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6 章 chapter。116(1 / 2)

第116章

後天·京郊攝影棚。

嚴肆今天一大早就開車出來了,謝執腰疼腿酸,精神也不好,沒有坐副駕駛,而是裹著個小毯子睡在suv後排,直到嚴肆喊他下車,醒過來緩了一會兒,才慢慢地從車上下去。

嚴肆已經被等候已久的紀澤陽抓過去了,謝執自己鎖車,然後進去等。

謝執踏到地麵,走了幾步之後,唯一的感覺就是——哪兒哪兒都疼。

平時非常熟悉的走路姿勢現在一走就引起難以言說的疼痛,謝執在車邊磨蹭,換了幾個姿勢,好不容易找到了稍微好點的。

謝執剛走了兩步,身後傳來車行聲,一輛車停下來,有人打開車門跳下車。

“行。”汪平的聲音從謝執的背後傳來,“你不用來接我,自己回去看劇本吧……”

汪平和送他來的季走交代了幾句,回過頭,就看見謝執在他前麵走著——墊著一隻腳,小心翼翼,一瘸一拐。

汪平:“……”

這走路姿勢,汪平簡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就是以前都是自己這麼走,冷不丁看彆人這麼走……

咳,新鮮。

“謝執。”汪平看著謝執走了幾步,抬手喊他,走過去。

“汪平哥。”謝執回過頭,扶著腰站著,忍著腰的酸痛笑了笑,手指嚴肆消失的方向,“那個,剛才澤陽哥把嚴肆哥抓過去了,你要不要也過去?”

“不急。”汪平抓過謝執的胳膊,非常自來熟地把他扶著,“你對這兒不熟嗎?我先帶你進去,找個地方坐。”

所謂同是天涯淪落人,汪平非常同情謝執,拉著他走到走到攝影棚裡麵,已經搭出來一個天台的布景。

最佳觀影區當然是導演位置的附近,汪平扶著謝執過去時,導演正在監視器旁邊忙碌,核對今天的拍攝進度。

“嘿。”汪平過去,拍了把導演的肩膀。

導演轉過頭來,臉上一大把沒有剃的胡子,從眼睛看卻還很年輕,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汪平,也拍了把汪平的肩膀,大聲道:“嘿!”

謝執:“……”

“這是誰啊?”導演和汪平明顯很熟,也不多寒暄,看了一眼汪平帶著的謝執,“你們turnon加新人了?”

汪平:“作為一個娛樂行業從業人員,你不會覺得你太落伍了嗎?”

導演:“??什麼意思?”

汪平摸摸謝執腦袋,把他抱在懷裡,讓導演看他:“你確定你不認識?這張臉——顏值CP?”

“哦哦哦!!!”導演終於反應過來,伸手去握謝執,“是你——今年的北電第一名!”

說實話,導演確實不認識什麼顏值CP的謝執,他多年以來醉心研究攝影技術,恐怕對佳能5D3的元件都會比對娛樂圈的CP更熟悉一些。

但是謝執他還是認識的,今年橫空出世的天才少年,自己朋友圈幾個搞編劇的朋友都快把他吹

上天了。

“幸會幸會!”導演非常熱情地抓著謝執的手,上下搖晃,“你的本子我看了,很喜歡——我有很多拍攝的想法!”

“謝謝,謝謝導演。”謝執被導演上下搖晃,感覺人都快搖晃散架了——昨晚才做了六次,今天謝執確實是經受不住任何的外力衝撞了。--

汪平看著搖搖欲墜的謝執,簡直是感同身受,趕緊把他從導演的魔爪下救了下來,往後麵拉了拉。

“行了導演。”汪平一笑,“那邊的折疊椅有人坐嗎?”

“啊?”導演還在見到謝執本執的興奮之中,聊到折疊椅,簡直興趣缺缺,“誰知道,沒人做你坐唄。”

既然導演都這麼說了,汪平也就大膽地占據了那個折疊椅,親自幫謝執搬到最佳觀影位上,然後給他打開。

“等等。”謝執剛要坐,汪平又做了個阻止的手勢,看了一圈攝影棚,匆匆跑遠,不久之後,又抱著一個墊子匆匆回來,扔到折疊椅上,“行,這下你坐吧。”

謝執:“……”

什麼意思!!!

拿個墊子是什麼意思!!!

