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第86章(2 / 2)

說完轉身就跑了。

等方嬤嬤反應過來,人早就沒影了。

青芽道:“等她回來,非撕爛她的嘴!”

方嬤嬤搖頭:“她回不來了。”

阿祿聽著動靜,早就帶人去了。

自那天,雜役房又多了個乾苦力的小丫鬟,一開始進去的時候還有幾分姿色,聽說原來是夫人園子裡的,手腳不乾淨就被發落來這兒了。

每個地方都會有各自陣營拉幫結派,紫玉過去之後自然就遭到了欺負和排擠,雜役房的下人睡得都是通鋪,很容易晚上沒地兒睡也沒被子蓋。

這天晚上紫玉又沒又地方睡覺,她就蹲在牆角打盹兒,打算這麼將就著對付一夜。

旁邊探過來一個腦袋:“小雲,聽說你以前是在夫人園子裡當差?”

小雲是紫玉被賣過來的時候人牙婆子起的名,紫玉是夫人賞的,現在被趕出來,名字自然得還回去,那就還叫小雲。

小雲來之前吃了通板子,她就壞在這張嘴上,論心思,她還沒有那兩個活泛呢,她們偷偷在脖子根兒抹香露,彆以為她不知道!她這回吃了虧,死也不敢亂說話了。

那人哄了她半天,一句話才不耐煩道:“原來是個傻子!難怪被趕出來了。”

小雲忍不住:“你才傻子!”

茗香樂了:“我還以為你是啞巴呢!”往她懷裡塞了個窩窩頭:“我偷偷藏著的,見著你晚上沒有用。”

小雲正餓的燒心,接過來三兩下就吃光了。

茗香含笑看著她吃完,小雲疑惑道:“姐姐待我這麼好做什麼?”

“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不過很遺憾,沒有以後了。

第二天就有人把兩個人咬耳朵的事兒傳給了阿祿,阿祿請示過方嬤嬤,都不用讓主子知道。

兩個人就被賣了出去。

臨出府前,小雲還是不明白,她已經挨了板子了,也乖乖地一句閒話都不說了,每天任勞任怨地乾活兒,洗不完的衣服,打不完的井水,為什麼突然有一天她就被人趕了出去呢?

還說回那天,陸澈叫完水讓人都出去了,才轉身掀開簾子一角,無奈道:“出來吧。”

裡頭的人雲鬢低垂,雙腮夾紅,朱唇鮮嫩,整個身子都裹在薄薄的衾被裡,毛毛蟲似的挪過來。

陸澈發笑,還是低頭在她唇上嘗了一口,才道:“還舍不得出來?”

想到剛才,範宜襄整個人都不太好,剛才動靜太大了,他抱著她一番胡鬨,也不知道兩個人怎麼就鬨到了地上。

好在上麵鋪著毯子,又是大夏天的才沒事。

還掀翻了旁邊的案幾,也不知道什麼東西掉了下來砸的粉碎。

她嚇了一大跳,身子就猛地收縮了一下。

正頂著他的陸澈被她這麼一收,一下沒反應過來就去了。

他愣是半天沒回神過來。

看到下麵的襄兒咬著唇渾身還在發顫,就知道她還沒到,隻好把手伸下去幫了一把。

這麼一來,他又起來了。

順勢再來了一次。

真是把她羞壞了。

這次完了之後範宜襄就藏進被子裡都不肯理他了。

兩個人鬨得渾身大汗,被子上也是一塌糊塗,不理他也得清洗,他隻好親自下去叫人來。

又不想讓人看見襄兒這副模樣,他隻能親手“伺候”她了。

範宜襄知道,讓他伺候無異於在摸老虎屁股,雖然好像被摸的是她,但是惹毛的肯定是陸澈。

由著他上摸摸,下揉揉,範宜襄一把抓過毛巾:“爺,我自己來。”

陸澈看著她笑:“這會兒才想自己來?”對著她的唇親下去:“晚了!”

