”

“沒有……”丁念受不住,要去掐他,被他輕輕鬆鬆反製,他吻去她額角的汗,“再堅持會兒,離日落還早得很

……”

說好了休假一周,兩人在第四天就坐上了回程的飛機。逛了海,吹了風,吃了當地特色的菜肴,蜜月的吸引力已聊勝於無。剩下三天元旦假期,傅紹恒帶著老婆兒子回了公寓,溫存過後,就又開啟了工作模式。

托傅紹恒的辛勤努力,丁念的小金庫有了穩定且豐厚的增長。她的吃穿用度本來就不多,如今開銷全部有人管,她發多少工資就都存下來。轉眼間,農曆新年快到了,她準備給家裡人買些東西,張玉英卻想到了她前麵,該買的不該買的都往家裡搬,去年家裡添了人口她就十分興奮,今年傅天林兩口子和好如初要回老宅過年,又是喜事一樁。

傅曉晨放了寒假就直接回老宅住。除了偶爾和嵐城的同學約一約,就成天在家抱小孩,最喜歡的就是拿著糖果逗他:“叫小姑姑,叫了就給你糖吃。”

小彥寧眼睛大大的,全程盯著糖果,卻沒有動作。“真忍得住啊。”傅曉晨不服,換了各種顏色口味的糖果卻都失了效,到了後來,她說一聲小姑姑,小彥寧就誒一聲,氣得她叫爺爺奶奶,老人家早已樂得不行,傅奶奶一口一個乖寶地把重孫摟在懷裡,傅爺爺也隻是笑:“多大了你,還沒彥寧沉得住氣。”

傅曉晨再也不是家裡最小的那個,隻能去爸媽那裡求安慰。傅天林辭掉那個女助理後,何雲就沒再拿這事為難他,重新回到了工作崗位。

傅紹恒本來很適應家裡的熱鬨,但如今有了孩子,家裡越熱鬨,他和孩子的相處時間就越少。年二十九放了假,他一進門就聽到客廳裡的笑聲,傅曉晨正在翻看相冊,有他小時候到學生時代的老照片,有他的結婚照,還有彥寧的百日照、周歲照。他聽見那句我哥怎麼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就想過去收好,傅曉晨眼疾手快:“你乾嘛?”

“這是我的東西。”

“丁老師給我的,我不能看嗎?”

“她人呢?”

“在房間裡上課,當老師真苦,一輩子都得不停學學學。”

“你不也沒學到頭?”傅紹恒搶她不過,抱起兒子上了樓,傅彥寧對著擠眉弄眼的小姑姑笑,見傅紹恒臉色不好,又笑嗬嗬地叫了聲爸爸。

傅曉晨感歎:“幸虧陶陶不像我哥。”

張玉英說:“你哥小時候也很可愛。”

“才沒有,他比陶陶胖,眉毛又濃,可凶了。”傅曉晨笑,“大伯母,你也該給我哥取個小名,什麼樂樂啊,哈哈啊,說不定他就不會這麼無趣了。”

張玉英覺得有道理,正要附和,卻聽何雲說:“那我也該給你取個小名,要麼默默,要麼靜靜。”

傅天林:“我同意。”

傅曉晨:“……”

傅曉晨在家裡地位全無,晚上在群裡吐槽:“不活了,兩年前我還是掌上明珠,現在明珠變塑料啦!!”

林婉言發了個摸摸的表情包:“不怕不怕,你都晉升小姑姑了,輩分永遠比他大。”

唐近東:“趕緊找個小姑父,也生一個,那你就又有主動權了。”

傅曉晨:“你個法盲,結婚有法定年齡的好嗎?”

唐近東發了個黑人問號:“你沒到?”

“他小姑父沒到。”

“臥槽!你真有了?”唐近東本來就耍耍嘴皮子,沒想到套了個大瓜,林婉言也吃驚:“不會吧曉晨,你……”

“怎麼,就隻許你倆恩恩愛愛纏纏綿綿在朋友圈秀,我就不能談戀愛?”

“能,你當然能,這麼一來,也就蔣大吉祥物沒脫單了吧,哈哈哈。”唐近東發了語音,林婉言也趕緊追過來。傅曉晨哪裡有什麼男朋友,背法條還來不及,期末幾門專業課平均績點沒到4.2氣得她到現在也沒喝奶茶,隻是看著這兩人興致勃勃的八卦樣,她也懶得解釋,“你們倆還好意思關心我呢,我幾次到北京來找你們,每次都帶我去吃食堂,回來也不約,就怕我當電燈泡。”

“哪有哪有,你這電燈泡瓦數低,哪乾擾得了我們,至於你到北京,我不是想讓你比一比清華的食堂好吃還是北理工的食堂好吃嘛。”

傅曉晨嘁一聲:“詭辯,我才沒吃過清華食堂呢,你就是小氣。”

“蔣子軒連食堂都不請你?他不更小氣?”

傅曉晨這下不知怎麼回了,彆說食堂,她連清華都沒去過。蔣子軒這座冰山畢業以後就變成了死火山,朋友圈不見他更新,發他消息也不回,快兩年了,隻有她去年發了條動態:從今天開始我也是

有侄子的人了,他給她點了個讚以外,就再無私下聯絡。即使是群裡聊得歡,他也隻是偶爾冒泡,要麼是嗯,要麼是好,要麼是隨便,新年快樂……短得她壓根揣摩不出他的情緒。

眼下,唐近東又連續語音轟炸:“傅曉晨你沒找過蔣子軒?還是蔣子軒不理你?”

“你可真仗義,就指著我一個人錢包禍禍是吧,十五塊一頓也是錢啊大姐。”

“我還帶你去收費景點玩,皇城根底下消費高啊大姐。”

“……”

傅曉晨積攢怒氣,正要@林婉言讓她管管,就見一個文字框飛出來:吵死了。

是蔣子軒。

唐:“呦,你還活著啊。”

“……”

傅曉晨受不了他:“求你閉上大喇叭吧,彆打擾人家考博士。”

“喂喂喂……”

蔣子軒:“你怎麼知道我要讀博?”

“……”傅曉晨手機差點掉地上,“我,我就是隨口一說。”

該死,多打了個逗號。

唐近東發了個哭泣的表情:“學霸,給我們普通人留點活路吧,你上回不還是跟我說畢業了就找工作嗎?怎麼又拐回了禿頭的道路?”

“……”

傅曉晨正好奇呢,林婉言突然@了蔣子軒:“你有女朋友了嗎?”

“沒有。”

“怪不得。”

唐近東:“怪不得什麼?”

“怪不得會覺得讀書會比談戀愛更有意思。”

“……”傅曉晨想給林婉言豎大拇指,果然跟唐近東待久了,膽子也會大,可是,她的膽子怎麼會越變越小呢?

這話題讓氣氛冷了一冷,唐近東要暖場,說拜年沒意思,初四一起去看電影吧。春節檔影片豐富,什麼類型都有。傅曉晨想,他們倆當然是要看愛情片的,蔣子軒不會去,她就隨便找部戰爭片吧,槍炮突突突的,總不會冷清。看完再去江心公園逛逛。唐近東和林婉言都同意,蔣子軒意料之中的沒反應。

到了初四,傅曉晨看完了那部戰爭片,坐在影院休息區等著他們林婉言那邊散場。她正玩著手機,麵前卻坐下一個人。

她抬眼,不無錯愕:“你怎麼來了?”

“不是約好了今天聚?”

“……那你可真夠準時的。”

“我剛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