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第87章(2 / 2)

我不高興,你也甭想好過。

那就拿你們府上的庶妃來惡心惡心你吧,你不是眼裡容不得沙子嗎?那我就把她母親帶過來,刺刺你的眼!

可是孟夫人一番話說下來,不小心把三皇妃也刺了。

誰不知道她無子。

三皇子兒子一大堆,可惜都不是嫡出,她也不稀得替彆人養,那一堆都不值錢。

來之前,三皇妃把孟夫人當做盟友,此刻就已經和範宜襄同仇敵愾了。

她說出來的話就比範宜襄厲害多了:“四弟妹彆見怪,孟夫人從外地搬至京城時日不長,還未看清自己的身份,難免言語上有些欠妥當。”

孟夫人渾身一震,難以置信地看向三皇妃。

三皇妃鼻子哼了一聲,挪開了眼,不和她對視。

孟夫人滿臉都是羞恥。

範宜襄嗬嗬兩聲,你們聊。

孟夫人不敢再拿子嗣說事,客套了幾句就說想見見女兒孟氏。

範宜襄想拒絕,正在肚子裡醞釀措辭。

三皇妃此刻突然很反感看到小老婆,她很後悔帶孟夫人過來,明明原意就是看中她是孟氏的母親,可是現在卻總覺得是拿她打自己的臉。

孟夫人每說一句話,都覺得是在羞辱她。

她此刻認為同為王妃的範宜襄,和她才是一個世界的人。

她主動替範宜襄解圍道:“孟庶妃是什麼身份,怕是還不夠格來給孟夫人請安,等日後提了位份再說吧。”

這樣兩邊都刺到了,三皇妃說完這句話,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微笑。

範宜襄也微笑著:提位份?下輩子吧!

談崩了,一齊來的盟友鬨意見,範宜襄也不願意和她們任何一方結盟打口水仗,簡直浪費她的時間。

就好比是豬在那兒衝你叫,彆人讓你彆搭理,你非得衝上去和它對罵,就算你把它罵退了,它也拱得你一身臭。

臨走前,三皇妃覺得不夠解氣,親熱地拍了拍範宜襄的手:“四弟妹彆送了,嫂子還有一句話想和你說。”

範宜襄微笑,不讓送還有話要說。

她覺得三皇妃腦子一直處於不清楚狀態。

但是三皇妃最後一句話成功刺激到了她:“四弟比不得我們家那個,我現在雖然無所出,好歹園子裡的公子們也不少,隨便抱一個過來也算不得什麼,四弟年紀也不輕了,裡頭的輕重,四弟妹好生掂量掂量吧。”

範宜襄微笑:“四爺是比不得三殿下,四爺有嫡出的兒子,不用我去抱彆人生的孩子當做嫡出來養。”

三皇妃臉色一白:“你大膽!”竟然敢羞辱我!簡直目無尊卑!抬手要打範宜襄。

範宜襄默默後退幾步,避開了她的掌風。

阿祿帶著幾個小太監過來,弓著腰,陰沉著一張臉惡聲惡氣道:“三皇妃,您請吧。”

三皇妃是走了,留下範宜襄心裡不好受,抱著兒子坐在榻上發愣。

她說的其他的都是鬼扯,但是這一點還這沒錯。

二十六歲的陸澈,剛剛才有了第一個孩子。

其實放在現代是很正常的事兒,可是套上這樣一個大環境,尤其她還知道以後他會登上帝位。

放在所有的皇子中,這簡直算的上是一件恐怖的事。

子嗣空虛,對於一個正在積極參與儲君之位爭奪的皇子而言,那就是致命一擊,雖然不知道他有沒有在爭,但是這個確實可以成為競爭對手有力的武器。

也足以讓他們去撼動君心。

儲君的子嗣,也就是未來皇帝的子嗣,皇帝生兒子,這可就是屬於國家大事了。

現在三皇妃來訓導她,確實有點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範宜襄也明白,眼紅唄,眼紅陸澈為什麼這麼疼她。

等以後呢,陸澈的後宮就成了國家大事,他坐在上頭,底下的隨便一個朝臣都可以拿這個說話。

那個時候,她又該拿什麼去趾高氣昂地回擊?

