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拐女7(1 / 2)

迎麵而來一個村民, 鄒秀秀端起一碗加糖的涼茶笑著迎了上去, “天氣炎熱,我怕大家中暑,特意熬了涼茶免費送給大家喝,你這碗特意加了糖, 可甜了,王阿哥你喝一碗降降火吧!”鄒秀秀將功勞全都攬在自己身上。

“真甜!比昨天喝的好喝多了!還是董家媳婦你會做人!”

鄒秀秀臉上笑容更加親切殷勤了,這裡是她的家, 是她的歸宿,她會好好經營,讓它變成自己的天堂。

鄒秀秀瞥了坐在一旁拿著大蒲扇扇風的棠越, 眼中不屑又憐憫,她這表妹還是嫩了點,收買人心都不會。也是, 從前的陶桃, 萬千寵愛,哪用得著收買人心?

棠越感受到鄒秀秀身上傳來的陣陣惡意, 並不在意, 她從來不跟死人計較。

迎來送往,在村民麵前刷了好一番好感度的鄒秀秀被太陽曬得臉頰發燙、額頭冒汗,棠越起身遞過一碗涼茶,道:“秀秀,喝碗涼茶歇歇吧、”

歇?怎麼能歇?這種刷好感度的機會可不多。

鄒秀秀沒有絲毫懷疑,接過茶碗仰頭噸噸噸喝起來。

棠越望著鄒秀秀上下滾動的喉頭, 眸中暗光浮動——你媽沒教過你,陌生人的東西不要吃嗎?

鄒秀秀幾大口將涼茶喝光,抹了一把嘴巴,眉頭打成結,“怎麼這麼苦?”

“甜的都是給男人喝的,我們女人沒資格。”鄒秀秀白了棠越一眼,暗罵她真是不會做人。

此時,小路又走來一個村民,鄒秀秀顧不得跟棠越多說話,急急忙忙倒了碗涼茶就要送上去。沒曾想,那村民見到她們跟見了鬼似的,有路不走,特意繞了個圈,走草叢繞過她們。

鄒秀秀一頭霧水,這村民叫趙富貴,今年二十四,之前在外打工,三天前剛剛回來。趙富貴性格平和,人又努力上進,是個可以結交的對象。鄒秀秀這幾天跟他打過幾個照麵,每次都是和和氣氣的,怎麼今天他見她就躲了?她什麼地方得罪了他嗎?

鄒秀秀不明白,棠越心裡卻一清二楚。

趙富貴躲的不是鄒秀秀,而是她。

*

這幾天棠越挑了些看起來比較年輕善良的人,私下求他們打個電話聯係她的家人,趙富貴也是其中之一。

可惜,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助她。

有的人沉默以對,裝聾作啞;有的人躲瘟疫般甩開她的手匆匆離去;有的人安慰她,讓她彆胡思亂想,生下孩子就好;有的人勸她認命,女人總是要嫁人的,總是要吃苦的,不要矯情;還有的人轉頭就將事情捅到朱母麵前。

朱母得知此事勃然大怒,擼起袖子就要打棠越,卻被棠越輕輕巧巧地反剪雙手。

“你!你還敢躲!反了不成!有福!有福快來幫媽!”朱母朝著正在坐在地上玩泥巴的朱有福大喊道。

“媽,媳婦,你們在玩什麼?”朱有福抬起沾滿泥巴的臉,好奇地問道。

朱母簡直要被自家蠢兒子氣死了!

“快把你媳婦綁起來!”

朱有福智商不行,但他最大的優點是聽媽媽的話,立馬張開雙手,老鷹抓小雞般朝著棠越撲來。可沒等碰到棠越身體,朱有福忽然覺得一陣陣的頭暈,像喝醉酒般身體左搖右擺,旋即砰地重重摔在地上,半晌爬不起來。

“兒子!”朱母驚叫一聲,也感覺到自己身體裡的力氣正在極速消失,不由得大驚失色,“你、你這爛B對我們做了什麼?!”

