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可以利用的東西很多,並不局限於人。

天氣,巧合,隻要有被驅動的可能性,都可以。就像遠古時期的人類舉起火把,利用火光在巨獸橫行的時代開辟了新的生存空間一樣。

人類為了生存,可以接近恐懼,竭儘所能。

我雖然不算個人,但我也會為了活的更好而利用所能利用的東西。

包括,陰雨天。

我在回到我妻家,出現在我妻佑介麵前之前就預設了幾種情況的出現。像是知道明天的天氣這種,隻是很簡單的知識。

月暈。

晴雨表。

還有雲的出現與變換。

釣卷雲、堡狀高積雲、雲交雲、碎雨雲、絮狀高積雲等,隻要天空中出現了雲,判斷是否下雨的準確性就很高了。

這是很簡單的事。

我隻需要在會下雨的前一天晚上才回來,第二天碰到的永遠是陰雨天。

我們的住所離鬼殺隊的蝶屋並不算近,要去月台乘坐火車。從住所到月台有一段路,原本是想要走過去的,如果有太陽的話。

但下了一夜的雨後,路麵上有了積水,也多了泥濘,這個時候再想走路,剛換上的新衣服會被泥水濺到,等到蝶屋的時候形象不是太好。

所以到後來,我們是坐汽車去的。

鬼殺隊的蝶屋看上去不像那種西洋醫院,紫藤花到處都是,連蝶屋的負責人身上的紫藤花氣息也很濃鬱。

蝴蝶忍。

九柱之一的蝴蝶忍給我泡了一杯紫藤花茶,我記著佑介對清介的提醒,所以很乖巧的雙手接過,笑著說:“謝謝姐姐。”

“啊啦,清介先生是很討人喜歡的人。”

我妻佑介並不在蝶屋,專門帶自己弟弟跑一趟蝶屋是太過奢侈的事情,總會被一堆事務擠成“順便”。

這次也不例外。

在維係我妻家和產屋敷家的合作關係時,順便帶著未來繼承人的弟弟來鬼殺隊混個臉熟,檢查一下身體。

這個順便很有必要。

大家長曾經帶著他哥來檢查過,我被我妻佑介帶著來檢查過。主要是兩個原因,害怕被付諸感情的哥哥/弟弟被鬼殺死,而誤將同樣的感情交付於那個鬼。

對我妻家來講,這是非常惡心的事。

他們間的感情具有獨一性,給任何一個人都是褻瀆,何況是殺死那個人的鬼。

不過他們的擔心倒也不必,我本來就是鬼,不存在被鬼殺死的問題,就算鬼舞辻無慘,想要殺死我也得做好同歸於儘的準備。

第一個原因相當於無用功,最大的作用也隻是安慰一下知道有鬼這麼一種生物後,而神經過敏的我妻家主。

第二個原因就是我妻家雙生子的詛咒。它們被形容的煞有介事,我妻家主的兄弟注定活不過25歲,而這是毒蛇家族迅猛發展的代價。

以雙生子中的一個人的性命作為獻祭,讓我妻家站在了現如今的高度。

確定了未來繼承人後,身體檢查就沒少過了。如果是沒發現拖到出現症狀後才救不了的因病去世,那會成為我妻家主的心魔。

還是沒必要。

我想死一死的方法實在是太多了,以前是循規蹈矩的生病,現在則是突然而至的災難。

大家長的哥哥對外說是我妻家常見的病死。實際上是在一場宴會裡跟我妻家的政敵扯皮的時候,被鬼殺死。

當時在場的,一個都沒活下來。

那也是大家長最為狼狽的一次,宴會的場所起了一場大火,他知道這是他哥的手筆,畢竟他哥比他還狠。

但大家長是不能說出來的。

他隻能跪在外麵,對著那場火,嚎啕大哭,不是被我妻家的人拉著的話,他估計會自己跑進火裡去。

為了國家秩序的穩定,這件事被壓了下來。就算滅火及時,被鬼吃掉的人也沒有活下來的可能性。

鬼是鬼殺隊殺得。

火燒不死鬼的,何況那裡不是隻有一個鬼物。

起火的那一片地方現在的歸屬是我妻家,大家長不愛去那邊,也不想在那塊地皮上修什麼東西,就寧可那塊地爛在他手裡。

在彆人眼裡,這是毒蛇家族的又一功勳了,猩紅的,還在滴著血。廢墟一日沒有重建,所有跟我妻家作對的人都會承受巨大的心理壓力。

這是可以用拋棄自己最親密的兄弟的代價換取家族發展的瘋子們,被咬住了不成人形也要拖著對方一起下地獄的瘋子。

正因為見證了大家長那時候的癲狂,鬼殺隊的隊員們才在與毒蛇為伍的時候沒有了被反咬一口的擔憂。

因為他們的痛苦相通了。

大家長止住了哭嚎後,眼睛那邊已經通紅一片了,他從臉上擠出來一個以前絕不會出現在他麵上的表情,溫柔的跟他哥相差無幾的微笑在他臉上複刻:“啊喏,鬼的話,是一定要太陽和日輪刀的嗎?”

“紫藤花也可以。”

“我知道了。”

我妻家的狠絕,可不隻是在他哥身上的。大家長掛著那種笑意,將還剩半口氣的鬼跟紫藤花埋在了一起,要死了就踢出來,還能撐住就踢回去,這種遊戲全程沒有動用日輪刀,持續到了太陽出現。

所謂的毒蛇的友誼,想要如此真誠,隻能用對鬼的恨意來催化。每個馬甲號都作為情緒垃圾桶的我,廢物利用而已。

我妻家這十幾年跟產屋敷,鬼殺隊的關係好,是大家長受了刺激的結果。

這刺激也影響到了我妻佑介,如果我被蝶屋查出來是鬼的話,失去了情緒垃圾桶的我妻佑介和今天全員到齊了的九柱,會讓我死的非常痛苦。

我在那裡安安靜靜的喝著紫藤花茶,乖乖巧巧的任由蟲柱蝴蝶忍進行抽血化驗,稍後還要進行全身檢查。細致的檢查項目列下來,一整天的功夫都花的差不多了。

就算檢查完了,也沒有想著走一走,就呆在蝶屋裡,看著蝶屋的醫療人員處理傷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