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癡漢一枚捉(1 / 2)

單說這皮相,原主果然豔福不淺,這唐越生得還真不賴,一雙勾魂桃花眼,外加兩片薄情唇,眉宇溫和,身子修長挺拔,生來便帶有一股儒雅之氣,他這樣的形象,便就是這個時代的“玉樹臨風”了吧。

“阿襄——”唐越一臉癡漢地望著範宜襄,那模樣看在範宜襄眼裡,總覺得自己是一塊肥肉,而唐越則是一隻餓了三天的野狗。

範宜襄不情願地往後退了幾步,躲到範捷的身後,用手暗自掐了一把範捷。

範捷不明就裡,還當自己妹妹害羞呢,尷尬地撓頭道:“你彆看她平日裡那樣,到底是個小姑娘,會害臊。”

唐越微微頷首,投向範宜襄的目光越發寵溺與無奈,三兩步繞道範捷身後,展開雙臂就要將範宜襄擁入懷中。

天哪好熱情啊。

範捷這個擋箭牌範宜襄是用定了的,每唐越靠近一步,範宜襄便繞著範捷的身子退一步,一時畫麵竟成了二人繞著範捷捉迷藏。

範捷莫名其妙,一把揪起範宜襄的衣領,嚷道:“阿襄你胡鬨什麼!”

唐越伸出一隻胳膊出來解救被範捷懸在半空中的阿襄,笑容可掬地摸了摸她的頭頂:“阿襄還是這般調皮。”說著就要把她往懷裡抱。

簡直就是索抱狂魔......

範宜襄覺得眼前的這位笑麵郎君,比那位對自己一臉厭棄的陸澈要恐怖百倍。

他待你千好萬好,你挑不出一絲錯來,可就在你沉溺在這片溫柔之中的時候,他便話張開血盆大口,將你吃得骨頭都不剩。

範宜襄猛一用力,將唐越狠狠朝外退了幾步。

唐越滿臉哀思,仍舊拋出一個情意綿綿的眼神遞給範宜襄,委屈道:“阿襄你怎麼了?”

大哥...咱有話就好好說話,不要動不動就上手擁抱好嗎...眼瞧著唐越又朝自己抱了過來,範宜襄幾乎就要暴走大罵他一聲“登徒子”了。

鞭子呢...為什麼不把鞭子帶出來!!

範宜襄想繼續讓範捷做自己擋箭牌,環顧四麵,哪兒還有範捷的半個影子,這個混球!不知什麼時候就溜得沒影了。

“唐侍中!請你自重!”

終於在唐越的第無數次告白和索抱、強行撫摸自己臉頰的時候,範宜襄暴走了。

“唐侍中!?”被傷透心的唐越眼中一痛:“阿襄你我何時這般生分了?!”

範宜襄絞儘腦汁,終於想得一計謀,冷笑道:“生分?我與唐侍中素未謀麵,何來的生分。”

唐越眼底閃過一絲狡黠,若有所思道:“阿襄是在跟我玩嗎?”說著又情不自禁地抬手要去掐範宜襄的臉蛋。

範宜襄一臉嫌惡地撇開臉:“調戲皇妃,唐侍中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唐越哼一聲:“你說與我素未謀麵,那如何得知我姓唐,又如何知道我官任何職?”

“你方才向四殿下敬過酒,自稱唐某,殿下稱呼你做侍中大人,我自然就知道了。”

“騙子!”唐越不死心地往前靠近:“你這個小騙子!”

騙你妹啊!

“唐侍中如果再走近一步,我便跳下去。”範宜襄轉身就栽向身後的池塘。

唐越大驚失色:“彆!阿襄!”自動退後了三步。

範宜襄轉過身子,一句話也不想和他多說,抬腳就要離去,不想唐越幽幽歎道:“你可是真的將我忘了?”語氣說不儘的悲戚愴然。

範宜襄頭也沒回一下,繼續往前走。

“或是你有了新歡——”

噗,新歡...

看書的時候怎麼沒覺得這唐越有逗比屬性。

見範宜襄的腳步頓了頓,唐越好似受到了鼓舞,聲音抬高了些:“阿襄,無論你是否願意認得我,記得我,你莫要忘了,我一直都站在你身後,等著你——”哪怕隻是回頭看我一眼。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原主就是沉溺在你這一片甜言蜜語中的吧。範宜襄連連搖頭,終究沒有回頭,自然也沒有看到唐越臉上那無儘的落寞與頹然。

範捷回來的時候範宜襄已經走遠,來不及質問唐越,便朝著妹妹去的方向追了去。

“大哥以後彆做這種沒腦子的事了!”範宜襄惱火地瞥了眼身後氣喘籲籲的範捷。

範捷生氣道:“定是那小子惹你不高興了,回頭我揍他一頓。”

範宜襄突然站住腳步,猛地轉過身來瞪視範捷:“大哥是嫌我的命太長還是嫌咱們範家如今過得太.安逸?!”

範捷嚇了一跳,委屈道:“你不是最喜歡唐越的麼?”

“我如今在四爺府中,步步小心,生怕說錯一句話做錯一件事,即便如此,也不知是否會無意惹怒四爺!”

“大哥!我嫁的不是尋常人家,我嫁的不是那些可以任由我們範家欺淩的破落侯爵!”

“你且試著深想一步,今日四爺冊立儲君已是指日可待,他日待四爺登上帝位,若是大哥再行今日這種糊塗事,那就是淫.亂後宮!削官剝爵不夠,你我乃至父親都要背上千古的惡名!我更是要被以‘淫.婦’的形象列入史冊,世世代代受人謾罵鄙夷!”這不是危言聳聽,而是自己的結局,範家的結局。

範捷先是一臉的呆滯,臉上表情很快被驚恐取代。

一臉憤怒的範宜襄帶著一臉茫然的範捷回了宴席,皇帝已經回了寢宮,大多來賓都已離席,零零星星還剩一些人在互相恭維敬酒。

“去哪兒了?”陸澈端坐在自己的席位上,麵無表情。

“大哥說禦花園夜景甚為迷人,所以帶我去看看。”範宜襄心虛地回道。

陸澈不再說什麼,隻是臉色似乎稍稍往下沉了一些。

範宜襄不敢盯著他看,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錯。

一時又回了馬車上,一上車,原本一直板著身子的陸澈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重重地往榻上一癱,醉態儘顯。

範宜襄偷偷看他,見他微微眯著眼,似醒似醉,等馬車行了好一段路,才輕輕伸手去掐那一直燃著的檀木香。

“你在做什麼?”陸澈嘟囔一聲,醉意十足,語氣軟軟的,不似平常那樣剛硬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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