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第一百十九章(2 / 2)

曹操道:“但是什麼都不做不是我的作風,袁紹並州、冀州、幽州經營多年根基深厚,在司州卻是他新打下的,根基尚淺,司州投降於袁紹的西涼諸將若能招安則儘量招安,若不能,也就隻能派兵攻打過去了。”

荀彧沉吟片刻,點了點頭:“司州可取,取之則對主公有利。”

二人又聊了一陣全都是對天下局勢的分析,比如涼州,涼州的馬騰與董承曾經是同盟關係,他雖沒有宣告天下自己反曹,心裡卻是不聽從曹操指令的,加之涼州還有個韓遂與馬騰交好,兩人平分涼州利益,又與胡人有關係。

又比如荊州的劉表偏安一偶,手裡有一隊厲害的水師,因中原此前戰亂紛繁,許多名士與人才都湧去了荊州避難,曹操渴望名士,劉表那兒的名士卻都一個個紮根山林荒廢了才學。

又比如西蜀,那地方地理位置奇特,尋常人攻打不進去,裡麵的人也很難出來,蜀道難行是出了名的,要拿下那塊地方可不容易,不是因為益州西蜀有多了厲害的軍隊,而是因為天險的存在。

待天下局勢分析完了,又聊到了朝堂,聊到了時政。

另一邊,沒有曹宏的壓製,家裡的幾個孩子鬨翻天了。

起因是家中多了兩個孩子,還是像極了女娃娃的曹衝最受歡迎,就連老太爺曹嵩都說“衝兒的五官像極了阿瞞的生母”。

於是家中從曹丕到曹植、曹彰,再到戲康都湧過去看曹衝了,幾個孩子嘰嘰喳喳聊著:“衝兒真的不是女郎嗎?郎君哪兒有那麼秀氣。”

“衝兒好白嫩!”

“衝兒好乖,你們看,他在衝我笑!”

“對比起來,父親收的義子就好黑。”

“對啊,同樣是義子,康兒就白白嫩嫩的,怎麼阿典那麼黝黑。”

“一定是因為他爹爹是武將!”

“可是,我們爹也是武將啊!”

“爺爺說今夜叫父親回家吃團圓飯。”

“父親公務繁忙,也不一定回來,也不知大哥會回來嗎?”

“大哥一定會回來的。”

他們正說著,曹昂拿著自己重新冶煉打磨過的龍膽槍回家了。

家裡一下子有了五個孩子,曹嵩還真有些吃不消,他就納悶了,怎麼阿瞞那麼喜歡收養故人之子做義子?他又不肯將正妻娶回家,後院裡頭都是他與老婆子兩個人在管,這人越來越多,自己精力還越來越不濟。

曹嵩對鄒氏道:“是時候要給阿瞞敲敲警鐘了,要麼他趕緊娶正妻管理後院,要麼就彆再收什麼亂七八糟的義子!就算是要撫恤下屬,也用不著將孩子接回家中吧?”

鄒氏也道:“正是這個理!”

養孩子不是管一口飯吃就行了的,還要看著他們,還要教育他們,其中需要勞煩的地方多著呢!除去曹昂這個已經在外為曹操做事的,家裡現在竟然有七個孩子!老兩口哪有這經曆來管,隻能安排仆從來照顧孩子們。

曹昂回歸後,除了不在曹家的曹宏,倒是將每一個孩子都看了個遍,但凡是曹操的親兒子都有一個共同特點,他們都喜歡黏糊在曹昂身邊,看到他的時候也會第一時間聚集過來,若是沒有采取行動的,那麼定是複活之人無遺了。

曹昂含笑安撫著弟弟們,抬眸與三頭身嬰兒肥臉的戲誌才對上視線,微微點了點頭。

戲誌才心頭一跳,驀然瞪大了眼眸!

曹昂又去瞧了曹衝與阿典,隻見典韋的兒童床被人裝點成了淡粉色,床頭掛著布做的流蘇供孩子抓取玩耍,屁股底下墊了柔軟的絹布用來接他的便便。

天氣逐漸轉熱,阿典身上啥都沒穿,就穿了一見宏兒的嬰兒肚兜,與衝兒一樣的款兒,看了就知道是鄒氏繡的花紋。

曹昂張了張嘴,硬是憋著笑,無聲地比劃著口型:典將軍,我來看你了。

典韋仰躺著看他,目光呆呆,透露出些許生無可戀的意味。

而這一切全都落入了觀察這一切的戲誌才眼底,待其他孩子們結伴去玩了彆的,奴仆們又等候在門外,戲誌才這才試探性地詢問曹昂:“大哥?”

