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熱:他什麼時候來的?剛才都讓他瞧見啦?
陸澈陪她在床上坐了一會兒,兩隻胳膊把她圈在懷裡,陪著她醒神。
她確實還迷糊,就靠在他的身上,由著他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她。
叫了膳,用過之後,他牽著她去院子裡溜達:“待會兒該消食了。”
不僅在西園,他乾脆拽著她出了園子,在府裡四處晃蕩。
天已經全黑了,四周都點了燈,倒不覺得有多黑,反而黃橙橙的,很溫暖啊。
她突然有一種錯覺,像是回到了現代,他們倆不過是再平凡不過的一對夫妻,吃過晚飯一起在公園裡散步。
遛完食,他讓她去沐浴,他就在園子裡打了一套拳,屋子裡傳來水聲,方嬤嬤都叫趕了出來了。
他問:“怎麼了?”
方嬤嬤老臉發紅,不知是被裡頭熱氣衝得,還是彆的什麼,她恭敬回道:“奴才伺候不周,叫夫人趕了出來。”
他笑,將她揮退了,依舊打了一套拳,出了身熱汗,阿喜閃出來遞擦汗的毛巾,順便道:“爺,處置完了。”
陸澈:“知道了。”手一揮,把他也揮退了。
轉身,推門進去了。
阿喜聽到屋子裡突然傳出一陣“嘩啦”的水聲,臉一熱,保持著彎腰姿勢溜了。
腳底生風一路來到角門,見阿祿還在那兒等著,他道:“能來伺候夫人,是你的造化,以後再有七巧這樣的,知道該怎麼處置了?”
阿祿低著頭:“小的知道了,多謝喜哥哥提點。”
阿喜看他身子還有點抖,頭上全是豆大的汗,拍拍他肩膀:“頭一回見死人都是這樣,以後次數多了,就習慣了。”
阿祿哪兒敢稱不,連連點頭,阿喜歎:“好好伺候夫人,以後有你的福氣。”
阿祿目送著他往膳房去了,抹了把頭上的汗,全是涼的,一路疾走出了西園,來到刑房,門口守著兩個小太監,見他來了,笑嘻嘻喊:“祿哥哥!”
阿祿沒心思玩笑,隻說:“死透了?”
其實七巧早死了,他親眼看著用刑的,一百個板子下去,身子都被打爛了,出了內傷,嘴巴裡有血流出來,死的時候眼珠子瞪得老大。
他還是怕沒死透。
“死透了,身子都硬了。”
阿祿嫌惡心,揮了揮手:“快搬出去吧,晦氣得很,隨便找個地方扔了就是。”
七巧背主陷害夫人,得了這樣一個下場,阿喜叫他盯著用刑,又何嘗不是給他提個醒,爺讓他來伺候夫人,就容不得他有二心。
兩個小太監扛著七巧屍體出來,阿祿跳得老遠,屍體上雖然蒙了層黑布,但他還覺得七巧眼珠子瞪得老大。
他摸著懷裡的幾顆金豆子,覺得燙手的很,他回府後剛去西園領了差事,一出來就被東園的喜鵲給叫住了,說東園房有幾間屋子房梁上有鳥築了巢,雛鳥在裡頭嘰嘰喳喳吵得潘夫人睡不著覺,讓他去掏鳥窩。
他當時還高興呢,誰不會掏鳥窩?怎麼偏偏就要喊他去,那是他好命啊!覺得自己轉了好運,各個主子都喜歡用他。
事後潘夫人說他事兒辦得好,賞了他一兜子金豆豆,他樂得不得了。
現在恨不得把它們全扔了。
不過他不能扔,他要把他塞在褥子底下,每天讓這些金豆子硌著,時時刻刻提醒他,他不能像七巧一樣被潘夫人收買了,他不能做下一個七巧。
西園裡,陸澈進屋子後先淨了手,然後才走到範宜襄的浴桶旁,坐到她身旁,拿起浴鹽和毛巾給她擦澡。
她在裡頭燒臉:“爺我洗好了。”
“哦。”他應了聲,兩隻手伸過來,把她光溜溜從水裡撈出來,用毛巾從頭到腳擦了一遍,她渾身都在抖,他被逗笑,湊上來在她耳邊:“這就想啦?”
她咬著唇:“你才想!”
陸澈笑了聲,握著她的手往他胯下地方放,剛才洗手的時候他往裡頭瞟了一眼,那時候就硬了。
他笑看著她漲紅的耳朵,親了一口,手摸著她的頭頂,像她白天摸破風一樣,從頭頂摸到腳底。
然後把她抱到床上,點著她的鼻頭,見她身子還微微有些顫栗,玩笑道:“等等爺啊,等爺先去洗澡啊——”把被子攤開,從頭到腳,像包粽子一樣把她給包起來,警告道:“爺回來之前不準穿衣服。”
轉身去叫阿喜來換水。
趁他轉身,她抬起兩條腿,朝他屁股的方向,想要踹一腳,最終還是忍了下來,乖乖地躺了回去。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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