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chapter。73(2 / 2)

嚴肆問:“所以你乾嘛來了?就是來蹭飯的嗎?”

汪平:“胡說八道。”

汪平:“是聽說你明天有假,專程遠路跑來和你探班,邀請你明天一起去滑雪的!”

汪平:“可你呢??你連燒烤都不給我吃。真的是!太過分了!”

·

汪平和季走晚上就住在嚴肆的房間,第二天早上六點不到,季走下去開車,汪平上來喊嚴肆和謝執。

嚴肆和謝執下去之後才發現季走開來的是一輛城市SUV,汪平坐季走旁邊,掛著個柴犬枕頭。

謝執推開門就感覺裡麵的氣味並不是很好,應該車不是季走自己的,多半是借的劇組或者彆人的車,開出來玩一天。

謝執還沒啟動,就開始有點想吐,嚴肆後一個鑽進去,也問:“這車要開多久?”

“一個多小時吧。”汪平打開高德地圖,給季走查路線,“堵車的話就兩個小時。”

“還會堵車?”嚴肆蹙眉。

汪平:“畢竟今天是周末,去那個滑雪場的人應該不少。”

嚴肆:“那你們等我一下,我上去拿點東西。”

謝執不舒服,有氣無力地衝嚴肆點點頭,季走在後視鏡上麵看了一眼,看到謝執嘴唇有點發白,啟動車子,把窗戶給他搖下來了。

新鮮的冷風吹進來,把車內的氣味吹跑了一點,謝執舒服了一些。

但東北這氣候,搖下來又冷,謝執坐了一會兒,僵手僵腳,搓了搓手指。

嚴肆下來就看見謝執坐著搓手指的樣子,他坐到謝執旁邊,關上自己的車門。

嚴肆:“暈車才開窗戶的?”

謝執:“嗯,是季走哥幫我打開的。”

嚴肆對駕駛座上的人說:“謝謝。”

季走看看後視鏡,一笑:“不用。”

嚴肆伸手過去碰了碰謝執冰冷的指尖,然後傾身過去,幫他把窗戶按著往上升,最後隻留一個小縫。

渾濁的空氣還沒來得及卷土重來,嚴肆手一抖,亮出一個盒子,對謝執說:“耳朵側過來。”

嚴肆一邊說,一邊打開盒子,到處一貼貼著圓圓東西的板子。

“這是什麼?”謝執把耳朵伸過去。

“暈車貼。”嚴肆撕下一張,舉起說明書看了看,把它對準謝執耳朵後麵的穴位,“上次彆人介紹給我的,貼著就不難受了。”

嚴肆給謝執這邊耳朵貼完,然後又讓謝執把頭轉過來,給他貼另外一邊,貼另一側的時候,嚴肆的手彆扭著,不太好操作,在謝執的耳朵上蹭了幾下。

嚴肆終於把另一側的耳朵貼好,手指收回來。

謝執舉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輪廓,不太好意思,下意識:“謝……”

嚴肆不鹹不淡地瞥了他一眼。

謝執隻能不說了。

季走從後視鏡觀察後麵的情況,看到嚴肆把暈車貼給謝執貼好了,這才擰鑰匙,開手刹,將車開走。

暈車貼裡麵可能有一點助眠的成分,謝執貼了一會兒,就昏昏欲睡,腦袋開始往車窗上麵栽。

嚴肆看著謝執在車裡睡著,整個人隨著車輛顛簸東倒西歪,腦袋時不時和車窗一撞,劉海在額頭前晃來晃去,反正讓人很心軟。

嚴肆看了他一會兒,最後還是沒忍住,手伸過班長的肩膀,把他拉了過來。

謝執茫然地睜開眼睛,看著嚴肆。

嚴肆伸出手,覆蓋上謝執的眼睛:“沒什麼。”

嚴肆:“快睡。”

·

汪平那張嘴,好的不靈壞的靈,還沒上高速就開始堵車,上了高速又遇上車禍,一輛車走走停停了兩個半小時,才好不容易抵達山腳。中途謝執醒過來一次,嚴肆拍拍他頭,又把他哄睡了,不然真的不知道這麼長途的車程謝執怎麼辦。

