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1 / 2)

最終沈燼敗退在這對師徒下,兩人出來時玉虛子忍不住感歎,“若是師徒聯手,魔界豈是對手。”

棲霞長老,“掌門你清醒點。”

看看裡頭的沈燼,一個毒打肉|體,一個痛擊心靈。真讓這兩人上戰場,太玄門的名聲還要嗎?

重歸正題,見過沈燼的真麵目,溫安琢磨起這位魔尊在屬下麵前是什麼姿態。

大家七嘴八舌的,“觀他言語,生性傲慢,說話要拽一些。”

“對,要體現出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氣度來。”

“一言不合就砍頭。”

棲霞長老著重強調,“提到雪螢師侄時,一定要咬牙切齒,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肉。”

雪螢說,“有那麼嚴重嗎,我還想和他談戀愛來著。”

溫安果斷點頭,“有。”

雪螢聽聞失望歎氣,“隻聽說分手就割腕,他還沒談成就要殺人。算了,我不尋他了,對了師兄……”

話還沒說完,溫安和渡以舟齊齊退了一步。

雪螢,“……你們乾嘛?”

溫安無視雪螢,和棲霞長老分析起來,“根據玉衡師叔所講,魔尊的軍師應該就是三公中的冥公,深得魔尊重用。若是能從他口中套出魔界計劃,日後也能事半功倍。”

眾人點頭稱是,岑無妄並無異議。此事就此定下,溫安隨棲霞長老前去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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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入魔版的劍仙新鮮出爐啦~

溫安走出門外時,眾人紛紛稱奇,岑無妄轉過來,和偽裝後的溫安對視片刻後,岑無妄沉吟道,“未能及我也。”

溫安忍住不笑,向岑無妄行禮,“弟子劍術自然不及師叔。”

岑無妄略有疑惑,很快補充回去,“不是,我是指美貌。”

溫安,“……”

眾人暫時退場,岑無妄教了赤焰之羽的用法後也退下,一起做起圍觀群眾。半空中浮現兩個模糊的身影,正是女侯和冥公,溫安挑個位置坐好,麵沉如水,一言不發望著兩人。

女侯率先出聲,忍不住深情呼喊,“尊主。”

重新得寵冥公擠開女侯,對溫安噓寒問暖,“尊主近況如何,聽聞尊主被囚鎖妖塔,屬下擔憂不已。”

溫安拿著準備好的說辭,假意虛弱咳了幾聲,“鎖妖塔不比他處,需速戰速決,商議對策。至於你,女侯……”

溫安抬眸看過去,那雙血眸叫女侯心肝一顫,她不由低聲下氣喚了句。

“尊主。”

溫安繃著臉沒說話,冥公當即掐架,數落女侯種種,“身為魔界第一刺客,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命你刺殺劍仙之徒,反倒害了尊主,還喊尊主,叫爹都沒用。”

女侯還真喊乖乖喊了句爹,她抱著懷疑的巨斧說不出反駁的話,乾巴巴解釋,“屬下沒料到那邪凰妖鳳五毒不侵。”

結果自己被撂倒。

不過有一事女侯格外振奮,“尊主,那邪凰妖鳳在雲夢澤留下五色神羽,據傳有淨化濁氣的功效,屬下願將功抵過,取來五色神羽打破封印,率魔軍迎尊主歸來。”

隻要拿到五色神羽,到時候她女侯還是魔界第一刺客,沈燼的左臂右膀。

溫安聽完沒立即表態,而是轉向冥公,他正想問冥公你怎麼看,被冥公手上的書吸引。

隻見那紅紅綠綠的封皮上標著幾字,叫溫安生奇。

“《純情女徒俏師尊》?”

見自家尊主終於肯讀書了,冥公欣慰不已,爭分奪秒給溫安安利。

“此乃曠古巨作,它以道界興亡為背景,從一個普通女弟子為視角,敘述了她與其師的愛恨情仇,名為言情實則是道界興衰史,它揭露了名門正派的醜陋麵目,從曆史角度說明了道界必亡的事實。”

溫安懵逼了,“巨,巨作?”

