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軼透過役鬼的記憶,看了半晌。
期間,役鬼的身影開始一點點變淡。
在它徹底消失之前,沈軼把神識從役鬼身上抽出來,畫一個靈陣,將它的魂靈放在其中,簡單溫養。至於他自己,則順著剛剛從役鬼腦海中看到的畫麵,往山中匪寨的遺跡去。
說是遺跡,是因為從沈老爺等人口中的說法來看,早些年,這裡的白雲寨的確給五原郡百姓造成了不小的麻煩。據聞寨主是一個元嬰期散修,也有很多人說,此人早已入魔。不過,一年年下來,白雲寨發展到了五原郡的修真家族無法忍受的地步。
各家聯手,將其勦滅。
到今日,也五六年了。
五六年中,很偶爾的時候,會有過路的行商遊俠去匪寨歇腳。不過大多時候,這都是一片無人地界。
——至少在所有人的概念裡,理應如此
可如今,沈軼抵達白雲寨遺跡,第一個感覺就是:不對。
陰氣籠罩在寨上,還有若有若無的血腥氣。
沈軼暫且停下。他知道,自己已經離“終點”很近。那麼接下來——
沈軼:“蘭渡。”
蘭渡下意識地應道:“先生——啊。”
他明白了。
係統再次封印感官。
視覺與聽覺、觸覺一起消失的時候,蘭渡想到的最後一件事,是:這次一定不能和之前一樣。想得太多,興許不知不覺中泄露什麼。假若讓先生知道,在他不願意讓我多想的時候,我“多想”了那麼多,先生一定要不高興的。
蘭渡不希望沈軼對自己生氣。不是因為他在意自己如何,他在乎的,僅僅是沈軼是否開心。
係統的數據庫開始奔湧,他想到自己之前記掛的那個“疑點”。到底為什麼要覺得先生不用商店出品的物品是好事?最合理的答案,是“過於借助外力,可能會逐漸迷失自己”。如果僅僅是作為係統的蘭渡,計算到這裡,就應該停下。但是,此時此刻,蘭渡卻多了一種“直覺”。
不止如此。
沒有知覺的係統,完全不知道,自己唇上落下了一個吻。
更不知道,這個原本應該是淺嘗輒止的吻,和之前落在他頸間的手指一樣,先是短暫離開,然後,又加深一層觸碰。
唇齒被撬開,舌葉被勾勾纏纏。有水聲,隻是沒有青年喉嚨深處發出的細小聲音。
這讓沈軼略有不滿。他咬了一下蘭渡的嘴唇,心想,真麻煩。
理智一再提醒他,夠了,已經夠了。
可是,蘭渡不會知道。
回春丹水會抹去他身上留下的所有痕跡,係統不會因為此刻發生的事情,產生更多關於“愛”的錯覺。
錯覺——
沈軼站直身體。
他看著從寨中走出的人。對方是一個白衣書生,手中還拿著一把折扇。
數息之前,沈軼曾在役鬼的記憶裡看過這個“人”的模樣。
而在那個時候,沈軼已經確定。作為操控所有役鬼的存在,書生同樣不是活人。
太陽正在升起。
明耀日光之下,書生的麵色透出一種健康的紅潤。
他在沈軼身前十步處站定,看起來並無半分忐忑不安,有的隻是從容鎮定。
這也難怪。
畢竟,在秘境中所有存在看來,沈軼都隻是一個築基修士。足有元嬰修為的鬼修,當然不把他放在眼裡。
書生開口:“這位小友,是特地來拜訪我的嗎?”
沈軼看著他,想了片刻,回答:“是。”
書生麵上露出微笑。
可是,他還沒有來得及講剩下的話,就和此前的役鬼一樣,覺得有一張“網”鋪了下來。
書生麵色大變,進退維穀。
他驚疑不定地看著沈軼,麵色從慌亂,到鎮定,再到了然。
他問沈軼:“你們是從‘外麵’來的人嗎?”
沈軼眉尖輕輕一挑,“怎麼回事?”
書生緩緩歎出一口氣,開口講話。
沈軼聽著、聽著,心想:就是這個了。
通往他那日察覺不對的地方的最後一條線索。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還蠻開心的一天~
看到了超超超漂亮的海,是特彆乾淨通透的青藍色。在沙灘上放了煙花,也特彆好看2333
那麼就明天(還是不定時)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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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在虐文當外掛[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