最終汽車駛入停車場,汪平簡直按捺不住,季走車沒停穩就想往下跳。

“呀呼!”汪平的一聲驚叫,終於把謝執吵醒了。

謝執有些茫然地揉揉眼睛,從嚴肆身上爬起來,剛爬起來,他就呆滯在了車窗邊。

窗外,是一座無比巍峨的雪山,整個高山都被白色的雪覆蓋,山體和地麵近乎垂直,似乎下一刻,大山就會向地麵壓來。

山腳一坡滑雪場,整齊如刀削,上麵布滿一些黑色的小點,但和盛大的雪景比起來,倒也不值一提。

謝執來自一個從不下雪的西南城市,從來沒見過這麼壯觀的雪景,當時就呆住了。

嚴肆在車窗倒影上看了看謝執傻掉的樣子,欣賞了一陣,才伸手拉他,把他帶下車。

季走來之前聯係了這個滑雪場,四個人剛剛下車,就有擺渡車來接。

坐著擺渡車,呼吸一小會兒淩冽的雪的味道,很快,他們就被帶到了一間很大的木建築內,一位穿著衝鋒衣的教練過來迎接他們。

“咱們都是第一次來滑雪場嗎?”教練往裡麵帶他們。

小木屋中分為幾個部分,先是一個小賣部,然後往裡走,就是雪具挑選的地方,再往裡麵,還有很多給客人放東西的密碼櫃子。

“我和汪平哥不是。”季走回答,“嚴肆哥應該也不是,那……謝執弟弟呢?”

“我是第一次。”謝執弱弱舉手。

“昂,沒事兒,咱們這兒教練專業,保證你一來就能上手。”教練和謝執說,“咱們這兒呢,包括了兩種雪具,一種是單板滑行,一種是雙板滑行,你看看你喜歡哪種?”

謝執從來沒去滑過雪,基本上不了解這個項目,他回頭看嚴肆,目光裡有點求助。

“單板滑帥點。”嚴肆和謝執解釋,“雙板滑像運動員,難度沒什麼差彆,選哪種都行。”

教練:“……”

誰說沒什麼差彆!誰說就這麼一點不同啦!

可是嚴肆是客人,教練又不能和他聊個三天三夜惹他不高興,隻能說:“說起來,第一次的話可能還是戴一點護具比較好。”

嚴肆:“嗯,哪裡有買護具的?”

教練:“那邊。”

嚴肆看了一眼教練指的方向,拿出手機,走過去給謝執買護具。

教練把嚴肆支開,這才找到了一點自己主場的感覺,和謝執介紹起了牆上幾種滑板的不同。

教練講得嚴謹又生動,引經據典地講明了兩種滑板本質的不同,最後,帶著期盼的眼神看著謝執。

教練:“那現在你決定用哪種板子了嗎?”

謝執:“決定了。”

教練:“嗯嗯,你說?”

謝執:“用單板。”

謝執:“剛才嚴肆說,用單板會帥一些。”

教練:“……”

長達十分鐘的科普做了無用功,教練無語凝噎,深深地看著謝執。

汪平在旁邊聽了全程,差點直接笑炸,伸手拍了拍謝執的肩膀,謝執剛抬頭去看汪平,越過他的肩膀,就看見嚴肆抱了一團烏龜過來。

嚴肆抱著的是三個烏龜,兩小一大,統一是趴著的姿勢,倒是……醜乖醜乖的。

“這是什麼?”謝執問。

“給你的護具。”嚴肆把烏龜給他,“大的那個是屁股的護具,小的是膝蓋的護具。”

謝執:“……”

嚴肆:“怎麼了?”

說好的單板是很帥的呢???任何人能套著這個護具在單板上麵帥起來嗎???

謝執才不相信。

謝執捏著烏龜搓了搓,有點不想戴。

可是……這畢竟是嚴肆買的。

謝執心情複雜地接過烏龜,剛準備找個無人的角落穿護具,才一轉身,就被嚴肆一拉。

嚴肆:“去哪裡?”