謝執的耳朵像被水拿開水燙了一下,瞬間變得通紅,謝執看看墊子,又看看汪平,舔了舔嘴唇,結結巴巴:“我那個——墊子,額——病……就是病了。”

“知道知道。”汪平輕柔地把謝執往椅子上一推,讓他坐下,然後半蹲在他旁邊,眨了眨眼睛,“就是一種,男朋友太強了怎麼辦的病唄。”

這下,謝執不隻是耳朵被燒了,眼尾也被燒了,兩個地方都紅得能滴血,簡直沒辦法解釋地把汪平看著。

然後,謝執看到——

汪平穿著圓領T恤的脖子也泛起一層紅,然後往上,蹭蹭蹭地一路,紅到額頭上。

整個人都粉了。

“啊啊啊啊!我的意思是!”汪平給謝執劃重點,“我平時就是那個——這麼照顧季走的!!強,是我強,懂嗎???”

“懂懂懂。”謝執迅速點頭。

汪平還想給謝執解釋幾句自己在家的地位問題,謝執的手機卻響了起來,謝執打開手機——嚴肆來電。

謝執接電話的同時和汪平揮手說白白,然後對電話道:“喂。”

“你人在哪兒呢?”嚴肆的聲音有點著急,“怎麼一回頭人就不見了?”

“我在導演這邊,剛才汪平哥接我進來了。”

“汪平?”嚴肆話音一

頓,想了想,“行,那我過來找你。”

嚴肆說完就掛了電話,幾分鐘後,嚴肆出現在謝執坐著的椅子旁邊,看了一眼他身下的坐墊,又幫他再找來兩三個靠枕,墊著腰和手,這才把一直背著的書包放在謝執旁邊,到化妝間去。

嚴肆進去時,汪平已經坐在靠窗的座位邊,一邊聽B站鬼畜音樂,一邊任由化妝師塗塗抹抹。

整個化妝間回蕩著“我是你爸爸~”的歌聲。

嚴肆走到汪平旁邊</一個位置坐下,說:“謝了啊。”

汪平的手機正好發出“爸爸”兩個字最後的顫音,抱著手機的汪平僵硬的轉過脖子,問:“啊……?”

“謝執,墊子。”嚴肆說,“沒看出來啊兒子,你還挺心細的。”

“那是。”汪平尾巴一翹,開始裝大尾巴狼,“你爸我平時都是這麼照顧我們家季走的。”

化妝師默默地把airpods塞耳朵裡——我聽不見,確實聽不見,有些八卦聽多了,是要被叉出圈子的。

汪平大尾巴狼還沒裝夠,搞得好像是真的那樣,又說:“說真的,不能一次性要那麼多,把人欺負壞了怎麼辦?你不能仗著你家謝執脾氣好,不跟你生氣就瞎玩兒啊。”

“謝執……”嚴肆微微蹙起眉頭,“會因為這個生氣嗎?”

“我不知道。”汪平矢口否認,違背真相地繼續誇誇其談,“反正我尺度適宜,次數適中,季走沒和我生氣過。”

嚴肆:“……”

尺度不適宜,次數不適中,有多少次算多少次的嚴肆轉過頭,麵對化妝鏡上明亮的光線,陷入了沉思。

·

turnon全員去化妝,紀澤陽開車離開,導演進行最後燈光布景調試,一整個攝影棚大家都忙忙碌碌,唯有謝執閒散的一個人,窩在折疊椅中玩手機。

謝執今天穿了條西裝褲和白襯衣,小腿交疊隨意地往前支著,玩手機時,眉毛微微蹙起,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

“快看快看。”暫時沒有事情可做的一小撮女工作人員正湊在一起吃早餐,順便打量坐在折疊椅上的謝執,“那就是這次的編劇誒。”

“和以前合作過的編劇好不一樣……”一個女工作人員眼冒星星,“好帥,而且好年輕。”

“但是也好高冷啊,都沒笑過。”另一個人咬了口豬柳堡,“是不是不好相處啊?”

大家覬覦謝執的美貌,但是沒有一個人敢貿然過去,隻有後勤去給謝執端了杯水,雙手捧過去,非常尊敬——畢竟,這是今天編劇本的大編劇,鑲了一層金邊,閃閃發光;那些從來沒嗑過顏值CP的隻知道謝執編劇的身份,對他是尊敬裡麵帶著點敬畏。

謝執倒不知道這些,從容地接過水,說了聲謝謝,把剛才嚴肆給他拿過來的背包打開,拿出裡麵的的mac。

連接熱點,登錄QQ,謝執一上去就收了幾個群的99+消息。

都是之前BOX和謝執說過的應援項目的群——這一次嚴肆的

應援組有十幾個項目,光是謝執參與的就有6個,熱門商圈的LED屏是一定會包的,而還有CBD核心建築的外牆,場館外的花牆,公交車站牌,回憶博物館等等一係列,隻要有文案的地方,就需要謝執去寫。

