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不可醫(1 / 2)

[綜]天生反派 地獄畫師 7586 字 5個月前

陸大有行完禮, 留意到嶽不群滿意的向他點點頭,他就又湊到嶽不群跟前,道:“師父, 我還以為會是二師兄過來, 怎麼您親自過來了?”

這事不好解釋, 嶽不群也不想談起這個, 他的目光在院子裡掃視了一圈,然後皺眉道:“珊兒呢?”

陸大有臉上的笑意微斂。

嶽不群哪會注意不到自家弟子這點神情變化:“可是她惹出什麼禍事了?”

陸大有連忙否認。

“沒什麼, 就是小師妹之前找上那位狀元郎,兩人間許是發生了什麼齟齬。”陸大有還是沒有把自己隱隱察覺到的事情說出來。

嶽不群:“胡鬨!”如今還不知對方身份究竟是真是假,怎麼能貿然與之接觸, 還與對方鬨了矛盾?

幾人在院中的交談聲, 此時已經驚動了屋內的嶽靈珊。

嶽靈珊:“爹爹!”

她的語氣驚訝又輕快,顯然也同陸大有一樣,對嶽不群的到來很是驚喜。但她不過是轉瞬間, 她臉上的笑意就退的一乾二淨,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陸大有不著痕跡的遮擋了一下她,不讓師父發現小師妹身上情緒不對。

嶽靈珊察覺出陸大有的舉動,心下感激, 連忙調整情緒, 將那些負麵情緒儘數藏匿到心底, 強撐起了精神。

想當初,六師兄剛把信寄出去時,她同六師兄一樣, 無時無刻不在期盼著能見到來自華山的同門師兄弟。然而那一日,她同喬衡的一場對話,將她的一切美好設想都擊碎了。

她知道自己就是“宛兒”,然而對方不知道。

她當然清楚這一點,可是正所謂當局者迷,她在思考時,總是不由自主的忽略掉這一點。在她的潛意識裡,他們早已相熟……實則彼此間不過是全然的陌生人。

若非對方單刀直入的挑明了這一點,她怕是還沉浸在自己的掩耳盜鈴之中。

嶽靈珊完全想不明白,事情怎麼就變成了這樣,更弄不清,對方到底是真的沒認出自己來,還是隻是在躲避與自己相認。

自那以後,她無數次都想衝到喬衡麵前,對他說:“我們見過的!我就是那個賣酒為生的宛兒!”

可是她連與對方再見一麵的勇氣都消失殆儘。

她終於意識到一個令她難堪又傷心的事實,在這樣的情況下,或許她的熱情、善意、關切,在對方眼裡自一開始都不過是她仗著自己的身份在挾威相迫,是來自陌生人的不知所謂。

她滿心茫然的從自己的自欺欺人裡清醒了過來,與此同時又陷入了另一場渾渾噩噩中。

陸大有輕吐了一口氣,然後說:“師父,王伯父,我們到屋裡慢慢談。”

嶽不群的視線在陸大有與嶽靈珊的身上掃視了一圈,然後率先邁開了腳步。

……

嶽靈珊挑揀了一部分將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情的重點,對嶽不群以及那位陌生的王伯父講述了出來。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值得她大書特書,她之所以在第一次見麵時斷定金科狀元就是昔日福威鏢局的少鏢頭,無非是因為對方的長相。

但是她在心底默默地說∶並不僅僅是這樣。

隻是連她自己都說不清自己的心思究竟是何。

嶽靈珊留意到自己在敘說這些事情的時候,那位同爹爹一起前來的男子,一直保持著沉默,但傾聽的姿態卻是異常的認真。

她心中好奇對方的身份,但知曉此時不是談雜事的時機,就隻得按捺住了心中的疑惑。

嶽不群又問那位新科狀元如今暫居何地,之後又提了幾處細節,見嶽靈珊和陸大有說不出什麼了,就寬和的對兩人說:“我大體上了解事情經過了,你們出去置備些酒菜,我同你王伯父商議一下。”

陸大有知道兩人怕是有什麼事情不欲讓他們這些小輩知道,就識趣的同嶽靈珊一起離開了房間。

嶽不群看向身旁人,說:“‘王兄’心中可有主意了?”嶽不群行事小心,即使是在私下裡,也不喚林震南的真實姓名,以免節外生枝。

林震南點點頭:“我打算明日直接去見一見那位新科狀元。”再多的計劃,再多的主意,都不如親自去看一來得好。在華山上時他就是這般想的,如今也不打算再製定諸多囉嗦又無用的計劃。

是與不是,一見便知。

嶽不群,“若需要幫忙,王兄儘管吩咐。”

林震南倒是沒有多加推脫:“自然,隻望嶽掌門到時彆嫌我多事就好。”

……

第二日,林震南知會了嶽不群一聲,然後就獨自一人走出了院子。

福威鏢局未曾被滅滿門時,林震南身為總鏢頭,領著鏢局裡的人走南闖北,也曾到順天府走過幾次鏢。仔細說來,或許要比嶽不群對順天府更為熟悉一些。

那時的他還心想著,有朝一日他定要在京城為福威鏢局創下一份基業。然而誰曾想昔年的宏願還未曾實現,福威鏢局這個招牌就已然在江湖上徹底倒下了。

真是世事難料啊。

他漫步於順天府的街道上,曾經的熱血與期盼都煙消雲散,如今隱姓埋名再次來到順天府,那滿目琳琅再入他眼,卻再難觸動他的心房。

林震南在心中回憶了一遍嶽靈珊說與他們聽的諸多事宜。

那位疑似平兒的青年如今家住何地,何時當值,何時休沐……

嶽不群真是有兩個好弟子,居然將那位新科狀元的作息習慣摸得一清二楚,這著實省了他不少功夫。

林震南在一處茶館前駐足,在茶小二熱情的笑容下走進了茶樓。

“一壺龍井,一盤瓜子,外加一疊梅花酥。”他向來不愛吃瓜子、酥口點心一類的小食,但是平兒喜歡,隻是在他這般說出口後,才忽然意識到平兒如今並不在他身邊。

他目色沉了一下,徑直上了二樓。

林震南挑了一處靠窗的座位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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