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chapter 67(1 / 2)

荊梵音懷疑自己傷心過度加上嚴重睡眠不足,出現了幻覺。

而詭異的對視不足一秒,下一瞬,電梯門嚴絲合縫。

荊梵音驚過回魂,急得想衝上去扒拉門,手剛觸碰到電梯,又忽然想到,這行為挺危險的,萬一她大力出奇跡,把電梯給扒拉壞了,裡麵的人被困住就慘了。

克製住衝動,她抱緊包,皺著眉頭想了想,專用電梯需要個人權限,而且到的樓層,普通電梯去不了,追上去是不可能的。

思考半晌,荊梵音突然往地上一蹲。

她決定守株待兔!

反正他們離開的時候,總要回停車場上車,她就不信等不到!

荊梵音蹲在專用電梯旁,搓了搓臉,努力保持清醒,甚至很想有一根牙簽,掰成兩段撐一撐眼皮。

說實話,相比起她穿進書裡,又順應女配的死亡,從書裡回來,親眼看見尹似槿這個書中的原住民,突然出現在現實世界,才是真的讓人很難不懷疑一下自己的精神狀態。

但不管理智怎麼努力,荊梵音就是覺得,那人肯定是尹似槿!她不會認錯的!

荊梵音懷裡抱著包,臉枕在包上,強撐著眼皮,盯著專用電梯門不放。

時間久了,腿有點麻,她跺了跺腳,不是很能緩解,決定換個姿勢。她抽下鼻子,一邊打哈欠,一邊從包裡拿出張紙巾,鋪在地上,往上麵一坐,背靠電梯旁邊的牆。

身體有了支撐,腿也不麻了,荊梵音整個人舒坦不少。

但由於背靠牆的姿勢,她現在不能再死盯著電梯門了,隻能將目光放去寬闊的地下停車場二層。

往這裡停車的一般都不是普通員工,這會兒又過了上班高峰期,車停得少,又沒什麼人,空空蕩蕩,安靜得很,光線還不是很亮,非常容易讓人注意力渙散。

荊梵音為了保持清醒,小動作不停,時不時揉下眼睛,掐掐臉。

但效果不太好,沒多久,她還是抵擋不住這優秀的睡眠環境,腦袋一歪,睡了過去。

地下停車場安安靜靜,荊梵音夢裡什麼也沒有,睡眠質量以外的好,直到隱隱約約聽見一聲咕嚕,她才慢悠悠醒了過來。

她砸吧砸吧嘴,茫然地左右四顧,覺得這一覺睡得不錯,身上挺暖和的,就是肚子有點餓,過了半晌,反應過來,自己大概是被餓醒了。

她下意識想找哪裡有吃的,然後發現,周圍環境有點暗,再左右望了兩眼,腦子逐漸清醒,意識到,這是在地下停車場……

荊梵音:“……”

我在地下停車場是要乾嘛來著?

少頃,荊梵音眼一睜,蹭一下站了起來,身上披著的東西,撲騰聲掉在地上。

荊梵音垂眸,看見地上一件純黑色西裝外套。

她愣了下,彎腰撿起,拍掉上麵的灰,正一臉茫然。

前方忽然響起一聲突兀的車門打開聲。

她循聲望過去,瞧見一個男人從一輛低調奢華的黑色轎車上下來,快步朝她走來。

荊梵音現在就對這種不打招呼,突然朝自己走過來的人有心理陰影,縮肩下意識退了一步。

西裝革履的男人走到她麵前,保持一定距離,沒有再靠近,隻一頷首,輕聲道:“您醒了?”

荊梵音:“??”

認識的?

她仔細瞧了瞧,好像是有點眼熟,但想不起來了。

荊梵音現在心裡很急,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之前上去的人下來沒有,是不是已經被她完美錯過了,實在沒心思敘舊。

她訕訕一點頭,餘光從手裡的西裝外套上一掠,隨即將外套遞過去,問了句:“這是你的嗎?”

男人微笑搖頭,說了句不是,也沒伸手接過,隻又問道:“您要去哪裡?不如坐我們尹總的車,送您一程?”