謝執:“我去換護具……”

嚴肆:“就在這裡換啊,不需要脫衣服的,綁在外麵就好。”

謝執抱著烏龜,難以置信地看著嚴肆;嚴肆一臉坦蕩,手揪著謝執,就是不讓他走。

最後,還是謝執敗下陣來。

謝執心不甘情不願地把烏龜放在旁邊的凳子上,先裝上了膝蓋上麵的兩個,然後抱著那個大的烏龜,猶豫再三,心才橫下去,往自己的屁股上麵套。

最後一個大烏龜就位,三隻綠色的烏龜趴在謝執純白的衝鋒衣上,謝執裝作去調整膝蓋上的烏龜趴趴,不肯抬頭。

“我看看。”嚴肆發現謝執調整好了。

“等一下——沒弄好。”謝執不肯起身,麵對事實。

“沒調整好我幫你弄,我看看!”

“不——”

謝執臉都快沒有了,哪有這樣的——怎麼穿著三個烏龜還要給喜歡的人看,滑雪是這麼殘忍的項目嗎???

但是謝執力氣沒嚴肆大,嚴肆拉他,他隻能直起身,僵手僵腳地把烏龜套組展示在嚴肆麵前。

嚴肆把謝執拉起來,看了一眼他的著裝,下意識舔了舔嘴唇。

謝執……太可愛了!

綠烏龜像他的寵物趴在膝蓋上,趴著的樣子軟綿綿的,表情倒是很生動,甚至有一隻烏龜擺了個wink。

嚴肆探出頭,看看謝執屁股上那隻烏龜,又舔舔嘴唇,收回頭,沒說話。

嚴肆真的有點被可愛到了。

謝執不知道嚴肆這些心理活動,他非常羞恥地捂住自己的臉,往後退了一步。

手腕又被拉住,嚴肆把謝執往前一拖,把謝執的手拉著往外一扯,讓謝執整張臉暴露在他麵前。

嚴肆:“乾嘛?”

謝執掙了掙,掙不開:“……不乾嘛。”

嚴肆:“不乾嘛躲什麼躲?”謝執:“……”

謝執:“醜……”

嚴肆沒太聽清楚,又問:“你說什麼?”

謝執:“綁烏龜,我是不是很醜……”

一刹那,嚴肆差點沒忍住伸手過去搓謝執的臉。

嚴肆輕輕咳嗽了一聲,轉過身,摸來一副準備好的護目鏡,調整好,往謝執臉上一扣。

嚴肆扯著鬆緊帶,指尖不經意地擦了擦謝執耳朵前麵,顴骨後麵的一小塊皮膚。“醜什麼醜。”嚴肆說,“一點都不醜。”

嚴肆轉過頭,不看謝執,假裝找頭盔,彎腰的時候,又說:“不僅不醜,還……挺可愛的。”

·

教練剛才在嚴肆過來的時候有事兒走開了一陣,這個明智的決定,導致他沒有被扔過來的糖給砸中腦袋。

“所以就是,幾位都是貴客,好好照顧。”主管和教練溝通。

教練比了個“OK”,拿上自己的東西,走過來,看到謝執已經穿好所有的護具了。

“都穿好了嗎?”教練主要關注謝執,畢竟他是唯一的初學者,“那板拿上,等會兒呢,咱們先出去推推坡,找找感覺。”

“教練教練!”正坐著享受季走給他穿護膝的汪平蹦躂起來,積極舉手,回答問題。

教練看著這位貴客,和顏悅色:“怎麼了?”

汪平:“你不用教謝執,讓嚴肆帶他就行了,嚴肆玩板6得很,我們全團——不包括我,滑雪都是嚴肆教的。”

教練:“……”

嚴肆聞言轉過頭,給了汪平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

汪平一揚下巴,意思:“咱們倆誰跟誰。”

汪平再接再厲:“季走也沒玩過幾次,不然你帶帶他吧?”

教練:“……”

我們滑雪場是國內一流的,不至於教練都要爭來爭去,教練到處都是,不差你這個!!

季走正單膝跪在地上,整理要給汪平穿的護具,聞言捏了捏護具,抬起頭,溫文爾雅地一笑。

“我也不需要教練。”季走說,“汪平哥教我,好不好?”

