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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前有崽了 山吹子 8227 字 4個月前

有力的大手握住言采的手,溫暖厚重的, 消解了言采心頭沉重的壓力。

“我在。我會幫你, 不許怕。”

對, 他不用怕的。也沒什麼好怕的。江滿月比他更相信自己,那他就要更加努力不能懈怠。

他再次擁有了無窮的勇氣。

言采覺得全身充滿力量。他閉上眼睛,就像以往一樣,將力道把握得極其精確,將全身異能集中在手部, 也不用任何工具, 哢嚓幾聲, 言采心臟砰砰直跳。

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倒在喪屍堆裡也沒有這個時候來得那麼令他緊張。

“疼嗎?”言采睜開眼睛。

“不疼。”

江滿月慘白著臉色,卻強說不疼。

言采頭上滴下汗水。

怎麼可能不疼,以前那些人都是疼得哭天喊娘眼淚汪汪。異能如溫暖的流水溫養著江滿月的骨肉,言采碰都不敢碰一下,輕輕地一壓,軟的就像兩條煮熟的麵條,軟趴趴的。

“馬上就好了!”

言采將注意力拉回來, 儘量不用眼睛去看。骨肉迅速暴長, 其實也會疼,這種疼與剛才的疼又又不一樣, 深入骨髓當中, 每個骨縫都在撕扯一般,卻不知道疼的地方究竟是哪裡。

擺在一邊的小樹輕輕晃動,葉片似無意地蹭了蹭江滿月, 好像在給他加油打氣一樣。

言采的手段離奇的不像普通人,這樣的能力是絕對不能在外人麵前的,否則懷璧其罪,遲早會招來麻煩,但他卻向自己敞開心扉,毫無隱瞞。

江滿月其實已經想不起所謂的疼痛,他的注意力全在言采的身上。望著言采的時候,看著他對自己滿滿的珍視與信任,那些身體的痛楚就會像被隔絕了一樣。

很想抱抱他。

過了一個多時辰。言采l精疲力儘,滿身大汗,特意從江滿月那些庫存裡摸出的一塊帶靈氣的玉石,也變得像一塊普通質地的玉了。治療人體遠比讓一棵樹開花結果消耗能量多得多。

他收了手,一時呆呆的。

“好、好了吧。”以往對病人都很有自信的言采頭一次怕出現意外。

這也是那些家屬經常會問的一個問題,會不會出現意外?

言采曾許多次向他們保證,絕對不是出意外的,但是輪到自己還是會像個楞頭新人一樣,手足無措。

刀子紮在自己身上才會疼。

他扶起江滿月,試著讓他站起來,速度很慢很緩。

“剛剛長出來,一開始會比較沒力氣,慢慢適應就好了。”言采解釋著,急切地看著江滿月。

江滿月扶著言采的肩膀,緩緩站起來,他很少像現在這樣,真正的站起來過。

江滿月的腿並不是完全不能站起來,但每一次站起,就會好像站在一排豎起的長釘上,又像是踩著燒紅的碳火上。

疼。灼人的疼。所以自那年後幾乎沒有站起來過。這一世又與上一世不一樣。

當時的他在惶惶沒有希望的時候找到希望,沒有人與他分享,沒有人期待。

但這次不一樣。言采始終看著他。

腿有點麻麻的,但是沒有那種燒心的疼痛。言采的手慢慢放開他,他仍舊可以穩穩地站起來。

言采緊張的臉繃得緊緊的,大氣不敢喘一下。江滿月不說話,把他緊張死了。

“怎、怎麼樣啊?”難道是他太久沒有嘗試過異能,所以能力沒有以前好了嗎?

“很好。”江滿月摸了摸言采的臉,又鄭重地說:“我很好,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好。”

他慢慢靠近言采,將言采摟在他的懷裡。

四年前,他十四歲,那時候他還長得不高,四年過去,身高在一日日增長。隻是一直坐在輪椅上,也沒有一個很明確的概念。

現在這個概念有了。

是剛好可以抱著言采將下巴抵在他頭頂的高度。他對這個身高很滿意,多一點少一點都未必能有現在這種擁抱世界一般的快樂。

以前,他坐在輪椅上,從來沒有用過這種姿勢去擁抱言采。

言采:抱得好l緊。喘不過氣了都!

有點熱,而且崽還在一邊看著,這種在孩子麵前偷情一般的動作好像會教壞小孩。人家說,胎教也蠻重要的。就算是個種在花盆裡的植物也一樣吧。

言采推開江滿月,和他保持距離。

“???”

言采深吸一口氣,煞有介事:“有孩子在。”

“???”一時沒反應過來的江滿月。

指指那盆精神抖擻地小樹,江滿月終於了悟。對,言采說那是他們的孩子。提早過上有孩生活的家長就是這樣沒有自由啊。

言采又說:“你的腿終於治好了,所以……”

“有件事拜托你。”

非常鄭重其事的語氣,江滿月也有些肅然起敬,極其認真地望著他。雙l腿有意挺得直直的,這種奇怪的新奇感覺讓他勇於做許多嘗試。

言采慢悠悠地說,顯得有些有口難言。雖然是提過一遍的事情,但是他擔心江滿月聽過一次不夠上心,彆人都說重要的事情要說三遍。

“我和孩子都比較會花錢。”

比如那天被崽崽吸收過後就飛速失去光澤據說要一百兩的玉佩。

比如說,他伸出手,手心向上攤開——一塊毫無特點的十分廉價的紅翡。紅翡映得手心看起來更白l皙。

江滿月的意識飄忽了一下,半晌才意識到是說花錢的事。

又糟蹋了一塊玉。江滿月並不知道為什麼玉石到言采手裡就會被荼毒,他選擇不問。總之,他的責任是——給言采更多可以糟蹋的,讓他毫無負擔糟蹋。

不就是一塊玉。除了好看,一無是處。糟蹋就糟蹋了吧。

“這一塊貴不貴!?”他挑挑揀揀半天,才在裡麵找到一個既有靈氣又看起來似乎不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