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如焚。
範宜襄吐了好一陣兒,剛才吃的那個吐出來了,還吐了一地的酸水,整個胃都痙攣著,五臟六腑跟著劇痛。
屋子裡頓時彌漫著一股酸臭味。
陸澈往前走了幾步,範宜襄抬頭,看他還在,急得大喊方嬤嬤,方嬤嬤不敢進來。
陸澈見她吐成這樣,心跳了跳,走上前一把抱住她,一點也不嫌棄她吐出來的東西,也不嫌棄她現在模樣難看,手鑽進她的衣服裡,有一下沒一下給她揉著胃:“好些了嗎?還難受嗎?”
痙攣的感覺輕了些,他才把手拿出來,讓方嬤嬤帶人進來收拾。
範宜襄一看見方嬤嬤,就如同見著了救命稻草,連推帶打地趕走陸澈,要讓方嬤嬤伺候。
陸澈無奈,隻好先出去了。
方嬤嬤見一地穢物也知道,夫人這是怕把爺給惡心了。
範宜襄讓她趕緊給自己換衣服清洗。
方嬤嬤手裡照做,心裡卻說:姑爺哪裡是看重這個的人,要真是嫌惡了,怎麼剛才趕都趕不走?
收拾乾淨了,範宜襄才又讓人把陸澈給請進來。
結果派人一去請,說陸澈不在西園了,被郭氏請去說話了。
範宜襄一愣:“老夫人不是去宮裡了嗎?”
方嬤嬤道:“剛回來!”
她一個受不住,又吐了起來,整個屋子頓時又忙成一片。
陸澈很快又回來了,還帶了個杜太醫。
屋子裡已經沒有了剛才那股酸臭味,地上的毯子重新換了,襄兒正端端正正地躲在椅子上,重新梳妝打扮過了,衣服也換了,臉上還上了一層胭脂。
他歎了聲,想把她抱進懷裡安撫,還是先讓杜太醫診脈。
杜太醫聽了一會兒脈才說:“夫人這是脾虛胃熱,我開幾個方子先吃吃看。”
陸澈盯得杜太醫渾身發毛。
兩個人出去,杜太醫跪在地上:“現在月頭有點早,老臣也不大有把握。”
陸澈眼睛一亮,杜太醫就更不敢把話說死了,身孕這個事兒,一般三個月才能號準,現在瞧著,也就隻能把個大概出來,他就算把準了,也不敢說實話,就怕出個萬一,萬一沒懷上。
四殿下能要了他的命!
用完晚膳,陸澈沒有強迫她吃,本來是不打算上膳了的,可是範宜襄吃過杜太醫開的藥之後,突然就嚷嚷著餓了。
陸澈放了心,讓膳房上了一桌子菜。
她捧著肚子敞開吃,他笑著給她夾菜,一頓飯下來,剛才那點小彆扭全都不見了。
她把她快做成的那件鬥篷拿出來,陸澈果然高興,當場就很給麵子的試穿,穿上身之後就在屋子裡來回走給她看。
真是好看,她挑得是暗紅色的,上麵繡的那些吉祥雲紋的圖案她實在拿不準,就讓方嬤嬤找了專門的裁縫嬤嬤描樣子,她再繡。
杜太醫的要有安神的作用,她服下之後沒一會兒就犯了困,洗漱過後就被陸澈抱到床上,她本來還想強打起精神和他說會兒話,可是腦袋一挨著床就睡著了。
陸澈在床頭坐了會兒,才轉身去了外間,叫了方嬤嬤去問話。
方嬤嬤一進去就跪了。
陸澈看了眼她,照顧主子不周,確實該罰。
不過還是得把話問清楚,陸澈問她西園下午是不是來人了?
要是襄兒真的吃不下飯,阿祿去送信的時候怎麼也會透一嘴。
那問題就是出在阿祿回來之後了。
方嬤嬤心道:姑爺真是料事如神!
方嬤嬤回道:“三皇妃和五皇妃前幾天下了帖子,要過來和夫人說話,夫人允了,今兒下午一道來了。”
陸澈點點頭:“就她們二人?”
方嬤嬤道:“還有幾位侯夫人。”方嬤嬤一一把她們的門第說了,陸澈麵無表情地聽著,五弟家的那個他倒是信得過。
就是不知道老三家的那個,是不是在襄兒麵前胡說了些什麼。
那個劉氏的事兒?
襄兒不會為了那種事兒吃不下飯。
方嬤嬤心驚膽戰地把下午一眾人說的話給學了一遍,抬起頭看姑爺,也不見他有什麼反應,心裡頓時捏了把汗。
聽了好一會兒,陸澈道:“你先下去吧。”
方嬤嬤走了沒多久,阿喜進來道:“爺,阿福那邊送信過來了。”
陸澈懶得看,說了一個字:“念。”
阿喜冷汗涔涔,一個字不敢漏,逐一念出來,阿福來信寫的是:範家四姑娘有喜,唐家二公子來訪。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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