棠越笑問道:“媽,今晚的紅燒肉好吃嗎?”

昨天一個久未回村的村民因水土不服,上吐下瀉,棠越給他煎了一碗藥,藥到病除,十分有效。那村民感激她,給她送來半斤五花肉。棠越將肉做成重油重鹽的紅燒肉,朱母小氣,一點肉沫子都不肯給棠越,跟兒子一人一半地將那半斤肉給分完了。

朱母一愣,而後意識到什麼,顫抖著手指著棠越,“你……你在肉裡下毒?!”

“沒下毒,不過是一點點的麻藥,足以讓你們一天一夜動不了。”

朱母心頭大駭,扯開喉嚨大喊救命,想將村民都喊過來抓住這個發瘋的賤B,沒想到她的聲音微弱得可怕,像是饑腸轆轆的小貓虛弱的喊叫,沒傳出多遠就消散在空氣之中。

朱母這時才意識到不妙,看著棠越一步步靠近,朱母下意識地將身體擋在朱有福麵前,聲厲色荏地喊道:“你想造反嗎?!我是你媽!你敢動我們全村人都不會放過你!”

棠越沒打算對付一個傻子,一把抓住朱母的衣領子,將人往豬棚拖去,粗糲的地麵摩擦著朱母的後背,朱母感覺整個後背火辣辣的疼痛。

原本安安靜靜在豬棚中進食的老母豬一看到棠越進來,嚇得哼哼叫著往角落縮去。

棠越笑著跟老母豬打了聲招呼,“還記得我啊。”

聽到她的聲音,老母豬更害怕了,身子一轉,用屁/股對著棠越,抖得一身肥肉直顫。

棠越隨手將朱母丟到一坨豬糞上,惡臭撲鼻而來,朱母差點沒吐出來。

棠越轉身離開豬棚,不一會兒提著一桶豬食回來,她先勺一勺豬食倒入豬槽之中,然後從懷中拿出一包粉末混入豬食,慢條斯理地將粉末和豬食攪拌均勻。

“你想乾什麼?!”朱母虛弱地喊道。

棠越不理朱母,往豬槽中蓋上一層層豬食,將加了料的作品埋在最下麵。

等到一切都做完以後,棠越轉過身,望著一身汙糟的朱母,“明天你就知道了。”

說罷,棠越轉身離開。

朱母衝著棠越的背影破口大罵,言語之臟,字字問候女性及長輩,充分讓人見識到了一個老太婆的語言詞彙量的豐富。

朱母心中隱隱有感覺自己難逃一死,隻得用惡毒的詛咒和威脅宣泄心中的恐懼,希望能夠嚇退棠越。

棠越將她這點心思摸得透透的,有心讓她吃點苦頭,故意將她一個人丟在這肮臟黑暗的豬棚之中,享受一下陶桃曾經遭受過的折磨。

棠越房中燈火熄滅,四周霎時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朱母低低呻/吟著,豬棚中的濕氣和深夜的寒意一點一點滲入她的骨頭,她覺得四肢越來越冷,可後背卻反常的火熱——火辣辣的疼,像是一層皮都被扒掉的那種火疼,她活活疼出一身冷汗,冷汗又很快被夜風吹乾,涼颼颼的寒意像是針般紮入骨頭。冷熱交擊之下,朱母身體越發沉重無力,連腦袋都開始昏昏沉沉起來,迷迷糊糊,不知是夢是醒。

不知過了多久,朱母忽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朱姐!朱姐你醒了沒?!我們該去接孩子了!”趙老太尖銳的嗓音刺穿空氣傳入朱母耳膜。

朱母猛然想起,今天是祭祖大典,昨天大家已經分配好了各自的工作,年輕女人負責操辦宴席,趙老太和她這些年老的女人負責帶孩子。朱母眼睛一亮,張大嘴巴拚命喊:“我在這!救我!快來啊!”可話音輕如蚊呐,除了自己,誰也聽不到!

