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掌嘴(2 / 2)

範宜襄但笑不語。

看來範捷目前對陸澈的印象還不算太差,原本範家上下對陸澈的所有了解都是源自範宜襄的嘴巴,後來之所以與陸澈針芒相對還不是因為原主的煽風點火,跟誰過不去不好,非得和男女主唱反調。不過也沒辦法,誰讓她的人設是超級大反派呢?

“近日裡朝堂上總有些不利於四殿下的話,阿襄啊,大哥知道你性子急躁,但是這幾日還是多多體貼體貼殿下,他素日沉穩持重,今日這樣,想必也是有些撐不住。”範捷一副很了解男人的模樣。

“我知道了。”範宜襄乖巧地點了點頭,心中卻道:朝堂上那點屁事比得過和潘如君吵架事兒大?估計這就是陸澈喝悶酒的原因,原不過書裡並沒有這一段的。

範捷吩咐下人雇了輛馬車,親自送妹妹妹夫回府。

方嬤嬤在酒樓門口等了片刻,見著範宜襄一行人出來,連忙迎上前,又見著範捷,免不了就要向範捷吐苦水抱怨幾句那潘如君與郭氏。

方嬤嬤才張了張嘴,範宜襄一記眼刀遞過去,方嬤嬤又猛地將嘴巴合攏了。

範宜襄道:“今日我們難得出門,嬤嬤不若家去一趟,省的回去又日日在我耳邊念叨你那剛出生的孫兒。”

方嬤嬤眼睛一熱,範宜襄擺了擺手,從懷裡拿出幾兩碎銀子:“買些好菜好飯,明日再回府罷。”

方嬤嬤領命去了,範捷搖頭歎息:“阿襄你越發與從前不一樣了,四殿下果真不曾苛待你?”

範宜襄白他一眼並不答話。

馬車上一時無話,範宜襄挑了簾子看外頭街景,範捷看了看沉沉睡著的陸澈,又看了看自己妹妹越發沉靜的側臉,憂心道:“阿襄,我總覺得你有心事。你快告訴大哥,是不是這小子給你委屈受了?”

範宜襄回過頭朝他粲然一笑:“四爺待我極好,大哥你彆瞎操心了。”

“那你為何總皺著眉頭垮著臉?”範捷說著,臉上還模仿起範宜襄的表情來,逗得範宜襄哭笑不得。

範捷再三追問,範宜襄若不說出個所以然來保不準他回家還要跟範老爺子嘮叨一通,老爺子愛女成狂又愛腦補,萬一殺到朝堂上當著皇帝的麵質問陸澈...範宜襄膽寒地哆嗦了一下身子,隻好道:“我不過是總悶在府裡,今日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還沒玩個儘興,心裡才有些不痛快。”

範捷擰著眉頭聽了半天,原來妹妹不高興為的是這個,不免麵露不屑:“瞧你那點出息!你若是覺得不儘興,大哥帶你去個好地方!”

範宜襄看了眼酣睡的陸澈,範捷擺了擺手:“他睡得這般死,就由著他睡便是!”說罷,掀開簾子讓車夫改去馬場。

範宜襄揪了把衣角,壞了,原主和範捷都酷愛騎馬,原主未嫁前,總愛與範捷一齊去草原上騎馬賽馬。可是自己壓根就不會啊。

範宜襄的馬兒名叫“踏風”,純白色,自幼便由原主養大,性子與原主一樣暴躁易怒,對主人卻非常和順,其他人就連範捷也輕易不讓騎。

範宜襄一靠近踏風就感覺到了它明顯的敵意,範捷遠遠騎在自己的愛騎上,對範宜襄大笑著:“怎麼,嫁人了連老朋友都不認你了?”

範宜襄咬了咬牙,稍稍靠近踏風,企圖去撫摸她的鬃毛,踏風怒噴幾口粗氣,狠狠甩了兩下脖子。

一時倒激起了範宜襄骨子裡的征服欲,記憶裡,踏風雖對原主溫和順從,卻也不過是屈服於原主的‘淫威之下’,原主下手狠辣,踏風隻要稍有抗爭,手裡的鞭子便絕不留情。

範宜襄抽出馬鞭來在踏風眼前晃了晃,踏風嘶叫了一聲,兩隻前蹄動了動,範宜襄以為它屈服了,便嘗試上鞍。

待自己的手一摸到馬背,踏風便又開始躁動起來,它吃的是最好的飼料,每日又放養在茫茫草原,渾身是勁兒,幾次下來,範宜襄已經被摔的渾身酸痛,更是吃了一嘴的土。

範捷已經騎了一圈回來,看見妹子兩手將袖子挽得高高,還跟踏風較勁,又是一陣哈哈大笑:“她是在欺負你!你如今這般柔軟無力,她如何甘心讓你來騎!”

範宜襄又從馬背上摔下來多次,心中已是怒到極點:“你這家夥,欺軟怕硬!”揚起鞭子朝它身上狠狠一抽,踏風長嘶一聲越發躁動。

範宜襄又是幾鞭子抽打上去,兩手抱著馬鞍,動作不再似初始般那樣笨拙,依舊有些艱難地爬上馬背。

雙腳緊緊地夾住馬腹,一手死死握住韁繩,另一隻手朝著踏風身上又重重抽了幾鞭子,原本一直上躥下跳的踏風漸漸溫和下來,嘶叫聲逐漸變成了被馴服的哼哼聲。

“走,踏風!”範宜襄厲聲大喝,緊拉韁繩,朝著範捷去的方向疾馳而去。

早在範宜襄馴馬時陸澈已然悠悠轉醒,揭開簾子朝外看去,遠遠見著一覽無際的草原上,夕陽斜下,一白一紅兩匹駿馬交錯著奔馳著,女子爽朗清脆的笑聲一串串撞入了自己的心扉。

: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