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一人一鳥嚷叫間,黑牛攆上沈瓚,有後麵夥伴盯著,再加上他已被激起了滿腔怒火,抓住沈瓚沒再留手,一拳就擊在了沈瓚頭上,半大小子打架,哪知道哪兒能打,哪個部位應該避開。

沈瓚當下就被捶得大腦一懵,眼前金星亂竄,整個人都暈乎了。

黑牛沒有絲毫察覺,一拳又一拳,直擊得沈瓚跪爬在地,鼻青臉腫,嘴裡血水橫流。

“壞蛋!”謝瑤沒想到這麼大的孩子,一上來就下死手,當下怒從心起,不顧飛來的石子,飛起一爪抓在黑牛的背上。

黑牛慘叫一聲,背上的夾襖劃開三道口子,血肉/翻飛,嚇得黑牛身後的夥伴們驚慌失措,“八哥傷人了,八哥傷人了……”

先有謝瑤在樹梢上大喊救命,又有四散而逃的男孩大叫鳥兒傷人,很快,山上還沒走的人,拎著竹籃扛著柴禾奔了過來。

“出什麼事了?出什麼事了?”

彼此,謝瑤護著沈瓚不願離開,黑牛吃了暗虧不願善罷乾休,正拿著地上的一截樹枝,跟謝瑤對峙著。

“哎啊,哪來的鳥兒。”來的有那半大小子,見了肉,誰還管他們誰傷了誰,筐子裡的柴往地上一倒,張著筐子就朝謝瑤罩來。

“瑤瑤,彆管我,快往上飛。”沈瓚躺在地上,視野裡一片血紅。

“嘎……壞蛋,一群壞蛋!”活到這麼大,謝遙從來沒有接收過這麼多惡意。

謝瑤飛身而起,這會兒也不記得自己恐高了,她全副心思都落在了沈瓚身上,“小瓚,你怎麼樣?頭暈嗎?惡心想吐嗎?”

她媽是醫生,她對醫學雖然不感興趣,不過一些醫學常識整天聽自家老媽念得多了,多少記住點,她很怕沈瓚被黑牛打成腦震蕩。

沈瓚嘴一張,又吐出一口血水,“瑤瑤,你彆說話……”鳥兒都這麼聰明嗎?為什麼他有種不好的預感,昨天貼在牆上的畫報,不知為何再一次從他腦中閃過。

“哎喲,你們這幫娃娃哦,看把人打得。”一位上了年紀的婆婆過來,扒開人群,扶了沈瓚起來,“怎麼樣?能動嗎?”

滿臉血糊拉的,老婆婆看著都瘮人,可彆出什麼事才好。

“沒事,”沈瓚就著老人的手艱難地站起,安撫地衝老人家搖了搖頭,然後強烈地暈眩襲來,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啊——不會死了吧?”不知哪個膽小的嚎了這麼一嗓,人群嚇得呼啦一下四散開來。

特彆是黑牛等人,嚇得拔腿就跑。

老婆婆氣得一噎,“狗蛋,對,就是你,給我過來。”

叫狗蛋的小子十五六歲,爹媽死得早,是個流浪在棚戶區的孤兒,冬天受過婆婆的幾次接濟。

“快過來,將人背上,送到杜醫生哪,快點,磨嘰什麼?人家家裡有錢著呢,回頭他家大人來了,多少打發你點東西,可比你在山上亂尋摸強。”

狗蛋嘻嘻一笑,“我哪能不知道這點,這不是怕真出了事,沾上身,落不了好嗎?”

“就你鬼心眼多。”婆婆瞪了他一眼,“放心吧,由老婆子給你做證呢,出不了事。”

如此,狗蛋心下一鬆,背起沈瓚,“婆婆,那我先帶他下山了,您老慢慢地跟過來。”

“知道,快去吧。”婆婆催促著揮揮手。

謝瑤飛在空中,跟著地上的狗蛋跑。

狗蛋背著沈瓚,一氣兒衝下山,穿過城門拐進棚戶區,進了個籬笆院,“杜醫生,杜醫生……”

“什麼事兒?”正房的門簾掀開,一個佝僂著身子的乾巴老頭,臟兮兮地從屋裡出來。

隔著段距離,謝瑤都能聞到他身上散發出的異味。

“杜醫生,你快給看看,尾巴他姑家的孩子,在山上被黑牛給打了。”

謝瑤抖著翅膀落在他家房頂,心焦地看著杜醫生,希望是位深藏不露的老頭吧。不然……謝瑤腦子急轉,她能找誰,爸爸的部隊好像要五月才會過來。

舅舅雖然人在川城,可他是潛/伏人員,不易出麵不說,還是朱爺爺的聯絡人。而自己,好死不死的,穿成了隻讓朱爺爺坐牢的鸚鵡。如此身份出現在他麵前,焉知他不會掏出槍來,一槍/斃了自己。

謝瑤在屋頂上愁得苦了臉,底下杜醫生伸出烏黑的手,翻了翻沈瓚的眼瞼,“無事,死不了。”

說罷,雙手往身後一背,轉身回了屋。

狗蛋和謝瑤在外等了半天,也不見動靜。

“杜醫生,”狗蛋背著沈瓚往門口湊了湊,“你不給治治?”

“治啥治,老子又沒有藥,回吧。”

“哎,西藥沒有,草藥也行啊,再不行,您老好歹給他清洗下傷口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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