“吱呀——”

門被打開了。

“趙嬸啊,媽昨天吹了風,今天早上起來有點發燒,我給她開了藥,現在已經睡了。”是陶桃的聲音。

“啊?那今天的活……”

“就麻煩趙嬸多多擔待了,等大典結束,我提兩隻雞謝謝趙嬸。”朱母感覺不妙,趙老太這個人最喜歡占小便宜,白讓她乾活她肯定不乾,可若是有報酬,她立馬鬆口!

果然,隻聽得那趙老太說:“那行,讓朱姐好好休息吧,我先過去了。”

朱母眼中光芒瞬間黯淡,完了!

“趙嬸慢走。”

門合上,輕盈的腳步聲慢慢靠近,豬棚門打開,陽光照了進來,來人背著光,看不清臉,隻看到一雙眼睛,黑沉沉的,瞧著讓人害怕。

經過一晚的冷落,朱母知道硬碰硬吃虧的是自己,連忙軟下脊梁骨,老淚縱橫地向著棠越哀求懺悔:“陶、陶桃,你原諒媽吧,媽知錯了,媽以後再也不打你了!以後這個家都聽你的,由你做主!”

棠越神色不動,望了豬槽一眼,原先半滿的豬槽如今隻剩薄薄一層底,又望了縮在角落的老母豬一眼,還是老樣子,拿屁/股對著她。

“媽。”棠越用一如既往溫柔的語調喊道,朱母卻激靈靈地打了個冷顫,隻覺得這一聲“媽”比任何詛咒都要可怕。

“你不是好奇我在豬食中放了什麼嗎?我告訴你吧。”

“不不不……你不用告訴我!我不聽!”朱母這下倒聰明了,明白知道得太多,離死亡越近。

“可我想說。”棠越笑望著朱母,“後山上有一種毒蘑菇,吃了以後會使人精神異常、暴躁易怒、極具攻擊性,像瘋了一樣攻擊視野範圍內所有的生物。”

朱母猛地想起一件事情,失聲叫道:“上次母豬發瘋也是你搞的鬼?!”

棠越點了點頭,“上次它撞折董家的一根骨頭,這次會撞斷幾根?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媽,陶桃在這九個月,你打斷過她多少根骨頭,你計算過嗎?忘記了?那也不要緊,就讓它來幫你想想吧,少了算你賺,多了,怪你運氣不好吧。”

話音落地,棠越揚手朝朱母麵門撒了一把白/粉,那白/粉跟辣椒麵似的,嗆得謊!朱母雙目刺痛,連連咳嗽,等平靜下來時,豬棚中已不見棠越蹤影,取而代之的,是她當成寶貝養了多年的老母豬,正哼哧哼哧喘著粗氣,緊緊地盯著朱母,一雙純黑的眼睛完全沒有往日的溫順,像野狼一樣,充滿了捕食者的暴虐。

朱母瞬間臉色慘白,棠越的話在她耳邊回蕩著,她身體僵硬地躺在地上,動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冷汗如瀑布般傾瀉而下。

這老母豬是她精心伺候長大的,將近四百斤!一腳下去,可以把人肚子踩爛!

老母豬聞到了朱母身上刺鼻的味道,越發暴躁不安起來,它的前蹄刨著地,前半身壓低,喉嚨裡擠出威脅性的低吼聲,擺出防禦的姿勢。

它在戒備,它在不安,它在驅逐入侵它家的敵人。

朱母拚命想要移動身體,逃離這個危險之地,可是沒用!身體像是不屬於她的般,完全不聽使喚!

老母豬再三發出警告驅逐聲,但敵人完全沒有退避,濃重的味道刺激著老母豬的神經,老母豬再也忍不住了,嗷地一聲發動衝刺攻勢。

*

早上九點,山上村所有的男丁都已經陸陸續續進入祠堂,祠堂的古樸沉重的鐘聲響起,這是祭祀開始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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