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筆都帶著極強的壓強,力透鏡麵,讓泡沫狠狠地侵入材料的結構裡。
“這個字永遠出不來了。”幸北滿意地收回念力,對自己的真跡麵露欣賞,“除非把鏡子砸了。”
唐濯和翟洪廣崇拜地仰望著那個高高在上的字。那感覺就像森林之王在最粗壯的樹根下撒了泡尿,然後說:這味道永遠不會散,除非把這片森林燒了。
……哇,霸氣得人腿軟。
龔呈則望著那些沉入鏡麵的筆鋒,麵露沉思。
在接下來的一分鐘,幸北繼續大招頻發,眨眼間把整間廁所打掃乾淨。
“臥槽!”
“這就是你和馬桶對戰練出的絕技?”
幸北傲嬌地一甩頭,帶頭來到女廁所。龔呈拉住她的手腕:“讓我試試。”
幸北後退一步,把廁所讓給龔呈玩。
“幸北,”翟洪廣神神秘秘地湊近,大嗓門壓低聲音後還是誰都能聽清,“我剛才就想問了,你衣服都扔了,現在是不是隻穿了訓練服?”
幸北:“?”
倒是唐濯立刻懂了,耳尖悄悄泛紅。
翟洪廣:“哎呀,我意思是,你裡麵啥都沒穿?”
龔呈念力小觸手一頓,微微側過頭,耳朵也開始紅。
幸北:“……不是的。我當然帶了換洗衣服。”
“那你為啥之前和馬桶作戰時脫了訓練服?肯定是怕弄臟,肯定是沒帶換洗衣服。”
“我那是不想弄臟訓練服,再訂一套還要打申請太麻煩。”
翟洪廣聲音洪亮:“你就彆跟我們害羞了,咱幾個什麼關係啊,我們是一起洗過澡的戰友,你就實話說吧,我們會保密的——你就是隻穿了訓練服。”
幸北表情已經逐漸消失:“可是我不是。”
翟洪廣充滿自信:“你就是。”
幸北:他媽的。
每次這個自信的翟洪廣現身時都能把人逼瘋,幸北煩躁地盤起手臂:“你要怎麼才能相信?”
翟洪廣也學著她驕傲地盤起手臂:“我不信,除非你證明。”
?怎麼證明?
龔呈的觸手悄然消散,完全回過頭來,臉色泛著紅暈。
唐濯挪了一步站在幸北身邊,小聲音略顯嬌羞:“證明個屁啊洪廣——幸北,彆聽他的,我相信你。”
幸北:?不是,少年,你要真相信你臉紅什麼?
幸北黑著臉,隻覺得自己的一世英名今夜毀了又毀,挫骨揚灰。
翟洪廣帶著勝利的笑容,開口——
“——噓!”
翟洪廣以為幸北吵不過他就想堵嘴,得意地再次開口,發現他竟然真的被堵嘴了!他的喉嚨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封住,吐不出氣來!這場麵無端令人眼熟,正是剛剛馬桶被蹂|躪到最後被喂屎堵嘴的招式!
翟洪廣著急地捏住喉嚨“唔唔唔”,幸北橫他一眼:“噓,彆說話,那邊好像有人!”
四人屏息。夜色中,一個黑影速度極快地躥過。
唐濯悄聲:“那邊是模擬訓練室的方向。”
龔呈:“是誰這麼晚還在訓練?”
他們是九點過來受罰的,現在已經過了午夜。
幸北瞥他一眼:“走,去看看。”
四人貓腰走到訓練室外,看到訓練室的門關著。門是刷光腦進的,他們雖然還沒有開始模擬訓練,但是也是精英班學生,有進精英班專用訓練室的權限。
“要進嗎?”唐濯低頭看著門鎖。
“能進訓練室,應該是我們班的人吧?我們是不是不應該去打擾——”
龔呈的話還沒說完,【滴】一聲,幸北拿光腦刷開了訓練室。
龔呈:“……”
讓他們意外的是,門滑開後,裡麵空無一人。
“剛才那人明明是進了這裡啊,我沒眼花吧?你們看到了嗎?”
“我也看到他進來了。”
“這裡有沒有彆的出口?”
幸北找了一圈,最後目光鎖定天花板上的通風窗。
“這玩意平時也開著嗎?”
“不應該吧。都什麼年代了,建築裡都有人工空氣循環係統,尤其是訓練室這麼重要的地方,空氣質量應該有嚴格把控。”
幸北微蹙起眉。
龔呈拍拍她的肩:“說不定是哪個同學半夜加訓,不好意思被我們看到。”
“說不定是裴鶴。”翟洪廣幸災樂禍地說。
幸北:“……謝謝,有被安慰到。”
訓練室外也找不到任何可疑人物的影子,四人放下這茬,繼續去往下一個訓練場,由於有幸北念力加持,不到兩個小時就搞定了一百個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