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 76 章(1 / 2)

三皇子眼珠子轉了轉。

薛大立刻道:“彆說謊,人想說謊時眼睛會下意識看右上方。”

三皇子覺得自己眼珠子都不會轉了。

薛如意催促:“今日已經是第三天,你不誠心那就走,我們沒功夫聽你瞎編。”

三皇子嗤笑出聲,整個人鬆散下來:“是,本王是知道。”

王晏之眸色淡淡:“所以你接近如意和二哥,是故意想讓我們查太子?”

三皇子點頭:“嗯。”

“什麼時候知道的?”

三皇子回憶片刻:“年前,你去青州一帶找神醫醫治,太子正好聯合劉禦史參了本王一本。本王氣不過,打算半夜去把太子府燒了,恰好聽到太傅和太子在書房吵架。”

“太傅罵太子枉讀聖賢書,枉費他多年教導,枉顧你同袍情誼,居然下截殺你,問太子究竟對你有何怨恨。”

薛如意緊張:“太子怎麼說?”

三皇子譏笑:“太子說,沒有任何怨恨,隻是單純不想看見比他還耀眼的存在。”

薛忠山插話:“我說吧,他就是心理變態,有病。”

薛如意瞪他:“彆插話。”

薛忠山閉嘴,三皇子繼續道:“太傅說讓太子看在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上,讓太子把截殺你的人撤回來。太子說與你本沒有什麼情誼,已經下了,截殺的人也派出去了已無力回天,讓太傅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裡。”

“太傅不肯,說是要讓承恩侯派人去救你,然後就聽見裡麵傳來打砸的聲音,緊接著太傅就出事了。”

三皇子眸光落在王晏之陰鬱的眉眼上,訕笑兩聲道:“本王確實想利用你對付太子,但太子害你在先,十年病痛之仇難道你過得去嗎?就算你過得去,一旦他登基,你覺得承恩侯府和薛家還有活路?”

“一旦本王母妃害皇後和皇嗣的罪民坐實,鎮南王府肯定也會受到牽連,本王也會被查。蕭家失勢,太子勢必會反撲,趕儘殺絕。本王的今天說不定就是你的明天,所以薛夫人萬不可幫皇後,隻需如實說本王母妃沒有下。”

事情就這麼簡單?總覺得哪裡不對,有點不可思議。薛如意探究的打量三皇子,企圖從他細微的表情看出有沒有撒謊。

三皇子被她看得發毛,身體不由自主往後靠了靠,問:“你看什麼,本王說的都是真的。”

“沒說你說的是假話。”薛如意嘀咕道,“你好像挺聰明的,那為什麼上京城所有人一提起你都說‘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三皇子一拍桌子,陰著臉:“哪個說的,看本王不剝了他的皮。”他剛想起來,又似想到今日是來乾嘛的,直接問薛如意:“你聽懂本王在說什麼沒有,今日你娘檢查的結果必須是無。”

薛如意冷笑:“什麼叫必須?必須我們先上被太子砍嗎?”

三皇子臉也冷了:“那你們想怎麼樣?”

王晏之看向他:“既然你們的目標是太子,我們現在的目標也是太子,不如合作。”

薛二陰笑:“一起弄死他。”

三皇子:“你們說真的?王晏之,你同太子一起長大,真想弄死他?”

王晏之眸子冰冷:“是他想我死。”

三皇子看了一圈薛家幾人,“如果本王不想合作呢?”

王晏之嗬笑兩聲:“承恩侯府和薛家可不會成為你手裡的刀,說不定時常會像今日這般回頭捅你們兩刀。三皇子殿下想清楚,是合作還是不合作?”

三皇子抿唇,很想扛著他大刀來,但薛家人似乎比他想象的聰明。王二三病了十來年也病狡猾了,單純利用似乎不太行。

“你們想怎麼合作?”

王晏之盯著他:“三皇子,這是同意合作?一旦合作我們就是一條繩子的螞蚱,三皇子中途若是反悔,或是背後捅刀,我們是有證據去皇上那告發你的。”

三皇子驚疑:能有什麼證據?

“放心,本王雖然脾氣不好,說過的話還是算數的。”

薛家幾人定下心來,示意王晏之把先前商量好的計劃說出來。王晏之看向三皇子:“三年前隴西一戰死傷無數,西陵羌人連占天啟十座城池,二皇子被伏險些喪命。後來隴西大將軍傳來血書說是有人侵吞隴西軍糧和軍餉,兵器以次充好,才導致隴西軍一敗塗地。皇帝當年查了許久,最後反而是隴西大將軍背負監守自盜的罪民死在獄中。”

這事三皇子自然知道,他疑惑問:“這和太子有什麼關係?”

