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好(2 / 2)

我隻想打個網球 茶咖 12328 字 3個月前

就算同遠野沒怎麼有交集的國中生們都真心實意地為他提起了擔憂之情。

可君島卻……

將心比心,想到如果英二遭受這種場景自己會怎樣的大石眉頭緊皺:“君島前輩他也……他也太不近人情了。”

怎麼會這樣呢?他們不是搭檔嗎,至少在曾經很長一段時間是……

休息區的隔音功能並不差,但因為靈力加成,五感也變得敏銳起來的大道寺聽見了來自門外的隱隱聲音。

——“嗯,對,再請上次的康複治療師來一趟澳大利亞,還有……據說那邊有特殊能力的治療者沒錯吧,幫我聯係一下……嗯,讓我來交涉。”

大道寺若有所思地望向屏幕,誰說君島前輩不關心遠野前輩的,他可比他們想象中的安心和在乎多了啊。

……

棄不棄權顯然是這場比賽被三船放權後的領隊——種島需要決定的事情。

與德川一同站在場邊的他收斂了慣常的漫不經心:“再等等,我相信篤京。”

似乎是沒想到遠野這麼堅韌,居然拖著滿身的傷也不肯倒下,比之阿波羅更為心軟的俄裡翁動搖了一瞬。

就是現在!

自認早就對俄裡翁實行完處刑13招的遠野半跪在地上揮出了決定一擊——

“介錯!”

技術精妙的網球輕巧地砸在了俄裡翁低頭時,長卷發偏移所裸露出的脖頸上。

隻覺得渾身僵了一瞬的俄裡翁有些驚恐地抬起頭。

剛剛發生什麼了?他怎麼感覺自己差一點,差一點就不能動了。

怎麼會……介錯失敗了嗎?汗水劃過傷口,帶來了火辣辣的痛感,有些頭暈的遠野不可置信地眯了眯眼。

體力已經快要達到臨界值的他握緊了手裡的球拍,那就,那就……

“那就讓我來好了!”

遠野察覺到了自己麵前投下的一片陰影。

他抬起臉,那個頭發張牙舞爪的小子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遠野企圖撐起身體,卻又無力地摔倒在了地上:“滾開。我不需要你多管閒事。”

“這又不是單打比賽,虧前輩你之前還和君島前輩打雙打,怎麼比真田副部長的雙打意識還差勁。”黑發少年小聲吐槽道。

(休息室內的真田:拳頭又癢了……)

躲閃了一下遠野準備砸向自己的球拍,切原保證道,“前輩你就在旁邊好好休息吧,接下來的比賽就交給我。”

“更何況,”切原的最後一句話止住了遠野自顧自的動作,“沒發現嗎,前輩你對那個阿波羅使用了兩遍切腹。”

所以那個俄裡翁隻遭受了12招……已經無力再實施一次切腹的遠野明白了剛剛介錯失敗的原因。

“差點忘了,還有你這小子需要解決呢。”從不再動作的遠野身上收回目光,阿波羅看向了一臉囂張的‘漏網之魚’。

“雖然你沒有直接犯罪,但是縱容同伴不斷犯錯也是罪行之一。”認為剛剛身體僵住是錯覺的俄裡翁宣讀了切原的罪狀。

“不過介於你的弱小,我們會從輕發落的。”

切原沒有聽對麵的長篇大論(畢竟也聽不懂)。

黑發陡然變白,因為體內靈力快速流動而皮膚微微泛粉的他進入了天使化。

散溢的柔光籠罩在了他的身側。

切原對著對麵因為自身變化而震驚的兩兄弟放下了語言不通的狠話:“現在該祈求寬恕的是你們才對吧!”

幾乎把切原的天使化默認為無我境界的升級版的立海幾人很快猜出了他的想法。

觀眾席上的柳生推了推眼鏡:“看樣子切原君是準備用遠野前輩的招數完全介錯啊。”

對,也不對。

因為在那之前——

靈力不自覺地在體內旋轉著,身體自然而然的順著記憶裡的場景複刻出了動作。

“希臘式處刑法第913式——”切原順著無名指引揮出了球拍,“如願的膝碎!”