聽見男人說外套不是他的,荊梵音就已經沒有說話的**了。

她扭頭看向依然嚴絲合縫、卻不知道之前有沒有打開過的電梯門,臉上懊惱又後悔的表情交織,十分複雜,又聽這人問自己要去哪裡,搭訕套路太老土,不想給眼神,結果就被他後麵一句“我們尹總的車”,給炸得眼前一花。

荊梵音頭又扭了回來,望著跟前這個模樣看起來還挺正派,不像壞人的人,雙眼冒光:“尹總?尹似槿?”

她好像想起來,為什麼覺得這個男人眼熟了,之前尹似槿進電梯的時候,身後貌似還跟著個人,身形模樣……模樣不記得了,但身形似乎跟眼前這個很相像!

男人聽她竟能說出尹總名字,心中一怔,麵上卻不顯。

他知道尹總找了這位名叫荊梵音的女士許多年,直到近日才得到確切消息,卻不知道,這位荊小姐竟然也是知道尹總的存在的。

可既然知道,為何不去找尹總?

幾年來,雖然尹總生性冷漠,但做事卻並不低調,時常出現在新聞周刊裡,照片雖少,但有心要找還是能找到的。

男人轉瞬間便斂下心中疑惑,微笑回了句是,自稱是尹總的助理,抬手正要朝他之前來的方向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動作做到一半,他話還沒說完。

荊梵音已經抱著包和那件純黑色西裝外套,快步朝那輛低調的黑色商務車走去,嘴裡還念叨著:“那還等什麼!快!快點走!”

仿佛在嫌棄他動作慢。

助理先生:“……”

這位荊小姐,就跟預想的,很有些不同……

助理愣了好半晌,才勉強收起心中微妙的詫異感,趕緊追上去。

荊梵音走得很快,到了車旁,也不等後麵的助理,自己一手抱著包和西裝外套,一隻手一使勁,艱難拉開後車門。

幽閉的車廂內,陡然闖入光。

熟悉的修長身影,靠坐在對麵車窗邊,長腿交疊,膝上的手,指尖露在光裡,手背埋在暗處,清冷的麵龐隱匿在更深濃的黑暗中,隻依稀窺見,他長睫閉合,頸項瓷白,淺色襯衣紐扣係滿,溫莎結嚴謹,輕微後仰,靠著椅背。

很安靜,像一尊被封藏許久的玉人,少了生氣。

荊梵音頓時又紅了眼,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忐忑又興奮,好半晌才從高懸緩慢落下。

她抽抽鼻子,躡手躡腳坐進車裡,雙手把著車門,用極其緩慢的速度一點點關上,幾乎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響。

車門關好了,她正準備扭頭,再好好看看尹似槿。

突然,前麵一聲“嘭”。

不輕不重,又是一下關門。

荊梵音扭到一半的腦袋,又猛一下扭回來,皺起眉心,用一種十分不讚同的眼神,盯著前麵剛坐進副駕駛座的助理先生。

助理先生:“……”

本來沒覺得有什麼,就是正常用力,正常關門,造成的無法避免的尋常關門聲,現在忽然有種“我是不是草率了”的失禮感……

“你小聲點!”

荊梵音身子朝前傾,極力壓低的聲音,顯得有些沙啞。

助理先生臉上臊紅,訥訥點了點頭,學著荊梵音模樣,極小聲地道了句抱歉。

荊梵音滿意地點點頭,覺得這個助理在細節方麵,雖然不如之前書裡,尹似槿那個首席秘書做的好,不夠體貼細心,但認錯態度還是非常積極的。

她努力用眼神表達了一個“走吧,可以開車了”的意思。

助理看懂了,卻猶豫了下,其實是還想問,荊小姐您要去哪裡,但他稍微思揣了少頃,覺得這個問題不能問。

生怕問了自己就又草率了!