王晏之接著道:“太子掌管戶部,我的人查出當年是陸相侵吞這筆軍餉,打造兵器銀錢不夠隻能以次充好。當年太子應該也知道這事,利用戶部之便,把賬冊做平了,所以後來皇上去查賬什麼也沒查出來。”

“隻要我們把這事捅出來,不僅太子要遭殃,陸相也會倒台。”

三皇子微微張大嘴,重新審視起王晏之:三年前他還在病中,這事也能查到?

“要如何捅,當年太子和陸相都能把這個事壓下去,十萬軍士的血都無用,我們現在捅往哪痛?”要有這麼簡單當年就捅出來了。

王晏之道:“這就需要你幫忙了,戶部賬亂成一團,已經被皇上連著訓斥好多年,一到年關尤盛。尚書錢崇書每日焦頭爛額,你讓人把他引到如意樓,嶽父精通算學,自有辦法獲得錢崇書賞識,混進戶部。”

三皇子目光投向有些憨憨的薛忠山,“你,說他,精通算學?”算學可太難了,他當年學的時候一個頭兩個大,恨不能把算盤砸了。至今沒搞明白雞兔同籠的問題,九宮格更是不會,勾股論證之法連看都不想看。

錢崇書是算學個中高手,號稱天啟無人能出其右,這老頭憑什麼能得錢尚書的賞識。

三皇子不太信任的問:“九宮格可會解?”

被他這樣看著,薛忠山冷哼一聲,故作高深道:“井底之蛙,二四為肩、六八為足、左七右三、上九下一,五居中央,是為正解。你們隻知九宮格,可知十六宮格,三十二宮格?可知一元二元三元?”

三皇子:“行行行,本王相信你,本王可以把人引過來,引過來了當如何?”反正說的他聽不懂就對了。

王晏之繼續道:“嶽父會混進戶部謄抄當年所有的賬本,之後我會去太子府再找找其餘證據。等所有證據都收集齊後,三皇子需聯合鎮南王參陸相和太子一本。”

“三年前死的十萬將士遺孀還在,你們會得到最大的支持,能不能扳倒太子一黨就看你們努不努力了。”

三皇子有些激動了:私吞軍餉、致使隴西軍大敗,天啟割讓城池,十萬將士的性命,哪一條都夠太子一黨喝一壺的。一但罪民成立,太子儲君之位定然不保。

反正最危險的取證是薛家和王晏之在做,他們隻是發難,這個合作值。

“行,本王一定全力配合,那今日檢驗的結果?”

王晏之道:“今日太子對我心有芥蒂,為了取得他的信任,麻痹太子一黨,隻能稍微委屈貴妃一些。嶽母會告知皇上,貴妃丹蔻上有些微過敏花粉,致使皇後傷口遲遲不愈合,但皇後難產與貴妃無關。貴妃最多會被斥責禁足,不會如何,更不會牽連到你。”

“行,那本王等你們的好消息。”三皇子起身告辭,臨出門還回頭看王晏之兩眼,挑眉道:“王晏之,你真是走了狗屎運。”

三皇子剛說完就被薛如意一腳給踢飛了。

居然敢說他們是狗屎。

當日午後,周夢潔把檢驗出的出結果呈到嘉佑帝麵前。確實也如王晏之所說,傷口查出來無,對胎兒無礙,隻是丹蔻對皇後傷口造成輕微的感染。

蕭貴妃最後被罰俸半年,禁足一月。

隻是罰俸而已,蕭貴妃有的是銀子。

周夢潔要出宮時,陸皇後特意命人請她過去,給了一些賞賜後才道:“先前讓人給薛夫人傳話,為何不來,是怕本宮拉攏你還是逼迫你?”

“娘娘恕罪,民婦隻是醫者,為了保證檢驗的結果不受乾擾隻得如此,更何況皇上還派了人守住太醫院。”

陸皇後歎了口氣道:“本宮明白了,是本宮考慮不周,薛夫人莫要見怪。本宮先前承諾你的都作數,以後薛夫人可常到宮中走動。”

周夢潔點頭,朝她拜彆,忍了忍終究還是道:“娘娘仁慈,但您以後得為小皇子打算一二,至少要讓他平安長大。”她說完就退了下去。

瑤華宮宮門遠遠的敞開著,宮婢抱著小皇子過來,繈褓中的嬰兒咯咯的笑,笑得陸皇後心都化了。她搖擺不定的心終於定下來,薛夫人說的對,不管如何至少要讓他平安長大啊。

即便是自小帶大的太子也不能動他。

周夢潔出宮後迅速和薛家人彙合,把所有的計劃都捋了一遍。次日,如意樓照常營業,午時,兵部尚書和吏部周侍郎拉著戶部尚書錢崇書來了。

一進門就聽錢崇書不斷的推辭:“周兄、劉兄,都說了我還有事,戶部事忙實在抽不開身。要不改日,改日再請你們吃。”

吏部侍郎不悅道:“錢兄都說了要請,推辭數次,莫不是看不起周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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