冥公激情澎湃,“這才是文人該做的,他們手中的筆化為最鋒利的刀,去剝開現實,披露掩藏在歌舞升平下的真相。尊主,屬下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雖說冥公是魔界中人,但是突然被誇上一通。溫安還是有些赧然,看冥公的目光都溫柔了幾分。

想不到魔界還有慧眼識珠之輩,他的死忠粉,就是這誇讚他著實受不住。

溫安話都柔了幾分,“你直言無妨。”

冥公立刻安排起來,“依屬下所見,這位眼兒眉乃是經天緯地之才,一眼看穿道界種種弊端。料想肯定對道界各大派了如指掌,都說國家不幸詩家幸,眼兒眉能寫出如此偉作,想必生活上窮困潦倒,被各大門派排擠。尊主何不乘人之危,尋訪眼兒眉,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勸說眼兒眉投靠魔界。”

溫安的心直接冷下去,“眼兒眉……”

這花裡胡哨,不上檔次的封麵,溫安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冥公就是個趴在他身上吸血的txt女孩,害得太玄門至今不能暴富的盜文狗!

冥公還不知他正和自己心愛的大大麵對麵,拿著那本盜版書在溫安狂舞,“憑借眼兒眉對道界的了解,拿下道界易如反掌。尊主,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

作為一個書迷最大的夢想就是和作者近距離接觸。冥公美滋滋想著,到時把眼兒眉請來,他們可以聊星星聊月亮,從風花雪月談到人生哲理,促膝而談,同榻而眠都不是夢。

工作時有你的身影,閒暇後有你的笑聲。他值了!

對了,最好把女侯給他踹下去。

女侯根本不答應,“尊主,萬萬不可,我等不知眼兒眉底細,萬一她是個吃飽了閒得沒事乾的富婆,到了魔界我們怎麼養得起。”

冥公怎麼允許他人抹黑自家男神,“胡說八道,這等文采,大開大合的場景,豈是一個女作者能寫出來的。”

女侯直接噴回去,“女人才寫愛情故事,《純情女徒俏師尊》就是本狗血三流愛情,有什麼資格和其他名著比。他眼兒眉就算是個男的,也是個娘炮,哪來的臉站在尊主左右。”

冥公,“你懂個屁的名著,寫字像狗爬,叫你刺殺劍仙之徒,把自己搗騰進醫院,還害得尊主被關鎖妖塔。要我是你,早就自裁謝罪了。”

女侯還來勁了,“那你呢,天天捧著本書,給尊主出什麼撩徒狂魔,為愛徒走火入魔,害得尊主威信全無,在太玄門地位一落千丈。要不是你,尊主現在還是高高在上的劍仙。”

罵到最後兩方對於沈燼的下場互相推鍋,隔壁一群人嘖嘖稱奇,玉虛子感歎良多,“還好雪螢師侄一身正氣,沒被魔頭所騙。”

棲霞長老很好奇,玉衡子那張臉完全可以下飯,雪螢是怎麼做到完全不為所動的,拋出這個問題後,雪螢想了一會,回答很實際。

“很簡單啊,那段時間師尊看起來快要死了,一想到他死後劍仙之名就是我的,我高興還來不及。為什麼還要談戀愛,我是他徒弟,遺產理應是我的。”

雪螢說完嘴角的笑意都壓不住,邊上岑無妄遞來一道視線,殺氣騰騰。

為了避免師徒相殘的悲劇上演,玉虛子硬生生插進話來,“根據他二人所言,他們似乎有意奪取五色神羽。這五色神羽,你等可知曉底細?”

雪螢想了下,“是秋秋留給雲夢澤的法寶,據說能助雲夢澤恢複元氣。”

岑無妄的回答更直接,“天下至寶。”

聽聞此話渡以舟投來目光,“不及門派禁寶?”

“不及門派禁寶。”

眾人心下沉了幾分,太初宗的禁寶都比不上,這等寶物更不能落入魔族手中。

那頭溫安還在和冥公玩君臣情深,“就這麼喜歡眼兒眉?”

冥公老臉一紅,“一般般,也就搬空了整個書城。”

備注:是眼兒眉不是眼兒媚。

一想到這貨把錢扔給了盜版商,而不是自己。溫安看冥公的視線更溫柔了,他對冥公感歎,“可惜啊。”

冥公眨巴了下他的大眼睛。

隻聽溫安說,“下個月底眼兒眉在雲夢澤一場簽售會。我聽冥公所說,有拜訪之意,隻可惜如今被困鎖妖塔,女侯……”

“尊主!”

