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得屠龍術,倚天聊自寬(番外)(2 / 2)

[綜]天生反派 地獄畫師 13875 字 3個月前

大師伯的衣擺從張無忌身邊拂過,張無忌跪在原地,大師伯不叫起,他便自罰般的也不站起來。

但他突然麵色一變,大師伯與宋師兄一向父子情深,要是大師伯一時受打擊過大,出現什麼意外該如何是好。想當初眾人都以為宋師兄去世時,大師伯不過短短數天內就清減了十數斤,接連幾月下去,那身量與之前相比幾乎判若兩人。

後來得知宋師兄未死,愛子失而複得不久,卻偏偏再次出事,心情大起大落之下,怕是更加難以接受。如果大師伯也跟著出了什麼事……

張無忌有些倉皇的站了起來。

兩個武當弟子正在太和宮片殿內,正按照張師兄的囑托看守著棺材。

這時就見大師伯步履匆急地走進了殿內,他一走進來,就看向了正中間的那副棺材,他眼裡帶著迷惘,又有些不敢置信。

他一手搭在棺材上,一副要開棺的架勢。

兩個得到張無忌吩咐的武當弟子不知道這是怎麼了,一時間也不知是該聽從張師兄的安排,看守著棺材不讓外人動他——但是大師伯又如何能算在“外人”的範圍內,還是對大師伯的舉動聽之任之,隨他開棺。大師伯輩分高,按理來說該聽他的。於是兩人心裡也隻是在猶豫著,沒上前阻攔。

宋遠橋似是感覺到了他們的遲疑,慘然一笑:“我開得了一次,就敢開第二次。”

不過是出去一趟,青書怎麼就會出事了呢?宋遠橋無法不對無忌的話心存猶疑。說不定就像上一次一樣,不過是一個唬人的空棺。

他拿起劍插/進棺蓋底下,再向上一撬,他把手伸進棺蓋與棺身之間的空隙,直接把棺蓋掀翻在地,厚重的木蓋摔在地上發出一聲重響。

“怎麼會是大師兄?”兩個看守棺材的弟子看見棺材裡的人,不禁驚愕出聲。

棺材中躺著一個仿佛正闔目淺眠的青年,赫然正是宋青書。張無忌一有閒暇,就懷著不切實際的心理不停的為喬衡體內輸送內力,看著他與生前無有差異的模樣,就好像是在自我安慰師兄沒有離去一樣。

宋遠橋眼神忽恍,幾乎以為這真的是青書與無忌聯合起來,同自己開的一個玩笑。

但是在他注意到那毫無欺負的胸膛,那灰白的膚色,就是再自欺欺人也做不到了。

“你們先下去。”他對著一旁那兩個弟子道。

不常見陽光的太和宮偏殿內,寒意習習。

在這兩個弟子離開後不久,太和宮內又迎來了另一道腳步聲。

宋遠橋頭也不回地問:“他……是怎麼死的?”

張無忌又要跪下,宋遠橋背著身一揮袍袖,一股內力把張無忌托起,措不及防之下,張無忌竟沒有跪下去。

張無忌仔細的回想了一下,自己與師兄兩人離開武當之前那一晚上的對話,然後結合後來發生的事情,他滿含苦澀的說:“回稟大師伯,宋師兄對武當一派拳拳之心,深憂自身會拖累武當,心存死誌,可恨我狂妄無知,多次攪亂師兄謀劃。師兄在斬殺陳友諒之後,被兵卒圍困,此前我對師兄多有得罪,師兄不願拖欠我情分,又不願他人借題發揮找上武當,便……自戕而亡了。”

宋遠橋稍稍仰起頭,不讓眼中的濕潤落下。他沙啞著聲音說:“此事你無錯,這逆子自己找死,與你何乾。”

然後他擺了擺手,示意張無忌也離開,讓他一個人在這裡靜一會兒。

張無忌知此事不可違,隻好如說道:“望大師伯以身體為重。”他走出了偏殿,然後替大師伯關上了門。

宋遠橋看著棺材中的青年,久久回不過神來。

青書他一向心高氣傲,這事他的確做得出來。

說來說去,還是那句話,青書不過是再也信不過自己這個當父親的罷了。他隻道自己在江湖上臭名昭著,他與武當聲譽必二者不可同存,他不相信自己會替他解決江湖上的這些流言蜚語,也不相信自己能保他一世平安,他這樣高傲的性子,寧願先一步與武當劃清界限,也不願被動的等到武當把他推出去的那一天。

