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守活寡?(2 / 2)

他可沒忘記上次洞房花燭夜的事情,想起這事,他便問:“田家那小子最近如何了?”

小公主興奮地回答:“田家答應他隨著父親一起去京城了,聽說原本他母親要留下來侍奉二老的,但田嶽奇不肯,堅決要帶上娘親,田家答應了。”

李煦默默地點頭,那小子看著娘,性子還是挺倔的,將來好好培養也許會是個好苗子。

不過……“你不許與他走太近,年紀大了,要防著點身邊的男孩子,這年紀的孩子思想都不成熟,說話不負責任,你可給本王長點心,知道嗎?”

家裡沒個女主人,這種事便隻能李煦親自叮囑,他也不覺得和女兒說這些不妥,倒是小公主聽完後臉紅彤彤的,低聲應了句:“知道了。”她才沒有想嫁人呢。

286準備

就如李煦所說,偌大的封地不是說離開就能離開的,離開前,李煦還有許多安排,他要確保這塊封地在他離開還是屬於他的,哪怕聖旨剝奪了他封王的身份。

好在李煦不是從今天才開始安排的,打從潁川的臟水潑到他身上的那天起,他就在做各種部署了。

紀韓宇和宋望此時麵對麵坐在李煦的書房裡,但正主並不在,兩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師兄,你可後悔留在南越了?”聖旨的事情一傳開,百姓們都有些焦慮,順王這次明顯是被人害了,這次去京城就是受審的,這簡直就是往敵人坑裡跳啊,怎麼解釋得了呢?

宋望抬頭瞥了他一眼,有些生氣地說:“你不用故意試探我,既然我選擇留下來,就不會後悔,何況這件事也連累不到我身上,倒是你……”宋望嘴角扯了下,“你可是順王一手提拔上來的心腹,他要是栽了你也活不了。”

紀韓宇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見順王的情景,當時自己住在驛館裡,因為順王的到來被搶走了房間,他當時還想,自己這是倒了什麼黴,不僅被趕出書院還連個住的地方都保不住,結果卻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幸運日。

“能得王爺信任與重用,能以如此年紀坐到郡守的位置,我死而無憾了。”

門口傳來一聲輕笑,然後是那道令人心曠神怡的聲音,“這麼年輕就說死,還死而無憾,你的追求也太低了些。”

李煦從門外走進來,身上披著純白色的皮毛大衣,麵色紅潤,似乎一點沒受聖旨的影響。

宋望二人起身行禮,落座後宋望開口問:“王爺對潁川的事了解多少?這明顯是個陷阱,不知您可有解決的方法。”

李煦簡單的把事情理一遍,紀韓宇基本都知道這些消息,宋望能打探到的消息有限,聽完眉頭緊蹙一直沒能舒展開。

“如此說來,幕後黑手脫不開趙家和三皇子了,看著也像他們的行事作風,不過能環環相扣做到這一步,趙家這次是傾全力要置王爺於死地了。”

李煦點點頭,說:“本王打算五日後啟程,這南越的政務就要給你們了,本王如今是戴罪之身,官場上難免有人心浮動,你們要做到一點,切斷南越與外界的聯係,不管本王在京城發生什麼事,都不許消息進南越,否則隻會人心惶惶。”

南越本就偏僻,在順王來南越之前,這裡的人們消息就是閉塞的,除了幾大家族,普通百姓根本沒機會知道京城那麼遠的消息。

“下官知道怎麼做了。”紀韓宇應諾道。

“若是有人敢散播謠言,非常時期非常手段,都用武力鎮壓下去,寇家軍會留兩萬人給你用,本王給你先斬後奏的權利,無論對百姓還是對官員。”這是無限大的權利了,紀韓宇渾身一震,起身道:“王爺,真要到如此地步嗎?”

他以為李煦會有十足的信心打贏這場官司,可如果李煦輸了,論罪定然是要斬首的,那他守著這南越有什麼意思?等下一任封王來接手嗎?

李煦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南越是本王一點一點建設起來的,這裡付諸了本王多少的心血你是知道的,本王希望,沒有人能破壞這裡的和平和安穩。”

紀韓宇潸然一笑,表情有些苦,“若是您不在了,這些都是保不住的,下官追隨的是您,您不在,這南越也沒什麼可留戀的。”

“不是還有寇將軍嗎,本王若是不在了,這南越的一切就歸還給寇府,總不至於讓南越倒退回幾年前。”

紀韓宇提醒他,“寇將軍可是您明媒正娶的王妃,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您難道以為他能全身而退?”

