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當外掛[快穿]);
白嘉鈺渾渾噩噩了許久。直到時間晚去,餐廳要關門,終於有服務生猶豫著上前敲門,詢問:“白先生?”
白嘉鈺驀地回神。
他覺得冷。森涼的寒意蔓延到四肢百骸,稍微一動,就要哆嗦一下。
這會兒聽著服務生的聲音,白嘉鈺咬牙,心想: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怎麼可能!
至少現在,他還是唐修彥的未婚夫。
唐修彥說,過上幾天再談解除婚的事情。他說的“幾天”,至少不會是今天、明天——來得及,他還有挽回的機會。
白嘉鈺驀地起身,拿了自己的外套,推門離開。
因他驀然推門的動作,外麵的服務生低低驚叫一聲,腳下踉蹌,險些摔到地上。
白嘉鈺用餘光看到了,腳步微微一頓,到底沒有回頭。
他快步走出餐廳,準備回家與母親商議對策。
白嘉鈺的考慮,唐修彥是一概不知。
前兩天,媽媽剛善意地調侃過自己與未婚夫的關係。如今驟然要解除婚約,饒是唐修彥,也有點頭疼。
他離開餐廳之後,並未回家,而是去了公司。
時間很晚,但也有許多部門沒有下班。唐修彥到頂層時,甚至看到了正在整理文件的秘書。
這會兒輪值的正是前天晚上,陪唐修彥熬了整整一夜的青年。有了那晚的經曆,唐修彥記住了對方的名字、麵容,也知道,對方比自己小了兩歲。幾年前通過校招進入唐氏集團,短短數年間,一路從基層部門往上攀爬,來到唐修彥身邊。
其中固然有遇到伯樂的因素,但更重要的,還是青年自身能力出眾。
唐修彥曆來欣賞這樣的人。
見了唐修彥,方知翡顯得驚訝,起身打招呼:“唐總,晚上好。”
唐修彥說:“還在加班?”
方知翡彎唇笑了一下。他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增加了沉靜氣質。如今燈光映在鏡片上,隱隱遮住青年眼中情緒。
他說:“唐總,浮空城那邊,李總、周總他們看了咱們新發過去的資料,都說想再當麵談談。”
唐修彥鬆了鬆領帶,“可以,安排時間吧。”
他一路往自己辦公室走,方知翡就拿著文件,跟在他後麵。
唐修彥也不是第一次深夜加班。兩人一起進了辦公室,聽方知翡彙報工作的時候,唐修彥還隨口問了句:“晚飯吃了嗎?”
方知翡:“……”沉默。
唐修彥皺眉,說:“給你叫個晚飯。”
方知翡:“好的,唐總。”
一邊說,一邊將整理好的文件放在唐修彥桌上。
等到方知翡離開,唐修彥獨自一人坐在桌後,翻閱秘書留下的東西。
他不討厭繁重的工作,甚至有些喜歡。無論是對各個項目的評估,還是對世家之間盤根錯節的利益鏈條的梳理,在唐修彥做來,都並不讓他困擾。偶有挑戰,更是讓唐修彥生出一種征服的血脈僨張。
——說到底,之前為什麼覺得必須有一個伴侶呢?
大環境擺在那裡,的確有些事情需要另一半來完成。可看沈家主,已經過了不惑之年,卻依然單身,也未有什麼困擾。
不,說“單身”也不恰當,沈家主顯然與他的秘書關係匪淺。
唐修彥想到這裡,眼角又有點跳。
在這種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上,他是真的無意窺探。奈何沈家主把一切展露在明麵上,不僅在大庭廣眾之下,親密地攬住秘書的腰。兩人要離開時,唐修彥還好巧不巧,看到了蘭秘書脖頸上的一個吻痕。
原先被領子壓著,並不外露。但沈家主臨走之前,隨手理了一把蘭秘書的衣領,藏在下麵的秘密,就被看了個分明。
他難得走神。過了會兒,聽見外間動靜,大約是方秘書叫的晚餐來了。
唐修彥捏捏眉心,投入工作。
這晚,唐修彥在公司待到近十點。算算時間,回家時母親應該已經睡了,唐修彥才放下手中的鋼筆。
他是和秘書一起離開的。兩人下電梯時,唐修彥信口問:“知翡,我記得,你也是京大畢業的?”
方知翡點頭,“對。”
唐修彥說:“那你應該把我叫一聲‘學長’。”
方知翡:“……”微微笑了一下,“唐總說笑了。”
他這樣的態度,讓唐修彥稍稍停頓一下,卻也不算意外。
如果是一個同樣出身世家的青年,哪怕隻是小家族的旁支子弟,這會兒都會攀上來,把那句“學長”叫出口。
可方知翡是平民出身,哪怕到了唐修彥身邊,一個秘書的職務,依然不算進入上層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