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澈沒答她的話,她就牛皮糖似的貼上來,旁邊站著的阿喜低著頭在地上找銀子。
他臉上的笑越發濃烈了,手摸上她的小腰,往上麵的嫩肉處掐了掐,掐得她渾身發顫:“這就醋上了?”
她埋在他懷裡沒出聲。
他就把手放到她的頭上,順著發絲一路往下摸,摸完了再從頭摸一遍,她被摸得順了毛,差點就忘了剛才因為什麼不高興了。
彆說陸澈現在隻是皇子,以後他登上大位,五年一次的選秀是跑不了的。
她伸出手去玩他落在肩頭的長發,他的頭發生得極好,摸在手上就跟緞子似的,簡直比她的還要好。
一想到這樣好的頭發會被彆的女人握在手裡玩,她氣性又上來了,她哼了一聲,手裡就用了力。
陸澈被她扯痛,眉頭皺了下。
阿喜就跪地上了。
她手一鬆,知道錯了,膽戰心驚地飛出了他的懷抱,也要跪。
他把她托住,盯著她垂下來的後腦勺,良久沒說話。
她身子有些抖,她又開始恐懼了,她覺得她真的得寸進尺了。
她的生死榮辱從來都掌控在他的手上,就像郭氏和潘如君,不過是他的一句話,她與她們之間的地方就發生了翻天變化。
同樣的,他也可以一句話,再次讓她回到從前。
她低頭看自己的手,裡頭還攥著幾根斷了的頭發,是剛才用力給扯了下來的。
她完蛋了,她竟然敢扯他的頭發!還這麼用力!
尤其扯頭發的由頭竟然是妒忌?
多麼的荒唐和可笑啊,她覺得自己是越活越糊塗了。
她的身份就算是她的妻,就算這些日子他寵著她了,她難道有權利左右他?
突然聽得上頭人道:“去拿剪子來。”
她乖乖走到放燭台的櫃子前,取了把剪刀過來,她不做針線活兒,丫頭們做的話也都不在她的屋子裡,所以她這裡的見到隻用來剪燭芯,怕剪的時候燭火傷到手,左右剪刀的刀把很大。
她握在手裡,襯得她的手小小一隻,白嫩嫩的,他接過去的時候直接握住了她的手,捏在掌心。
她仰起頭偷偷看他,他笑了笑:“小醋怡情。”
她心裡呼了口氣:這事兒算是過去了。
他難得起了興致,拿著剪子,在自己頭發發尾處比劃了一下,剪了一小縷下來,又去剪她的,兩縷青絲打成一個同心結,又讓她去拿荷包,她說:“隻有平日裡賞人用來裝銀子的荷包,用那個可以嗎?”
陸澈臉色微變,艱難地點了點頭:“先湊合用吧,回頭你動手做一個。”
這真是要她的命!
他把纏在一起的兩縷青絲好好地裝進荷包裡,再給荷包打了個漂亮的結,還很好心情地念了一句詞文:“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把荷包遞給她,讓她收好。
到了夜裡,吹了燈,兩個人一齊躺在帳子裡,他在被子裡牽著她的手,才說:“我喜歡襄兒這樣。”
她心裡感動,早在他打那個同心結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了。
隻是,這回是小醋,他會覺得是兩個人的情趣,若是下回呢?他去了彆人的房裡過夜,她要是哭哭啼啼的壞了他的興致,他還覺得是小醋麼?那個時候,就該覺得她不識抬舉了吧。
不管了,她腦子裡冒出一句話“一萬年太久,隻爭朝夕!”
現在天氣冷了,兩個人原本是各自睡一個被窩,她就鑽進他的被窩裡,他一點也不小氣,騰出一大塊地方容她躺下。
她抱著抱著,就開始去扒他的褲子了。
他今晚有心好好睡覺,剛才就閉著眼睛想朝堂上的事兒,老三送兩個人過來,這個他是知道的,今年番邦進貢,除了牛羊豬馬糧食,難得還有一大批女奴,都取了漢人名字,所以剛才阿喜來報的時候,才會說一個張氏、一個劉氏。
皇帝賞下來的還好說,他隨便找個地方一扔,可這人在老三手裡過了一遍,就不得不小心讓人盯著了。
禍起蕭牆,前朝覆滅,原因從來都不是外敵,而是內患。
這次進貢的賞賜,皇帝單單交給老三去處置,未免不是在暗示朝臣,儲君之位皇帝意屬老三。
得了這些女奴的不單隻有他,所有皇子甚至朝中許多臣子都有份,老三這是明目張膽地四處安插他的眼線,可皇帝又何嘗不是在縱容他這樣?甚至很有可能是皇帝暗自授意他這樣做。
他想著想著,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下身穿著的單褲都被她給扒了一半下來了。
他好笑地把她兩隻手捉住,再把她提到自己胸口,手托在她的屁股上,讓她蜷成一團,然後把整個人都圈在懷裡,一絲都不讓她動彈了。
“乖乖的,明天爺再讓你弄。”他嚴肅道。
她擰了擰身子,不滿地哼了一聲。
他好笑:“還鬨起脾氣來了?”