李煦聳聳肩,開玩笑道:“你瞧,他都拋棄本王了,本王準備要休妻了,讓他做個下堂婦去吧。”

紀韓宇哭笑不得,宋望暗暗翻了個白眼,不過他也是不能理解,剛成親第二天就能離家出走的男人真的有感情嗎?說不定他是知道順王要倒黴了所以先跑了吧?

“宋大人……”李煦呼喚了宋望一聲,指著他笑罵道:“把你臉上那些精彩紛呈的表情收一收,看著太讓人傷心了。”

“咳,下官唐突了,隻是多想了一些。”

李煦當然知道寇驍這次出去引發了不少輿論,不過令他驚訝的是,百姓們普遍站在他這邊,有人還揚言,若是寇將軍敢拋棄王爺,就讓他後半輩子孤獨終老,也不知道他們哪來的底氣。

“好了,官場上的事你們比本王更懂,本王就不多做交代了,重點是穩,本王這趟上京,真說不清楚什麼時候能回來,遇到事情,你們幾位大臣商議著辦吧。”

“王爺,雷大人不隨您上京嗎?”紀韓宇提起雷陽。

“不,他總管南越財政,必要時得給本王送錢的,他要是走了這攤子可沒人能接手。”

宋望猶豫著問:“不如下官陪您上京吧,南越總要有官員追隨的,下官在京城還有幾位好友,多少能提供一些幫助。”

“不必,宋大人不過是瞧南越民風質樸才自願留下來做官的,與本王交情不深,沒必要趟這趟渾水,而且,你在南越的作用比去京城大,明年書院開學,一切就交給宋大人了,寇老太爺……隨他高興就好,但也彆太縱容他了。”

宋望最近與寇家老太爺接觸頻繁,已經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了,作為書院的山長,寇老太爺有些不夠資格,不過那是皇親國戚,沒什麼可說的。

宋望掏出兩封書信給李煦,“這是下官托您給去京城的信,分彆是給廷尉署的孔大人與少府於大人的。”這二位一個是此次案子的主審官,一位是皇帝最信任的心腹,絕對是非常有幫助的人。

李煦收下他的好心,比起戰場上的刀槍拚殺,朝廷上沒有硝煙的戰爭才更激烈,李煦畢竟不了解大燕的朝廷,要想打贏這場官司,就必須打贏趙家和三皇子,這次如果不能弄死三皇子一係,他李煦就算輸。

等他們二人離開,劉樹進來說:“王爺,行禮都準備妥當了,不過寇將軍沒有回來,奴才不知道該不該準備他那一份。”

“一起收拾了吧,就算他趕不回來,之後也是要追上來的。”

劉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不痛快地說:“哪有他這樣做王妃的,您看這王府,大紅囍字還沒褪色呢,王妃連個人影都沒見著。”

“他也是做正事啊,你不過覺得這樣很好嗎?一個王府有兩個主子在不停地工作養家,可比本王一人養家輕鬆多了。”

劉樹順勢想了想,還真對,如果隻是娶個娘家勢力大的王妃,最多也是靠姻親關係,哪比得上王妃自己就能乾,這麼一想,劉樹對寇驍的成見就小一些了。

劉樹瞥了一眼站在陰影裡的人,低聲說:“王爺,賀大人也一起回京嗎?會被人認出來的吧?”

賀遵臉上的傷逐漸平複了,雖然不可能恢複到以前的容貌,但隻要是熟人絕對能認出他來。

“去吧,他一個人留下來做什麼,儘量不讓他出現在人前就是了,麵具也戴著。”

“不能將小公主和賀大人一起留下嗎?若是……小公主起碼有個活命的機會。”

“你當皇帝會同意?聖旨上可是宣本王一家進京,你用什麼理由將小公主留下?”

“病重啊。”

“那麼巧啊?”

劉樹當然知道這個借口騙不過人,但隻要皇上不追究,誰會在乎一個小孩?

“一起吧,把她留在南越雖然更安全,但沒跟在本王身邊,本王不放心啊。”

劉樹想想也對,一家子總要齊齊整整的,就像他,無論王爺去哪他是一定要跟的,哪怕下黃泉也要一起。

“除了奴才收拾出來的行李,還有什麼要帶的嗎?”

