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公主的小嬌妻(03)(2 / 2)

封月閒看著她,不敢相信她就這麼睡著了——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宋翩躚怎麼一點警惕心都沒有?

可這證明,她是發自心底地信任自己。

被當成安全人物的太子妃封月閒,心情極度複雜。

她看著年糕條那張芙蓉麵,聞著賬內甜馨的女兒香,聽著對方均勻的呼吸……

不知不覺間,也跟著睡著了。

第二天,宋翩躚起身,未見封月閒的身影。

徐敬在外頭候了半個時辰了,宋翩躚得知後,將他召了進來。

徐敬滿麵焦急:“公主喲,您這是做什麼呐——可曾被太子妃發現端倪?徐禮被太子妃帶到了何處?”

“我已將身份告知太子妃。”宋翩躚徑直道。

徐敬差點沒當場厥過去。

“這種事,怎可輕易告知封家!”

“如何不能。”宋翩躚聲量不大,卻穩如磐石,她看了眼徐敬,目若深潭,成功讓他閉了嘴。

“封月閒很聰明,宮中不乏她的人,隻能瞞一時,瞞不了一世。”

“能瞞一時是一時啊。”

“若不坦然相告,她心防如此重,更不會相信本宮。”宋翩躚加重語氣道。

徐敬一怔。

“皇兄說過,要本宮相信她。”宋翩躚和緩語氣道,“至於徐禮,皇兄曾告訴我,他與背後之人裡通外合,東宮是留不下他了。”

“是我借了封月閒之手,除去了他。”

這個消息對徐敬打擊更大,但忠心是刻在他骨子裡的,他壓下眸中痛惜,恍然道:

“意思是,您已經能讓太子妃心甘情願為您做事了?”

他看向宋翩躚的目光帶了絲敬畏。

這麼快就降服了封月閒,換做是太子,恐也是做不到的。

宋翩躚頓了下,啞然失笑。

她沒多做解釋,有時讓下屬看不透自己,反倒更便於行事。

原身住處有芳若姑姑鎮場,芳若姑姑是先皇後留下來的人,極為可信,有她守著,宋翩躚隻要幾天從密道回去一趟就可以。

太子昨日病重、不能下榻,沒道理今天就精神了,宋翩躚還不能去養心殿露麵,隻好召暗衛首領駱辰前來。

“太子,徐禮被帶走後,不知所蹤。”駱辰見了她,先稟報要事,眉頭緊皺。

“禁軍中定有封家的人。”且勢力極大。

宋翩躚毫不意外地點點頭。

她算是看明白了,大黎除了這張龍椅和宮殿,還是這一家人住著。其他的千瘡百孔,處處漏洞。

“是封月閒的人,總比是楚王的人好。”宋翩躚心態很穩。

這事不急,封月閒又不會殺了自己,迫在眉睫的是前朝之事。

楚王得知這檔婚事,作為反派擔當的他,少不得給東宮和封家找點麻煩,跟新婚祝福似的準點到。

東宮這邊,太子監國,楚王無非就是膈應人,拿幾個太子.黨的地方官員開刀,一陣彈劾。

封月閒那邊,因地位相對對等,兩邊撕得不輕,每天中書省那都能收到一遝子互相扯皮的奏折。

封月閒對這些事應對自如,沒讓楚王占到半分便宜,甚至還狠狠反擊,扳倒了楚王一黨中的吏部侍郎,換了自己人上去。

但封月閒怎麼也沒想到,恩師會在京城邊上出了事。

封月閒聰穎異常,自進女學起,才女之名遠揚,後拜入名滿天下的大儒孫清門下。

出事的就是孫清。孫清有登山望高的愛好,於西山登高時遇害。

宋翩躚在東宮東側殿的小書房見了駱辰,吩咐道:

“近日楚王動作太多,傳本宮旨意,讓京軍好好巡一巡周遭,莫讓人空造禍患。”

駱辰知她身份,拱手道:“是南軍還是北軍?”

恐宋翩躚不明白區彆,駱辰道:“北軍統領是謝家子弟,南軍統領李放則是楚王心腹。”

謝家……宋翩躚回想了下資料,是封家極為得用的,與封家同為西北軍出身,十分悍勇。

合著老皇帝一頓操作,上京周圍的兵力沒一點在自己人手中的。

宋翩躚按了按額角,道:“北軍。”

“西山寺那邊,總是有人求香拜佛的,人多雜亂,讓他們多多留意。”她似不經意提道。

“是。”駱辰領命而去。

“太子妃呢?”駱辰離去後,宋翩躚問雪青。

“太子妃的侍婢入宮了,正帶著她們清點物什入小庫房。”

被惦記著的封月閒,此時正在把玩一把其貌不揚的匕首,被召入宮的飲雪、飲冰兩人,則指揮著宮侍清點造冊,再歸入庫房。

二飲自幼跟著封月閒,感情很是好,飲雪性子活潑,手頭事忙完後,提著茶盅給封月閒倒茶,問她:

“太子妃,太子去哪兒了呀?”

