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澈不置可否,自行開始寬衣解帶。
方嬤嬤再不情願,也隻好下去命人備下浴桶熱水,院中雖設有浴池,但是原主和現在的範宜襄性子都十分懶惰,常常就在自己房中沐浴,是以,方嬤嬤準備起來算是輕車熟路,沒一會兒的功夫便萬事周全。
“爺慢用——”範宜襄福了福身子,作勢往外要溜。
“你留下伺候我沐浴。”
方嬤嬤心疼地看了眼可憐巴巴的範宜襄,關門去了。
這劇情實在詭異,自己現在雖然不曾把自己作妖作得讓陸澈深惡痛絕,可陸澈絕對是不可能對自己動半點心思的!而且他早有真愛,他與潘如君自幼相識,更是從小長大,曆經無數苦難,可謂是同甘共苦情比金堅,雖然這些都是作者一筆帶過,但是陸澈對潘如君的一片癡心範宜襄從不敢懷疑。
此時此刻的範宜襄,甚至還有一些同情潘如君。
陸澈後續也娶了不少女人,但書中並未寫過他留宿於哪個女人房中,是以,在範宜襄眼裡,陸澈一直都為了潘如君守身如玉。
但是看著眼前場麵,事情發展到此,陸澈絕對不是一個守身如玉的禁欲係標準男主。
範宜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是啊,書中隻會把讀者們想看的地方寫出來,精彩的帶動劇情的地方寫出來,彆的發展不過全憑看客們自行想象,可是自己身處其境,所發生的一切不是書中那樣片段式的,劇場式的,自己所處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真實的,這已經不隻是書,而是自己真正的如現實生活一樣的人生。
這樣的覺悟讓範宜襄自穿越以來,第一次感到恐懼與茫然。
“傻站著做什麼?”陸澈已經將外衣處淨,僅剩雪白的褻.衣褻.褲,一副等著範宜襄來幫他脫的模樣。
範宜襄低著頭紅著臉慢吞吞上前,陸澈盯了她半晌,隨意將身上的衣褲一脫,精壯的身形瞬間一覽無餘地展現在範宜襄麵前...而且是正麵對之。
範宜襄忍不住捂住了臉,陸澈冷笑一聲,輕輕朝浴桶裡一躍,整個身子都陷進了熱氣騰騰的水中。
範宜襄取了浴鹽毛巾,慢條斯理走到陸澈身邊,輕手輕腳地小心給他擦拭著身體。
透過霧氣,範宜襄見到陸澈白皙精壯的身體上密密麻麻布滿了新傷舊傷,箭傷刀傷...這是書中沒有寫的。
凡是觸及到傷口的地方,範宜襄原本就很輕的力道變得越發溫柔。
這種感覺落到陸澈身上十分微妙。
“你在做什麼?”下顎突然一痛,範宜襄的下巴被陸澈單手捏住。
“我...”
陸澈見她被自己捏的滿臉通紅麵目猙獰,這才將手鬆開,淡淡道:“可還滿意你所看到的?”
範宜襄被他嚇得魂不守舍,不管他問的什麼,先忙不迭時道:“滿意滿意。”
陸澈冷笑:“以後若是想男人了,大可不必抱著書本傷懷!”
範宜襄一愣,不知他意指什麼。
分神的功夫,陸澈已經出了浴桶自行穿好衣褲。
“你還不曾回答我為何會用紅花油。”陸澈坐在床邊大理濕漉漉的長發,此刻滿頭的青絲都散落了下來,半乾半濕,鬆散地披在肩頭。
看得範宜襄心頭微熱,陸澈這副模樣,真是美人如畫不可方物。
“我不小心磕了一下,並沒什麼大礙,嬤嬤她心疼我,這才弄了一屋子的味道。”範宜襄撒謊道。
陸澈側目掃了她一眼,對她並不告狀的答案似乎很滿意。
範宜襄遠遠站著看陸澈打理頭發,原本還算有條理的頭發被他這麼胡亂一弄,反而亂七八糟地打了好幾個結。
陸澈被這一頭長發弄得煩躁不堪,範宜襄飛快地上前道:“我來給爺梳頭。”
阿福進來送夜宵的時候,陸澈正乖巧地閉目坐在床邊,範宜襄手指靈活地穿插在陸澈的發絲間,有條不紊一寸一寸地給他梳理著頭發。
阿福有一種萬物靜止的感覺,仿佛二人不似凡人,倒像那天上的神仙眷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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