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那/鳥?”黑牛不解道,“它長得醜死了,也就小瓚寶貝得很。”
士兵:“小瓚?”
“苗大柱的外甥。”黑牛他娘接話道,“昨天,苗大柱的妹夫過來,將那孩子接走了。”
左庭瑞蹙眉:“連鳥一起?”
“嗯。”黑牛點頭。
司機急道:“那你們可知,沈瓚家在哪?”
“城北機械廠,聽李鳳丫說,”黑牛他娘道,“沈瓚他爹是那機械廠的工程師。”
城北有兩家大型機械廠三家小廠,左庭瑞問道:“哪一家機械廠?還有沈瓚他爹叫什麼?”
一家人搖了搖頭。
左庭瑞:“那苗大柱家在哪?”
“順著我家門前這條路一直往西,過了小河,”黑牛站在籬笆前,指點道:“沿著河岸往上走,正中間那戶人家就是。”
“謝了。”左庭瑞給司機使了個眼色。
司機掏了枚大洋,遞給黑牛,“我家二少的一點心意。”
黑牛瞅著大洋沒接,小心翼翼道:“我能問問,你們找到小瓚……會打他嗎?那鳥是他從城外的臭水溝裡撿的,不但精心養護了半月,還給看了傷治了病……”
少年家境貧寒,對他們也十分懼怕,卻還是沒接錢先問了這麼一句,這樣單純的感情,正是他們左家所缺少的。左庭瑞心下一軟,笑道:“那隻禿毛鳥兒,很可能是我爺爺養的鸚鵡,找到它,我們自然要對照顧它的人,給予重謝。”
黑牛歡喜地接過大洋塞給母親,拍了拍身上的竹屑,“我帶你們去苗大叔家。”
三人跟著黑牛踏過兩條橫木做的橋,往上走了一段,到了一排泥坯房前。
黑牛推開正中一家,“李嬸,有人找。”
李鳳丫抬眼掃過黑牛身後的三人,目光落在左庭瑞身上,忙放下手中縫補的衣服,迎上來道:“幾位可是要漿洗衣服?”除此,她想不出彆的理由。
“不是。”司機代為答話道,“我們過來,是想問問沈瓚的父親叫什麼名字,在哪個機械廠上班?”
“沈瓚!”李鳳丫狐疑道:“你們找他們父子乾嘛?不會是沈壁犯了什麼事吧?”說道後來,李鳳丫眼裡閃過抹興奮。
沈壁!左庭瑞目帶沉思,“可是宏發機械廠的工程師——沈壁?”
“對,就是他。”
左庭瑞微一點頭,轉身就走。
左家是宏發機械廠的客戶,醫館、藥廠裡用的一些儀器架子什麼的,都是找宏發定製的,而這些貨物的采買,從去年開始便被老爺子交到了他手裡。
他做事自來認真,接手的第二天,就親自去宏發機械廠了解了方方麵麵。沈壁是宏發從RB請回來的工程師,做事認真,能力一流,接觸過幾次,他很是欣賞。
“唉,你們還沒說,沈壁到底犯沒犯事呢?”情急之下,李鳳丫伸手拽住了司機的衣袖。
“你和沈工不是親戚嗎,咋就這麼見不得他好?”司機是左庭瑞慣用的,沈壁他也認識,那人話不多,做人做事極有原則,在廠裡很是受人尊敬。
這窮親戚不巴結也就算了,咋還一味地……司機想著搖了搖頭。
“他好,我們也沾不上光,而他要真出了什麼事,指不定就連累了我們家。”
“李嬸,你說這話就過份了。”怕司機聽了李鳳丫的話,對沈瓚和他爸的印象不好,黑牛急道,“前幾年就不說了,光今年小瓚初來你們家住那會兒,我記得你給我娘諞道,說沈先生賊大方了,一出手就給了你家十個大洋。”
“十個大洋都不算沾光的話,那要多少才算?”
“還有,昨天沈先生來接小瓚,大夥兒可都看見了,那滿手提了大包小包,你們是沒吃還是沒用。”
“呸!小個毛頭蛋/子,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給我滾。”李鳳丫氣急敗壞道。
黑牛怕把她惹急了,罵到家裡來,忙扯了司機就跑。
司機被他拽著踉跟蹌蹌地跑下苗家門口的斜坡,苦笑道:“好了好了,彆跑了。”便是被她追上又一如何,一個婦人還能欺到他頭上不成。
“嘿嘿,”黑牛撓頭傻笑道,“你不知道,棚戶區的婆娘最是難纏。再被李嬸糾纏下去,我怕你說漏了嘴,讓她知道你們就是鸚鵡的主人,訛你們一筆還好。若是跑到城北小瓚家鬨騰,那才麻煩呢。”
“嗨,你這小子,會不會說話啊,”司機點著黑牛,氣道,“什麼叫訛我們一筆還好。”
“嘿嘿……你們家大業大,哪會在乎一些小錢。倒是沈先生一個人的工資,先前不但要時不時地接濟李嬸家,還要養小瓚,手裡隻怕沒點積蓄。您說,再被她鬨得丟了工作,那日子該多難啊。”
“想多了,他家老板對他重視著呢。”雖然知道,昨天就是沈壁帶著這小子去醫館看的傷,司機還是感概道,“他啊……值了。”
作者有話要說: 跟小天使們通知一下,下月一號入V。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