可是宋遠橋卻無法責怪他。

青書一步步走到今天,何嘗不是自己逼迫的。溺子如殺子。曾經的自己隻知一味寵愛,青書犯下大錯後,生怕他再鑄下大錯,又變得隻知一味嚴厲。

他不是不知道這樣不好,但是如果不這樣,他該如何與青書相處呢?又如何給武當眾人一個交代?如果他處理不好,青書會不會被同門群情激奮的清理門戶了?宋遠橋真的不知道。

他想讓青書活下來,青書偏偏死了。如果他對他沒有那麼嚴苛,青書後來是不是就不會被他逼得劍走偏鋒?宋遠橋同樣不知道答案。

宋遠橋深吸一口氣,見躺在棺材中的青年衣襟略有散亂,想來是棺材移動晃動時造成的。他顫抖著伸出手,如同十數年前,青書尚且年幼時那般,俯下身為他整理了一下衣衫。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位堪稱武當脊梁的張三豐大弟子,終於像是不堪重負一樣扶著棺材彎下了腰,他踉蹌著跪在了地上,麵朝張三豐閉關所在的紫霄宮,哽咽著說:“師父啊,你教會我如何當一個代掌門,教會我如何當一個大師兄,也教會我怎樣當一個江湖人交口稱譽的大俠,弟子卻沒學會如何當一個父親……”

淚水打在地麵上,宋遠橋幾乎失去了站起來的力氣。茫然與悔愧占據了他全部的心神,讓他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些什麼好。

彆看他名聲顯赫,但歸根結底,在宋遠橋自己心目中,他也不過是一個在父子之情,兄弟之義,師門之責中掙紮的無能之輩罷了。

……

這一次,宋青書又被葬在了武當後山,然而卻不是在上次那個孤零零的周圍隻有這一塊墳塋的地方,而是與武當曆代弟子葬在了一起。

宋遠橋不顧俞蓮舟等人擔憂的勸阻,又回歸了曾經那種半閉關的狀態。他在殿裡精研太極拳法,實則不過是在借武學麻醉自己罷了,就如同當初他不知道青書還活著時那樣,甚至比那時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隻偶爾趁著月色朦朧時,才會出來走走。

多半是到喬衡的房間外待一會兒,或是到後山喬衡的墓前沉默地站著。

周圍古樹滄桑,環抱青山,生於斯長於斯,從崢嶸蔥蘢到腐朽枯敗,留下來的大概隻有滿山寥落了。樹影與宋遠橋的身影融合在一起,他就這樣站著,然後又在晨光熹微之前,回到殿內繼續打坐,鑽研武功。

卻說那劉家村的老村長,在半個多月前還特地上了一次武當。他搬到武當庇佑的地界上已有月餘了,當他們徹底安頓下來後,就想著前來拜謝宋遠橋與喬衡,卻驚聞噩耗,那個曾經在他們村中教了學究書的喬先生,不,或許該稱之為宋先生過世了。

當這個消息傳到現在的劉家村裡後,居然有不少當初聽過喬衡講課的學生,自發以弟子之禮為他服喪。

宋遠橋知道此事後,神色微怔,他想起自己當初對青書說的那句“與當初的你相比,你如今還有什麼值得稱道的”。

這才恍然驚覺,自己這話是何等的荒謬。

就是不知道當初聽到此事後心中該是何種滋味,他想起在劉家村時青書頗為熱衷於為這些孩童教書,但回到武當後,竟是再也不曾提起過此事,是被他打擊得灰心喪氣了。

宋遠橋無言,過了片刻他默默地閉上了眼睛,什麼都不願再想。

心神俱乏的他很快就陷入了淺夢中。

恍惚中,他似乎身處於一片大雨中。放眼望去,一條他未曾走過的街道映入眼中,烏雲遮月,街道兩旁的店鋪門扉緊閉,全都打烊了。

前方雨幕中出現一個人,他撐著一把顏色清麗的油紙傘,從青石小道的儘頭徐徐走來,待他越來越近,宋遠橋看清他的麵容時,渾身一震。

大雨傾盆,來者就像是神思於外,完全沒有注意腳下一樣,在來到宋遠橋身前時,竟被一顆石子絆倒在地,雨傘也從手中滾落。昔年意氣風發、策馬而行的江湖少俠,如今就連一顆小小的石子,都足以成為他難以跨越的絆腳石。他單膝跪在地上,漆黑的雙眼空無沒有神采,就像是一個失明之人一樣,任何光彩落入他眼中,都像墜入了深淵,枯寂空無。

宋遠橋等了一會兒,都沒有等到青年站起來,就像是再也抽不出半分力氣一樣。

他習慣性的彎下腰,用一種安撫小孩子的語氣問:“哪裡磕疼了?”

宋遠橋伸出雙臂想要把青年攙扶起來,然後再撫慰幾句,隻是手指剛剛碰到衣袂,眼前的場景就如鏡中花水中月一樣,倏爾消散。

宋遠橋在內室睜開眼,感受著仿佛仍殘留在身上的水汽,心下惻然。

作者有話要說:  新世界我要想想哪個好,這章就當個過度。

唔,這文東西方世界是摻著來的,不過在文章剛開篇和臨到文章結局時,現代OR西方世界會多一些,中間的世界則以東方居多

大家大概已經看出來了,這文很慢熱,所以這文應該會……比較長,捂臉

PS:似乎好久沒求專欄收藏了,打滾賣萌求收藏作者專欄,麼麼噠小天使們,把我收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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