“收拾一批禮品出來,錢多帶些,其餘的都是次要的,缺什麼再買就是了。”

劉樹想想也對,京城還有他們的鋪子,不愁買不到他們慣用的東西,不過王爺用的東西市麵可不容易找到同樣的品質。

午後,賈平到了閩州,風風火火地來到王府,隨他一起來的,還有上萬水師和幾百艘的大船。

他單膝跪在地上,請求道:“王爺,讓屬下護送您上京吧。”

李煦點頭道:“你是肯定要一起走的,不過不是以水師副將的身份,而是以羽林軍校尉,回去後,你依然回羽林軍述職,這層身份還是有用的。”

賈平明白他的意思,但……“屬下離開多年,也許他們會起疑的。”

“起疑怕什麼,沒證據就行,這幾年你不是還學了左手劍法,足夠糊弄人了。”李煦說完愣了下,不確定地問:“你當年傷的是右手嗎?”

賈平哪裡還記得這事,當時隻是假裝受傷,也忘了裝的是左手還是右手,一個需要養四年的傷勢一定是非常嚴重的,他回去後還得多注意才行。

“就當是右手吧,一個廢了右手的人回去才不會招人眼,當年隨您一起南下的羽林軍,屬下這幾年都有聯係過,他們對您的感恩之心還在,是否要拉攏過來?”

“這不必你說,這些年雷駱他們在京城做的最多的就是拉攏人心,沒有一點人脈,本王上京就是等死。”

“林統領在潁川,若是他也回京,多少也是一股助力。”

“快了,皇帝要求儘快解決潁川叛軍,這件事重點是怎麼平衡叛軍內部的勢力,拖了這麼久,他們顯然是不會造反的,不過是求個公道而已。”

賈平也知道這種事最後大概會是個什麼結局,“為首的那幾位將領必然要死的,但怎麼死才能不引發叛軍怒火就有些難了,此事皇上是交給林統領嗎?”

“對。”李煦在此之前就給林釗想個法子,“本王讓他上書朝廷,要求平調那幾位將領,將他們調的遠遠的,人可以有無數種死法,可能不小心喝水嗆死了,不小心走路摔死了,隻要不當著潁川叛軍的麵處死他們即可,否則不又要鬨起來了?”

“王爺英明。”

李煦歎了口氣,這有什麼可英明的,那幾個人難道真的有罪嗎?他們的罪責需要死嗎?李煦給林釗的這個提議不過是想先保住這幾人的性命,至於以後,如果有能力再幫一把就是了。

其實這事如果不是賴到李煦頭上,他壓根不會管誰的死活,全國這麼大,他又不是神仙,哪裡能顧及到每個人是否真的該不該死呢?

“王爺,咱們的海船隻能到渤州附近,內河進不去的。”

“水師留一半人在渤州,船也留下,隨時等待接應,萬一本王身陷牢獄,可是準備越獄的,讓他們把逃跑的路線摸一遍,先做好準備。”

“隻帶五千人上京是否太少了些?”

“又不是去開戰的,人少一些逃跑的時候也輕便一些,何況寇驍那邊也會帶人,足夠了。”

說起寇驍,賈平神色有異,王爺大婚他原本也是要來的,但當他得知王爺娶的人是誰時,內心極不平靜,以致於找了個借口缺席了。

“寇將軍……聽說他帶兵出征了?”這事在民間不是秘密,賈平會知道也正常。

“是啊,成親第二天就走了。”李煦嘴角微微一抽,似乎有些尷尬,畢竟寇驍這種行為是挺讓人多疑的。

賈平低下頭說:“寇將軍也許是想多做些準備吧。”賈平沒料到寇驍真能得償所願,更沒料到李煦居然能為寇驍做到這一步,他想,如果當初他也大膽示愛,是否也能有一絲機會呢?

不過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如今再想這些就矯情了,賈平獨身至今,也該徹底死心了。

李煦不是完全不知道賈平對自己的心意,但他不可能回應,隻能當做不知道,而且他能與寇驍走到今天,也與寇驍的勇敢有關,在麵對感情時,是寇驍的勇往直前征服了他,換做彆人,連告白的勇氣都沒有,又怎麼能讓他心動呢?:,,,8598213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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