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了一會兒,陸暢嫌他抱得不舒服,擰巴著身子從反方向回頭看範宜襄,還是要娘親抱。
陸澈疑惑地看著範宜襄:“他這是要做什麼?”
“要我抱啊。”她伸手接過去。
陸澈等把兒子遞給他,連連搖頭:“剛才還說他聰明,看來還是隨了娘。”要抱直接轉身就是,非得從另外一個方向擰巴著身子,胖嘟嘟的整個人都能擰成麻花。
範宜襄噘嘴,陸澈看她身上反正都沾了墨汁,也不差這一下,拿起桌上的毛筆在她臉上點了點。
“爺!”範宜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可憐她抱著個胖娃娃,騰不出手來反擊,由著他畫了好幾道。
陸澈盯著她的臉,兀自發了會兒笑,等笑夠了,才讓人進來給她打水洗臉。
洗漱中,範宜襄是不敢再讓陸澈伺候她了,又要玩火。
這回輪到她,已經洗過澡了,現在就隻要擦擦身子,陸澈敞著袍子坐在床邊,張開兩隻手讓她給他擦。
又摸到他的腰上,掐了一把上頭的肉,陸澈瞪她一眼,她把手縮了回去。
吹了燈拉上帳子,範宜襄被陸澈拉在懷裡,兩個人一並躺下。
靜了片刻。
“爺,你現在都不打拳了嗎?”
陸澈好奇她為什麼會這麼問,偏頭看了她一眼:“早晨起來會練。”
這種東西是一輩子都不能丟的。
“哦。”感覺沒有晚上有效果啊,她的手又摸到他腰上。
“小搗蛋。”陸澈在她唇上親一口:“又想要了?”
才不是。
她擰了擰身子換了個姿勢,陸澈道:“怎麼了?這麼躺著不舒服?”
“不是,怕把爺給壓到。”他晚上不打拳了,她總有一種疏於鍛煉的感覺。
好像自己是奸妃,害得他不務正業。
以後他當了皇帝,會不會因為這個被群臣□□啊?
陸澈笑:“你家爺還沒有這麼經不起壓。”說完一把攬住她的腰,讓她整個人壓在身上,襄兒身上軟軟的,抱在懷裡舒服得很,他還掂了掂:“再抱一個襄襄都沒事。”
範宜襄以為他逞能,故意卯足勁兒在他身上壓了一會兒,他還是臉不紅氣不喘,而且還一臉愜意。
她還是不信,試探問道:“爺,要不咱們晚膳後就不吃甜點了?”
“怎麼了?”你很愛吃啊。
而且,陸澈覺得她還是太瘦,之前吃的全補在兒子身上了,光飯後點心還不夠,還想給她加一餐宵夜。
不過又怕她積食,想了想還是算了。
範宜襄東拉西扯地說了半天,陸澈總算明白了,不是她不吃,是不讓他吃了。
是嫌他搶了她的吃的?
晚膳後上的甜點他基本不吃。
他想了一會兒也不知道其中什麼緣故,伸手點了點她的腦門:“你呀,成天儘琢磨這些沒用的,都不知道你這顆腦子是怎麼長的。”該想的不想,彆的稀奇古怪的想法一大堆。
範宜襄淚流:她這是為了他的身體著想啊。
陸澈比他大九歲,現在她十七,陸澈二十六,不去想還好,這麼一比頓時覺得好恐怖。
她十七歲,竟然有了個兒子?
她淩亂了一會兒,繼續思考陸澈的身體問題。
他這麼不鍛煉地吃下去會不會變成中年大叔,她覺得也挺好了,中年大叔也不錯很暖啊。
就是怕對身體不好,一個人運動慣了,早年他又一直在外麵東奔西走,不鍛煉都是鍛煉。
大毛病是沒有,但是胃不好,時不時會痛一次,現在突然這麼歇下來,她真的擔心。
伸手圈住他的腰抱了抱,也判斷不出來他到底是胖了還是瘦了。
陸澈由著她鬨,過了一會兒,她又讓他把寢衣脫下來,跟著跳下床去,找了件他春天穿的中衣,擺在案幾上比對。
他當季的衣服都是現量現做的,這麼一比就能看出來。
結果的出來的結論是——陸澈瘦了。
夏衣比春衣腰身稍窄。
她簡直不能相信她的手感。
盯著自己的手看了半天,肩膀上附上一隻暖烘烘的大手,被扒得精光的陸澈從床上下來,就站在她身後看她在擺弄什麼。
鬨半天他也明白了,臉色一黑:這是嫌爺長肉了?