助理微笑一頷首,表示明白,再轉向司機,示意直接去尹總家。

還有什麼好問的,反正最後都得去尹總家,少點套路不好嗎,反正荊小姐自己都不介意被拐……

-

商務車平穩駛出地下停車場。

車窗上浮光掠影,儘是城市繁華的投映。

荊梵音抱著包和外套,扭頭看著與自己僅一臂距離的尹似槿,看得仔細又認真,仿佛一眼也舍不得錯過,心裡酸酸軟軟的,鼻子和眼睛也不大舒服,但又不想吵到尹似槿休息。

他看起來有些累,薄唇抿直,沒有一絲弧度,眉宇間雖平展,卻仍似有似無,讓人感受到些微久積難消的霜雪鬱色,透著倦意。

荊梵音皺了皺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分明隻一晚沒見,她卻覺得他似乎有了些無法忽視的變化,以往乾淨到讓人隻敢遠觀,分毫不敢靠近的清冷氣質,如今依舊冷,甚至是冷漠,卻少了清透,多了抹陌生的雜質。

陰鬱,倦懶,積重難返,又被強抑在漂亮的皮囊下。

隻墮落與貪婪,終究忍不住蠢蠢欲動。

惡欲向來吸引惡欲。

荊梵音不自控地想起之前電梯門合上前,尹似槿靠著電梯壁抬眸,與她視線對上的刹那,倦鬱的神情仿佛罌粟花開一瞬,枯井逢雨那刻。

可美妙的表象下,無饜與侵奪像一雙無形的手,驟然襲來,扼住人咽喉,霎時骨髓生寒。

荊梵音打了個哆嗦,立即停止自己莫名其妙的可怕感知。

她覺得車裡冷氣可能開太足了,有點冷,搓了搓胳膊,剛要拿起懷裡一直抱著的西裝外套,裹一裹,餘光就瞧見尹似槿身上單薄的襯衣。

他似乎清瘦了好多,下頜線條都冷峭了,手背上青筋明顯,指骨似乎更修長了。

荊梵音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指尖,好涼!

雖然他手平時就挺冷的,但這會兒感覺冷得能凍人。

荊梵音心裡酸軟難受,悄悄挪過去,挨著他坐,距離一近,他身上常年不褪的幽冷花香,若有似無闖入鼻息,頃刻間,之前所有的陌生感化作烏有。

她卷著眉心,把西裝外套小心給他披上,還仔細地整理了邊角,保證他上半身容易著涼的地方都基本蓋住了。

尤其是那雙手,還特意給他調整了下位置,從膝頭移到大腿上,用外套蓋住前,又輕輕地給他搓了搓,爭取搓暖和點。

荊梵音弄完了,再瞧瞧,很滿意,覺得自己把人照顧得不錯,一抬頭,對上雙深寂的幽眸,正望著她。

似乎已經望了好一會兒,那眸中未興波瀾,不染情緒,卻能在無意間攝人心魂。

荊梵音:“……”

一看就是沒睡醒。

也不知道怎麼會累成這樣。

眼神都是空的!

荊梵音心裡軟得一塌糊塗,抬起柔軟的小手,蓋在他眼睛上,用騙小孩、念童謠一般溫柔的聲音哄道:“睡吧。”

甚至還想說一句乖,但礙於前麵還有他的司機和助理,她得顧及一下他的威嚴。

尹似槿未語,半晌,薄唇輕微扯動,似笑非笑,並不深刻,長睫掃著她溫軟的手心,幽緩闔上,斂下一眸意味不明的深靜,由始至終沒有出聲。

前麵的司機:“……”

前麵的助理:“……”

車身忽然打了個顫,不是很明顯,很快就被反應過來的司機救了回來。

助理卷手在唇邊,想咳一下清醒腦子,又突然想起之前關車門弄出動靜,被荊小姐盯住的如芒刺背感,他瞬間又放下了手,咽下咳嗽的衝動。

目視前方的司機、看著很淡定的助理:這位荊小姐,果然不太一般……

後麵忽然一隻手,戳了戳助理的肩。

助理先生肩一抖,又極快恢複鎮定,回頭,麵上帶著禮貌笑容,詢問地看向戳他肩的荊梵音。

荊梵音為了聲音小點,身子朝前傾,一手還遮在唇邊,壓著聲音問:“他吃飯了嗎?”

說實話,她挺餓的,早上沒心情吃,中午又睡了過去,剛才看了眼時間,現在都快要過六點了,實在是非常想吃飯!

