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少年太子(2 / 2)

不知為什麼,房間裡的氣氛像被人撥動了下琴弦,詭異又鬆然。

鬱恪以為他不信,說:“我真那麼認為的。”

“臣很高興殿下這麼認為。”

鬱恪覺得楚棠語氣裡莫名真有了一絲波動。他想,肯定是錯覺。

後來,鬱恪無意間看到了楚棠的臉。

那時候他長大了,占有欲開始作祟,竟然對楚棠說:“哥哥的麵具舒服嗎?我以後給你好多好看的冪籬,那個應該比較舒服。”

楚棠:“……不了,臣多謝殿下美意。”

少年蹭蹭拔節,已經到楚棠耳朵高了,認真道:“哥哥,我收回之前的話。”

“什麼話?”

鬱恪道:“小時候說的那句‘哥哥應該長得很英氣,像林大將軍那樣’。我童言無忌,哥哥見怪莫怪。”

楚棠:“……”

回公寓洗漱的時候,鬱恪的話突然閃過腦海,他看了眼鏡子。

係統透過他的眼睛,能看到清晰的鏡麵照映出楚棠的臉。

五官深邃,膚白似雪,眉眼如畫,是一副過分令人驚豔的麵容。

而因為他眉宇間那份清霜冷冽,中和了十二分的昳麗,矛盾糅合,冷淡如寒雪,漂亮似溶月,遙不可及,又分外吸引人靠近。

有水珠滑過他的臉,像輕吻一樣。

觀眾看演員,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臉了。臉不好,資質便弱半分。楚棠出道的時候,那張臉比他的演技更有話題。

但是毫無爭議的,在各色俊男美女都有的娛樂圈中,楚棠的長相依然是獨一份的,氣質更是。

係統想起一家媒體給楚棠的評價:“料峭春風,桃夭清絕。”

卻聽見安靜的浴室裡響起楚棠有點困惑的話:“係統,我長得不英氣嗎?”

他眨眨眼,鏡中漂亮的人也眨了眨眼,帶了幾分不解,好像在思考問題的孩童,天真又認真。

係統結巴了下:“怎、怎麼會?宿主在鬱北鎮住了那麼多亂臣賊子,霸氣極了,何止英氣?”

他說的是實話。

可脫胎於楚棠氣質裡的,最吸引人的並非英氣。

楚棠隻是疑惑了一會兒,很快就冷淡了下來,眉眼間仿佛落了稀疏平常的雪,安然寧靜。

雖然很少人在楚棠麵前造次議論,但他知道自己的臉算是好看的。他也清楚知道,自己的演技能讓他的臉駕馭一切風格的裝扮。

他嘟囔了一句,融化了冰雪:“居然讓我一直遮住臉……應該是小孩子的審美有問題。”

係統難得看到他這麼孩子氣的一麵,不由失笑。不知鬱恪知道了楚棠這樣誤會他的意思會有什麼反應。

楚棠用毛巾擦頭發,柔軟的家居服顯得他格外俏生生的,像一口就能咬碎的蜜桃冰塊:“不過小孩子消氣就好了。”

他說的消氣,是真的消氣——在鬱恪那番幼稚又看似溫柔的話之前,發生了一些變故,導致了鬱恪平生第一次對楚棠生氣。

係統內疚道:“抱歉,宿主,我以後一定審查多幾遍任務再接收。”

鬱恪生氣,緣由就是那個任務。

某一天,楚棠拍完一部電影,回到了鬱北。鬱北的人知道楚棠國師那天會從明月寺禮完佛回來。

秋高氣爽,涼風習習。

少年太子在皇宮朱雀大門等著,隨行等候的還有一行宮侍。

馬車行至門口。

許憶掀開車簾,國師走了下來。

鬱恪迎過去,年輕的臉龐越發英氣逼人:“半月不見,國師潛心禮佛,著實清瘦了。”

楚棠拱手道:“拜見太子。”

鬱恪一把握住他的手,仿佛裝不下去了一樣,方才的沉穩有禮立馬變得親昵,笑意盈盈道:“哥哥為什麼與我這麼客氣?還沒用晚膳吧,我等著你回來一起用呢。”

楚棠看了一眼鬱恪身後的人。

鬱恪拉著他不放,還抱著他胳膊道:“哥哥在看什麼?”

青春期的少年像抽條的枝乾,吸收了陽光雨露,越長越高,因為日練騎射,身材逐漸強健了起來,不似小時候那樣瘦小。他這樣貼著,楚棠都能感受到鬱恪衣服下越發硬實的肌肉。

楚棠以前輕輕鬆鬆就能抱他起來,現在他隻比鬱恪高半個頭,假以時日,鬱恪很快就要超過他了。

“臣沒看什麼。”楚棠道。

他回身對許憶後麵的人道:“你們先回府。”

“是。”

宮中一向安全,帶個許憶就足夠了。沒什麼事情時,楚棠進宮每每都隻帶一個人。

鬱恪抬眼看了一下許憶,又眨眼笑了笑。

“哥哥,”鬱恪搖了搖楚棠的手,“走吧,我餓了。”

兩人往宮裡走。

突然,鬱恪餘光仿佛瞥到了什麼,眉頭一皺:“誰在那!”

大太監正要過去揪人出來,就見八皇子從人群角落中走了出來,眉眼和鬱恪有幾分相似,垂眸抿唇,小聲道:“參見太子殿下,參見國師。”

“皇兄躲躲藏藏的做什麼?”鬱恪一雙瑞鳳眼笑眯眯的,“是來看誰嗎?”

八皇子低頭道:“沒有,太子誤會了。”

鬱恪輕哼了一聲,似乎在說,最好不是。他轉頭看向楚棠,剛要說話,卻看見楚棠在盯著什麼看,因為有些驚訝,而顯得目光格外專注。

他順著楚棠的視線看過去,正是他那個不敢抬頭的八皇兄。

鬱恪眯了眯眼。

楚棠沒看到鬱恪的表情。

方才看到八皇子的那一刻,係統忽然出聲道:“叮——觸發隱藏任務。太子即將束發,登基之日近在咫尺。手足親情,兄弟孝悌,是帝王應該具有的美名之一。檢測到一個月後八皇子有劫難,請宿主替太子保護好唯一的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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