冥公坐不住了,好不容易有機會和自家大大近距離接觸,怎麼可以給女侯得了便宜,他當即道,“屬下願往。”

溫安擺出公正公平的態度,“不可,我與女侯皆不在魔界,你若再離去,魔界群龍無首。還是讓女侯來,女侯……”

“尊主!”冥公喊的撕心裂肺,他豁出所有演技,對溫安痛哭流涕起來,“屬下自小目不識丁,仰慕名家大手,因為仰慕,所以心生追逐之意,時至今日屬下能有這番成就,乃是前人的諄諄教誨。對屬下來說,能與眼兒眉見上一麵,勝過高官厚祿。求尊主讓我去吧。”

溫安特彆為難說,“可魔界……”

冥公想也不想,“屬下去去就來,族中事務交於九卿便可。”

結束通話後,冥公想入非非,他想好了,等到了簽售會上,他不但要和大大握手,他還要勸說大大加入魔界。將來踏平四界,傳為佳話。多少年後,人們再回顧曆史,他已經和眼兒眉共存青史,形影不離。

而另一頭,溫安掐斷聯係,冷笑連連。

還眼兒眉,等你落到我手中,我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等溫安歸來,棲霞長老對溫安讚賞連連,“好好,請君入甕此計用的甚妙,對了,我聽師侄言語,師侄對這眼兒眉極為熟悉,難不成師侄認識眼兒眉?”

一時間八卦的目光紛紛投來,溫安一盆冷水澆頭,登時清醒過來。

都是男人,誰床頭櫃沒幾本睡前讀物。看看事小,若是被長老他們知曉自己就是眼兒眉,不但形象儘毀,日後接任掌門之位更是無望。

溫安當即搖頭,“不認識。”

棲霞長老疑惑不解,心道你不認識怎麼知道對方的簽售會,一抬頭大夥是欲說還休。棲霞長老更納悶了,“你們也認識眼兒眉?他究竟是何人,我怎麼不知?”

玉虛子清咳幾聲,對岑無妄說,“師弟你先問問聖手蒼梧,等同意了我們再做決定。”

他打發大夥回去,臨走之前對溫安擠眉弄眼,“溫安,你來我房裡聊聊。”

溫安,“……”

此事就此定下,渡以舟離開時天都亮了。雪螢算了算時間,打算乾脆留在鎖妖塔外歇上半個時辰去練劍,見岑無妄要往外麵去,出言挽留,“岑姐姐。”

對上岑無妄的目光,雪螢理不直氣也壯,“喊你師尊怪怪的,叫姐姐親近些。”

岑無妄當即抽出劍來,按著雪螢揍了一頓。

“叫爸爸。”

鼻青臉腫的雪螢從地上爬起,硬氣得很,“我不,你不過是憑經驗壓我一頭,等我曆練多了,我就能贏過你。”

她擦了擦鼻血往練劍坪走去,不打算回去補眠了,棲霞長老在岑無妄身邊感歎,“師兄何必如此,你我皆知劍仙一職身負多少重任。曆代劍仙多有早退之意,如今雪螢師侄有意接任劍仙之位,師兄何不功成身退,專心問道呢?”

岑無妄轉頭,“我是她師尊。”

遮風擋雨,理所應當。

……

魔界欲盜五色神羽之事引起蒼梧高度重視,按照蒼梧的話講,如果不想被秋秋當成串燒,那就趕緊阻止魔界。

為了避免魔界被秋秋暴打一頓,於是太玄門選擇了暴打魔界,邏輯完美。

定下指標後,第二日溫安來尋雪螢,他失去了往常的笑容,神色憔悴坐在那,來往弟子無不駐足,離去後竊竊私語,溫安癡癡喚著雪螢,“師妹。”

雪螢還氣岑無妄的事,頭也不抬,對陪練的弟子招手,“看什麼,打我啊,不打我我打你了。”

溫安等了片刻,等雪螢痛擊完同門,再次溫柔呼喚雪螢,“師妹。”

中場歇息的雪螢終於有空看溫安了,雙方對視片刻,溫安對雪螢說起推心置腹的話,“你我青梅竹馬數載,在師妹心中,我是怎樣的人?”