助理:“……”

這個“他”肯定是尹總沒錯了。

助理先生琢磨了一下,很聰明地沒有直接回答,小聲反問了句:“荊小姐想吃什麼?”

雖然因為在書裡的時間過長,導致現實世界的生活,已經仿佛是上輩子的事一樣,但此刻,荊梵音腦海中,卻神奇地立馬浮現出附近商圈小巷,七八家經濟實惠、味道也相當不錯的小吃店。

甚至連推薦菜名都到嘴巴邊了,又被她忙忙遏製住。

荊梵音顰眉,雖然太久沒吃,小吃店很讓人垂涎,但尹似槿估計受不了那種環境。

她想了想,又對助理說:“尹似槿平時都去哪裡吃?就找個近點的,他常去的店吧。”

沒關係,她不挑,現在主要是能吃飽就行。

助理先生突然就被問住了,有點犯難。

尹總平時極少應酬,更沒有什麼常去的吃飯地點。

而且就他這幾年的私人助理經曆,甚至都沒親眼見過尹總進食。若非他是堅定的無神論者,都要懷疑尹總是仙,不用吃飯。

“回去。”

忽然一聲,清水裹著細沙,說不清滋味。

隻覺心尖被什麼輕一擦過,冷涼又酥麻。

助理一激靈,循聲望過去,見尹總姿勢未變,上身仍被西裝外套裹得嚴實,一雙眼半開半闔,睫下眸光幽森。

助理猛一怔,立馬應了聲是,不敢再跟荊小姐多做交談,回正身形,望著車前方,不再出聲。

荊梵音眨了眨眼,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回去”應該是說,不去吃飯,直接回家。

她緩慢扭頭,望著已經再度合上眼,側顏清美,如同玉人的尹似槿。

荊梵音:“……”

你變了,你再也不是那個愛妻如命、內心雖然扭曲、但大部分時間表現得還是很天使的超級妹控尹似槿了。

你已經舍得我餓肚子了。

荊梵音感到十分失望。

她目帶淺淺的幽怨,望著尹似槿,希望能用眼神,喚醒對方沉睡的良知。

望了半晌,沒有動靜。

玉人仍在淺眠。

荊梵音:“……”

算了。

我回去自己叫外賣。

扭著腦袋,直著背坐久了有點累,荊梵音動了動脖子,決定改一下坐姿。

她緩慢向後靠回椅背,輕挨著尹似槿的肩,肌肉得到放鬆,人舒坦不少,距離一近,熟悉的冷香又彌散過來,像張薄毯,溫柔地裹住人的神識,不知不覺精神鬆緩,意識逐漸渙散,沒多久,又睡了過去……

商務車平緩駛在路上,車內很安靜,司機專心開車,助理不敢回頭。

不知什麼時候,玉樣的人睜開了眼。

那雙琥珀色的眼眸,在幽暗中,深不見底。

瞳孔表層浮著一層冷亮,是車外稍縱即逝的燈色。

他望著近在咫尺的這張小臉,試圖跟記憶中塵封已久的那張,做著對比。

一一尋回,逐步取代。

抽絲剝繭到最後,完美融合。

他的梵音,原來長這樣。

乖巧柔美不耀眼。

這很好。

要是能關起來。

就更好了……

他唇角彎出細微的弧度,冷亮浮光下,瞳孔深處,癲狂隔著薄冰,苦苦扼製。

-

商務車停在山頂獨立彆墅門前。

周圍鬱鬱蔥蔥的樹,在夜幕下,呈現墨綠,山下燈色絢爛,天上月光淺淡,仿佛倒了乾坤,對比鮮明。

荊梵音意識模糊,隱約聽見旁邊有人,在不停地喚荊小姐。

起先她還有點煩,覺得這人好聒噪,叫了那麼多聲,沒人應,還不停,都吵到她睡覺了,過了半晌,才迷迷蒙蒙反應過來,哦這可能叫的是她,她姓荊,差點給忘了。

荊梵音艱難地撐開眼皮,發現周圍挺暗的,往左邊看,光從下邊映上來,感覺到了山上,再往右邊看,車門開著,正對一扇大門,門裡燈光很亮,門外候著一位看上去很溫和的中年女性,微彎腰,正往車這邊望。

