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不可醫(2 / 2)

[綜]天生反派 地獄畫師 8636 字 5個月前

清晨時分,喬衡是被窗外鳥兒的婉轉啼鳴喚醒的。

他沒有睡懶覺賴床的習慣,既然已經醒了,就再也睡不下去了。

他起身換上衣裳,著重整理了一下衣袖。他腕間的傷口已經好了有一段時間了,但是沒有出乎他意料的留下了疤痕。他對自己附身的皮囊向來處於一種半漠視狀態,身體原就不是他的,因此也就談不上愛惜與否,隻是這個受傷的位置有些尷尬,自從受傷伊始,他就有意的用袖子遮掩一下,以免令人心生誤解他做過割腕自儘這類的事情。

可是旁人要是真這麼想,他也阻攔不了。

但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最近過得堪稱安逸。

即便是他最該戒備的江湖人,都遠遠沒到讓他心煩意亂的地步。因為他很清楚,江湖勢力再囂張,也不曾猖狂到在京城動輒殺人的地步。一旦踏過了那條界限,就不是一句簡簡單單的“江湖事江湖畢”可以敷衍過去的了。

近來,金柝與劉芹相處得不錯。

金柝之前聽劉芹說他這些年都在京城呆著,就以為他是順天府的老熟客,就想問問他京城有哪些不為人知的有意思地方。結果發現劉芹對京城還不如他這個後來者來得熟悉,再一深問,才知道對方自來到京城,就沒怎麼離開過住處。

金柝還記得劉芹是陛下讓阿兄照顧的人,於是特意跑去問喬衡:“阿兄,我見劉兄終日呆在家中,是有什麼禁令,他不能見外人嗎?”

然後在得到喬衡的否認後,他直接再次找上劉芹,約他一同出去。

劉芹知道自己的狀態不對,每當他出現在外人眼前時,他就會感到焦躁不安。

他在惶恐,畏懼。他害怕從行人身邊走過時,聽到他們在討論被滅門的劉家,更害怕自己當日懦弱求饒的行徑成為他人的談資。哪怕他明知道,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自己這號小人物根本就沒有江湖人在意,普通百姓就更不會操心江湖事了,然而他仍是止不住的顧慮。

喬衡對劉芹的心理狀態一見便知,就說道:“你該出去走走的。”

自打劉芹跟著喬衡習武以來,雖沒有師徒之名,但已有了師徒之實。劉府劇變之前,劉芹不過是一溫室裡的花朵,而那之後,他又始終固守在自己的小天地裡。為人處世尚且稚嫩,這樣一個年輕人,麵對著傳授自己武藝的喬衡,輕而易舉地就陷入了對傳道授業解惑者的盲目信賴中。

因此,在他聽見喬衡這樣建議後,他還是跟著金柝出去了。

金柝喜歡聽茶社飯館裡的說書人在那胡侃大山,而他也經常會把自己在外麵聽到的江湖傳聞帶回家與喬衡分享。

其實他說的這些事情喬衡早已知曉,而且知道得比金柝聽來的更詳細。

這省、府、州、縣何處沒有朝廷的官員,有什麼要聞,各地官員必呈於奏疏上。彆看現在朝廷不敢動江湖勢力,但有關江湖上的消息,朝廷稱得上是知之甚詳。而皇帝幾乎不對喬衡設防,他能知道的事情,喬衡緊接著就會知道。

但喬衡沒有打擊金柝的興致,他總是耐心地做好一位傾聽者,隻在對方說錯的時候,才出聲糾正一二。隻不過金柝最近提到福威鏢局的次數明顯多了起來,他看向金柝,直言:“那麼,你是在試探什麼呢?”

他這樣時,手中還在執著筆在書寫著什麼,墨跡落紙如雲煙。他看上去並沒有多麼生氣,但也不見笑容。雖連看都不曾看向金柝,稍顯慢待,卻又是在的的確確的縱容著年輕人對長輩的挑釁。

金柝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問:“阿兄,你就是‘林平之’對嗎?”

這個問題極為敏感,金柝還以為對方不會回答他這個問題了,然後他聽到阿兄說:“我還以為你會更早一點問我。”

金柝不是個笨人,喬衡這樣回答,相當於變相的肯定了他的推測。然而當他的猜測真的得到了證實時,他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安慰?無用的安慰無異於一種施舍。

同情?在對方不需要時這不過是一種羞辱。

金柝注視著那個仍在斂袖而書的身影,他質問自己:我希望阿兄能做出什麼反應呢?

現在已經是最好的一種情形了。

可是話都說出口了,覆水難收,他隻得強行轉移話題。

他向阿兄坦言,他感到自己最近遇到了瓶頸。他知道劉芹出身江湖世家,還向對方請教過。劉芹說,自己多琢磨,多與眾多同門師兄弟切磋,或者多到江湖中曆練,除此之外彆無他法。

說起來好像簡單,但阿兄身體不好,白日裡又常不在家,他總不能每天都占著劉芹拉他對練吧。要說外出遊曆,他還不想離開阿兄,這點完全不予以考慮。

他問:“阿兄,你說我該怎麼辦才好?”

喬衡看出金柝想要轉移他注意力,沒有揭穿他。

從心理學角度來講,金柝遇到這種情況,不外乎是技能形成過程中的“高原期”。

他輕飄飄地拿定了主意:“等我給你們請個武師回來,你們和他多練練,最近放鬆一下。”

願意到富裕人家當武師的江湖人,武功大多平平常常,頂破天是個二三流的“高手”,然而對方能以一介小人物的身份混跡江湖,江湖手段必然十分豐富。

嶽不群、衝虛道長、左冷禪等高手在比武時,會用撩/陰/腿之類的招數嗎?當然這有點極端了,但對於那些普通江湖人而言,對戰時為了取勝能用的花樣多不勝數,對付金柝和劉芹這兩個年輕人足矣。

金柝沒想到自己這一句話,就讓阿兄決定再找個武師,當即不敢再亂說話。

說來也巧,在喬衡拿定主意後沒過幾日,就有了前來自薦的江湖人。

那是一個頂多四十歲出頭的中年男子,腰間掛著一個酒壺,佩劍的劍鞘被青布纏繞著,一身藍衣已半舊,卻漿洗得乾淨。

他看向喬衡時,臉上的神情並不多麼畢恭畢敬,可又的確不算失禮,他問:“聽聞貴府正在聘請武師?”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我們繼續不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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