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一眼時淮,隨意道:“仿佛是?”
光團:“先生,把他帶回床上吧。”
沈軼眼睛眯一眯,神識轉到識海中的光團之上。
光團馴服得一如既往,被沈軼的神識壓上靈台。不過這次,又有了不太一樣的反應。
他竟然在沈軼的神識上蹭了蹭。而後,又從沈軼識海中躍出。
靜臥不動的九尾狐站了起來,輕輕叫了一聲。偽裝成木屋的星艦上,有偶人動身,去扶時淮。
畢竟是傷員,雖說頓悟是好事,但還是不好久站。
等偶人帶走時淮,原先打開的窗戶也關上。九尾狐的尾巴在風中晃了晃,風裡也多了幽靜的蘭香。
他踏著瑩光,走向沈軼。
“還不夠,”蘭渡說,“我剛剛的確感覺到一點凝滯,但還不夠把我抓住。”
他的尾巴纏上沈軼的手臂,狐狸本體倒是顯得端莊矜持,懸蹲在沈軼身前。
沈軼也不急。他原先也沒想著能一次成功,過往的種種研究同樣如此,無數次失敗,排除掉無數個錯誤的方向,從而找到正確道路。
他吩咐:“來。”
不帶任何旖旎情思。
有這句話,沈軼身前的九尾狐身體又一次軟下。纏在沈軼手臂上的蓬鬆尾巴落了下去,光球再出現在沈軼識海。
“和剛才的感覺不太一樣,”不等沈軼問起,蘭渡先說,“先生等等,我列個公式……”
兩人始終在外,一直到天幕暗去,幽穀依然亮如白晝。
時淮從頓悟轉醒,尚有恍惚。他不太明白,為什麼自己前一刻還在窗邊,下一秒就到了床上。不過看窗子縫隙裡透進來的光,自己應該沒有躺多少時候。
就是莫名有點……餓。
時淮摸摸肚子,再往下挪。這一挪,饑餓感更加明顯。此外,他模模糊糊地覺得,自己的身形好像比從前輕便許多。
大約是因為終於休息好了?
他不太確定地想到。
待到了窗邊,時淮推窗之前,先有深呼吸。不管自己之前是因為什麼“昏睡”,可一見到沈前輩就暈了,實在太不尊重。要先道歉,嗯,然後想想如何起把那隻能讓他和師兄交流的小雀留下的事兒。
時淮下定決心,手按在窗上。
他將窗頁推開。這一下,外間的明亮,再度照入時淮的眼睛。他看到遙遠夜幕,爛銀霞照。同樣看到山穀之中,沈前輩周身縈繞不散的亮色。
蘭渡有點擔心:“他不會又頓悟了吧?”
沈軼揉一把狐狸,說:“不至於。”
蘭渡在沈軼掌心蹭一蹭腦袋。對“活過來”的狐狸,沈軼顯然抱有極大興趣。他知道蘭渡是順勢而為,所以沈軼同樣順勢,手掌滑落,呼嚕一下狐狸下巴,再把道侶拉入懷中。
時淮看著這一幕,腦子裡莫名回想起師兄曾和自己說過的話。
師兄說,他在另一位前輩頭頂看到了一閃而過的白色。
時淮心想:哈哈,怎麼可能,我肯定是想錯了。
然後,他就眼睜睜看著沈前輩懷裡那隻漂亮得像是畫中走出的狐狸往前一跳。不等落在地上,狐狸已經消失了,變成了一個讓時淮眼熟的人。
時淮:“……”
時淮自言自語:“嗯,我應該還沒有睡醒。”說著,同手同腳地轉頭,準備往床鋪去。
他要走,耳邊卻響起了兩位前輩的聲音。
沈前輩說:“你找我們有何事?”
另一位前輩:“都到這個點了,時小友也該吃晚飯。”
沈前輩輕輕“嘖”了聲。時淮從中分辨出一絲淺淡的不耐。倒不是針對他,更像是兩個前輩原先在做什麼,結果被他打斷。
另一位前輩:“先生,我們也要吃晚飯的。”
沈前輩安靜片刻,說:“那就去吧。”
另一位前輩又說:“我看時小友好像有很多問題。先生,不如我們和他一起吃?”
時淮的心悄悄提起一點。
他更想師兄了,同時知道,自己總該勇敢些。
兩位神仙救了自己、救了師兄,一定是好人。不過,他和師兄也真的是無以為報。
沈前輩最終說:“罷了。”
時淮便笑一下,儘量讓自己彆顯得太多餘:“多謝兩位前輩。”
作者有話要說: 時淮:這就是當電燈泡的感覺嗎,師兄快回來tt
2(我在虐文當外掛[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