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倚天屠龍記⑴(2 / 2)

[綜]天生反派 地獄畫師 7342 字 5個月前

這一下子可不得了了。

有的人在說張無忌不睦功名利祿,有人讚他好個癡情種子,自然也有人罵他兒女情長英雄氣短。不過眾人的爭論焦點,更多的集中在了與他攜手退隱江湖的趙敏身上。

趙敏生父乃元朝兵馬大元帥汝陽王,正是一眾江湖義士的生死大敵,這張無忌娶了這老東西的女兒是想投敵不成?也有人說那張無忌被妖女迷昏了頭腦,萬一那妖女從張無忌嘴裡套出點什麼機密偷偷告知汝陽王怎麼辦?

更有傳言,張無忌如今已經去了蒙古了。

一時間,說什麼難聽話的人都有。很難說這裡麵有沒有人在背後煽風點火,挑撥眾人情緒,但張無忌與趙敏攜手退隱一事卻是板上釘釘的了。

然而這些都已經與如今的喬衡沒有太大的關係了。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朗朗的讀書聲從窗戶裡傳出來。

幾個農家漢子怕擾了孩子學習,站得遠遠的踮著腳透過窗戶偷偷瞄一眼窗內的場景,見眾多孩子都在認真讀書,這才放下心來準備去做農活。

喬衡把卷成筒狀的《三字經》握在手裡,他負著雙手,在這間簡陋的學堂內慢慢地來回走動,巡視著這些孩童的背誦情況。

他看到一隻小巧又肥滾滾的灰喜鵲扇動著翅膀從樹椏上飛下來,最終停在了窗欞上。他走到窗邊,這灰喜鵲竟也不怕生,他曲起手指用骨節蹭了蹭它毛絨絨的身子。

一個臉上臟臟的小孩子,停下嘴裡背誦著的三字經,好奇地覷了一眼那隻鳥兒。

“啊!”他捂著額頭。一顆不知哪來的小石子在課桌上滴溜溜地滾著。

他偷偷地看了自家先生一眼,隻見喬衡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他猛地一個機靈,重新端端正正地坐好,用比其他孩子都大的聲音繼續背誦起了三字經。

喬衡沒再管他。

他轉過身,透過窗戶目送著那隻灰喜鵲飛向了遠方的山脈,黑沉沉的山如陰影一般雄踞在視野中,大山另一側就是喧囂的江湖。

他現在所在的地方隻是一個坐落在深山裡的小村落,這裡的人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沒什麼名氣,交通極為不方便,就連來往於各個村鎮走街串巷的賣貨郎,都因為嫌路途不便一月才來一次。

外界的紛爭都好似被那一重山給遮擋了去。

這裡四季怡人,冬暖夏涼,又兼之附近的山上生長著一種他用來調理身體的藥物,當初喬衡剛來到這裡就一眼看中了這個村子。如今,他已經在這裡居住了一段不短的時日了。

像這種自給自足、鮮少與外界來往的小村落,往往是極為排外的。不過喬衡向來是不在乎這個的。

說來也好笑,這個村子的老村長甚至要比喬衡他自己更希望他能留下來。喬衡一開始時隻不過是無意間透露了一下自己或許會長期留在這裡的可能性,那個不知道從哪裡聽到這個消息的老村長怕他反悔,居然在一日間,不知從哪裡擠出了兩畝良田連著地契交給了他,彼時正值農閒,老村長又召集了全村的青壯年,決計為喬衡建一座新房。

於是,他就這樣毫無阻撓的獲得了這裡的“永久居住權”,而且這一來二去的,喬衡發現自己居然在這個村子裡頗受歡迎。

事後喬衡想了想原因,大概是他剛來到這裡時,稱自己是一個想回故鄉開辦學堂的讀書人的緣故吧。

不論是哪個世界,人們對於知識的渴望,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心切,希冀著出人頭地的野心總是不變的。這整件事,說來說去,也就是這麼個緣由。

……

一個婦人打扮的女子站在一座農家小院外,她用草莖做繩,手裡提著一塊帶著血絲的生肉。她見院門開著,便徑直走了進去,聲音敞亮地喊了一句:“有人在家嗎?”

“來了來了。”清脆的聲音想起,從房間裡噔噔地跑出來一個嬌俏少女,十二三的年紀,紅撲撲的臉蛋甚是喜人。她不是彆人,正是老村長的侄女,老村長也不知從何人嘴裡聽說讀書人都是有姑娘服侍的,叫什麼紅/袖添香,就硬是把自家侄女塞過來了。

“原來是張家嬸子,先生他還在學堂裡沒回來呢。”

“沒事,我知道。妞啊,把這肉給你家先生放好,剛從畜牲身上割下來的,新鮮著呢,我不多聊了,家裡還忙著呢。”

“好嘞,嬸子你路上慢著點啊!”

婦人走後,少女提著肉來到後院,準備把肉醃製一下晾起來。

她一走進後院,就聽到劈啪的劈柴聲。

一個黑色的身影正拿著斧子不間斷地劈柴,那是一個身材高大,體型健壯,不到三十歲的青年。

許是少女的視線太明顯,青年直起身子,轉身看向她。

青年的一張臉就這樣暴露在了少女的眼裡,少女瑟縮了一下,連忙避開他的眼睛,提著肉與他擦肩而過。

那副麵孔與其說是醜陋的,還不如說是恐怖的,那是一張布滿疤痕容顏儘毀的臉,這些疤痕說來也奇特,有一些極細小,有一部分卻像是被人用銼子活生生磨去了一層皮似的。

少女心道:也就是先生心善,這樣一個可怖的家夥,大概隻有先生願意收留了。聽說他傷了腦子,整個人都有些呆呆傻傻的,哎,這麵貌駭人,腦子還不清不楚的傻子,也夠可憐的了。

少女走後,青年轉回身。

他立好木頭,舉起斧頭一劈而下,就這樣,常人要劈數下才能劈開的比碗口還粗的木頭,竟被他一斧劈成兩半。一下又一下,劈啪聲不斷,而他身側的柴堆早已經積攢了半人高,每根柴火上都帶著新鮮的斧痕,也不知他今日已經在這裡勞作了多久。

隻是,他的額頭上一滴汗水也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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