兩個人一直鬨到月上時分。

還是隔壁的陸暢哇哇大哭,陸澈才徹底停止了上下胡鬨的手,給她穿上衣服,拍拍她的手:“該喂奶了。”

範宜襄淚流:奶都被你喝光了

喂過兒子,兩個人吃過晚膳,陸澈雷打不動還是去練字,今天寫的楷書。

範宜襄抱著兒子,揉著腰走過來,兩條腿還有點發顫,但是她現在不走,明天估計酸的更厲害。

大人小人一起盯著陸澈寫的字。

陸暢現在已經可以伸手抓東西了,他喜歡什麼就把手往前一抓,表示:這個玩意兒老子看上了。

比如現在,他一把揪住了桌上的硯台,抱在懷裡玩。

範宜襄驚喜地望著他。

陸澈寫完手裡的字,抬頭看她們娘兒倆,好奇道:“什麼事兒這麼高興?”

哦,是兒子抓了硯台。

民間總有抓周一說,抓著什麼,以後小孩子就會往什麼方向發展。

那兒子抓了個硯台,襄兒以為兒子往後就要向讀書人的方向發展?

陸澈連連搖頭,讀書人不好。

這有什麼高興的。

他不是瞧不起讀書人,隻是不想讓孩子為了功名利祿而讀書,那些寒門生,能中舉上榜的,其中一大半都是書呆子,罵罵人還行,彆的都不行。

當然,他不像皇帝那樣一棒子把人打死,其中能人還是不少。

他隻是想告訴襄兒,讀書人沒什麼好的,讀書隻是一個人成才的必學,而非唯一所學,他的兒子讀書是為了拓寬心胸,見識世界,通曉古人,他不能親自去了解感受的東西,譬如古人古跡、天文理學、再譬如黃河災情,他可以從書中去了解。

但是如果像讀書人那樣去啃書本,實在是本末倒置,得不償失。

他少年從軍,書是一直沒落下的。

後來一陣子沒仗可打,跟著郭氏隨父親來了一趟京中,郭氏也不知從哪兒得來了什麼消息,整日裡逼著他背書默文,在他看來,那個教書先生的墨水還不如他。

死記硬背,有什麼出息?

他本就不喜這樣的方式,而且他在軍中,時間實在少得可憐,讀書練字的光陰都是擠出來的,要是通篇都要這麼去背,簡直事倍功半,愚蠢。

先生卻說他不用功。

那些日子,險些讓他恨透了讀書。

他搖搖頭,放空的兩眼眼神又慢慢聚攏,陸暢滿手沾得墨水,襄兒也不管,由著他在她身上亂抹。

他正想著該怎麼和她說讀書人這個問題。

範宜襄興高采烈地扯了扯他的袖子:“爺,陸暢的力氣好大啊!”

陸澈:⊙o⊙

半天下來,襄兒是因為這個高興?

伸手把硯台接過來掂了掂,半斤的樣子,在眾多硯台裡這個算是最輕的,不過對於陸暢來說還是重。

這算什麼。

陸澈不以為然,把兒子從她懷裡接過來抱著掂了掂,就察覺出不一般了,他的眼睛亮了一下。

才多重一點的小人,竟然拿起那麼重的硯台。

伸手在陸暢傻乎乎的胖臉上擰了一下,陸暢很少被爹爹抱,他似乎很崇拜這個說話聲音比屋子裡其他人都要磁性一些,也彆其他人都要高一些的人,臉蛋被擰了也不生氣,反而支著兩隻胳膊哇哇哇地叫:“抱!抱!抱!”

現在陸暢唯一會說的就是這個字。

陸澈就“喔喔喔”地,用無比溫柔的聲音哄他:“爹爹抱著你呢。”又對襄兒道:“我抱著他呢,他怎麼還要抱。”

“他就會說這個,不管要什麼都說抱。”

陸澈又在兒子臉上掐了一下:“暢兒真聰明。”

(天津)

: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