“呃啊啊啊啊啊啊——”這次捂著膝蓋倒下慘叫的人變成了曾經對遠野用出這一招的阿波羅。

“招數到我手上是不是應該換一個名字?”許久沒有使用暴力招數的切原對著有些驚怒的俄裡翁咧開了得意的笑容。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怎麼樣?”好歹曆史課上沒有全睡過去的他這麼回道。

……

“第二場比賽,6:3,日本隊獲勝。”

沒有管對麵那兩個介錯成功後僵在原地的‘石像’,切原走近了遠野,比劃了一下兩人的身高和體重差距後,他伸手準備攙扶起難以移動的前輩。

“滾開!”儘管狼狽坐在地上,卻依舊脾氣極差的遠野威脅道,“你想要被我處刑嗎?”

在比賽後兩局積攢起了一些力氣的遠野嗬退了切原,他自顧自地拄著球拍向場邊移動而去。

種島拉住了正準備上前幫忙的後輩,他向德川示意般地指了指先他們一步的那個人影。

“喏,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豆大的汗珠砸到地麵,疼痛從左膝蓋處席卷而來,遠野一步一停。

好像骨折了啊。

可就算沒有骨折,他的休養期也不會短。看來他的世界杯,到這裡就結束了……

不過好歹,好歹他還是比君島那些人強得多的吧。

畢竟他為日本隊贏得了一場勝利,不像某些人——

不知被絆到了什麼,本來就隻有一條腿能夠使力的他一個重心偏移地往前倒去。

甚至沒有多餘力氣給自己做緩衝,看著不斷接近的地麵,遠野自暴自棄地閉上了眼睛。

太難看了,居然在世界杯的賽場上……

一股橫空而出的力將他的重心拉回了正軌。

察覺到了自己臂下搭著的肩膀觸感,遠野睜開眼,果不其然地看見了君島那張討人厭的熟悉麵龐。

差點以為他們還沒有鬨掰的遠野很快緩過了神:“不用你假仁假義的,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你就彆逞強了,難道還想進一步加重膝蓋上的傷勢嗎?”君島沒有鬆手。

“這又關你什麼事?”遠野不為所動地冷笑了一聲。

君島對著平靜了一些的前任搭檔簡單解釋:“我隻是來送你去醫務室而已。”

“不用了,我不接受你的好意。”沒力氣揮開君島的遠野不配合地喘了一口氣。

看著渾身是血,卻依舊倔強到完全不配合的遠野,君島把話在肚子裡轉了三圈,還是吐出了口——

“我很抱歉,遠野。”

這句話甫一出口,旁邊的高大青年就停止了掙紮,或者這麼說更為貼切——他僵住了動作。

君島的解釋並不像他在球場上的交涉那般順暢,甚至有些難以啟口:“我知道,當時我的手段並不光明。”

他們都心知肚明說的是哪場比賽。

他垂下眼睫:“我一直以為是你的這種卑劣的暴力網球拖累了我前進的步伐。”

“可是現在想想,我擺脫你的手段更卑劣也說不定。”

遠野重重地哼了一聲。

“和你分開後,我並沒有找到更廣的球路和上升空間,反而發現自己本末倒置了。”

君島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很少有這種剖露心聲的時候,“我很抱歉自己帶給你的疼痛,不隻是生理上的,還有心理上的。”

他看向了神色不明的前任搭檔,聲音不輕也不重:“遠野,對不起。”

“不,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披肩長發的青年扭過了頭。

“那麼,”君島並不意外遠野的回答,他繼續了自己打完的腹稿,

“等世界杯結束之後,你願意再和我重新組合成一對雙打搭檔嗎?”

兩人之間沉默了一會兒,遠野突然把自身所有的重量和剩下的力氣都壓在了比自己矮幾厘米的君島身上。

他衝著有些驚訝的前任搭檔揚了揚下巴:“你不是說要扶我回去的嗎,走吧。”

也沒想到自己居然真的能把這番話完整說出口的君島看了一眼那個有些幼稚的家夥,他倒也沒有期望能夠立刻得到回答。

被架著向醫務室走去的路上,遠野無意間瞟見了場邊種島有些礙眼的笑容。

“喂。”沒有低頭與君島對視,遠野忽然開口,“你最後的那個提議——我勉勉強強地答應了。”:,,,