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要(2 / 2)

最華貴的衣裳,最精美的吃食,最昂貴的珠寶首飾,這些在末世前就已經很稀罕,在末世後更加稀罕的東西,她統統不稀罕。

沒有什麼能討好到她,沒有什麼能讓她對他露出一個笑臉。她唯一關心的,是顧庭筠,他一直知道,她偷偷托葉淩照顧顧庭筠,他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不能更緊張了,像一根時刻緊繃的弓弦,他並不想引起她更激烈的反彈,然而依然感到如鯁在喉般難受。

基地的治愈異能者的異能早已升級,像顧庭筠這樣昏迷不醒的症狀,隻要二級治愈異能者出手,就能治好他。然而在他的命令下,整個基地沒有一個治愈異能者敢替顧庭筠治療,他想讓顧庭筠一直當個‘活死人’,顧庭筠就得一直是個‘活死人’。

晏令如因此而更加痛恨他,背著他偷偷去看顧庭筠,他得到消息,抓個正著,怒火中燒,在顧庭筠的病房裡,當著顧庭筠的麵撕碎她的衣服。

她差點崩潰。

“不要在這裡,不要讓他看到,求你了……”她崩潰般嚎啕大哭。

她的哭聲像一把刀子一樣在他的心臟中翻攪,痛到麻木,他笑著命令她:“吻我。”

她戰戰兢兢,渾身顫抖,含著淚第一次主動吻了他。如同毒藥一般讓他迷醉不可自拔。他抱著她進入臥室,室外,躺椅上雙眼緊閉,昏迷不醒的顧庭筠,眼角非常緩慢地沁出兩滴淚水。

彼此折磨了兩年,不知不覺,除了她,他的眼裡看不進彆的女人,外麵的女人已經完全引不起他的興趣。

他的腦海中越來越多時候浮現她的影子,吃飯的時候會想起她,今天吃的是什麼?用異能殺喪屍的時候會想起她,她在做什麼?會客的時候會想起她,她一個人是不是無聊?

很多時候,他都想安安靜靜地抱著她,坐在自己的膝上,摟她在懷裡,他的臉貼著她柔軟的發,就這樣什麼都不做,靜默地坐上一會兒,隻要她在他懷裡,他便歡喜。

然而他並沒有這樣的機會,她是絕對不會老老實實在他的懷裡坐上哪怕片刻。

他們之間,除了他強硬地掠奪,她激烈的反抗和冰冷的痛恨,再無其它。

他們甚至不能好好說上一句話。

他忽然覺得累,一種淡淡的悲涼。

父親說:“你愛上了這個姑娘。”

愛嗎?他不知道自己愛不愛她,但是,她是他不喜歡彆的女人的理由。

葉淩看不得他們互相折磨,對他說:“哥,你放過她吧。”

他笑:“放過她,誰放過我?”他所有的喜怒哀樂,所有的情和穀欠,全都係在她一人身上,放了她,他怎麼辦?

“那你對她好點吧。”葉淩說。

葉淩不知道,並不是他不想對她好,而是她不稀罕,也不要他的好。

漸漸地,他早已舍不得在她身上留下淤青,甚至從來不會說甜言蜜語的他,竟然在她麵前放低姿勢,生硬地說出自己心底的那些話。

“初次見麵,我對你一見傾心,被你的人和音樂所震撼,從此看不上彆的女人,越關注,陷得越深,可是那時的我太過驕傲,不肯承認被一個不喜歡自己的女人迷的神魂顛倒。我以前從來沒強迫過女人,我為了你,成了自己最看不起的那種人。但是如果隻有這一種方法能得到你,我不後悔。如如,你已經是我的了,以後也將是我的,我們不要再這樣互相折磨了,我們好好地在一起,好好地過日子好不好?就像彆的夫妻一樣,我們還可以生幾個可愛的孩子……”

然而她諷刺而不屑的眼神刺痛了他。

他摔門而出,她鬆了口氣,終於可以睡一個好覺,片刻他又返回,鐵青著臉,強硬地將她摟入懷中,入睡。

他簡直不知道怎樣對待她好。

然而他總想著:“不管怎麼樣,她終究還是他的,他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一輩子那麼長,說不定哪天她就想通了呢。”

直到有一天,他去手下一個分基地視察,三天的路程,她暈車,出不了遠門,他也不想讓她受顛簸。回來的時候,他小心翼翼捧著一隻雪白的兔子,想送給她當寵物。

然而迎接他的是空蕩蕩的屋子,冰冷都沒有一絲溫度的家具。

屬下人說,她逃走了。

捧在手中的“雪兔”跌落在地,那一瞬間,他連心跳都停滯了,漫天的冷意和寒涼排山倒海而來。仿佛天地之間隻剩下了他一個人,無邊的孤寂席卷而來幾乎將他淹沒。

腦海一片空白,他僵硬地下令,找到她,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找到她,將所有的幸存者基地都翻個個兒,也要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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