她氣呼呼地揪著他的手指頭,一根一根撥弄著玩,陸澈歎了一聲,貼著她的臉親上去,親親的她小嘴,親親她的鼻尖,好嫩,軟軟的,再親親:“乖,聽話。”
她得了意,湊上去咬住他的唇,狠狠地吸了一下,把他整個人都親得愣住了。
他輕輕地笑著,手放在她的背後有一下沒有下地拍著:“醋性這麼大!”後半句再要說什麼,被她一張小嘴全給吞了下去。
他被她壓著,密密麻麻地被她親著,有那麼一瞬腦子變了空白,隻是麵上的笑越來越濃。
他被她親得都快喘不過氣來,手按在她的肩頭,將她整個人強行往後扳了扳。
範宜襄低頭看他,然後捂嘴傻笑了起來。
結果他的手往下一伸,就撕開了她的褲子。
她發誓:如果再有下次,再也不會主動去調戲他了!
第二天,阿祿牽了幾匹漂亮的馬進府,正遛到西園的門口,引得一大群下人去看,養馬的在那兒吹噓,說這馬一天喂幾次,吃的都是一等一的料豆和麥子,然後一天要放出去跑幾圈,多久洗一次澡,刷一次毛,專門有人伺候著。
看熱鬨地就說:“這馬比我活得好,還不如投胎做個畜牲。”
方嬤嬤笑嘻嘻地出來,看到阿祿就說:“好漂亮的大家夥!這是爺讓你牽過來的?”
阿祿手裡也牽著一匹,把陸澈的話轉述了一遍,大致意思就是讓夫人看著挑一匹,給她的那個踏風配種。
方嬤嬤點點頭:“夫人還沒起呢,你先讓他們在外頭跑兩圈,回頭等夫人醒了再牽進去。”
張氏和劉氏一大早就起來了,她們倆還惦記著要不要去給夫人請安,論規矩,昨天夜裡她們去給夫人請安是沒錯的,她們頭一天來,要是不去拜拜大佛,回頭夫人再拿這個說事兒就不好了。
隻不過她們沒想到爺也在,難免就起了不該有的心思,走到一半,兩個人又回去了,重新換了衣服上了胭脂,這見爺的妝容,和見夫人的妝容能一樣嗎?
她們倆從小就是按照漢人的規矩養大,紅袖添香,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都是比著漢人男子喜歡去學的,她們從小到大,學得就是如何去謀寵。
兩個人雖然是一起被送來的,之前卻都不認識對方,如今住了個門對門,碰上的時候還互相看不對眼,結果一起吃了閉門羹,倒惺惺相惜起來。
張氏生得一雙大眼,看著就像會說話,鼻梁高挺,五官深邃,叫人看了一眼就忘不了,她心裡恨啊,怎麼就不叫爺看上一眼呢,定是那夫人妒忌,才門都不讓她進。
劉氏勝在風韻,她五官尚可,卻有一抹纖腰,雙峰挺拔,她也自然不輸張氏,尤其她深諳房中秘術,想著就是:隻要男人讓她伺候一夜,準保他一世難忘,吃了還想要!所以,這劉氏性子也比張氏活潑大膽些。
她們倆都自認有過人的本事,就差那麼一個機會。
張氏讓丫鬟小桃推開窗戶,她的屋子朝西,隻有到下午的時候才有光照進來,窗戶就對著外頭的花徑小道。
窗戶一開,一股馬臭味就傳了來,張氏捂著鼻子,讓她趕緊把窗戶關上。
能進府裡的馬肯定是不會亂拉的,都在外頭拉乾淨了,也是洗乾淨了,隻能怪張氏鼻子太靈,她受不了那股味兒。
她奇道:“怎麼府裡還可以跑馬?”
小桃道:“西園裡的奴才牽了幾匹馬進來,說是要給夫人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