謝執先給LED屏和公交車站牌的文案寫好,剛剛提交,就看到BOX的頭像在右下角閃動。

謝執點開BOX的聊天框。

BOX:【啊爽,大神寫的文案就是牛批!我們群都炸了!】<執此一肆:【害羞(ω)】

BOX:【說起來有點冒犯,有個項目想跟你說,又沒想好到底說不說。】

執此一肆:【怎麼了?聽上去很嚴肅的樣子?】

BOX:【emmmm,你不反感turnon吧?】

謝執:“……”

謝執抬起頭,看了一眼正在他麵前的棚子內蹦蹦跳跳的一群大男孩,低下頭,給BOX發信息。--

謝執:【當然不,本質團偏嚴肆吧。】

BOX:【哦哦哦哦哦那就好!】

BOX:【也是,太子團不存在毒唯。】

BOX:【是這樣,我手上有一個團項目在找文案,你有空的話,能幫他們寫寫嗎?】

BOX:【他們包了場館外所有的LED屏幕,就是希望文案精致點。】

執此一肆:【行,我來幫他們寫就行。】

謝執剛剛答應玩BOX的要求,還沒來得及看自己被拉進了一個什麼群,就聽到導演那邊喊了聲休息。

聚光燈之下的嚴肆接過助理遞來的紙巾,一邊擦汗,一邊向謝執這邊走過來。

謝執手忙腳亂地打開一個word,把白翰墨給的主題啪啪敲上去,裝出一副:“我在認真做作業的樣子。”

嚴肆走過來,拉了一把椅子,坐在謝執身邊,瞄了一眼他的電腦屏幕,問:“白老師的作業?這次主題定了嗎?”

“還沒有。”

剛才一直在搞應援文案,能定了主題就又鬼了!

“那個。”謝執頭腦飛轉,給自己的空白找了個理由,“畢竟這次老師們對稿子的要求很高……”

“是。”嚴肆點頭,“那確實是要慢慢找。”

嚴肆說完這句話,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交叉在一起的雙手——剛剛在化妝間,嚴肆基本上也是這麼坐著的。

汪平說的恐怕是他自己的前車之鑒,比如汪平把季走做狠了,季走跟他生氣那事兒。

嚴肆不知道怎麼就忽然想到了幾個月前北電三試,老師出的那個題,所以……如果謝執真的有一天趕他出去,會不會真的是因為……太多了?

兩個人在一起的感覺很美好,但嚴肆和謝執也是第一次,多和少,尺度什麼叫合適,次數多少叫適中,嚴肆也不懂。

謝執本來還在緊張自己開著的應援群,以敲劇本的手速快速給電腦關機之後,謝執抬頭,就看到嚴肆垂

著腦袋,在他旁邊坐著。

嚴肆頭頂的發膠似乎是沒有固定好,此刻垂下來一綹,配合嚴肆低垂著的眼睛,顯得他……有點可憐。

“怎麼了?”謝執趕緊把電腦放到一邊,探過身體去看嚴肆。

謝執剛剛一動,本來酸痛的腰被一牽,忍不住發出“嘶”的一聲。

嚴肆注意到了這一句“嘶”,趕緊站起來,繞到謝執的左側,蹲下來,按住謝執的腰揉了揉。

“是不是很疼?

”嚴肆抬起眼睛,眉毛緊皺,把謝執盯著。

“……”

說實話,確實並不是很輕鬆,但嚴肆的眼神太可憐了,像隻馬上要被主人遺棄的大金毛。

“沒有很疼啊。”謝執搖搖頭,“你彆亂擔心。”

“怎麼可能不疼?你現在都……”嚴肆眉毛緊蹙,“我下次……保證少做一點。”

“為什麼要少做一點?”謝執有些不解。

“怕你不舒服……”嚴肆低聲道。

謝執坐在那裡,看著嚴肆蹲在地上,白襯衫緊繃出細小的褶皺,背後似乎有根金毛的尾巴,尾巴尖垂著,在半空晃來晃來。

謝執摸不到那根尾巴,但是可以摸嚴肆的頭。

“沒有不舒服啊。我男朋友,技術好,然後又……反正就是很好。”謝執摸了摸嚴肆的腦袋,耳朵又有點紅,“我很喜歡的。”

“喜歡那個……裡麵都是你。”謝執耳朵越來越紅,“喜歡……你是我的。”

為什麼要在公共場合講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