“爺,明天讓杜太醫來給你看看吧。”她實在不敢相信,總覺得他現在的作息不胖反瘦,有點詭異。
“叫他來做什麼,不用。”陸澈拉著她躺下。
範宜襄不依,這件事情很嚴肅。
抱著他的胳膊:“爺,等杜太醫來了,也可以給我把把脈,最近我夜裡總睡不踏實。”
我看你睡得很踏實。
陸澈低頭看她,總覺得她不大對勁,為什麼一直研究他的身體。
而且還有一點,今天在床上,襄兒似乎比往日要放得開一些,由著他放縱。
襄兒雖然喜歡小打小鬨小情趣的,但是真來了,一會兒就求饒,小腰軟的很。
稍微折騰一會兒他就舍不得。
今天他是折騰狠了,她一點沒推拒的意思。
靜了一會兒,還是打算問她白天的事:“三皇妃和孟夫人來過了?”
他已經聽方嬤嬤學了一遍,不想跟襄兒提,是不想再提一遍,讓她想起來又不高興。
可是現在這事兒成了症結,那就不得不提了。
方嬤嬤說是一回事,他得看襄兒怎麼說。
範宜襄吸了吸鼻子,歎了聲:“還是叫爺給瞧出來了。”
陸澈抬手給她攏了攏頭發:“說吧,爺聽著,誰給你委屈受了,爺都給你出氣。”
範宜襄被這句話治愈了,把頭埋在他的懷裡使勁兒蹭:“我沒受委屈啊,就是有一點點不高興而已。”不過陸澈的這句話讓她滿肚子的不高興都煙消雲散了。
你們就酸去吧,她就要霸著陸澈,誰也不讓,要孩子,她給他生!以後生他一窩去。
其實孟夫人和三皇妃絮絮叨叨坐那兒說了一大堆話,也就生孩子這一點稍微刺了一下範宜襄。
她捧著酸梅湯在那兒有一口沒一口的抿著玩,她們說,她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她倒是不想出來見她們,可是這回兒躲了還有下回,回回都躲,那就是個陸澈添麻煩了,乾脆一次出來解決,一了百了。
她們愛說什麼就當她們是兩頭豬在叫。
範宜襄想好了,坐姿也就更隨意了,喝完酸梅湯開了胃,想吃點鹹的,就讓上了搽酥餅,還笑嗬嗬地問那二位:“要不要來點?”
孟夫人正說的口乾舌燥,看她一點沒聽進去,不免惱火:“王妃請顧全大局啊。”
範宜襄臉色變了變,毫不客氣地刺了回去:“我顧不顧全大局,也輪不著你來多話吧?”
言外之意是:你算個什麼東西?
孟夫人張了張嘴,心裡罵道:這個王妃怎麼這麼不開竅呢?
她這可是為她好啊,王府現在子嗣凋零,還不知道外頭人都怎麼說她呢,她雖有私心為女兒求寵,可方才說的話都是站在王妃的角度去說的啊。
實在是頑固不化,偏頭向三皇妃求助。
誰料到三皇妃臉色也不大好。
三皇妃帶孟夫人過來,隻是想惡心一下範宜襄,畢竟很久之前那一次,想惡心沒惡心了。
尤其是她現在還生了孩子,還是個小公子。
三皇妃氣到不行,現在三皇子還很寵愛那個女奴,就是那個從陸澈府上被趕出來的劉氏,也不知道使了什麼狐媚子的手段,勾得三皇子天天歇在那兒。
現在劉氏哄得三皇子高興,還有了身孕,她一時半會兒動不得,氣全都落在了範宜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