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2)

溫柔攻陷 睡芒 9734 字 7個月前

“嘟嘟嘟……”周行朗把電話掛了,頭沉入水底,憋著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了半分鐘。

出水時,他的臉仍然燙得厲害。

頭一次有人在電話裡這麼跟他說話,說想他,還是個男的,這感覺真是……太奇怪了。

拿起手機,路巡給他發了晚安的消息。

不知道要不要回,周行朗猶豫了半天,從浴缸出來,躺上床準備睡覺了,還是回了一個月亮的表情。

正打算閉眼,周行朗忽地看見了一條未讀消息,是幾天前發的,他沒有注意。

備注是譚聰醫生。

對方發了一條消息:“小朗,最近身體怎麼樣?還失眠嗎?上次開的藥吃完了嗎?”

藥?

什麼藥?

周行朗手機是新換的,他發現以前的聊天記錄都不見了,所以沒辦法通過記錄來了解過去的自己。

他斟酌著回複道:“不失眠了,藥吃完了。”

那邊消息回得很快:“小朗,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再過來一趟吧。”

周行朗:“好的。”

誠然他想不起這個人是誰,但他一定是自己的醫生,了解自己的過去,周行朗認為有必要去一次。

隔日,周行朗去逛街,打算給自己置辦一身名牌。

周天躍不解:“你身上的衣服哪裡不好了?全手工的,貴得要死,一般人有錢都買不到。”

“貴有什麼用,不能裝逼啊!”

“想裝逼讓路總給你派個直升機啊!”

“……還可以這樣?”

周天躍嘴角一抽:“不如你試試?隻要你提,他都願意為你做。”

他越是那麼說,周行朗就越是不想那麼去做——他欠路巡的已經夠多了。

逛完商場,最後周行朗隻買了幾雙球鞋,出錢給周天躍買了個墨鏡。倒是有心去買大牌貨,結果穿上後卻發現不如家裡的衣服合身。

深夜,同學會結束,該回家的回家,不想回家的繼續去喝第二輪。

周行朗終於吃到了夢寐以求的麻辣小龍蝦,他戴著手套,吃得滿嘴是油,對麵坐著十年前的好兄弟彭銳,對方正在對他大倒苦水:“我老婆有個上大學的弟弟,現在住我的,吃我的,還要操心他的學費,操心他畢業實習,他談戀愛要花錢,也要我出……”

周行朗聽著他的那些極品事,完全忘了周天躍和路巡的告誡,一邊臥槽一邊喝冰啤酒還往嘴裡塞烤生蠔、烤扇貝。

彭銳注意到他手上沒有戴婚戒:“你呢?還沒結婚?”

周行朗還沒說話,他就低聲道:“我剛才問了,雪梅也沒結婚呢,她現在單身,我覺得你倆挺合適的,她剛才還問你要了電話,肯定是對你有意思啊。”說著,他有意無意看了旁邊女生那桌。

馬雪梅是他們班當年的班花,周行朗曾經的暗戀對象。她今天也來參加了同學會,比以前更好看了,穿一件很嫩的米色針織長裙,留一頭微卷的秀發,化了精致的妝容。

按照現在的說法,是女神。

周行朗搖了搖頭,苦笑著道:“我結婚了。”

彭銳一下看出來:“過得不幸福?”

周行朗喝了口桌上的紅酒:“在鬨離婚。”在他的角度,彭銳是很好的好朋友,而且記憶還停留在當初,所以周行朗拿他當兄弟看,有些話自然而然地就說了出來。

彭銳身上的銳氣完全被社會消磨乾淨了,他一邊喝酒,一邊拍著周行朗的肩膀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有孩子沒?”

“沒。”

“沒孩子還好說,好離,沒負擔,我就難了,我女兒馬上上小學了,還買不到學區房,搖不了號。”他搖搖頭,歎了口氣,“不說這個了,來,乾。”

一杯又一杯的啤酒下肚,周行朗喝得臉紅透,他還要繼續,這時,腸胃忽地蠕動了下,鑽心般的絞痛了起來,那種痛苦來得又快又猛烈,周行朗臉色一下就白了,按著自己的肚子。

“臥槽,你怎麼了?!”彭銳被他好像中了劇毒的反應嚇了一跳,連忙站起。

一旁的馬雪梅立刻站起身:“你有胃病?”

周行朗痛苦地皺著眉,“嗯”了一聲,豆大的汗滴順著額頭落了下來,“幫我……叫一下救護車。”

馬雪梅冷靜地用手指掐了下他的手臂內側,說:“按住肚子,不要鬆手!”

周行朗疼得暈過去前,腦海裡唯一的想法就是,果然不該不聽話。

路巡和周天躍都告訴他有胃病了,怎麼自己就偏偏不信邪呢?

大半夜的,周行朗疼暈了,又在醫院醒了,彭銳就坐在旁邊,說:“你把我嚇壞了,你有胃病怎麼還吃那些?你怎麼都不說,還好有雪梅,她是這家醫院的兒科醫生。”

“謝謝你。”周行朗想坐起身,又沒力氣,他出了一身虛汗。

彭銳笑了笑:“沒事兒,剛才我幫你接了兩個電話,你家人應該馬上就過來了,等他來了我再走。”

周行朗“啊?”了一聲,拿過手機一看,一個來電是周慶鬆,一個來電是路巡。

他心裡一涼,胃部抽搐:“你給他們說……”

“放心,我說的是同學聚會勸酒,你不得已喝了點,就犯了胃病。”

周行朗心裡稍稍安穩,真誠地道:“改天一定請你吃飯,謝謝你送我來醫院。”

“好兄弟不說這些。”

其實也已經十年不見了,周行朗今天出現時,一身打扮走的是英倫風,外表乾淨帥氣,還年輕朝氣,身上確有一種讓人不敢接近的風度,肩寬腿長戴墨鏡,看起來像是要去走t台似的,氣場十足。

他來之前對著鏡子練習了很久,告誡自己不要大笑、不要開低俗玩笑,他可是霸道總裁,人設得立住了。

立是立住了,就是看著有些不好接近,但和他聊天時,彭銳驚詫地發現,周行朗和以前沒兩樣,甚至連喜歡的東西都沒變。

這樣的本真,無疑拉近了他們的距離。

很快,周慶鬆和周天躍都過來了,打電話的時候文琴女士已經睡覺了,沒給她說。

彭銳走了,周慶鬆開始罵周行朗:“當年你喝酒喝的都進了醫院,怎麼一點記性都不長?!”

周行朗對此事沒印象,但他聽路巡提過,說的是自己有一回喝酒喝太多了,就成了胃病。

“可是……我也沒喝多少,最多就一瓶,而且彆人勸酒,我也不好意思不喝,”他無力地躺在床上,可憐地道,“我也沒想到會這樣……”

他是真沒想到,畢竟前些天吃麻辣小魚乾、泡椒鳳爪,什麼事也沒有,誰能想到一喝酒就出岔子呢?

周慶鬆又罵了他一通,周行朗就捂著肚子開始叫疼,周慶鬆就罵不下去了,坐下來長歎一口氣道:“兒子,爸知道你不容易,男人做生意,難免要喝酒,可什麼最重要?身體最重要!生意談不成沒關係,大不了不要那點錢了,也不能把身體折騰垮了!”

“好的好的,以後我肯定不喝了。”周行朗連連應道,一張臉蒼白如紙地裝可憐道,“爸,你先回去休息吧,有堂哥在這裡就行了,我沒事的。”他丟了個眼色給周天躍。

周天躍接收到,對周慶鬆道:“二爸,我先送你回去,小朗這裡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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