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澈上床來,她給他留了被窩,他鑽進去,看她小臉紅撲撲的,用手貼了貼,笑道:“好燙!”
他還想摸彆的地方,手卻讓她給一把抓住了。
他翻了個身,壓在了她身上。
“乖——”他說著,手就往被窩裡頭伸,一路探下去。
範宜襄乾脆抱著他的胳膊,頭也埋了進去。
陸澈嫌被子礙事,一把給掀了,埋在她的身上開始苦乾。
他忍不住了,把她抱坐起來,兩手護著她的腰,頂上去。
他一邊動,一邊找她的唇去親,他說:“為什麼要把爺給你的紙箋藏在枕頭底下。”
她摟著他的脖子,愣了下:“你怎麼知道啦?”
他又往深處撞了幾下,她被折磨得都顧不上說話了。
他埋在她的胸口:“你是不是愛上爺了?”
她整個人一僵,正在琢磨該怎麼回答,胸口猛地一痛,他吸得太用力了!
他失了談興,專心忙活,不停變換著她的姿勢,她覺得自己快要被他給擰成一根大麻花了。
他好像最喜歡把她的兩隻腿給架起來,這回直接被他架在了肩上。
她都顧不上羞愧了,把腦袋藏到被子裡去,他也顧不得去拎出來,拚命地頂她。
阿喜端著夜宵來了兩趟,遠遠看見大門還緊緊閉著,就隻好又走了。
結果是,今天晚上打完拳的爺沒叫夜宵。
第二天,範宜襄桌上放了一堆帖子,都是這些日子京中貴婦給她遞來的。
一張張來回翻著,怎麼她剛穿過來半年,就開始有這麼多人願意跟她交際了。
她百無聊賴地翻著,得出了幾個最可能的原因,她家爺的政治地位提高了,範家的政治地位提高了,她家爺在外頭表現得對她很重視。
排除範家那個可能(已經很高了),隻剩下了第一個和第三個。
她心裡有點美,看來陸澈童鞋在外麵還是很給她麵子的呀。
她挑了一會兒,隻把五皇妃遞過來的帖子留了下來,她覺得陸澈應該也會讓她去這個。
其他的一堆帖子,一一回過去,先表示榮幸,再對自己不能親自前去一聚表示歉意,回了十幾封,手腕有點酸了,方嬤嬤過來輕輕幫她揉著:“夫人先歇歇吧。”
她點點頭,靠回衾枕上,讓幾個丫鬟去把她寫好的帖子收起來,把桌上的筆墨紙硯也收下去。
閉目養神g,跟著聽到“哐啷”一聲,她睜開眼。
一個丫鬟在收拾的時候不小心把硯台給摔了,手上袖子上沾滿了濃黑的墨汁,嚇得跪在地上直哆嗦。
範宜襄看了眼方嬤嬤,用目光問她:是這些日子她太嚴厲了嗎?
方嬤嬤回了她一個否認的眼神,她搖著頭道:“下去洗洗吧,下次注意點。”
丫鬟顫巍巍地下去了。
她看了眼另外一個丫鬟,也是抖得像個篩子,手裡拿的筆和紙跟著一齊抖,臉上寡白,眼底掛著兩個烏青,要麼是沒睡好,要麼是大白天見了鬼。
等她好容易收拾完畢,哆嗦著下去了,範宜襄才問方嬤嬤:“怎麼回事?”
方嬤嬤有點遲疑,她本來是想直接把七巧那件事給說了的,但是瞧著夫人回了一個上午的帖子,好容易歇會兒,不想拿這事兒煩她,就開始絞儘腦汁地組織語言,怎麼樣才能把事情說的輕巧一些,簡單一些。
可畢竟是死了人。
再怎麼輕描淡寫,也輕不了。
換做以前,不過是奴才一條命,她輕飄飄地說了就好,可如今方嬤嬤總覺得說這個會嚇著夫人,她覺得夫人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而她待夫人的方式,也悄摸摸地跟著變了!
她還覺得這樣挺好,夫人叫姑爺就這麼護著才好。
範宜襄想了一圈,皺眉說:“紫玉和七巧呢?又偷著出去玩了?”
方嬤嬤回道:“紫玉昨兒個吃壞了肚子,拉了一晚上,今天告了假。”
範宜襄等著她說七巧的下落,可是聽了半天也沒個下文。
難道又去巴結潘如君了?
瞧著方嬤嬤的臉色也不太像,她以前談起七巧都是氣憤憎惡的,現在卻有些說不出的意味。
方嬤嬤被她盯得後背冒冷汗,心說:下次她再不敢心裡瞞著事兒了!直接就說了:“昨兒夫人歇息的時候,七巧冒犯了,被姑爺賞了板子,給叫打死了。”
說完就抬頭看夫人的臉色。
比她預期的強一點,至少臉色沒有發白。
範宜襄說:“怎麼個冒犯法?”
方嬤嬤有點膽戰心驚,她本來組織好了一肚子的話,可叫夫人這麼一看,一下子亂成麻了,她想著:難不成要說七巧誣陷您和唐大人有苟且?
頭上範宜襄又道:“是不是跟我床頭那張紙箋有關係?”
方嬤嬤眼珠子一亮:夫人這是早就知道了?還是猜到的?
索性倒豆子般全說了。
方嬤嬤說昨天潘姨娘過來給她請安(真是破天荒!)她嗬嗬一下,不過在園子門口就被人給擋了,西園早就命令禁止潘姨娘和郭氏入內了。
然後七巧出去了,說是替夫人傳話,要見潘姨娘,把她引進來,第二道門又被阿喜給攔住了,說爺正在裡頭,潘姨娘現在去怕是不大方便。
潘如君還說要請安,阿喜就覺出不對勁了,偷偷進屋子裡跟爺說了一聲。
陸澈說:“讓她回去吧,下回再來請安。”
阿喜傳了話下去,潘如君還說要見夫人,說她聽聞夫人新得了兩張花箋,上麵的圖案極其罕見,她想借來看看。
阿喜如實說了,陸澈站起來踹了他一腳,朝門口去了,阿喜麻溜兒跟上去,陸澈道:“她人現在哪兒?”
阿喜快步走到前麵帶路,方嬤嬤留了個心眼,也跟了過去。
潘如君看到陸澈直接出來了,先是一驚,跟著一喜,難得沒有像以前一樣那麼怕他,反而還笑著迎上去:“爺。”她這是勝券在握了。
陸澈冷淡地嗯了聲,說:“什麼事。”
潘如君愣了下,才說:“以前是妾身不懂規矩,尊卑不分,現在妾明白了,知道分寸了,特意來給姐姐請安。”
陸澈掃了她一眼,她住嘴了。
他顯然不信。
潘如君又說其實是她最近在收集各類花箋,聽說夫人剛得了幾張新的,她急著想借去看看。
陸澈還是麵無表情的,潘如君看了眼立在邊上的七巧,七巧躬著腰,頭都快要垂到地上了,狠狠地握了兩下拳頭,站出來,“咚”地跪下,說:“奴婢有罪!”
陸澈眼皮都沒抬一下。
潘如君忙道:“好端端的你跪下來做什麼?”
立在一旁的方嬤嬤突然緊張了一下,從潘如君提到花箋的時候,她就開始捏了把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