·

被嫌棄的教練最後變成了一個向導,帶著一群人出去,帶著一群人上纜車。

好好一個教練,活生生被用成了一個滑雪場GPS,簡直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turnon那兩位真的該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究竟乾了什麼!

turnon那兩位並不知道自己乾了什麼,一個教弟弟,一個教班長,教練在其中梭巡,欲言又止,欲止又言。

季走那邊情況還不錯,畢竟以前滑過,看著也不像不會,就是逗汪平玩的樣子。

而謝執這邊……

那謝執可真的是老實孩子,確實是初學,一點沒摻假那種初學。

嚴肆先教謝執上板,然後教他站立姿勢,這些都還挺順利,但到後刃推坡,瞬間就毀了。

謝執理解不到怎麼把前刃翹起來,怎麼用後刃去滑,滑兩步就摔,嚴肆剛往他那邊跑,GPS教練就湊了過來。

英雄總算有了用武之地,GPS教練心中的怨氣化為語言,拉著嚴肆,敦敦教誨:“你這樣光教沒用——手拉手給他推一下坡,先找找感覺,不然他怎麼滑!”

坐在地上還沒爬起來的謝執猛地抬頭,這段專業術語裡他沒聽懂任何字詞,但是“手拉手”,他總還是知道的。

謝執震驚地看著教練,教練卻沒看他。教練在看汪平——而汪平那個鬨心玩意兒,似乎準備把季走螺旋狀推出去,拔腿就過去了——服了媽呀,這些大明星,能不能靠點譜!!!

茫茫的雪坡上,隻剩下了謝執和嚴肆兩個人。

嚴肆看了謝執一會兒,走了過去,沒伸手,問:“要我幫你嗎?”

謝執:“我,我自己來吧。”

嚴肆不置可否,看著謝執晃晃悠悠站起來,還沒站穩,又一屁股坐下去,他沒什麼事兒,就是背後那隻小烏龜摔了個龜啃雪,啃了一嘴冰進去。

小烏龜:……

謝執有點尷尬,剛準備掙紮,嚴肆就已經蹲了下來。

嚴肆的手放在謝執麵前。

嚴肆:“還記得嗎,我們之間隻能有三個秘密。”

謝執看著蹲在他麵前的嚴肆,沒有回答。

嚴肆:“你說我的就信,你瞞著我的事情,包含在三個秘密之中嗎?”

不,不包含,三個秘密——我是你的粉絲,我是你的文手,還有……我喜歡你。

謝執輕輕搖頭。

嚴肆沒有說話,隻是看著謝執,靜靜地,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謝執看著嚴肆的臉——護目鏡把他的臉都遮蓋去了,謝執看不到真實的嚴肆。

謝執:“你能,把護目鏡摘下來嗎?”

嚴肆:“好。”

嚴肆說這句話的瞬間,一把扯下了護目鏡,謝執終於看到了嚴肆的眼睛,和認真,其實也很溫柔,不存在逼視,卻……帶著期待。

謝執伸手,把頭盔拿走,然後,將護目鏡往上推。

謝執:“如果……”

嚴肆認真看著謝執。

謝執:“如果我說,我是說——如果,未來有機會,還能合作的話,你願意嗎?”

嚴肆:“合作什麼?”

謝執:“……就像,那個舞台劇一樣。”

我寫劇本,你成為主角——謝執真的做不到直接把自己乾了什麼告訴嚴肆,這麼說,那也不像隱瞞。

小烏龜啃的雪似乎在慢慢滲透,或許是錯覺,謝執覺得身上有點冷。

嚴肆一直沒說話,過了一會兒,他伸出一隻手,放在謝執的麵前。

謝執下意識要拉,嚴肆的聲音卻也同時傳來:“你確定,你要拉住它嗎?”

謝執不解地看著嚴肆。

嚴肆:“如果你拉住了,未來,就再也沒有放手的機會了。”

謝執:“……”

謝執伸出自己的手,一把握住嚴肆的手掌,緊緊地將它握住。

謝執:“好。”

</>作者有話要說:試探到此結束。老嚴要開始搞事情了。感謝在2020-02-0416:10:52~2020-02-0515:45: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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