雪螢頓了下,掃過周圍看似練劍實則八卦的弟子,摸著良心回答,“陪練工具人,比較耐揍的那種。”

雪螢,“對了師兄我和你說,柳君琢那貨,剛才又來找我,被我痛打一頓臉都腫了。哈哈哈。”

溫安,“……嗬。”

標準的無情無義劍修。

溫安隻得暫時離去,入夜後他再次拜訪雪螢,他相信,深更半夜,絕對沒人打擾他和雪螢。

結果……

岑無妄,“出劍太慢,動作花哨無意義,溫安,你也給我過來。”

他也練了一晚上的劍。

天亮後溫安托著疲憊的身子,明白了一個道理。雪螢她不是師妹,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劍修,指靠她是沒有未來的。

溫安坐在潤雨穀想了很久,那一夜玉虛子找他要本子的情景曆曆在目。為了他的掌門之位,也為了太玄門的將來,他絕不能暴露真身。但是這樣一來,誘捕冥公一事又會擱淺。先前誇下的海口成了笑話不談,他在掌門麵前威信全無。

他必須找一個替罪羊。

雪螢是指望不上了,紅塵三千,不行,這個是編輯。渡以舟無藥可救。溫安清點手邊認識的人,等一個個劃去,溫安笑容淺淺。

彆怪他心狠手辣,林師妹,對不住了。

……

林酒酒兩個侍女侯在外頭,林酒酒沉默品茶,對於這位太玄門大弟子林酒酒不太熟。更不知對方來意,唯一的印象就是前世他帶人圍剿過雪螢,至於今生。

著名大手眼兒媚,大師兄的同行競爭對手。

林酒酒實在找不出溫安找她的理由,兩人大眼瞪小眼,一時無話。等溫安喝完壺裡的靈茶,林酒酒想叫人續杯時,被溫安攔下。

“今日前來,是有要事相求。”

溫安開門見山,“你喜歡柳君琢?”

林酒酒驚得失手打破茶具,侍女聽聲想上來問情況,被林酒酒嗬斥退下。等人走得更遠,林酒酒忐忑不安看向溫安,“溫師兄是何意?”

溫安起身幫林酒酒收拾碎片,上好的玉碗說砸就砸,這林酒酒著實嬌生慣養。常言道暖飽思欲,林酒酒什麼都不缺,她就缺一樣。

甜甜的愛情。

溫安笑道,“隻是聽聞人言,林師妹和柳師弟感情要好,故而打趣一說。若是得罪了林師妹,我在此賠禮。”

林酒酒搖首,輕聲道,“我與柳師弟不過同門之情,並無他交。”

林酒酒說完在心中默道,是的,前世是煙雲,她早該放下,如今她重視的親人朋友都在,有什麼還值得懊悔的。

除了長生。

林酒酒鬆開的手又握緊,武評會結束,佛子也離開了道界,她何必再苦苦追尋呢。

溫安察言觀色,柳君琢不過太玄門新入弟子,修為劍術皆屬下乘,雖是天生劍骨。但玉衡子重歸後,還未表現出對柳師弟的重視。今日今時柳君琢默默無聞,拿他做誘餌,著實不夠分量。溫安再試,“那渡以舟又如何說?”

這次溫安試對了,林酒酒表露出幾分渴望,她垂著腦袋,有幾分少女懷春的模樣,“師兄,自然是厲害的。”

溫安在心裡冷哼,道渡以舟那傻逼有什麼厲害的,明明不是劍修的料子還要一門雙修,又是下任太初宗宗主,這是要趕著和祖師爺比肩。彆到時比肩做不到,比慘其中有份。

“我們做個交易吧。”溫安含笑道,“我替你約戰渡以舟,贏了,你可以向渡以舟提出一個要求,輸了與你無關。”

林酒酒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她警惕看向溫安,“你要我做什麼?”

溫安湊近打量林酒酒,輕聲細語的,“我想讓你代替我出麵,參加簽售會。”

他看清林酒酒微縮的瞳孔,重新坐在原位,“我知道這件事對你來說很難,因而與你商榷,你若是不願,就當此事不曾發生過。”

溫安把壺裡最後的靈茶倒完,獨自品完後,放下茶杯起身離去。待溫安走到門口時,林酒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