她呆愣著,還沒完全睡清醒,又聽見有人喊荊小姐了。

荊梵音循聲扭頭,看見前麵副駕駛座,助理歪著身子,扭著脖子,笑容僵硬,見她終於醒了,沒忍住,露出一絲萬幸的表情。

助理又喊了聲荊小姐,輕聲說一句到了,又好心提醒她,尹總已經進屋。

荊梵音睡得思維遲鈍,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什麼到了,誰進屋了。

她眨眨眼,聲音啞啞地哦了一聲,搓搓睡得柔軟飽滿、熱乎乎的臉。

也不知道自己又睡了多久,感覺骨頭都睡僵了,很想伸個懶腰,鬆鬆筋骨,但礙於姿勢可能不太雅觀,她勉強忍住,隻低著頭,稍稍打了個哈欠。

荊梵音打完了哈欠,眼睛蒙上一層生理性水霧。

她用力睜了睜眼,等眼前水霧散去,又變清晰了,才抱好自己的包,和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到她身上的西裝外套,拖著沉重的雙腿,下車,關上車門,還記得禮貌地跟助理和司機說一聲再見,再轉身,慢吞吞朝敞開的大門走過去。

候在門口已久的中年女人,見荊梵音下了車,便連忙迎上來,喚了聲夫人,自我介紹姓張,說是尹總請來的阿姨,專門負責她的一日三餐。

荊梵音愣了下,有點不適應夫人這個稱呼,以前在尹宅,大多都是喚她少夫人,叫夫人的雖然也有,但前麵總會加個尹字。

荊梵音撓撓頭,回過神,點頭說了聲你好。

簡單幾句話的交談間,她發現這位張阿姨跟蔓姨有些像,倒不是長得很像,而是氣質神態偶有神似的時候,很有親切感。

想到以後恐怕是再也見不到蔓姨和尹術管家了,她內心不禁湧現淡淡憂傷。

荊梵音讓張阿姨以後彆叫夫人了,直接叫她名字就好。

張阿姨微笑著答應了。

兩人走進屋,張阿姨簡單地給她介紹了下彆墅的布局,便領著她往餐廳走,說是晚飯已經準備好了,讓她稍等。

荊梵音不怕等,有吃的就行。原本都餓過頭,不覺得餓了,這會兒聽張阿姨一說,頓時覺得肚子又要開始叫喚。

荊梵音腳下忽然有了力氣,走得不覺快了些,一邊走,還一邊往四周望,找尹似槿在哪兒,望了一圈沒找到,又直接問了張阿姨。

不是說已經進屋了嗎,人呢?

張阿姨進廚房幫她張羅晚餐,回答說,尹總一回來就上了樓,估計是在書房,但樓上的情況她不也太清楚,因為尹總喜歡清靜,彆墅不留人,她平時隻來做幾頓飯,就得離開。

荊梵音哦了一聲,坐在寬長的原木色餐桌前,探出上身,極目遠視,卻也隻能瞧見一點樓梯口,完全看不見樓上。

她猶豫著要不要上去看看,不知道他用沒用晚餐,之前在車上問助理,也沒得到個準話,但她又怕他是在書房工作,擔心貿然上去,會打攪到他。

荊梵音顰著眉心,糾結半晌,一咬牙,雙手撐桌上,已經準備起身了,就見張阿姨端著兩盤菜,從廚房裡走出來。

一盤青椒炒牛肉,青椒色澤看著清爽,牛肉看著也非常嫩。

一盤龍井蝦仁,蝦仁雪白中透著淡粉,顆顆肉質飽滿大粒。

空氣中飄來牛肉和蝦仁迥異卻同樣濃鬱的肉香,混著青椒的甜爽和龍井的清雅。

荊梵音:我突然覺得,還是不要上去打攪比較好,畢竟工作比較重要。

荊梵音雙手一下沒了力氣,人又坐回了椅子上,坐得比較牢實,不太挪得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