“你找他乾嘛?”封月閒瞥了她眼。

“太子允我們入了宮,自該道聲謝才是。”飲雪笑嘻嘻,“若非太子,您連匕首都帶不進來呢。”

“他不需你道謝。”封月閒動作一頓,淡淡道。

正說著,外頭傳來動靜,宋翩躚走了進來。

她此時扮作男子,一襲月白常服,麵如春玉,雖有些蒼白病態,氣血不足,卻愈顯風流寫意,如天上謫仙。

飲雪跟著封月閒,整日看得都是武將,哪見過如此文弱俊美作風,竟看呆了,一時忘記行禮,封月閒睨她眼,不輕不重清了清嗓,才將她驚醒。

好在宋翩躚打著和封月閒交好的意思,內芯又是個現代人,不多計較,她找封月閒是說正事來的。

人都退下後,宋翩躚笑道:

“我聽聞楚王最近動作頗多,總覺得該做些什麼,便吩咐下去,讓京軍巡視一圈。”

“點的是北軍。”

封月閒挑眉:“這可真是給他們找事做了,京城周圍向來太平無事,但操練操練也無妨。”

“如此聽來,是我故作聰明了。”宋翩躚作恍然懊惱狀,“我未曾接觸過政務,往後還要月閒多多提醒才成。”

是啊,這小公主不通政事,自己少不得指點一番。

封月閒抿了口茶,合著宋翩躚熨帖的話,但覺通體舒泰。

她正要擺出好好教導小公主的模樣,就聽宋翩躚道:

“想來上京周圍應是穩妥的,楚王再如何,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動什麼手腳。”

“我還讓北軍巡視西山寺附近,沒得驚擾香客,想來還是算了。”宋翩躚說著,抬首就要喚人,瞧著的確是收回旨意的意思。

封月閒本還未察覺什麼,越聽神情越為收斂,下意識道:

“慢著。”

“嗯?”

宋翩躚回頭看她,眸中壓著絲笑意,但凝眉的封月閒並未發覺。

在宋翩躚提到“西山寺”之時,封月閒宛如猛獸敏銳的直覺發揮效用,四五息思索後,她驟然道:

“今天是初一。”

“不錯。”宋翩躚頷首。

每月初一和十五,自家恩師孫清都有登山望遠的喜好。而他最喜去的,就是西山群中一個八角亭——

封月閒輕輕嘶了口氣。

她怎麼沒想到,她竟沒想到。

萬一楚王真對恩師下手,當成這次大婚給她的警示,她萬死不足以謝罪。

“北軍要巡,西山要查。”封月閒沉聲道。

“嗯?”宋翩躚啜茶,“為何改變主意了?”

封月閒看向她,眸如寒星,可宋翩躚的眉眼隱在氤氳茶湯後,如雲霧染過,柔柔徐徐,看不真切。

真是誤打誤撞?

以宋翩躚的身份,真能注意到這些嗎?

她雖對師父十分孺慕,但近些年重心都在朝堂之上,武將之中,已多日未曾與師父再會,才會在此時疏忽。

連她都會忘卻的事兒,宋翩躚竟能周全——

理智上封月閒並不信,但她天性多疑,心中一絲猶疑揮之不去。

她暫且放下思緒,款款起身,輕聲漫語:

“穩妥些總沒錯。”

“突地想起來,有樣愛用之物竟忘家裡了,我去和飲冰交代一聲,少不得要出宮拿呢。”

宋翩躚並不多問,笑道:

“去罷。”

飲冰匆匆出宮,前往北軍營傳達封月閒口信,隻比太子親衛的旨意晚一步到達。

北軍統領謝佑接到太子旨意時,還準備湊合湊合,應付差事——

誰也知道上京附近隻有田莊寺廟,流寇猛獸全無,能出什麼事?

謝佑甚至和手下人嘲笑太子果真是手無縛雞之力,半點不懂軍務。

等代表著封月閒的飲冰出現、讓他們立即帶人前往西山去時,謝佑整個人都懵了。

怎麼了這是?

難道真的會出事?

以封月閒這些年經營起的聲望,她的名號在以封家為中心的武將中,可比太子旨意好用多了。

謝佑再不敢耽擱,擦了擦汗津津的額頭,親自帶兩隊人馬前往西山,如流星趕月,奔騰趕去。

飲冰去過西山八角亭,隨著一同帶路,在山腳攔下正要登山的孫清。

接著,他們往上一寸寸地找,果真在半山腰發現數十黑衣人,一番激戰後將活口俘獲,儘數收押。

消息隨著飲冰回宮,傳回封月閒這裡。

她久坐桌前,靜默不語,手心出了一把涼汗。

若是沒有宋翩躚提醒,今日她得到的消息就不會是這個,而是……

宋翩躚,她究竟是如何知道的?

突然,外頭急急走進一位宮侍:

“太子妃,太子在小書房暈倒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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