她感謝上蒼,讓她能夠遇到這麼美好的一個陸澈,他善良溫柔自律嚴謹。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對他徹底敞開了心扉,如果麵對著這樣一個人還不動心,除非她的心是石頭做的。

尤其是在這樣的一個時代,每當看到身邊那些例子,薛氏的五皇子,範老爺

她總是會更愛陸澈,更珍惜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這份情誼。

當她揣著那樣一份防備的心,在她最茫然、最惶恐的時候,他一點一點地靠近她,就是這一點一滴的時光,可能是他一句話,一個動作,無數句話,無數個動作,她早就忘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早就不怕他了。

他會有很多孩子的,她會給他生很多孩子!

所以她才會這麼關心陸澈童鞋的身體啊。

她把這個想法說出來了,陸澈一那麼一瞬的愣神,彈了一下她的腦門:“傻子,爺不和你生孩子,和誰生。”

過了一會兒反應過來,襄兒讓叫杜太醫,是擔心他生不了?

又彈了一下她的腦門:“儘操心些沒用的!爺身子好著呢。”

範宜襄決定明天早上和他一起早起,一來是看他是不是有鍛煉,二來她也要開始鍛煉了。

畢竟生孩子是兩個人的事,光他健身也不行。

第二天清晨,天邊剛露出魚肚白,阿喜就在外頭壓低聲音喊了下:“爺?”

陸澈這一覺睡的沉,阿喜喊了兩聲都不見裡頭動靜,正急得滿頭冒汗的時候,聽見帳子裡頭爺的聲音了。

“你起這麼早做什麼?”剛起來的聲音還帶著一絲沙啞。

範宜襄困得不行,但是她攢著心眼,一聽到動靜醒的比陸澈還快,阿喜叫了第一聲她就驚醒了,叫第二聲她怕自己堅持不住睡著,立馬彈坐起來。

倒把睡得迷糊的陸澈嚇了一跳。

他剛睜眼,反應還有點遲鈍,迷糊地盯著襄兒看了一會兒,目光才漸漸聚攏。

範宜襄已經穿好上衣了,但還是困,坐回來扒在陸澈身上撒嬌。

陸澈哭笑不得:“要是困就回去接著睡。”

她這樣賴在他身上,他也不好讓阿喜進來伺候他穿衣洗漱,隻好扯開一邊哄她,一邊伸手去扯架子上的衣服。

兩個人膩在一起,簡單的朝服硬是穿了快有小半個時辰。

阿喜守在外頭,時不時看看天色,他是真怕爺把時辰給耽擱了。

等爺出來了,後麵還跟著個小尾巴,偷偷用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拽著爺的官袍。

阿喜瞧著就覺得肉疼,這官袍以前是第二天一早給爺端上來,後來爺嫌動靜大,就讓頭一天夜裡就熨好放在床頭,也不用他們進去伺候,免得把夫人吵醒了。

這熨官服、朝服的事兒阿喜可從來不敢假手於人,每次都是親力親為,看到夫人把爺衣服的衣角捏的皺巴巴的,他就覺得自己實在瞎忙活。

陸澈笑得不行,打開她的手:“你再拽,爺這衣服可就沒法穿出去了。”

範宜襄還理直氣壯:“爺昨兒個說早上要練拳,哪兒有穿著朝服練拳的,一聽就知道是誆我。”

“怎麼誆你,今天是哪個小搗蛋一早上鬨爺,自己耽擱了爺的功夫,還先告起狀來。”

兩個人在外間坐下,阿喜趕緊出去傳膳。

他是不想待在裡頭了,看著辣眼睛,乾脆親自跑一趟膳房,一路出了西園,老遠見著角門外頭一高一低跪著兩個人。

阿祿跑過來跟他嘀咕了兩句。

阿喜愣了下:“跪了一晚上?”

阿祿臉上也是驚奇,慎重地點了點頭:“自打爺回了府,就一直擱那兒跪著了。”

阿喜搓搓手:“真把她能耐了,爺爺我現在忙著去給主子叫早膳,這事兒交給你了。”

阿祿等得就是這句話,麻利說了句:“喜哥哥您請好吧,待會兒等爺出來,絕對不讓她倆礙了爺的眼。”

“德行!”阿祿這張嘴是越來越甜了。

阿喜走過去的時候,還是上下打量了一番跪在角落裡的孟庶妃,歎了聲:可憐一副好皮相。

怎麼偏偏就生了一副不安生的心腸呢?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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