曹昂臉色露出了古怪的神情,他無奈又好笑道:“戲先生,私底下還是叫我阿昂吧,您這句大哥可折煞我了。”

戲誌才瞳孔一縮,驚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是如何得知我是戲誌才,又是如何得知他是典韋將軍的?”

曹昂實話實說道:“那日陷入苦戰,典將軍為了救我身受重傷瀕死。而我親眼看到了母親複活了典將軍,我也已經知道了母親神奇之處,對此我會保密的,父親的難處我都知道。”

戲誌才悄悄鬆了口氣:“原來是主公告訴你的。”

看來不是曹昂自己發現的,嚇了他一跳!

這樣想著,戲誌才又道:“看來,你也知道了主公男扮女裝的秘密,我看你為人沉穩,又是深受主公寵愛與信任的長子,主公願意將這些事情告訴你,那是真對你有著毫無保留的信任與厚愛了。”

曹昂眨了眨眼,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戲誌才說了些什麼,他遲疑道:“什麼男扮女裝?”

戲誌才:……

完蛋!

他好像闖禍了!

之前聽曹昂說他什麼都知道了,戲誌才還以為他已經知道了主公一個人分飾兩人,女裝救國的事跡了!

這下可如何是好?

戲誌才忙道:“沒什麼,我說的是奉孝男扮女裝,你聽錯了,不對,是我記錯了。”

小孩子說話不利索,說了沒幾句戲誌才就被自己口水給嗆到了。

慌亂中容易出錯,他沒有說清楚,倒是引起了曹昂的懷疑。

在其他人麵前,曹昂可不像麵對自己父親與祖父那樣乖巧,尤其戲誌才現在還是個小孩子,在做曹操軍師的時候與他的交集還不大,讓曹昂對他沒有敬畏之心。

曹昂執拗道:“我沒有聽錯,你說父親男扮女裝,父親什麼時候男扮女裝了?他有什麼秘密不能告訴彆人的,還請軍師說清楚。”

曹昂想不明白,他父親那樣俊美無濤的大丈夫怎麼可能男扮女裝呢?

而這個秘密,戲誌才知道,他不知道!

連外人都知道,他是父親最信任寵愛的長子,卻不知道這件事。

這樣想著,好奇心倒是其次,曹昂的心裡反而有些委屈。

戲誌才一個頭兩個大,心裡直呼救命,曹昂性子較真,顯然是要問到底的,若是不給他答複,他會一直盯著他。

見此,戲誌才扁扁嘴,學用了曹宏那一套,索性扁了扁嘴,扯開嗓子哭了起來,成功地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曹昂果真不能繼續追問下去,再問下去其他兄弟就要以為他是在欺負小六了!

曹昂:不愧是父親曾經身邊的軍師,竟然那麼狡猾!既然軍師不告訴我這些,那麼等父親回來我就問父親!

天色逐漸昏黃,曹宏跪做得腿都有些麻木了,而曹操與荀彧君臣相得麵對麵暢暢而談,仿佛有說不完的話,若是再給他們幾天,他們能徹夜聊下去。兩人之間毫無保留的信任令曹宏嫉妒地鼻孔噴氣,還有那顯而易見的默契,無論是相視而笑,還是舉杯共飲,甚至於一聲輕歎,一聲輕笑都能瞬間明白對方所想。

曹宏氣得鼻子都歪了:若朕當初沒死,與阿瞞君臣相得的是朕!

這些本都是屬於他的,現在卻被荀彧被搶走了,曹宏留在許昌與荀彧學習了一陣子,就近觀察這位能夠獲得曹操青睞的知己,越是觀察,越是感受到其中差距。

世界上就是有一種人,清風朗月,風雅出塵,一身乾淨不染塵埃,如仙人之姿,有絕世之貌,品德高尚,性子還特彆溫雅不爭,包容寬和。

對比起來,倒是顯得曹宏自己陰暗的內心就像是個卑鄙小人一樣醜陋,所以他才看荀彧不順眼。

可就算他看荀彧不順眼,他也做不了什麼,他還稚嫩著,羽翼未豐,而荀彧已經成長為了能與曹操並肩的強者,他可以輕描淡寫地壓著曹宏學習,通過祖父與兄弟的壓力,讓曹宏不敢輕舉妄動,隻能“忍辱負重”隱瞞自己的真實想法,做一個乖巧的學生,一個合格的繼承人,一個孝順父親的孩子。

荀彧見天色黑了,歉意道:“嘮叨主公太久了,倒是耽誤了您用膳,曹老還在等您回家呢!彧就不再打擾主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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